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師爺》第64章 同命鴛鴦
張振禹對孟天楚道:“孟公子,這件事前後都是我策劃的,殺死秦夫人和虛鬆也都是我一個人乾的,與雯兒無關,請你高擡貴手放過吧。”
孟天楚搖了搖頭:“是從犯,沒有的幫助,你也不可能實施如此完的謀殺,同樣罪責難逃,只不過,在共同犯罪中所起的是次要和輔助作用,我相信當地衙門會酌考慮對從輕罰的。當時候我也會據實向當地衙門說清楚。”
其實,孟天楚說了謊話,他剛剛學了《大明律》,知道據明朝法律:“若奴婢及僱工人、謀殺家長、及家長之期親外祖父母、若緦麻以上親者、罪與子孫同。”“凡謀殺祖父母、父母、及期親尊長、外祖父母、夫、夫之祖父母、父母、已行者、皆斬。已殺者、皆凌遲死。”霽雯是秦夫人的奴婢,殺死主人,依律無論主從,皆凌遲死。因此,他們兩都跑不掉千刀萬剮之災。
張振禹不懂法律是怎麼規定的,所以激地點了點頭:“多謝孟公子!”將霽雯擋在自己後,面對孟天楚笑了笑,忽然手腕一翻,手中又多了一柄寒閃閃的尖刀。原來,他上竟然藏有兩把刀子。
衆人一聲驚呼,都後退了幾步。只有孟天楚原地不,彷彿已經知道張振禹要幹什麼,憐惜地看著他。
張振禹慘然一笑:“孟公子,希您能可憐可憐霽雯,救一命!”翻轉刀尖,猛地一刀扎進了自己的心口!
霽雯被他擋在後,待到發覺不對勁,撲上來要抓他手的時候,那一刀已經深深扎進了心口裡,直沒至柄。
張振禹倒在了霽雯的懷裡,霽雯撕心裂肺一般喊道:“禹哥哥……!”摟著張振禹的子,拼命慌地搖著,希他能象睡著了一樣,睜開眼,笑著地喚一聲“雯兒!”
可張振禹那一刀正中心臟,已經當即死去,哪裡還能搖得醒來。
霽雯將張振禹摟在懷裡,慘然一笑,低低的聲音道:“禹哥哥,你死了,雯兒還能獨活嗎?”手猛地出了張振禹口的尖刀,一刀扎進了自己的心口,氣絕而亡。
其他人都離得遠,孟天楚雖然在他們面前,手就能阻止,可是,孟天楚猶豫了,他知道,霽雯作爲奴婢,殺死主人,無論主從都要凌遲死的,阻止自殺,也就等於將一個文弱孩送上法場,在衆目睽睽中飽千刀萬剮凌遲之苦,那不是救而是害了,張振禹雖然臨時懇求自己救,可自己無權無勢,這凌遲的死罪如何救得了的。這一猶豫之間,霽雯已經自殺而亡。
孟天楚長嘆一聲,讓他們兩做對苦命鴛鴦,黃泉路上有個伴,倒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秦逸雲怔怔地著霽雯,雖然對惱恨之急,可現在眼見慘死麪前,想起以前兩人的恩,心中一酸,還是落下了幾滴眼淚。
正在這時,就聽到寺廟外人聲鼎沸,有人高聲道:“爺!我把衙門的人帶來了,您在哪裡!”聽聲音是老何頭。
玄音方丈和秦逸雲等急忙出去看,只見院子裡站著老何頭、七八個捕快還有幾個忤作,簇擁著一個穿知縣袍的老者,原來是當地知縣接到報案,帶著捕快趕到了。
那知縣似乎與玄音方丈很,在方丈的陪同下進了大殿,來到停放秦夫人的房間。一見地上躺著兩、一男,對面廂房還躺了一個小和尚的,簡直驚呆了。
玄音方丈和孟天楚等人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敘述了一遍。知縣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聽說這案子是孟天楚破獲的,聽了他的破獲經過之後,又是驚訝又是佩服,拱手致謝。孟天楚客氣了幾句,捕快們錄了證言之後,這案子也就算了結了。
轄區發生連環命案,如果破獲不了,那會嚴重影響政績的,現在孟天楚半天之就將這案子功破獲,不由得不讓這知縣激不已,他倒也知恩圖報,拿了三兩銀子給了孟天楚作爲報酬。
對於秦逸雲對霽雯先強後通之事,由於前面的強說不清楚,污的又是自己的丫鬟,後面兩人又通,這秦逸雲還準備明正娶接過門,所以這知縣斟酌之後,不作爲犯罪理,那串珍珠項鍊也歸還給了秦逸雲。
秦逸雲對孟天楚更是激不盡,連聲稱謝。孟天楚破獲此案,其實也就是間接救了秦逸雲的命,要不然他們還會接著殺秦逸雲的,當然,剛纔張振禹要刺殺秦逸雲,也是孟天楚救的,那可是直接救了他的命。
秦逸雲補寫了一封給杭州仁和縣知縣蔡釗的信,將秦夫人被害和孟天楚偵破案件的事說了,又拿了三十兩銀子酬謝孟天楚的救命之恩,孟天楚現在正缺錢用,三十兩對自己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正好解了燃眉之急,也就笑納了。
破了這個案件,賺了三十三兩銀子,加上賣試管的錢,暫時不用爲錢財發愁了。
秦夫人的,秦逸雲要運回蘇州,霽雯是殺害秦夫人的兇手,當然不會運回去,還有小和尚虛鬆和書生張振禹的,也都就地安葬。反正這荒郊野嶺的數十里都沒有人家,有的是空地。就將三人的安葬在寺廟後面松樹林裡。回去後再想法通知那書生張振禹家人。
知縣指令衙門忤作在寺廟後面松樹林裡挖了三個坑,將三掩埋了。各用木板寫了一塊簡陋的墓碑在墳頭。
草草掩埋之後已經日近中午,知縣一行人與方丈玄音告辭下山回去。孟天楚看見捕快中有兩名弓箭手,便向知縣提出借一副弓箭,說想在山上打點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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