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師爺》第144章 機靈的師爺
解剖完之後,孟天楚對翠蓮說道:“夫人,能讓我們去看看小紅的房間嗎?”
“當然沒有問題,孟師爺說什麼都好。”翠蓮微笑道。
孟天楚覺得,今天這個翠蓮怎麼和自己第一次見的不太一樣了,至於是什麼地方不一樣,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般的大戶人家有丫鬟的,其實都是幾個人住一個房間,這小紅是郝家大吳小妹的丫鬟,所以特殊一點,是自己一個人住。
“你們是誰發現跳井了?”孟天楚邊看屋子裡的陳設和件,一般漫不經心地問著一起跟來的翠蓮。
“是……是今天早上廚房裡燒火的丫鬟小杏,去井邊準備提水時發現的。”
“把小杏給我來一下。”孟天楚說道。
翠蓮趕出去人去了。
過了一會,翠蓮回來了,勉強一笑道:“孟師爺,小杏這鬼丫頭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已經人去找去了。”
“哦,有勞夫人了。”
“師爺您可真客氣,你來了都這麼長的時間了,我想大概你和別的爺們也都了,我廚房準備了一些水酒飯菜,我們地方小,沒有什麼好招待的,您就隨便用點,然後再幹活也不遲,您說呢?”
孟天楚被這麼一說,還真是覺得了。
“好,那就不好意思,讓夫人費心了。”
“我去看看郝老爺的病怎麼樣了,開飯的時候我。”
翠蓮笑嘻嘻答應,轉走了。
孟天楚若有所思著的背景消失在門外,想了想。對慕容迥雪道:“你也去廚房看看,別讓他們盡做一大堆我們不喜歡吃地東西來。反正不著急,我和王捕頭去看看郝天寶這可憐的傢伙。”
“好的,我明白了。”慕容迥雪說完,出門跟去了。
孟天楚和王譯來到郝天寶的房間,屋子裡只有一個小丫鬟伺候著,那郝天寶想是折騰了一個晚上,天亮的時候終於睡著了,那小丫鬟一邊給他扇著蚊子,自己一邊也打著瞌睡。毫沒有注意進來了人。
孟天楚走近了,那小丫鬟才發現了他。前日孟天楚纔來過,所以這些丫鬟都認識他。站起來施禮,孟天楚趕示意聲音小點,怕吵醒了郝天寶。
孟天楚將這小丫鬟到門口,低聲問道:“你什麼名字?”
“玉兒”
“多大了?”
“十四歲”
“是老爺房中的丫鬟?”
“不是,老爺房中的丫鬟是靈兒和環兒,如今都被放到洗房裡去了。”
“那老爺房中現在就你在伺候著?”
“是,奴婢是房中的丫鬟。說一時間還沒有找到合適伺候老爺的。讓我先在這裡伺候著。”
孟天楚瞧了瞧這丫環玉兒,雖然名字得清純。可長得卻歪瓜劣棗的模樣,小鬥眼,一臉雀斑。說話出一口黃斑牙。心想,這個翠蓮了這麼個活寶來照料郝天寶,還是厲害地嘛,想必那個靈兒和環兒的長得不賴,怕搶了自己地風頭,所以才調換去幹了重活的,了這麼個“三心”牌(看著噁心,想著傷心,留在家裡放心)地丫環來照料。
孟天楚又問:“你跟你的多年了?”
“不到一年。”
“那你們以前是誰伺候呢?”
“不知道,奴婢來的時候,還不是,還只是大邊的一個丫鬟。”說著,那玉兒還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窗外,生怕有人聽見。
“你是說翠蓮是吳小妹的丫鬟?”
那玉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覺得你們以前的對你們好嗎?”
這個問題顯然這丫環很難回答,想了想,大著膽子低聲道:“師爺若是還想讓玉兒活命,請不要問了。代過的,大已經死了,以後不許誰再提起地事,我剛纔已經多了,若是讓知道了,我是活不地。”
“好吧,那我就不問這些了。我只問最後一句,吳小妹對翠蓮如何?”
“好呢。在的時候對誰都很好,老爺常常在外不回家,這個家都是在打理,很能幹地,而且心地很好,從來都不打罵我們這些下人。”說完,想是又多說了,於是趕用手捂住了。
孟天楚心想,這畢竟還是個孩子,不想多過的難爲,也怕隔牆有耳讓別人聽了去,反倒害了這個孩子,於是就不再問了,看看那郝天寶睡得還好,也沒什麼急需詢問的事,於是折轉準備出門。突然想起什麼,又回過問道:“玉兒,你家管家不是說去請醫生了嗎?怎麼還沒有回來呢?”
“不知道,昨天晚上管家也是在老爺邊服侍了一個晚上,早上什麼時候走地我也不清楚。”
“那真是辛苦你家了,裡裡外外靠一個人忙,真是不容易啊。”
那玉兒擡眼簾瞧了孟天楚一眼,言又止。
孟天楚低聲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用怕,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那丫環點點頭,低了聲音說道:“現在不願意來這個屋子,說是天熱,老爺又沒有辦法洗澡,所以屋子裡的味道酸臭得很,纔不來呢。”
孟天楚聽了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走出門口,正好遇到迎面走來的慕容迥雪,笑問:“回來了?怎麼樣?新拿什麼招待我們?”
慕容迥雪氣呼呼說道:“那翠蓮不讓我進廚房,對我就遠不象對你那麼溫,我還沒有進去,就把廚房的大門一關,居然還皮笑不笑地說什麼怕薰著我。”
“沒有關係的。不進就不進了吧。其實有什麼吃的不重要,重要地是讓我們吃什麼。”孟天楚意味深長說道。
兩個人正說著話,那翠蓮面帶笑容地走了過來:“師爺,準備好了,請到飯廳用飯吧。”
“有勞夫人了。”
“哪裡的話,師爺爲我們郝家的事這麼辛苦,還不知道如何謝呢。”
說話的工夫孟天楚等人已經在翠蓮的帶領下來到飯廳,桌上已經擺上了酒菜,看來是十分的盛,還真不愧是大戶人家。菜品也是十分的富。
大家紛紛落座之後,孟天楚發現翠蓮只是站在一邊。趕起邀請:“夫人,何不一起用飯?”
翠蓮連連推辭:“不了。不了,師爺你們請用就是,我還要去老爺房中伺候老爺,我讓兩個下人伺候師爺你們吧,我就不陪了,最近幾天家中雜事太多,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孟天楚一聽。也不再阻難。翠蓮看了看他們,笑了笑。然後快步離開了。
一桌子的捕快見孟天楚沒有筷子,自己也不好先吃,可孟天楚卻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這吃飯。對旁邊伺候著的老媽子說道:“麻煩你去問問丫環小杏找到沒有,找到了趕過來,我有話要問。”
王捕頭陪笑道:“師爺,咱們先吃飯吧,別把您給著了。”
一衆捕快們想是了:“是啊,師爺,有什麼事吃完了再辦也不遲!”
“不著急,有些事可以著急,去曹地府之類的地方,卻不用這麼著急。”
大夥一聽都愣了,不知道孟天楚這話是什麼意思。
孟天楚又對那老媽子道:“麻煩你問問,小杏找到了沒有。是不是你老人家年歲大了,記不得這個郝家宅子還有一個丫鬟小杏了嗎。”
那王譯是人,走到那老媽子面前喝道:“師爺讓你去小杏,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老媽子這才趕答應了,急匆匆出了門。
剛過了一會,翠蓮帶著老媽子回來了,陪笑道:“師爺,小杏這丫頭也不知野到哪裡去了,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頓,這等事不能任由他們胡來。”
“是嗎?”孟天楚笑了笑,彷彿盡在自己預料之一般,吩咐王譯帶幾個弟兄去幫忙尋找小杏。
王譯看著一桌子地味佳餚,嚥了一聲口水,哈著腰說道:“師爺,這小丫鬟能跑到哪裡去,小的肚子還真地有點了,要不就先墊墊肚子,然後馬上去把這小丫環找來。”
“呵呵,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吧你?”
孟天楚又說這樣的話,這一次王捕頭慢慢有些醒悟過來,盯著那一桌飯菜:“師爺是說……”
慕容迥雪已經拔下自己頭上地銀簪子,試了一下飯菜,銀簪前半截頓時烏黑一片——酒菜裡下了砒霜!
王譯又是驚訝又是後怕,桌子一拍:“好賊子,居然敢在酒菜裡下毒!”
翠蓮嚇得面無人:“師爺……師爺這是怎麼回事啊?”
王捕頭上前一把將揪住按倒在地,在腦袋上拍了一掌:“怎麼回事?你們酒菜裡有毒,想毒殺我們,我們還正想問你是怎麼回事呢!”
“饒命啊,衆位爺!和我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冤枉啊。”翠蓮跪在地上哀號。
“你們管家呢?”孟天楚沒有揪住毒酒菜問題,反而去問管家的事,這讓王捕頭等人有些疑。
“他去給我們老爺請郎中去了……”
“嘿嘿,不會吧,王捕頭,麻煩你帶兄弟們把郝府仔細搜上一遍。”
一聲令下,王譯先吩咐將翠蓮鎖了跪在天井裡,隨即帶著人在郝家大院裡四搜了起來,最終,從翠蓮牀底下找到了兩個大麻袋,打開一看,裡面裝著兩個人,正是郝府管家鎮江和丫鬟小杏。
孟天楚立即單獨進行詢問,兩人都說是在翠蓮房間裡被人從後面打昏的,雖然沒看見是誰打的,但當時房間裡只有翠蓮,所以估計是打的。
孟天楚回到院子裡,端了把太師椅坐下,瞇著眼睛盯著地上的翠蓮冷冷道:“夫人,飯菜裡怎麼會有毒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要是我下地毒,又怎麼會不逃跑呢。”
王捕頭狠踢了一腳:“你倒是想跑,可要來得及啊,幸虧我們師爺機靈,要不然,都被你害死了!”
孟天楚擺手阻止了王捕頭,對翠蓮說道:“想知道我是怎麼猜出來你下了毒了嗎?”
翠蓮和衆位捕快都眼孟天楚。
孟天楚笑了笑:“很簡單,你說鎮管家去請郎中地時候,我就懷疑有問題了,你們郝府人多的是,怎麼會管家親自去請郎中,郝老爺病了,家裡這麼多事等著他理呢。接著發現地小杏也不見了,這還沒到點吃飯,你卻殷勤設宴招待,更讓人生疑。最後,也是最關鍵的,是在上的菜地幾個盤子上,我聞到了一淡淡的香味,那是你手上的濃香,很特別,我就在想,你堂堂郝府新任,怎麼會這麼熱心去親自端菜呢,肯定有貓膩。果然如此!”
翠蓮臉蒼白,傻在當場。
慕容迥雪和王捕頭等都慶幸有這個機靈的一個師爺,要不然就完蛋了。
孟天楚續道:“既然你要殺我們,肯定有很重要的理由,很可能與鎮管家和小杏有關,這才讓他們搜了一艘,現在你說說吧,你把他們捆在你的牀底下,所爲何故呢?”
翠蓮沒有回答,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一不。
“剛纔鄙人已經詢問了他們兩,他們昏倒的時候,看見了是你從後面襲擊了他們,你如何解釋呢?”其實鎮管家和小杏都說沒看清是誰打昏他們的,孟天楚這裡只不過是詐一下翠蓮罷了。
翠蓮低著頭,依舊不說話。
孟天楚明白,自己這一招詐對了,又笑道:“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將管家鎮江和小丫小杏打昏藏在牀下,但我知道,是你蒙面用一錠金子買通牢頭,到牢房裡給曹氏下毒將毒死了,對吧?
翠蓮子一震,低著頭還是沒說話。王捕頭等人也是滿臉疑,不知道孟天楚這個結論從何而來。
孟天楚站起,慢慢走到翠蓮前,彎下腰,低低的聲音在翠蓮耳邊說道:“而且我還知道,是你買通了穩婆曹氏,催產時弄破了郝老爺原配吳小妹的子宮,導致大出而死亡。對吧?”
翠蓮子一,一屁坐在了地上。不知道孟天楚是不是一個形的幽靈,一直如影隨形跟在的邊,否則,怎麼知道自己這一切呢?
“別這樣看我,我不是鬼,我知道這些,其實是你告訴我的。準確地說,還是你的雙手出賣了你!”
翠蓮不由自主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並沒有什麼異樣。
“是你雙手的濃郁香味!你雙手的這些香脂,在你拿銀子和金子的時候,粘附在了銀子和金子上。知道嗎?我上最讓我驕傲的,除了我的小弟弟之外,就數我的鼻子了,所以銀子上粘附的香味雖然很淡,但我的鼻子還是準確地聞了出來,而且,準確地記憶起,這種香味是來自你的上——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這種香味就差點將我薰暈。嘿嘿。”
翠蓮不由自主舉起手聞了聞,只不過,不是廬山真面目,只緣在此山中,已經習慣了上的這種香味,又如何能聞得出來呢。
孟天楚站起,走回椅子前坐下,大聲道:“你買通穩婆,讓製造一起人爲的醫療事故,造吳小妹崩而死。這種事比較常見,絕大多數都辦場喪事就了結了,不會驚府,所以你拿了有郝家印記的銀子給了穩婆,可你本沒想過吳小妹的弟弟吳來後來會告。你生怕穩婆刑不過將你招出來,驚恐之下,決定殺人滅口。於是喬裝打扮來到大牢,買通牢頭,下毒殺死了穩婆曹氏。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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