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若即若離

看著王宏偉那副苦瓜臉，陳太忠心中忽生不忍，他知道唐亦萱，應該是有點關係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唐亦萱為我做了這麼多，哥們兒也不能太下的人的面子吧？

他走到瑞遠邊，輕輕一對方，等瑞遠訝異地扭頭的時候，他的下向劉東凱那裏聳聳：瑞遠啊，別難為這個了，那廝才是重點呢。

瑞遠當然能看懂這樣的暗示，他笑嘻嘻地搖搖頭，打斷了王宏偉的話，“好了好了王局長，這本不關你的事，一種米養百樣人，我是開公司的，我很清楚，手下人有的時候，是不會那麼聽話的啦……”

一邊說著，他一邊看看劉東凱，“倒是說劉副局長，星期五的時候，你好像說了，你是管紀律糾風的，這是你的職責範圍吧？”

劉東凱賠著笑臉走了過來，“呵呵，沒錯，這件事啊，週五一回去，我就向王局和路政委彙報過了，當時我就提出了，對這種害群之馬，一定要嚴懲，我個人的建議是雙開，不過眼下，還有些流程要走……”

瑞遠的話雖然綿裏藏針，可劉副局長本顧不得計較那麼多，誰能想到，兩天前還是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人，在一夜間就來了一個絕地大翻盤，瞬間就了人人追捧的香餑餑？

每當想到這裏，劉東凱就不住慶倖不已，幸虧當時，我很有遠見地做出了嚴懲肇事者的決定，否則的話。這一關真的是難過了，是地，沒有人敢忽視黃老在這個城市乃至於這個省份的影響力。

至於向陳太忠認錯賠不是，這種小小的屈辱，他已經不介意了，沒有這個前奏，他也不可能那麼決然地做出上述決定。

想得再惡劣一點的話，如果當天他不是著頭皮服了。陳太忠想收拾他，怕是都不用再收集材料了，只拿眼前這件事做文章，就足以將他收拾下去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能在今天，陪著政法委書記乃至於市委書記一起出現，要知道，若不是他在這件事裏很固執地堅持了自己的意見。又準備了大量的材料，陪著王宏偉一起出現的，應該是路政委才對。

對別人來說，這是一件很不幸的事件。可對他而言，這是一個顯示他才能地機會，他是不幸的，因為他捲了這件事中，可是他又是幸運地，因為他……向一個小人彎腰了！

“還要走什麼流程？”政法委戎書記冷冷地話了，“特事特辦好了，對這種僚主義作風嚴重，給社會造極其惡劣的影響。又嚴重阻礙凰市經濟發展的害群之馬，直接雙開就完了……”

說到這裏，扭看看章堯東，“堯東書記，我是堅持這個主張的，您看？”

“嗯。”章東點點頭，面無表，“你是政法委書記，我就不多說了，不過，這種事，我不希再看到，再聽到。”

這兩句連消帶打，弄得戎書記臉上都有點掛不住，心裏清楚。章東對秦系幹部也不是很待見，這還是平日裏比較低調，換給秦小方是政法委書記，沒準還有更難聽的話呢。

章堯東也沒管的，臉略微側一下面對瑞遠，又泛起了一笑意，威嚴中不失親近之意，“呵呵，小，以後在凰市，再遇到什麼事，直接打電話給我，你們是支援凰市經濟建設的大功臣，這種事，不能讓它再發生了。”

這個堯東書記，說話倒是有些章法地，陳太忠遠遠地看著，頭不由自主地微微點點，就是嘛，大家好歹也是政府員，不能表現得過於見風使舵的吧？

這一刻，他的心有些矛盾，既希瑞遠到市里足夠的重視，卻又不希大家顯示得過於諂或者說急功近利，無論如何，他自己也是凰市場中地一員，這些領導表現得太過份的話，他自己都難免會有點“與為伍”的恥辱。

章堯東的表現，符合他的期值。

章書記的話才說完，一旁一個小年輕就遞了張小紙條給瑞遠，“總，這是章書記的電話，有急事的話，可以打最下面的那個手機，開會都不會關機地。”

“哦，謝謝了，”瑞遠接過紙條，自己的

，轉將紙條遞給了裴秀玲，“我沒口袋，小裴你先好。”

“章書記是凰的父母，一般我也不會去打擾的，”他笑笑，臉上是不卑不的神，“有什麼事的話，我會找陳科長地。”

“陳科長？”章堯東聽得就是一愣。

“哦，就是他，陳太忠，”瑞遠反手一指陳太忠，“是招商辦業務二科的科長，年輕人做事踏實，也有分寸，我爺爺都很喜歡他。”

“哦，你就是陳太忠？”章堯東扶扶鼻樑上的眼鏡，上下打量陳太忠幾眼，出一個和藹又不失威嚴的微笑，“早聽說你了，不錯，是個好幹部，也不虧我讓他們把你借調到招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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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他一邊轉頭看看秦連，“小秦啊，怎麼樣？我對你的工作還夠支持吧？呵呵，太忠這樣的好小夥，是該給他加點擔子的……業務科長？不錯，嗯……”

他上這麼說，心裏卻是在嘀咕，這個招商辦，什麼時候出來業務二科了？

秦連更是聽得滿頭黑線，他那業務二科，不過是隨口說說拿來應急的，眼下人家當著市委書記和政法委書記的面，說出了這話，可要他怎麼收場？

招商辦不過是副級的單位，規模也小得可憐，但真要說起來，這個辦公室在凰市場絕對是個不可小瞧地單位，這年頭經濟掛帥，誰敢小瞧這裏？

想想他作為一個副廳，還掛了這裏主任的頭銜，其重要就可想而知，那不僅僅是高配，而且高了還不止一級呢。

以秦連的地位，也不能一手遮天地搞出一個業務二科來，那裏一個籮蔔一個坑，人員編制和級別，都卡得死死的，否則的話，章書記也不可能知道那裏沒業務二科。

“哦，章書記對我們招商辦，真的很重視，”秦連不敢看章堯東的臉，只能對著瑞遠說事兒，“嗯，總你想在哪里投資，儘管開口，有堯東書記做後盾，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一邊說著，他心裏一邊暗暗決定，等一下，還是得找個機會，跟章書記解釋一下業務二科的來歷，沒辦法，人家家認這個，他就算能蒙過章東去，可瑞遠卻未必肯答應。

“有什麼可擔心的？”瑞遠一聽這話，新愁舊怨不由得湧上心頭，媽的，就在兩天前，我擔心的東西還那麼老多呢，現在大家一看沒什麼危險，都把腦袋探出來了？

“哦，這個投資啊，”他拉長了語音，原本他是想說得客氣點的——老話說死了，“民不與鬥”，可眼下既然想到了那些不愉快，他的怨氣，不得又發出了許。

“嗯，現在我不想考慮這件事了，以後……以後再說吧，”他強忍著心裏的不快，輕輕點了點頭，臉上也湧上了一帶了疲憊的笑意，“呵呵，現在我還是想先把病養好。”

當然，他自認那是一個“疲憊”的表，但落在現場人的眼中，大部分人認為，那應該懷恨或者說悻悻。

能留在現場的，沒一個腦瓜不夠用的，瑞遠話裏什麼意思，大家都聽出來了，人家說的是“以後”，但事實上，那是“沒有以後了”的意思！

一時間，病房裏靜得連掉針都聽得見，一大筆投資，就這麼從凰市飛走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把這筆錢看得那麼重要，比如說，章堯東就是這麼認為的，三四個億是不了，可缺了這筆錢，凰市的經濟就不發展了？還是說凰市的人民生活水平就無法提高了？

顯然，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

章堯東看重的，是別的東西，瑞遠不在這裏投資並不打，可家萬一哪天去北京拜會黃老去了，黃老一問起來，家之所以不在凰投資，是因為人安全得不到保障，那他這個市委書記，怕是也只有請辭的份兒了！

想當初，他居然敢跟省委常委、素波市長朱秉松悄悄扛膀子，也要把家拉到凰來，可不也是為了給自己的業績上留下濃重的一筆麼？所以，他更不能允許這件事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