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師爺》第93章 齷齪人

個辦法很簡單,從卓新所說,林天虎灰頭土臉的樣子道,牀下面肯定有灰塵,所以,肯定會留下林天虎的掌紋或者指紋。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孟天楚實在不想再給這些人上一堂指紋課,講授這種太過現代的知識,弄不好就會適得其反,讓人以爲是在說鬼話。

這一次,不需要孟天楚爲此而爲難,因爲孟天楚前面的推測已經準確得足以讓林天虎搖白旗投降了,他聽孟天楚說得如此準確,知道自己的行已經盡在人家的掌握之中,這時候還是先自己表現一下爲好,所以林天虎給了自己幾個,磕頭說道:“師爺,小的有罪,小的剛纔胡說八道,只不過,小的只是想趴在牀下聽聽新房而已,沒別的圖謀,真的,求師爺明察。”

這鬧新房,倒是有聽牆的風俗,也包括躲在牀下面聽的,不過,這種事一般都是那些半大的孩子做的,半是熱鬧半是桃,多半會被從牀下揪出來屁上給兩腳踢出去,哈哈一樂就完了,也有沒發現的,那第二天,聽的人會把聽到的節添油加醋大說一通,圖個樂子。象林天虎這麼三十多歲的老趴牀下聽,就讓人覺得不是圖個樂,而是讓人到猥了。

孟天楚不是民俗學者,對聽新房之的風俗沒有什麼興趣,他關心的是林天虎是不是真的只躲在牀下面聽了,有沒有乾點別的或者看見什麼別的,孟天楚問道:“你把去聽的經過詳細說一遍,我可警告你,這一次你再敢撒謊,你知道我們會怎麼對付你的。”

“是!小人不敢!”林天虎哆嗦著說道,“昨晚上,我和卓新兩人離開了院子,回到酒席上。卓新心不好,一個勁猛灌酒,很快就喝暈了。我又想去聽牆角,我知道卓新並不想聽,所以不告訴他…”

孟天楚話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想看,昨晚上他不是和你一起去窺去了嗎?”

“不是的,他只是想去和林思說話,昨晚上我們看的時候,袁鐵河了林思的服,他就生氣砸了窗戶一拳,這才讓袁鐵河發現了。”

“你接著說。”

“是,我看卓新喝暈了,便藉口上茅房,自己離開了酒宴,躲過伺候的僕人的視線,來到新房。我本來想躲到窗戶後面繼續看的,結果一進小院子,就發現新房的門是開著的,我有些奇怪,躲在一邊看了片刻,沒發現有什麼靜,只聽到屋裡有打呼嚕的聲音,聲音很響。我不敢直接進房間,就繞到旁邊窗戶上,粘溼了指頭,輕輕捅破了窗戶,往裡一看,只見裡面黑古隆冬的,等我眼睛適應了房間裡的線之後,看清楚了房間裡沒有別人,那呼嚕聲是從牀上發出來的,大概是袁鐵河的。估計他們已經睡下了,我便大著膽子從房門口進了房裡,鑽進了牀下面…”

孟天楚問道:“人家都…都辦完事了,你還鑽到牀下面幹什麼?”

“這師爺您就不知道了,聽新房牆,就是要聽後半夜!”說起聽新房,林天虎一下子來了神,也忘了被打得跟豬頭一樣的臉還火辣辣的痛。

“這又是爲什麼?”孟天楚奇道。

“我聽得多了,發現這前半夜新娘都放不開,做那事的時候不敢出聲,聽著沒勁。等到了後半夜,也嚐到了甜頭了,也以爲別人都睡下了,這纔會放心大膽用,那牀聲聽著纔有味呢…”

“你***真夠無恥的!”孟天楚笑罵了一聲。

一旁的蔡知縣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得輕輕咳嗽了一下,掩飾地端起茶碗品了一口。旁邊的王捕頭等一幫捕快都是人,卻已經笑得不行了。

林天虎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得意洋洋轉頭幾位捕快,見他們興趣很高,忍不住又接著說道:“前段時間張員外家娶媳婦,那子看著文文弱弱的,可起牀來,嗨,那真是…”

“行了!你***,你以爲這是在你們家炕頭上喝酒吹牛呢?”

“是是!”林天虎急忙閉,磕了一個頭。

孟天楚道:“接著剛纔的往下說,你鑽到牀腳之後,又怎麼了?”

林天虎道:“我鑽到牀下之後,等了很久,牀上除了打呼嚕的聲音之外,就在沒有靜,我很是奇怪。娘在一旁,這袁胖子怎麼還睡得著呢?要是我,早鬧***

地覆了。真是憋氣,我耐著子一直等,等了好久I有人進來了…”

孟天楚奇道:“覺到?”

“是啊!”林天虎指了指旁邊那張大牀,“這新牀好寬好大,我擔心被人發現,就躲進了最靠裡面,所以,外面的況幾乎看不見,這牀又不正對著門,門外進來人,牀下是看不見的,加上房裡沒有燈,黑漆漆的,更看不清了。”

孟天楚轉頭看了看牀,點點頭:“你覺進來的這個人是誰?”

“那怎麼覺得出來,不過憑覺,聽靜,應該是個男人。”

“男人?他幹甚麼了?”

“我聽他從門口進來,輕手輕腳的,來到牀尾,站了片刻,就爬上牀去了,接著牀上一陣,說實話,聽到這人進新房來,當時我…我心裡後悔的,我怎麼就沒這膽子呢,隨即聽到呼嚕聲停止了,的那人也不了,片刻,那呼嚕聲又慢慢響起,只是很輕,時有時無的,那人再沒有靜,過了好一會,才聽到那人慢慢從牀尾下了牀,然後躡手躡腳走了。”

“這人是誰?”孟天楚明明知道從林天虎裡不會有答案,可還是不住問了句。同時轉頭看了看蔡知縣。蔡知縣也覺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也是神張地了一眼孟天楚。

“師爺,小的真的不知道,房裡太黑了,我又躲到牀下最裡面,看不見,反正聽靜很可能是個男人,再說了,人這時候爬上牀去幹什麼?”

這倒也是,這麼一來,這案子就更復雜了,一個聽的,一個的,真齷齪!如果林天虎所說屬實,那麼這個的,就很可能是殺林思的兇手,他出現的時間正好是檢證明林思被害的時間!

這人進來的時候,也許林思已經發覺不是自己的丈夫,進行了抵抗,可林思本來就是個弱子,又被袁鐵河灌醉了,所以反抗比較微弱,而旁邊的袁鐵河已經爛醉如泥,所以沒被驚醒。兇手爲了防止林思呼喊,用手捂住了林思的口鼻,導致林思窒息死亡。

孟天楚問道:“那人進來時,大概是什麼時候?”

林天虎想了想:“反正我跟著離開了房間,回到酒席,過了沒一刻鐘就散了,路上走了大概一頓飯功夫,回到家的時候,聽到更聲正好是四更。這樣算來,那人進來應該是在子正一刻左右,他只呆了一會,離開的時候大概是子正二刻。”

古代計算時刻一晝夜分十二個時辰,每個時辰相當於現在的兩個小時,一個時辰裡又分爲上下兩部分,分別某初、某正(時辰正點的意識),每一部分又分爲四個時刻,做某初某刻或者某正某刻。以子時爲例,子時是夜晚十一點到一點,所以子初就是十一點,而子正就是十二點。這林天虎所說子正二刻,就是深夜一點半。

這下子,孟天楚看到了破案的希,現在須要查清楚的是,子正一刻至二刻之間,這些人都在幹什麼,有沒有時間證人。

犯罪嫌疑人的,一共十一個,這種事,袁氏夫妻和林氏夫妻都可以排除,林天虎在牀下,也可以排除,還剩六個,孟天楚想了想,對林天虎道:“張弛張縣丞、儒學提舉司教諭周墨、刑房司吏溫銘、工房司吏阮家立、書吏卓新、李蟲兒,這六個人裡,你認爲最有可能是誰?其他還有誰有可能作案?”

林天虎板著指頭想了想:“卓新應該不會,他恨死林思了,而且他和我說過,以前他和林思私訂終的時候,有機會要了的,他都沒有要…”

孟天楚心想,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沒要,這時候可不一定,再說了,一怒之下,泄憤殺人也是常有的事。但孟天楚沒有打斷林天虎的思路,接著聽他說。

林天虎續道:“張縣丞和周教諭都不太可能,他們是堂堂縣丞、教諭,怎麼可能做這種齷齪的事呢…”

孟天楚又心想,知人知面不知心,周教諭不太清楚,據卓新所說,昨晚酒席上,這張縣丞就溜出去好幾次,還被看見從新房方向慌慌張張回來,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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