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醉酒

該演的戲都演了，宋陌也走了，唐歡開始全心全意應付林沛之。

不應付不行，因為林沛之還有用。

宋陌古板冷，雖說現在有些喜歡，但有那晚的捆綁強迫在前，他心裡對肯定有怒火有猜忌。若仗著那點喜歡便死纏爛打湊上去，宋陌不僅會冷臉拒絕的投懷送抱，還會徹底懷疑之前所做的一切。屠夫不是先對心用的守林人，更不是即便犯錯也會無奈縱容侄的宋二叔，一旦過於輕率失了他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就別指在剩下的時間裡俘獲他心了。

宋陌這樣的男人，沒有真正心之前，再撥都沒用。只能先打消他所有懷疑，等他主靠過來的時候，再順水推舟。

而林沛之，就是用來釣宋陌的餌。

當一個男人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被旁人強迫時，憤怒會讓他暫時忘掉人的不好，只想救出來。普通男人如此，宋陌更是見不得自己的人委屈，無論是守林人傾家產買下的祛疤膏，還是宋二叔無微不至的溫維護，都證明了這一點。

說實話，唐歡還真想看看屠夫宋陌會如何對待。

收了心，扭頭，見林沛之正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己，唐歡惱怒瞪他：「眼睛往哪瞅呢？照你這樣下去，什麼時候能釣到魚啊？天都快黑了！」

林沛之笑了一下，看看面前粼粼河水，索放下手中魚竿，曖昧地朝眨眼睛：「水仙真的想釣魚？我這條大魚不是已經被你釣來了嗎？」面子的人，想約他過來，不肯直說，非要拿什麼釣魚來勾他。現在他陪做做樣子已經是很有耐心了，總不會真的要在河邊坐下去吧？

「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金！」

唐歡臉上一紅，仿佛因把戲被拆穿而惱，起朝大門奔去，腳步飛快。

林沛之求之不得，跟著追上去，進門後還沒忘了吩咐看門婆子把東西搬進來，順便關上大門。看門婆子見怪不怪，收了林爺丟來的碎銀子，咧著幹活去了，心裡暗罵水仙小娼婦。

晚風微涼舒適，唐歡照例把飯桌擺在了後院。

席面是林沛之讓湯圓以唐歡的名義從酒樓訂來的，畢竟他來這邊，旁人看見歸看見，他們不怕，但也不能太過張揚。然後他又從老宅拎了一小壇佳釀過來，是那種口溫和後勁十足的。當然，這點他不會告訴人，接連兩次敗興而歸，這次說什麼他也要辦事，好好嘗嘗。

打發走丫鬟，和夕下，他親自為斟酒，「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果子酒，嘗嘗，沒什麼勁兒，府城大家閨秀們都喜歡喝著逗趣。」

唐歡輕嗤了聲，扭頭，並不接他的酒：「既然是大家閨秀們喝的，我一個鄉野寡婦，哪配得上啊？林爺還是留著請哪家小姐喝吧。」

小兒噘著，紅的，俏可。

林沛之最人這種風，笑著將人攬進懷裡，舉起酒杯往裡遞：「又說酸話了，如果我真的覺得你不配，還帶來做什麼？不過是杯酒，怕你擔心醉了才解釋的，偏你胡思想，辜負我一片意。」

「我不喝！」唐歡大聲拒絕，轉撲在他肩膀上撒。

林沛之咬耳朵：「之前誰說要好好伺候我的？快點喝，小心真惹我生氣了，馬上把你扭到牢裡去！」

「我喝，我喝還不嗎！」唐歡怯怯地著他，作出一副良家婦被人惡霸欺負的可憐樣。

林沛之知道這是跟他玩花樣呢，越發熱，掐著下，將滿滿一杯酒都灌了進去。

「咳咳……」唐歡裝作被嗆到，連續咳了起來。

酒水灑在襟上，暈出盈形狀，想起那晚的旖旎，林沛之低頭就朝最翹的那點尖兒含了下去。

唐歡撐住他肩膀，對著牆頭哭喊：「林爺，別這樣，求求你了……」

手上半點力氣都沒有，那晚也是十分他的侍弄，所以林沛之本沒有想過別的可能，全當玩上癮了，遂不理的大呼小，反而在的「反抗」中越發，這邊裡隔著衫恣意吸.吮，那邊大手也抓住一團。

唐歡始終哭哭噠噠的，「啊，別這樣，林爺，求你了，我一定會賠你的玉佩的……不，別咬，林爺，別，咱們，咱們先用飯……嗯……」知道，宋陌一定就在牆邊聽著，前幾日他都會在這裡聽，今天林沛之來了，他不可能無於衷。

宋陌的確就站在對面，跟他們只有一牆之隔。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罵勾三搭四不守婦道，可聽了河邊兩人的對話，宋陌現在更願意相信，是為了自保不得不應付林沛之，是被林沛之強迫的，不願意。

耳邊是聲聲哭求，聽的話，還有男人重的息，宋陌都能猜出林沛之在做什麼。

一想到男人正在咬，宋陌就恨不得立即跳過去打林沛之一頓。

可是他不能。林沛之握有對付的把柄，都得忍辱應付林沛之，若是自己手打人，林沛之一怒之下把送進府怎麼辦？一個滴滴的寡婦，進了那種地方，能落得好？

什麼都不做，任憑遭林沛之凌.辱？

他辦不到！

宋陌怒氣沖沖，親耳聽哭聲越來越急，正忍不住要翻牆過去，豬圈突然傳來一陣鬧騰。

忽的有了主意，宋陌悄聲走到後門口，隨後猛地跑到豬圈牆旁，沖著裡面大喝：「什麼，整天吃那麼多東西還一點膘都不長，今兒個我就宰了你！」說完，跳進豬圈，罵咧咧地去綁那頭晌午就決定要宰的豬。

男人暴的罵，豬群逃命躲閃發出的哼哼唧唧，瞬間擾了林沛之的好興。

他是什麼人？他是大戶人家的爺，何曾見過殺豬的？除了今天，他都沒聽過豬！

林沛之不悅皺眉，想起，腦袋卻被人按著不肯讓他走。林沛之也捨不得，可他實在聽不得那邊的吵鬧，便試著要抱起來，「走，咱們去屋裡，免得被他吵了興致。」

唐歡好像剛從那*滋味裡回過神似的，目迷離地瞅了他一會兒，眨眨眼睛，臉慢慢就難看了起來，掙扎起，恨恨地抓起桌上的碗，轉就朝牆走去。

林沛之疑地拉住，「你要幹什麼？」

唐歡甩開他，朝牆頭大罵：「幹什麼？我要罵他！呸，我就不信他聽不到咱們倆在做什麼，明知道我在宴請你，明知道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偏偏這個時候要殺豬！眼看天都黑了，他回來那麼久了，怎麼早不殺晚不殺偏要這時候殺？分明是想破壞咱倆的好事！」宋陌如此配合，不抓住機會簡直對不起他！

林沛之不想因為這個掃了興致，搶過手中的碗，推著讓進去，「行了行了，鬧大了咱們都不好看。他想殺就殺吧，咱們去屋裡。」

「幹什麼去屋裡？我就喜歡在外面弄！再說了，你以為在屋裡就聽不到了嗎？我告訴你，每次他一殺豬，我就是躲在被子裡捂著耳朵，都能聽見！呸，他這人就沒安好心！」

唐歡推開他，重新抓起碗，抬腳踩在橫放著的梯子上，先將碗放在牆頭，然後雙手住牆頭，大高抬，費力地蹬幾下終於蹬上去了。穩穩站起，舉著碗狠狠朝宋陌那邊砸去，「殺豬的，你等死啊，非要現在殺！」

這是六日來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明明是罵他的，可看著雙手叉腰趾高氣揚立在牆頭，一張面囂張跋扈，而不是隔著牆頭聽在旁的男人懷裡哭求，宋陌就莫名地暢快。

他知道，心裡一定是激他這麼做的，罵他，只是裝給林沛之看罷了。這個人，最擅長騙人了。

宋陌滿意的激，但他不想讓知道他是故意幫的。被知道了，那麼厚臉皮，肯定會以為他喜歡，其實他不過是看不慣那些爺仗勢欺人而已。

所以他像以前那樣冷冰冰地瞪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按著豬捆綁。

「你啞了啊，怎麼不說話了？殺豬的，我現在跟林爺有事要做，你要是識相，就明天再殺，否則我跟你沒完！」唐歡現在也懶得猜宋陌的心思，只需借他趕走林沛之就行，遂轉過，讓林沛之再遞給一個碗。

林沛之沒有聽話，皺眉喊下來。

唐歡才不聽他的，重新跳下去自己拿碗。只是跳下去的姿勢很不雅，差點撲倒在地上，然後爬回去的時候也像第一次那樣蠢笨，看得林沛之眼中浮現嫌棄鄙夷。他知道水仙潑辣，也見過在飯館裡跟人打鬧甚至口吐髒話，可這些都不影響的貌。但如今，看做出那種魯村姑作，林沛之突然覺得很可惜，可惜一副好容貌，竟長在這樣的人上。

他喜歡的是野蠻，不是俗蠢笨。

「水仙，下來！」

「我不！」唐歡頭也不回地道，依然朝宋陌大喊：「殺豬的，你到底聽不聽我的？」

宋陌不說話。

唐歡氣得直跺腳，回頭讓林沛之等會兒，「撲通」一聲跳了下去，等林沛之猶豫片刻爬上梯子時，就見站在宋陌邊，雙手叉腰想阻攔宋陌殺豬呢。宋陌理都不理，好像是個瘋子一樣。

林沛之有種丟臉的覺。

一個屠夫都看不上的人，他竟然……

那個屠夫會怎麼想他？

正想著，屠夫毫無預兆一刀捅進還沒綁牢的豬上，當場濺了出來，豬慘著沖了出去。也不知是被豬嚇的，還是被濺到上的嚇的，他看見那人尖著連連倒退，聲音比豬嚎都要淒慘，退著退著，腳下絆到一木，整個人直直朝後倒了下去。

沒有人扶，就那樣倒在了污裡。

丟人之極！

林沛之最後一興致徹底消失，氣憤跳下梯子，拂袖而去。一豬的人，他不走，難道還要等洗乾淨？他堂堂林沛之還沒那麼求不滿急不可耐！

遠遠的，梅家前院傳來守門婆子的挽留聲，接著是有人摔門的巨響。

宋家後院，除了那頭躲起來的豬發出的哼唧，一片沉寂。

唐歡以袖遮面仰躺在地上，一不。

知道遮住自己，那肯定是沒有摔暈，宋陌看看，移開視線，再看看，了，再移開視線。等了許久，見依然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宋陌忍不住朝走了兩步，冷聲催：「你……」

剛開口，卻見肩膀抖，嗚嗚哭了起來。

宋陌有些發慌，想問怎麼了，可他從來沒有關心過。對他做了那種事，他更沒有理由要關心，突然了態度，會不會覺得因為那件事他心裡就有了？一個正常人，誰會喜歡上捉弄自己的壞人？

他不想看哭，既然林沛之已經走了，至今晚都不用擔心再被人欺負，他也該安心做自己的事了，「你，你先起來，想哭回你家裡哭去，在我院子裡哭算什麼！」

他用最冷的聲音勸別哭了，然後，等著罵回來。

唐歡傻了才罵他！

先朝一側翻，再背對他爬起來，「宋陌，你，你別生氣，我是迫不得已才過來打擾你的，因為……算了，你肯定懶得聽我解釋，那，那我走了。今晚謝謝你了，你放心，不會再有下次的。」低聲說完，也不整理衫，木然地朝牆邊走去，踩著籃筐躍上牆頭，跳下，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他。

宋陌愣愣地站在原地，著牆頭髮呆。

沒有罵他，可看著木然絕的背影，為什麼他會，覺得很可憐，為什麼，有一點心疼？

他想不通，一直站著，聽的丫鬟洗倒水伺候沐浴，聽那邊漸漸沒了聲音，看屋裡的燈暗了。

周圍也暗了。

不想擾睡覺，宋陌決定明早早些起來再殺豬。

草草收拾一下院子，宋陌也回屋睡了。

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外面忽然傳來靜。

「夫人，夫人你喝醉了，咱們快回屋吧，別再鬧宋屠了！」

「不要，我就要去找他，我要問問他，我不好看嗎？啊？為什麼他，他就是不肯喜歡我……他，他要是早點娶了，娶了我，我也不會一時貪心，貪心那個畜生的玉佩，不用，不用這樣被人欺負……」

「夫人，別喝了，你都醉這樣……啊，夫人你要做什麼，不行，快下來，那樣太危險了！」

的聲音一下子高了，應該是上了牆，宋陌噌地坐了起來，就聽含糊不清地嚷嚷道：「滾，不用你一個丫鬟來管我！馬上回你房間去，再，再敢囉嗦，明天我就把你賣到，賣到窯子去！」

「夫人，我……」

「滾！」伴隨著這聲大吼，是酒壇摔碎的聲音。

宋陌皺眉，這人又在耍什麼把戲？想故技重施騙他出去？做夢！

他坐在床上一不，等著看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丫鬟的聲音沒了，在牆頭自言自語，聲音太低，他聽不清楚。

「彭！」

外面忽然傳來重落地聲，然後，久久都沒有靜。

該不會是……

宋陌急急披上中，大步朝門外趕。走到門口，記起那晚的襲，想到那個魁梧的丫鬟，宋陌撥開門栓後沒有急著出去，而是等了片刻，再忽的朝前跑去。這樣，就算湯圓想下手，也不到他，等他正對，他還打不過一個人？

可宋陌真的轉過後，門邊一個人都沒有。

已經是月中，月亮明晃晃的，他看向牆邊，瞧見仰面躺在那裡。

宋陌瞅瞅牆頭，確定湯圓沒有埋伏在那邊，這才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長發散著，上只穿了薄紗睡，因為掉下來，又似乎睡死了沒有收拾，於是一條袖都到手肘那裡了，出白皙腕子。睡是圓領的，很低，低到這樣躺著，那裡都現出了人弧線……

宋陌飛快移開目。穿這樣，不是來勾引他的吧？

念頭剛落，忽聞到濃濃的酒味兒。

「你，醒醒。」他皺眉喊。

唐歡撇撇，朝他這邊揮了下手，隨即轉過去，蜷一團，繼續睡覺。

宋陌喊不，找來一短，手臂。

「滾，再我我把你賣到，窯子去……」唐歡攥住那子，含糊不清地威脅道，只是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宋陌一，子就離了手。沒有人打擾睡覺了，唐歡繼續好睡。

看來是真醉了。

宋陌繼續，加大了力氣，「起來，你醉了，趕回家躺著去。」躺在他院子裡算怎麼回事？

唐歡一手虛掩住耳朵，「你才醉了，我沒醉，林，林爺說了，那是果子酒，不會醉人的……湯圓，你走開，再，再敢煩我，我把你賣了。」

林沛之給的？

不會醉人，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林沛之那個畜生，本就是想灌醉！

宋陌氣得扔開子，躍上牆頭，低聲喊湯圓，好讓把的夫人背回去。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

似乎，的兩個丫鬟都住在廂房？

去前院喊人，會不會太招搖？這種事，應該也只告訴了湯圓一人吧？

家後屋門開著，要不，他悄悄把送回去？

宋陌猶豫不決，目落在蜷在地上的小影，心中一，俯，出手，頓了會兒，扶住肩膀讓坐了起來。綿綿的倒在他懷裡，發燙的臉著他脖頸下方。宋陌有些發慌，急著解釋道：「你，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以後再敢到我院裡耍酒瘋，我，我絕不會再管你。」

「湯圓，你，不許你說話，我要睡覺。」唐歡在他懷裡蹭，似乎覺得這樣的姿勢不舒服，側轉過，雙手抱住他腰，腦袋倚在他臂彎，蹭著蹭著，呵呵傻笑，「湯圓，你，你怎麼長得像男的，口也像男的啊，這麼平……」一邊說著，一邊按他的口。

宋陌莫名想笑，都醉這樣了，連男都分不清楚。

正要發力抱起來，他的手忽然被握住了，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握著他手放在口，「給你我，這，這才人……湯圓，呵呵，你的太平了，沒有男人會喜歡平的，他們，他們都喜歡我這樣的……」

又大又……

宋陌被燙了般急急撤回手，不料突然著他口哭了起來：「湯圓，其實，其實平不平都沒關系。你這樣，沒人喜歡，我的那樣大，他照樣不喜歡。旁的男人喜歡有什麼用，他不喜歡，我這裡就白長了……湯圓，我要跟你換，我要變男的，那樣，我出去做生意，沒人會瞧不起我，我是男的，也不怕誰在對我手腳了……湯圓，咱們倆換吧……」又抓住他的手放在口。

這回宋陌忘了作。

說得那個他，是自己吧？

他，他喜歡嗎？

鬼使神差的，不控制的，他握住，了。

剎那間，全突然朝下湧去，某一柱擎天。

「唔，湯圓，你這裡，怎麼突然多了子……哦，你還想幫我打他吧？不用了，他不願意，我主給他他都不願意，他嫌棄我……湯圓，你把子收起來吧……咦，好像不對啊，這個子怎麼這麼短？」

唐歡迷迷糊糊地坐起來，低頭往自己手中瞧去。宋陌急得想推開，可他剛要，手上就加大了力氣，他一，又被反推了一下，控制不住地跌坐在地上。唐歡順勢趴下去，雙手隔著子握著小宋陌，傻乎乎地盯著那兒，「湯圓，你，你怎麼把子藏在子裡了？子裡了口袋？為什麼是立著的？」

宋陌再也不住了，猛地攥住雙手分開。

手被魯扯開，原本撐著他的手肘也離開了，唐歡倏地跌在他雙之間，臉正好在小宋陌上。

「呵呵，湯圓，你都把小子捂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