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麵埋伏》第三章

第三,五中隊的偵查員趙中和請假不在,整個監獄幾乎所有有關偵查方麵的事全都落到了他一個人頭上。這些日子正是秋收大忙季節,服刑人員們經常在外勞,突發事件很多。誰知道會在什麽時候突然冒出一件什麽令人頭疼的事來。如果有了什麽必須他理的事件,而他卻不在,萬一鬧出個什麽閃失來,那責任可就大了。

他一邊走,一邊想,如果沒有什麽急事,那他就先到十一中隊去了解了解。

十一中隊基本上都是二十年徒刑以上的要犯重犯。這裏氣氛嚴肅、戒備森嚴,監管人員也配備得相對多一些。

大部分服刑人員都去了水庫運麻泡麻,因為是較重的力勞,一些老弱病殘就留在家裏。十一中隊的中隊長也一起去了水庫。征得了在家負責的管教人員的同意,他挨個了一些服刑人員進行個別談話和詢問。

在服刑人員被來之前,他順便看了看掛在談話室牆壁上的談話記錄簿。

監管人員同服刑人員定期談話流,是監獄管理的一項重要容。經過多年來的經驗總結和不斷完善,它已經為一種管理服刑人員和教育改造服刑人員的有效辦法,已經形一項規章製度,為一種紀律。尤其是在同服刑人員直接打道的各個中隊,包括指導員、中隊長在,在一定的時間,同每個服刑人員都必須有一定的談話次數和時間。否則,中隊領導的監管水平和監管能力就要大打折扣,甚至還會影響到中隊領導的考評和審核。尤其是監獄某中隊有水平有深度有借鑒意義的談話方式和記錄,還要在各個中隊推廣和傳看。就像樣板和範文一樣,各個中隊看了以後,還要相互流和匯報自己的心得和會。而像這樣的談話方式和談話記錄,往往都有特殊記號,有關領導也往往會在上麵寫上批語和評價。所以,類似這樣的談話記錄,各個中隊都會掛在談話室牆壁上很顯眼很醒目的地方,猶如一麵麵錦旗、一張張獎狀,以便領導、來客和參觀者一眼就可以看到。

羅維民也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本有著特殊記號和批示的談話記錄。

他看了看上邊的目錄,不吃了一驚,上麵正好就有十一中隊指導員傅業高同服刑人員王國炎的談話記錄!在這個談話記錄上,監獄獄政科科長馮於奎和二大隊教導員高元龍都做了正麵的批示!尤其是馮於奎對這一談話記錄給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評價。指出像這樣的談話方式和方法是值得每個監管幹部學習和借鑒的,應該在各個中隊大力推廣……

然而,當羅維民看到這個談話的容時,不再次到了強烈的震

這篇談話記錄的中心容就是如何說服王國炎不要再在監獄裏毫無據地賣弄吹牛,瞎說道。

而王國炎所“賣弄吹牛,瞎說道”的容,正是“1·13”特大搶劫殺人案的那些節!王國炎當時所說的時間、地點和細節,同昨天給羅維民講的那些如出一轍,毫無二致!

第三,五中隊的偵查員趙中和請假不在,整個監獄幾乎所有有關偵查方麵的事全都落到了他一個人頭上。這些日子正是秋收大忙季節,服刑人員們經常在外勞,突發事件很多。誰知道會在什麽時候突然冒出一件什麽令人頭疼的事來。如果有了什麽必須他理的事件,而他卻不在,萬一鬧出個什麽閃失來,那責任可就大了。

他一邊走,一邊想,如果沒有什麽急事,那他就先到十一中隊去了解了解。

十一中隊基本上都是二十年徒刑以上的要犯重犯。這裏氣氛嚴肅、戒備森嚴,監管人員也配備得相對多一些。

大部分服刑人員都去了水庫運麻泡麻,因為是較重的力勞,一些老弱病殘就留在家裏。十一中隊的中隊長也一起去了水庫。征得了在家負責的管教人員的同意,他挨個了一些服刑人員進行個別談話和詢問。

在服刑人員被來之前,他順便看了看掛在談話室牆壁上的談話記錄簿。

監管人員同服刑人員定期談話流,是監獄管理的一項重要容。經過多年來的經驗總結和不斷完善,它已經為一種管理服刑人員和教育改造服刑人員的有效辦法,已經形一項規章製度,為一種紀律。尤其是在同服刑人員直接打道的各個中隊,包括指導員、中隊長在,在一定的時間,同每個服刑人員都必須有一定的談話次數和時間。否則,中隊領導的監管水平和監管能力就要大打折扣,甚至還會影響到中隊領導的考評和審核。尤其是監獄某中隊有水平有深度有借鑒意義的談話方式和記錄,還要在各個中隊推廣和傳看。就像樣板和範文一樣,各個中隊看了以後,還要相互流和匯報自己的心得和會。而像這樣的談話方式和談話記錄,往往都有特殊記號,有關領導也往往會在上麵寫上批語和評價。所以,類似這樣的談話記錄,各個中隊都會掛在談話室牆壁上很顯眼很醒目的地方,猶如一麵麵錦旗、一張張獎狀,以便領導、來客和參觀者一眼就可以看到。

羅維民也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本有著特殊記號和批示的談話記錄。

他看了看上邊的目錄,不吃了一驚,上麵正好就有十一中隊指導員傅業高同服刑人員王國炎的談話記錄!在這個談話記錄上,監獄獄政科科長馮於奎和二大隊教導員高元龍都做了正麵的批示!尤其是馮於奎對這一談話記錄給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評價。指出像這樣的談話方式和方法是值得每個監管幹部學習和借鑒的,應該在各個中隊大力推廣……

然而,當羅維民看到這個談話的容時,不再次到了強烈的震

這篇談話記錄的中心容就是如何說服王國炎不要再在監獄裏毫無據地賣弄吹牛,瞎說道。

而王國炎所“賣弄吹牛,瞎說道”的容,正是“1·13”特大搶劫殺人案的那些節!王國炎當時所說的時間、地點和細節,同昨天給羅維民講的那些如出一轍,毫無二致!

…………

指導員:……你總是這樣不負責任地說一通,想想對你的將來究竟有什麽好呢?你今年才三十來歲,有文化,有技能,有手藝。如果你好好表現,在壯年時期還是有希服滿刑期的,你的未來還會是大有可為的,等待著你的還會有一個很好的前程。還有,聽說你的妻子還當過演員,長得漂亮而又賢惠,你的孩子也才剛剛五歲。你的父親母親都還健在,兄弟姐妹各個都很有本事。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不為他們想一想?

王國炎:他媽的他們誰為老子著想過!

指導員:你又在瞎說!你怎麽知道他們沒為你著想過!就在今天,你的母親還在給我們打電話,希能跟你多見幾次麵。還有你的親人和你的許多朋友,都為你在擔憂和心。他們也不斷地給我們打電話詢問你的況,而且還讓我們代轉他們對你的關心和鼓勵,怎麽能說他們沒有為你著想!

王國炎:那又能怎麽樣?是老子在坐監獄,又不是他們在坐監獄!

指導員:你坐監獄是你自食其果,罪有應得!你搶劫殺人,是他們讓你幹的嗎?!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還有沒有一點人!你怎麽能把你自己的罪責怪到別人頭上!你要是再這樣麻木不仁,不知悔改,兩年要是減不了刑,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麽後果嗎?你知道你會有個什麽下場嗎?

王國炎:那又怎麽樣,老子沒有好下場,他們也別想有好下場!老子豁出去了,讓他們等著瞧……

指導員:那你就等著吧!死緩的期限隻有兩年,這兩年裏你要還是死不悔改,那就等著在親人和朋友們麵前,宣判你的死刑吧!你就不想一想,等到那一天,你的父母會怎麽樣?你的妻子又會怎麽樣?你的朋友們又會怎麽樣?你的妻子還會那樣死死地守著你嗎?就算你死不了,也得讓你在監獄裏待一輩子!你再想一想,你的妻子會死死地等你一輩子嗎?

王國炎:他們敢!要真到了那一天,我就在這裏放一把火!把這裏燒一片火海,然後……

指導員:又胡說八道!你這本就是自取滅亡!你要真敢這麽幹,監獄裏的守衛頓時就會把你的腦袋一個馬蜂窩!你會死得不如一條狗!沒有一個人會心疼你,連你的父親母親妻子孩子也會恨你一輩子!那些整天盼著你死的人會高興得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王國炎:(發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指導員:想清楚了嗎?這可能就是你整天胡說八道的最終結果。你認真想想,這究竟會對誰有好?不管做什麽事,都要前思後想,尤其是要多想想事的後果。你現在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在你的人生道路上,已經沒有一步可退了。要不人們怎麽總是說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呢?你要時時記住,你現在是一個剝奪政治權利終的緩期死刑犯,你隻有老老實實、認認真真地學習、改造,爭取寬大理,重新做人,這才是你惟一的出路。隻要你能真正認識到這一點,真正做到這一點,你的境就會有所改變。我們現在正在考慮一個新規定,隻要是表現好的服刑人員,每個月可以和自己的妻子見三次麵。如果表現得特別好,作為一種新的獎勵辦法,我們還可以破例讓你們在監獄裏的接待樓裏住一晚上。假如表現得更好,我們還有更多更好更優待的獎勵辦法。這些獎勵辦法我們正在研究,很可能就在近期出臺。好了,我們這次說得也夠多的了,我的意思、我的想法,你都聽明白了嗎?

王國炎:……聽明白了!

指導員:你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嗎?

王國炎:知道了!

羅維民有些發愣地一遍一遍地看著這個不同尋常的談話記錄,真有點百思不得其解。這樣的談話記錄,又怎麽能作為範例讓各個中隊傳看?

馮於奎的批示寫道:這樣的談話不不卑,有理有力,能讓這樣的一個危險的要犯重犯在一次談話中就有悔過的表示和深深的,是很不容易的,這說明隻要細致耐心地給服刑人員做思想工作,對我們的監獄管理工作是很有裨益的……

談話的效果真像他說的這樣嗎?這個王國炎悔過和又表現在哪裏?其實,是王國炎有好多要說的話,並沒能說出來,而且一次又一次地被指導員打斷了。王國炎說的任何事,都被斥責為胡說八道。如果說王國炎真有悔過和的表示,那也僅僅隻是利和哄騙的結果。

而從當時談話的況來看,王國炎平時很可能經常不負責任地“胡說八道”,他們也本沒有把這些“胡說八道”的容放在心裏,更沒有認真地去進行分析和有所警覺……

但是,你能說這些人當時所說的都是錯的?

當時的十一中隊指導員傅業高,現在已經是主管五中隊的三大隊教導員。

當時主管十一中隊的二大隊教導員高元龍,現在已經了省監獄管理局的副局長。

還有仍然在職的獄政科科長馮於奎。

你能說他們當時的判斷都錯了?

在別人,尤其是在那麽多領導都認為王國炎是在胡說八道的況下,卻隻有你一個人覺得他說的是真的,莫非別人都被糊弄了,就你一個人是清醒的?

第一個被來的囚犯大約五十來歲,瘸,看上去還算老實。問一句答一句,幾乎沒什麽思考和停頓。

“姓名?”

“李正太。木子李,正確的正,太的太。”

“學曆?”

“農中。”

“捕前職業?”

“小學會計。”

“犯罪事實?”

“誤殺。”他看了羅維民一眼,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因過失傷人致死。”

“刑期?”

“無期徒刑。”

獄時間?”羅維民板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

“八年零六個月零九天。”李正太回答得機械而迅速,好像連想也沒想。

羅維民的心突然有些了下來,看來這個李正太的服刑人員幾乎是無日無夜、無時無刻地在計算著他的刑期。對他來說,時間如此之慢,卻又這樣的遙遙無期。像他這樣的服刑人員,會非常謹言慎行,是很難讓他主地講出一些什麽況的。想了想,羅維民繼續說道:

“個人表現?”

“我個人認為自己表現良好。獄八年來,我改掉了一切惡習。從來不煙不喝酒,也從來沒跟服刑人員打過架吵過。我自覺服從改造,認真學習法規,勞積極,尊重領導。八年來沒有犯過一次錯誤,沒有到過一次分,沒有關過一次閉。行評定每年都是高分,病了也堅持勞……”

“好了,”羅維民打斷了他的話,“表現這麽好,為什麽一直沒減刑?”

“我正在努力,爭取能早日減刑。”

“你們中隊減刑的人並不。”

“是,我一定會好好表現。”

“那些被減刑的人你都悉嗎?”

“是,我都很悉。”

“他們都比你表現好嗎?”

“是,他們都表現很好。我要繼續向他們學習,爭取早日寬大理。”

“王國炎你悉嗎?”

“……是,隊長。”李正太明顯地怔了一怔。在監獄裏,服刑人員對監管人員一般都稱呼為隊長。因為大隊有大隊長,中隊有中隊長,分隊有分隊長。

“他是不是也表現很好?”

“……是。”李正太再次猶豫了一下。

“他比你表現還好嗎?”羅維民有意識地開始施加力,“他也從不喝酒,不煙,不打架,不鬧事,不罵人,不違反規章製度?從來也像你一樣自覺改造,學習認真,勞積極,尊重領導,從未犯過一次錯誤,從未過一次分,也從未關過一次閉?而且行評定向來都是高分?”

“……我一定繼續努力,老實改造,重新做人。”李正太的頭越來越低,再也不敢看羅維民一眼。

“你覺得你老實嗎?”羅維民提高了自己說話的聲調,“不要這麽給我支支吾吾的,我要你給我說實話。”

“……是!我一定說實話。絕不瞞,絕不欺騙;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他們都說了,我這個人就是太老實……”李正太的額頭上已分明地冒出汗來。

“好了,那你就給我說說王國炎的況。有什麽就說什麽,知道什麽就說什麽。”

“……是,有什麽就說什麽,知道什麽就說什麽。”李正太一邊機械地重複著,一邊似乎張地思考著自己究竟該說什麽。“王國炎……平時的表現,其實我們並不在一個監舍,他的況我了解得並不太多……”

“李正太!”羅維民突然到有些憤怒,止不住地吼了一聲。“你給我老實點!像你這樣子,還能表現好了!還能減了刑!王國炎自己都代了,你還替他瞞什麽!你這不老實,而是頭……”

“隊長!我不是不老實,你不知道這裏的況,我實在是不敢說,真的是不敢說呀……”李正太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然後就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羅維民跟前。“我家裏有七十六歲的老母,老婆跟我離婚,孩子離家出走,我的也不好,也有病。他們都說我膽子小,說我太老實,我是真的沒辦法,真的沒辦法呀!可我真的想減刑,真的想好好表現,真的想早點出去呀!隊長,我害怕,真的是害怕呀……”

“起來!”羅維民話音依舊很,但心裏又早已了下來。他本沒想到這麽一個王國炎,竟能把李正太這樣的服刑人員嚇這樣!看來,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王國炎,以李正太這副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嚇得出汗的形,差不多立刻就可以斷定這個王國炎絕不會是個一般的人。而像李正太這樣一個沒背景、沒關係,又沒錢沒勢沒力氣的服刑人員,麵對像王國炎那樣的一個搶劫殺人犯,他又如何能沒有顧慮,如何能不戰戰兢兢?末了,他緩和了口氣說道:

“好了,站起來咱們再慢慢說。”

李正太一邊使勁爬了起來,一邊用袖子著臉上的淚水和汗珠。

“我告訴你,”羅維民接著說道,“今天我你來,隻是了解況。第一不會讓你寫檢舉材料,第二也不會讓你出來作證,第三咱們的話到此為止,我絕不會把你的話給什麽人反映。所以,你本不必有什麽顧慮,何況我今天要找許多人談話,將來也不會有人懷疑你什麽。我還要告訴你的是,王國炎的問題非常嚴重,他現在的一些問題並不是一般問題,如果這些問題一一落實了,就算他想報複你,他也絕不會再有什麽機會了。第一你要相信組織,第二請你相信我。”

“隊長,我相信你,絕對相信你。你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還有什麽可顧慮的。”李正太的眼神裏流出了一副豁出去的勁頭。“你隻管問就是,凡是我知道的,全都給你說出來。”

“好。”羅維民頓了頓,臉隨即也嚴肅了起來。“我先問你,在十一中隊的那些日子裏,你看王國炎神上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也就是說,他是不是經常瞎說八道、胡作非為?”

“是,他經常就那樣。”李正太一點也不顯得吃驚地說。“一喝了酒就瘋瘋癲癲的,看見人就罵,抓住人就打。有時候還往別人的被子裏、茶缸裏尿尿。”

“經常那樣嗎?”羅維民抑製著自己的震驚,輕聲地問道。

“是,經常那樣,本就沒人管得了他。”李正太說得斬釘截鐵。“他幾乎天天喝酒,一喝酒就那樣。監舍裏的人沒有不怕他的,連犯人頭兒都讓他打得頭破流,磕頭求饒。他不止打人,還有更狠的,要是他看上哪個不順眼了,趁你不注意,或者等你晚上睡著了,就把你的服全都塞進茅坑裏,讓整個監舍裏的人都看你的笑話。”

“服刑人員們為什麽都那麽怕他?”

“他一來了就跟我們說,老子可是十幾條人命在,多一個一個橫豎也是個死。你們要是有哪個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還想讓老子多賺一個,不怕死的那就過來試試。然後噌一聲便把一個削尖了的牙刷把進了溜溜的大裏,那頓時濺得滿臉滿都是,一下子就把一監舍的人全都製得服服帖帖、老老實實。”

“他給你們說過那些搶劫殺人的事嗎?”

“幾乎天天說,隻要一沒事了,隻要一有服刑人員圍在旁,他就開始大講特講他的那些殺人的事。時間,地點,殺了幾個,傷了幾個,搶了多錢,了幾支槍,開的什麽車,穿的什麽服,都說得有鼻子有眼,頭頭是道。誰要是聽得不耐煩了,或者有些懷疑他說的那些,他頓時就能翻了臉,抓住你便往死裏打。還有一次,他喝得醉醺醺的,對著好多服刑人員罵:‘媽了個×的,原想講幾個餘案,給你們一個半個向政府立功的機會,現在看來,你們他媽的實在太讓人失,簡直沒有一個好東西!這個機會就不給你們了,老子寧可帶到閻王殿裏也不留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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