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師爺》第53章
“你別口噴人!”秦逸雲一指張振禹,“我和我霽雯一直在房裡睡覺,霽雯可以爲我作證!”
霽雯在一旁點了點頭:“是,我們老爺沒有出去過。”
張振禹嗤地一聲冷笑:“你們兩本來就是一家人,如何能相互證明呢?說不定你們兩一起去殺人,一個在外面風,一個翻進去殺人,也未曾可知啊。”
“你……你簡直是信口雌黃!”秦逸雲氣得脖頸上的青筋直冒。
張振禹卻好整以暇:“那秦掌櫃說張某殺人,又有何證據?難道不也是信口雌黃嗎?”
飛燕喝道:“喂!你們吵夠了沒有?是你們在破案還是我們爺在破案?你們不知道兇手是誰,難道就不能豎著耳朵閉上聽我們爺的嗎?”
孟天楚一直微笑著聽他說爭吵,此刻聽飛燕這話,好像對自己看重似的,朝眨了眨眼睛。
飛燕大眼睛躲開了孟天楚的目,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
賀旺在一旁打圓場:“好了好了,剛纔孟公子都已經說了,他不僅從虛鬆的死查到了殺死虛鬆的兇手,還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殺死秦夫人的另有其人,咱們還是聽聽孟公子的高見吧。”
“正是!”秦逸雲想起來了,孟天楚說殺死他娘子的兇手另有其人。忙問道:“孟公子,我娘子究竟是被誰所殺?”
孟天楚沒有直截了當回答這個問題,笑了笑,轉頭對玄音方丈道:“大師,我知道你不肯說出那吊死的孕婦的事,一定另有,不過我知道這卻與這兩件案子無關,也不存在什麼被撞破殺人的事,那的確是我們的臆斷。”
玄音白眉抖了兩下,深深地了一眼孟天楚,長嘆了一聲:“多謝孟施主信任,如今我徒兒也死了,寺裡再沒有別的僧,貧僧也不怕丟人了,就說出這吧——其實,寺廟後面松樹林裡吊死的那個子,是貧僧出家之前的媳婦……”
衆人一聽,都大吃了一驚,這事果然另有。
玄音嘆息了一聲,仰起頭,陷了往事的回憶:“我沒出家之前,父母給我定了一門親事,可那時候我出家之心已決,新婚之夜,我逃走了,輾轉來到這聽鬆寺出了家,幾年之後,我娘子找到了我,苦苦哀求讓我還俗回去,我不允。最後,無奈之餘,跪下來求我,讓我給留個種,免得別人恥笑不能生養,也爲我家留住香火。在苦苦哀求之下,我一時心,就在寺廟後面松樹林裡,與……,第二天就離開了,這件事寺廟的僧們並不知道。我以爲這件事已經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九個多月之後,我娘子又回來了……”
衆人聽到這裡,心中都是一寒,知道這後面發生的將是個悲劇。
果然,玄音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低緩的聲音續道:“找到我之時,已經是懷六甲,依舊跪在地上哀求我,讓我跟回去,說是孩子不能沒有爹……,但我執意不允,我娘子苦苦哀求無果,便拿出了一條白綾,對我說:如果我不和回去,就到寺廟後面上吊,死也死在我邊,說給我一盞茶的時間,如果我決定跟回去,就到松樹林裡去找,要不然,就不用管了……”
衆人都知道,玄音肯定沒有去,夏儀卻還是忍不住道:“大師,你娘子對你一往深,你一定去松樹林裡找了吧?”
玄音沉重地搖了搖頭:“那時候我師父臨死之前已經將鉢傳給我,讓我當了聽鬆寺住持,而且我出家之心已決,當時寺裡僧衆多,我本來就是躲著見的,真要讓寺裡的人知道了,我……我還有什麼臉面在這聽鬆寺當主持呢……,我只想著無非就是嚇唬一下我,我答應,不是真的想死,我想我如果堅持不去,會死心回去的。所以……我……我沒有去……。後來一直沒見回來,一直到傍晚吃完飯之後也沒見回來,我這才著急了,急匆匆趕到寺廟後面松樹林裡,就見我娘子已經……已經吊死在了一棵松樹上……,兩之下的草地上滿是鮮……,泊裡,躺著一個男嬰……早已氣絕……”
玄音語音哽咽,低垂下頭。一時之間無人說話,房間裡靜悄悄的。
半晌,才聽到玄音泣了幾聲,慢慢續道:“我大喊大,寺裡的僧來了,我不敢承認這是我娘子……,他們也不知道這子是誰,僧們便將母子……埋在了那顆松樹下……”
見玄音說得聲淚俱下,衆人黯然,夏儀和飛燕、霽雯更是落下了同的淚水,唯獨秦逸雲嘀咕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沒等玄音說話,孟天楚搶先道:“玄音方丈之所以不肯說,原來是關係到方丈的聲譽,這就可以理解了。我相信方丈說的是真話,因爲我現在已經知道,玄音方丈不是這兩起案子的真兇,真兇另有其人!”
“是誰?”這是秦逸雲最關心的。衆人也一齊向了孟天楚。
孟天楚說道:“在解決這個問題之前,首先要解決一個問題,那就是兇手爲什麼要殺死小和尚虛鬆?你們能想出兇手殺人的機嗎?”
衆人都是微微一愣,雖然剛纔秦逸雲和張振禹兩人鬥,說老和尚玄音爲了維護寺廟清譽殺人或者秦逸云爲了泄憤殺人,但仔細想來,這些機都很勉強。飛燕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什麼人與小和尚私下裡有仇呢?”
“關鍵是誰與小和尚虛鬆有仇呢?這古寺方圓數十里沒有人家,咱們也沒有發現外人臨的跡象,兇手肯定就在咱們其中,而咱們這些人除了秦掌櫃與虛鬆有點私怨之外,其他人嘛,倒還算不上有仇。”
書生張振禹笑道:“連孟公子都這麼說,秦掌櫃,這下可怨不到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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