白昌洙掐著傳真喃喃詛咒，唐謹言面如止水神遊天外，宋智孝托腮看著唐謹言，越看越覺得有點意思。

沒有見過他鬼混的樣子，也沒有見過他砍人的樣子，沒法發揮自己的想象去構架一個清涼裡的黑道大哥的生態。所見到的是他小弟無數，威風凜凜；是他演戲穿幫，犟著惱。在那之後所見的，卻又總是帶著一奇怪的思索，好像一個哲人。

這樣的人也能做黑社會啊？

白社長好像還特別的看重他……呵，甚至自己看中了的人都能興高采烈的幫他撮合……宋智孝撇了撇，白昌洙你的，還不如吃點醋呢，那樣還顯得老孃比較有面子一點……

“看我幹什麼？”

唐謹言的聲音傳來，宋智孝驟然驚醒，臉上泛起一尷尬的紅暈。搞了半天，走神的反而了自己……

不過玩綜藝的人反應就是比較快，隨口就來了一句：“看你長得帥。”

唐謹言偏頭看了看，忽然一笑：“晚上一起吃飯？”

宋智孝一愣，一時不知該不該答應。

白昌洙適時打圓場：“老九，心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唐謹言聳聳肩：“只是吃個飯。沒試過，試試，不行就算了。”

宋智孝又是一愣：“沒和人單獨吃過飯？”

“嗯。”

宋智孝有些驚奇地看了他一陣，繼而燦然一笑：“不要告訴我是小男啊？那姐姐當然去啊~”

白昌洙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繼而忍不住抱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得都快從沙發上滾下去了。

宋智孝有點迷茫，這句話雖然是開玩笑，可你至於那麼好笑嘛？

唐謹言也有點無語，搖頭笑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清涼裡是什麼地方？”

“不就是髒差的地方嘛……哦，對了，聽說是紅燈區……”

“對，紅燈區，整個首爾最的紅燈區就在那裡。”唐謹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雖然我不幹良爲娼這種事，但我是那裡的掌控者，他們新到了貨，第一件事就是屁顛屁顛讓我先驗驗。”

宋智孝扭著臉蛋僵在那裡，終於知道白昌洙笑個啥了。這特麼和說老鴇是個有什麼區別？

唐謹言的目漸漸變得銳利：“若是跟我單獨出去，萬一被我給上了，老六可不會爲你找我麻煩。你……還去麼？”

宋智孝深深吸了口氣，安靜地看著他，半晌才道：“這就是你還想來見見我的緣故吧。”

這回到唐謹言一愣，然後點了點頭：“也許。我想知道你明白真相之後，還敢不敢對我說一句——談談看。”

宋智孝神輕鬆：“反正昨晚孤男寡的，也不見你大發，怕你幹嘛。”

“你妹啊！”唐謹言跳了起來：“我又不是發的公豬，昨晚正經聊天聊得好端端的幹嘛要大發？”

“噗……”白昌洙在一旁又快把肚子笑疼了，有點辛苦地息：“哎喲喂，你們這是在跟我秀藝能嗎？”

兩人同時瞪了過去：“關你什麼（鳥）事！”

“怎麼不關我事？”白昌洙眨眨眼：“老九啊……如果哥哥說，現在還想要這個人，你還幫哥哥不？”

唐謹言心中一個咯噔，呆立當場，再說不出話來。

宋智孝認真地看著他發呆的樣子，抿了抿，也沒再言語。

“雖說你平時夠兇暴，哥哥們都忌憚得很。可上……終究還是個雛啊，老九。”白昌洙坐直子，笑容收了起來，淡淡道：“既然和智孝談到了這一步，我倒想建議你好好考慮清楚，那天被你潛規則的apink的誰誰……你到底怎麼想。想明白了再繼續。”

唐謹言瞳孔猛然一：“和那又有個的關係？”

宋智孝托腮坐在一邊，饒有興致地往他臉上打量。怪不得昨晚問他是不是認識很多明星的時候，他有一個明顯的遲疑，看來還有點故事呢？

白昌洙從茶幾上掂起那份傳真揚了揚：“看著名單就發呆，不是因爲apink難道會是因爲東方神起？”

唐謹言咬牙切齒地憋出一句：“因爲t-ara，我喜歡們的歌。”

“哦？”白昌洙呵呵一笑：“t-ara團隊剛剛發生了個新變，你知道是什麼不？”

“……”唐謹言終於嘆了口氣：“六哥，平時沒見你這麼明。這個話題停了吧，我現在自己也搞不明白。”

“呵……”白昌洙轉頭看向宋智孝，淡淡道：“智孝，我們有點道上的事要說，不適合外人旁聽。真想做我弟妹，那倒可以留下來。不想做呢，請回避一下。”

宋智孝不言不語地坐在一邊，沒有的意思。

白昌洙也不強求，開口道：“老八老五的事，你打算怎麼查？”

唐謹言搖頭道：“只能讓人四散打聽況，還能怎麼查？另外我想去趟警署。”

“想到一起去了。”白昌洙冷冷道：“警察不可能查不出蛛馬跡，之所以會不說，只有兩種可能。”

唐謹言接口道：“第一是義父瞞我們，第二是兇手有很強力的後臺，下了警察廳。”

“對。”白昌洙嘆道：“若是第一種，一切休提。若是第二種，各找關係，自求多福。不管是哪一種，你今晚去和你們清涼裡趙署長吃飯的必要遠遠超過和智孝吃飯。這段日子，心思迴歸往日的老九吧，別瞎想有的沒的。”

唐謹言沉默片刻，起鄭重一禮：“多謝六哥。”

白昌洙擺擺手：“僥倖的人，可不止老二一個。我需要你的力量，老九。”

唐謹言微微一笑：“原來如此。”稍稍頓了幾秒，忽然石破天驚：“老五真是你殺的。”

白昌洙猛然瞪大了眼睛：“你……”

“放心吧六哥，我會站在你這邊。”唐謹言出右手：“我當你是兄弟。”

白昌洙脣，也出右手握了一下：“你看我這一手心的冷汗，你真是……讓我意外。”

宋智孝的手心纔是真正的全是冷汗。沒有想到，居然旁聽到了這樣的事……社長殺了人……

開始後悔剛纔腦較個什麼勁啊……爲什麼不走啊！這下子就算被他們抓了拍片子也真是自找的啊……真是好奇心害死貓啊！

正在暗自把角抓麻花的時候，唐謹言輕聲開口：“智孝我保了，你別來。”

白昌洙啞然失笑：“好。”

宋智孝怔了怔，僵直的手臂慢慢放鬆下來，連他第一次稱呼爲智孝都沒有留意。

白昌洙靠在椅背上，悠然道：“老爺子想必也看出來了。”

“從老爺子的表現來看，應該很明顯。”唐謹言淡淡道：“你這事要瞞的本來就不是老爺子，而是警察吧。”

白昌洙笑道：“對。在警察看來，老八老五是一件事，既然不去查老八的事，自然也不會查老五，我鑽的就是這個空子。不過我雖然沒指瞞過老爺子，可倒是真想要瞞你們的，畢竟我也怕別人學我這手，從此永無寧日。”

唐謹言冷笑：“你的手段可比殺老八的兇手拙劣多了，線索一大把，老爺子的態度一提示，你還指能瞞誰？”

白昌洙倒不在意是否瞞得過別人，反而有點好奇唐謹言的態度：“兄弟自相殘殺的引子由我而起，你不生我的氣？”

唐謹言搖了搖頭，淡淡道：“這是早晚的事，不從你開始，也有別人開始，生你的氣又有什麼意義？”

白昌洙笑著點點頭：“很本質。”

唐謹言嘆了口氣：“你要小心。老五的事雖然是你，可老八的事依然撲朔迷離，天知道下一顆子彈是不是在你我腦袋上。”

白昌洙鄭重道：“彼此，你也小心。”

唐謹言點了點頭，這時纔看了宋智孝一眼，轉離去。

見唐謹言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白昌洙靜靜地坐了幾秒，掏出了：“報社那邊，擺平沒？”

“已經搞定了，六哥。”

“請些專業人士，改造一下，別****搞什麼花邊八卦了，我需要一個有影響力的正規，爲我c-jes的舌。按dispatch的模式做就不錯。”

“是。”

掛斷電話，白昌洙轉向臉蒼白的宋智孝，溫和一笑：“唐謹言對你應該不是那種意思。他是孤獨太久了點，邊全是五大三的糙漢，唯一能說些己話的居然是個吃激素的僞娘，也是笑掉兄弟們的大牙。他早該需要一個能心的人了，你的出現，合適。”

僞娘？宋智孝張了張，難怪他說從沒和人單獨吃過飯，當大佬當到這份上真是個悲劇。

想到剛纔唐謹言保，宋智孝心裡又有了幾分溫暖。這事說起來是很古怪的，本該保護旗下藝人的社長有可能要滅的口，而只是一面之的唐謹言卻反而變遮風擋雨的港灣。

白昌洙擡頭看著天花板，面頗有幾分古怪：“我更沒想到他骨子裡，居然是喜歡清純系的。這麼個惡貫滿盈的傢伙，心深居然藏著一些對人好的期盼，真是諷刺。”

宋智孝比他更清楚唐謹言對自己確實不是那種意思，可聽著就是覺得不爽，咬牙譏嘲道：“原來您還是分析專家。”

白昌洙微微一笑：“不不不，我只是分析了唐謹言很多很多年而已。他自己也清楚，兄弟們是多麼忌憚他這麼一個……中國人。”

宋智孝有些好奇：“爲什麼呢？中國人有什麼問題？”

“唔，智孝，你知道我們韓國黑道最慫誰麼？”

“呃……警察？”

“稚，那是哥倆好。”白昌洙搖頭道：“我們最慫那幫過境的越南佬。”

宋智孝若有所思。

“謹言也是一個道理，因爲他們都不會對這片國度的任何東西抱有敬意或同，行事純粹出於自己的喜好與需求，破壞力超過你所能想象。這樣的人，一旦他有足夠的實力，這片天地都會被他撕裂。我不知道義父到底爲什麼會信任他，居然肯給他這麼多的發展空間。而他確實有本事，沒幾年，原本一團的清涼裡已經姓唐，這讓大夥都心下不安。”

宋智孝有些憤怒：“他當你是兄弟！”

“這麼快開始站他一邊了？”白昌洙笑了一聲，又嘆了口氣：“兄弟歸兄弟，忌憚歸忌憚，你真以爲他對我毫無防備？這些東西並不衝突，你就是把我這話告訴他，他也是笑笑而已。這是屬於我們兄弟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