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再提這些讓人心中發堵的話題，隨意挑些趣事聊著，一頓飯倒也吃得有滋有味。氣氛輕鬆地吃完飯，賓主盡歡，兩人其實不算太，也不好一直拉著人閒坐，唐謹言便道：“多謝你能陪我吃飯。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樸素妍眨眨眼：“等會。”

“呃？”

“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是嗎？”

“是啊，然後呢？”

“笨啊你……生日你沒點生日蛋糕的？”

唐謹言撓了撓頭：“不是小孩子了，吃那幹嘛？”

樸素妍笑了起來：“你真是……生日吃蛋糕算是個儀式唄，大家都這麼過，和年紀有什麼關係嘛。”說著打了個響指，招來了服務員。

不多時，蛋糕端了上來，樸素妍去拆蠟燭：“你幾歲來著？二十五六？”

“嗯，八六的。”唐謹言隨口答著，看認真數蠟燭的樣子，再度有些失神。

“那比我大一歲呢。唔……兩大的，六小的……”樸素妍一一地好蠟燭，纖手勾了勾：“打火機啊！我知道你菸的。”

“哦……”唐謹言有些笨拙地掏出打火機，看著得滿當當的蠟燭，不知道如何下手。

“笨死了。”樸素妍搶了過來，一支蠟燭點了，又塞回他手裡。

唐謹言就默默看著點蠟燭，抿著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

樸素妍很快點好，笑道：“吶，許個願吧。”

唐謹言忽然開口：“聽說是先唱生日歌才許願的啊。”

樸素妍偏頭看著他笑：“這會兒聰明瞭，我還想賴掉這步呢。”

唐謹言笑道：“我喜歡聽你唱歌，這個千萬賴不得。”

“真是，又來胡說八道是是嗎？”樸素妍白了他一眼：“好吧好吧，你生日你最大，算你運氣好哦，那些土豪開生日party請我們唱支歌可不便宜呢。”

唐謹言笑笑沒說話，樸素妍顯然也只是隨口玩笑，做idol的人唱支生日歌當然沒什麼好扭，很快就輕聲開唱：“祝你生日快樂……”

唐謹言靜靜聽著聽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刀劍影，長街，怒罵，哀嚎，時時刻刻響徹他每個午夜夢迴的喧囂聲慢慢變得模糊不清，輕的生日歌在耳邊飄揚，好像溫的月，很暖。

“許願了？”歌聲止歇，樸素妍好奇的聲音響起。

“嗯。”

“能不能聽聽是什麼願？”

唐謹言睜開眼睛，微微一笑：“還能聽見你的歌聲。”

“真沒誠意。”樸素妍撇撇：“好啦好啦，生日快樂哦。”

“謝謝。”他站起來，吁了口氣：“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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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回來，去哪鬼混了啊？”

樸素妍一回宿舍就被姐妹們給圍觀了。

“莫非去見那個吳鍾赫了？”

“哎呀呀我們素妍終於要開始迎來人生的第一春了嗎？”

“去你們的~”樸素妍拎著包包橫掃一圈趕走圍觀黨，劉花英卻不在場，有些擔憂地嘆了口氣：“唐社長那邊蹭了頓飯而已。”

其實姐妹們是早知道去了哪裡的，紛紛有些驚訝。素妍居然會和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唐社長單獨吃晚餐？

李居麗攬住的脖子把往房間扯，悄悄附耳道：“不會吧，真看上了這個唐社長？你那老吳怎麼辦啊……”

“哪有啊！才見了兩面哪有什麼看上不看上？”樸素妍悄悄掐了一把：“人家也算幫了忙吧……至沒有見錢眼開。”

“嗯……那倒是。”李居麗想了想：“和我想象中的黑社會有點兒不一樣。不過你倒真放心啊，居然真敢和一個黑社會單獨吃飯？”

“黑社會歸黑社會，聽說過他什麼劣跡了嗎？”樸素妍攤手：“不就是那天揍了個anti嘛，講真的，我們聽了誰不是肚子裡暗爽。”

“喂喂餵你們素居不要總是說悄悄話啊！”樸孝敏在們中間探出腦袋，揮舞著小拳頭：“何止是暗爽啊！這樣的男人最man了！”

含恩靜便笑：“喂，這話傳出去，又有人有話說了，我們的花蛇大姐頭！”

“噗……哈哈哈哈……”姐妹們笑翻一團，樸孝敏無奈地叉著腰：“你們就笑吧，小心本大姐頭把你們一個個抓起來賣到清涼裡去，正好讓唐社長管教管教！”

“哈哈哈哈……”姐妹們笑得更歡了：“其實我們覺得你和那個唐社長配的嘛！一個黑老大，一個學校暴力社團聯盟大姐頭花蛇！”

樸孝敏叉腰怒視一圈，然後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真是服了那些anti，這話也編得出來。我看就算那唐謹言，十三四的時候還在玩泥吧？老孃都已經是校園暴力社團聯盟大姐大了。這要是真的，混到現在，大概咱們金社長看到老孃都要點頭哈腰啊……”

“編得出來不可怕，可怕的是居然有人信啊~”

“哎呀呀，會相信的人都是想要相信的，管你編什麼，就是說我們是奧特曼也有人信的。”

“哎呀寶藍你這話很本質啊。”

“話說這個綽號很牛啊，花蛇啊，一聽就有種毒寡婦氣息撲面而來……”

“這個蛇字我還理解，咱孝敏蛇腰嘛，可爲什麼是花蛇不是草蛇不是水蛇……”

“因爲我敏是漂亮花姑娘？”

“哈哈哈……”

樸孝敏又好氣又好笑。姐妹們真是被人編料anti慣了，現在自己都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樂呵呵的調侃，已經再沒出現早年智妍那樣痛不生的狀況了，這到底算是一種進步呢，還是算一種麻木？

樸素妍懶洋洋地道：“說我跟人私奔才退出時都有人信，這才絕了，我第一次看見還以爲誰在寫小說呢，真是看得淚流滿面恨不得大大快更新啊……所以嘛，不要因爲別人說說就對唐社長起了什麼看法，我相了一陣子，雖然他很坦然地承認自己是黑社會，不過覺還是很友善的。”

“咔嚓。”開門聲響起，劉花英走了進來，瞥了樸素妍一眼：“我回來了。”

樸素妍如釋重負：“回來就好。”

劉花英往房間走去，似是進門時聽見了樸素妍最後那句話，淡淡說了句：“那位唐社長，鈴聲是《loveydovey》。”

“咦……”姐妹們譁然：“不會吧……真是嗎？”

樸素妍怔怔地站在一邊，耳邊又響起他的話語：“我喜歡聽你唱歌。”

——“能不能聽聽是什麼願？”

——“還能聽見你的歌聲。”

嘖……居然沒胡說啊……

還想聽見我的歌聲，那很容易呀，我就是唱歌的嘛。

我們t-ara，會永遠唱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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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m宿舍外面的巷子裡，唐謹言著煙，擡頭看著樓上的燈。

恩碩在一邊，腳踩著一個被打豬頭的男人：“九哥，怎麼理？”

唐謹言蹲下來，一口煙噴在男人臉上：“做事仔細點，別****誰的照片都瞎拍。”

男人哭嚎：“九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你們家老權，是又想和我們新村派開戰？”

“不不不，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們dispatch拍明星料也只是爲了和對方公司做易，不會隨便的啊……我只是負責蹲拍t-ara宿舍外圍，真不知道會是九爺……”

“得了，別那副慫樣，你們家老權又不怕我們。”

“可可可小弟不敢變兩家開戰的導火索啊……”

“倒是運氣，你認得我。換個小頭，說不得這次戰爭就起了，我唐某人的照片能隨便見報的？真要擺酒談事也是我佔理。”唐謹言擺擺手：“算了恩碩，放了吧。”

恩碩放開，低聲道：“應該是意外，拍的是t-ara，不是我們。”

“嗯。”唐謹言淡淡道：“既然是人，好辦事。以後t-ara的負面料，你自己知道怎麼辦。”

“可是……”

“嗯？”

“好吧。”dispatch的悲催記者頹然嘆了口氣：“怎麼也沒想到樸素妍居然會和九爺在，這怎麼會牽扯在一起的真是……”

“？”唐謹言神古怪地看了他半天：“我說你們腦子沒坑吧？送朋友回家就是？照片曝出去別人誤會倒是可以理解，可你清楚看著老子規規矩矩地送人下車怎麼也能往那想？按你的邏輯，我們仨現在蹲巷子裡難不在3p？”

“……”記者呆呆地看著他，心中覺得黑社會和明星兩個關鍵字擺在一起，本就不用考慮什麼正常朋友這種事吧……

“怪不得明星做點事怕這怕那，敢盯著們的人都是滿腦子大便。”唐謹言嗤聲道：“真他媽拉低智商。”

記者哭喪著臉：“其實你倆年紀外貌都配……”

“嗯？”

“好吧九爺……不管您是和朋友也好，是玩也好，是包也好，是也好……反正連相機帶底片都被您毀了，我能走了吧。”

“滾吧……對了，回去跟老權說一聲，明早我有事去拜訪他。”

記者愕然，不敢多說什麼，很快灰溜溜地走了。

看著記者離開，唐謹言幽幽嘆了口氣：“莫說我們只能躲在影裡，其實們又何嘗不是？”

恩碩不語。

“年紀外貌都配？是嗎？”唐謹言著下，又擡頭看向樓上。

那燈已經熄了。

“算了……只是偶爾錯的兩條線，何必強行扯在一起。”唐謹言轉離去，影一步一步融合在黑暗裡，再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