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麵埋伏》第四章

“第一,立刻對王國炎實施嚴管,最好今天就送嚴管隊。第二,對王國炎傷人致殘和其他一係列問題,立刻立案偵查。第三,咱們偵查科馬上同五中隊聯手對王國炎進行一次突擊審訊。第四,立刻給監獄領導匯報……”

“領導們夠忙的了,就別再給他們添了。”單昆閉著眼又一次揮了揮手說,“立案的事,也等等再說。你知道不知道,監獄裏的事都快一鍋粥了,又有誰顧得上這些蒜皮的事。五個車間有四個都快停工停產了,產品賣不出去,服刑人員們都閑在車間裏沒事幹,你想想那還不生出事端來?現在幾點啦?”說到這兒,單昆仍然合著眼問道。

見科長這副樣子,羅維民也不吭聲,有些氣惱地摁了一下手腕上能發音的電子表,由一個聲的標準普通話規規矩矩地報出時間來:

“下午十二點二十八分十六秒。”

科長並不在意,沉思片刻,依舊合著眼說:“這樣吧,你先到五中隊找他們的隊長指導員,如果他們同意,那咱們就在四點鍾左右到五中隊談話室聚齊,把王國炎出來看看。如果他們不同意或覺得沒必要,那你就告訴我一聲,我手機一直開著,呼到我BP機上也行。”

五中隊指導員吳安新四十多歲,半年前剛從部隊複轉回來。中等材,說話簡明幹脆。還沒等羅維民把話說完,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我早就說過的,像王國炎這樣的服刑人員,本就不該減刑!這裏邊有問題!肯定不是一般的問題!哪有這樣毫無人、窮兇極惡的服刑犯,不但給減刑,而且還一下子減了那麽多!這裏邊要是沒問題,那才是活見鬼!我一說這些他們就說我是剛來的,說我不懂服刑人員,對服刑人員太求全責備,不懂監獄的管理和改造犯人的規律。就算我剛來什麽也不懂,我至也知道什麽是好,什麽是壞;什麽是老實安分,什麽是蠻橫兇殘;什麽是認真改造,什麽是死不悔改!對王國炎的問題,早就該管一管了。不是立案嚴管的問題,而是從重嚴判的問題!”吳安新疾言厲,怒不可遏,義憤之溢於言表,幾乎就沒有羅維民話的機會。“上一次我就看出問題來了,監獄裏怎麽可以容忍這樣的服刑犯!是服刑改造來了,還是做當老爺來了?連監管幹部也敢汙辱,對別的服刑人員更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要是理他,他竟然能發服刑人員告發和誣陷你!那一次我關了他五天五夜閉,他居然沒出閉室就鼓了三十多個服刑人員聯名告發我的問題,說我態度惡劣,對服刑人員任意打罵。還說我對服刑人員敲詐勒索、強拿惡要,把服刑人員們得無路可走!三十多個服刑人員呀,幾乎是整個中隊服刑人員的三分之一!如果沒有人在幕後支持,服刑人員們怎麽會對他言聽計從,讓幹啥就幹啥?而這個王國炎又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耐和號召力?如果讓這樣的服刑人員為所為,我們這些管理人員以後又怎麽工作?我頂了整整五天五夜是沒能頂住,最後竟然是各打四十大板。王國炎的思想意識有問題,你的工作方法也有問題。我當時並沒有退,隻要這個王國炎不承認錯誤,不代他的問題,我就一直關他的閉,半個月認錯半個月放他,一個月認錯一個月再放他,我就看他到底有多!沒想到五天的閉還沒有到頭,就有那麽多的人跑來給他說,程隊長、馮科長,還有你們的單科長,後來連監獄裏的領導也打來了電話!有些人一見到我就說,你怎麽能弄出那麽大的子來?咋的就有那麽多的服刑人員鬧事?尤其是監獄裏的領導,竟然打電話對我說,如果把事鬧大了,出了點什麽意外,萬一要是再有什麽人把這些事捅到外麵去,讓司法廳或者勞改局的領導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不止我們監獄的形象要影響,我們監獄下一年的模範評獎也要泡湯。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而是關係到整個監獄的大問題!有個領導居然說,現在的事你可要頭腦清醒,如今的犯人可不比過去的犯人,有的犯人能耐大著哪!上能通天,下能地,什麽事辦不到,什麽事做不出來?其實,監獄裏的這些犯人還不都是些小犯人,正兒八經的大犯要犯又怎麽能到了這裏來。差不多點就是了,幹嗎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你說說,這都幹什麽!監獄的領導對服刑人員就是這種看法,又怎麽去管理服刑人員。連監獄的服刑人員也學會了外麵的那一套,一個個都了這樣子,這還能監獄嗎……”

“第一,立刻對王國炎實施嚴管,最好今天就送嚴管隊。第二,對王國炎傷人致殘和其他一係列問題,立刻立案偵查。第三,咱們偵查科馬上同五中隊聯手對王國炎進行一次突擊審訊。第四,立刻給監獄領導匯報……”

“領導們夠忙的了,就別再給他們添了。”單昆閉著眼又一次揮了揮手說,“立案的事,也等等再說。你知道不知道,監獄裏的事都快一鍋粥了,又有誰顧得上這些蒜皮的事。五個車間有四個都快停工停產了,產品賣不出去,服刑人員們都閑在車間裏沒事幹,你想想那還不生出事端來?現在幾點啦?”說到這兒,單昆仍然合著眼問道。

見科長這副樣子,羅維民也不吭聲,有些氣惱地摁了一下手腕上能發音的電子表,由一個聲的標準普通話規規矩矩地報出時間來:

“下午十二點二十八分十六秒。”

科長並不在意,沉思片刻,依舊合著眼說:“這樣吧,你先到五中隊找他們的隊長指導員,如果他們同意,那咱們就在四點鍾左右到五中隊談話室聚齊,把王國炎出來看看。如果他們不同意或覺得沒必要,那你就告訴我一聲,我手機一直開著,呼到我BP機上也行。”

五中隊指導員吳安新四十多歲,半年前剛從部隊複轉回來。中等材,說話簡明幹脆。還沒等羅維民把話說完,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我早就說過的,像王國炎這樣的服刑人員,本就不該減刑!這裏邊有問題!肯定不是一般的問題!哪有這樣毫無人、窮兇極惡的服刑犯,不但給減刑,而且還一下子減了那麽多!這裏邊要是沒問題,那才是活見鬼!我一說這些他們就說我是剛來的,說我不懂服刑人員,對服刑人員太求全責備,不懂監獄的管理和改造犯人的規律。就算我剛來什麽也不懂,我至也知道什麽是好,什麽是壞;什麽是老實安分,什麽是蠻橫兇殘;什麽是認真改造,什麽是死不悔改!對王國炎的問題,早就該管一管了。不是立案嚴管的問題,而是從重嚴判的問題!”吳安新疾言厲,怒不可遏,義憤之溢於言表,幾乎就沒有羅維民話的機會。“上一次我就看出問題來了,監獄裏怎麽可以容忍這樣的服刑犯!是服刑改造來了,還是做當老爺來了?連監管幹部也敢汙辱,對別的服刑人員更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要是理他,他竟然能發服刑人員告發和誣陷你!那一次我關了他五天五夜閉,他居然沒出閉室就鼓了三十多個服刑人員聯名告發我的問題,說我態度惡劣,對服刑人員任意打罵。還說我對服刑人員敲詐勒索、強拿惡要,把服刑人員們得無路可走!三十多個服刑人員呀,幾乎是整個中隊服刑人員的三分之一!如果沒有人在幕後支持,服刑人員們怎麽會對他言聽計從,讓幹啥就幹啥?而這個王國炎又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耐和號召力?如果讓這樣的服刑人員為所為,我們這些管理人員以後又怎麽工作?我頂了整整五天五夜是沒能頂住,最後竟然是各打四十大板。王國炎的思想意識有問題,你的工作方法也有問題。我當時並沒有退,隻要這個王國炎不承認錯誤,不代他的問題,我就一直關他的閉,半個月認錯半個月放他,一個月認錯一個月再放他,我就看他到底有多!沒想到五天的閉還沒有到頭,就有那麽多的人跑來給他說,程隊長、馮科長,還有你們的單科長,後來連監獄裏的領導也打來了電話!有些人一見到我就說,你怎麽能弄出那麽大的子來?咋的就有那麽多的服刑人員鬧事?尤其是監獄裏的領導,竟然打電話對我說,如果把事鬧大了,出了點什麽意外,萬一要是再有什麽人把這些事捅到外麵去,讓司法廳或者勞改局的領導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不止我們監獄的形象要影響,我們監獄下一年的模範評獎也要泡湯。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而是關係到整個監獄的大問題!有個領導居然說,現在的事你可要頭腦清醒,如今的犯人可不比過去的犯人,有的犯人能耐大著哪!上能通天,下能地,什麽事辦不到,什麽事做不出來?其實,監獄裏的這些犯人還不都是些小犯人,正兒八經的大犯要犯又怎麽能到了這裏來。差不多點就是了,幹嗎老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你說說,這都幹什麽!監獄的領導對服刑人員就是這種看法,又怎麽去管理服刑人員。連監獄的服刑人員也學會了外麵的那一套,一個個都了這樣子,這還能監獄嗎……”

吳安新看上去雖然深惡痛絕、義憤填膺,但在這些話語中間,羅維民也漸漸地覺到,中隊長吳安新似乎已經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心態。哀莫大於心死,對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他似乎都有些絕了。對王國炎講出來的那些線索,他好像並沒有放在心裏,更沒有引起應有的重視。他注意的並不是這些,而似乎是另外一種東西。

末了,羅維民給吳安新又特意講了他對王國炎的看法和懷疑,特別是有關“1·13”特大搶劫殺人案的案和細節。吳安新聽了後,幾乎沒怎麽想就對羅維民說道:

“我這兒絕對沒問題,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該立案就立案,該嚴管就嚴管,我一律都同意。正好下午我有事不開,你去跟程貴華隊長談談,看他下午有時間沒時間?如果他有時間,那下午四點你們幾個去提審王國炎。你一定把我的態度告訴程隊長和單科長,對王國炎這種東西,絕不能手,早就該治一治了……”

差不多用了四十分鍾,才在監獄辦公樓裏找到了五中隊中隊長程貴華。

程貴華不到五十歲,可能煙癮很大的緣故,臉蠟黃,滿麵皺紋,頭發也白了許多,怎麽看也有五十多。他原來在十一中隊任副指導員,前不久才被提升為五中隊中隊長。因此,他對王國炎前前後後的況都非常悉,說到什麽都十分清楚。

聽了羅維民的匯報,程貴華足有好幾分鍾沒有吭聲。重新接上的一煙都快吸沒了,他才從濃濃的煙霧中吐出一句話來:

“你覺得這有必要麽?”

“我覺得不是有沒有必要的問題,而是必須盡快這麽做。”羅維民毫不掩飾地把自己的觀點和態度亮了出來。

“……唔,”程貴華盯了羅維民一眼,有些發愣地說,“你是不是覺得問題真的很嚴重?”

“至從目前來看我覺得是這樣。程隊長,王國炎的況很讓人懷疑,而且也很有危險,我們對這一係列的況必須要有高度的警覺……”

“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什麽確鑿的證據,或者有關這方麵的什麽材料了?”程貴華一邊問,一邊又點著了一煙。

“我已經初步了解了一些況,問題確實很嚴重。據十一中隊的一些服刑人員講,王國炎的表現……”

“你去了十一中隊?”程貴華吃驚地打斷了羅維民的話。

“我早上剛去過。據一些服刑人員的反映,王國炎的問題超出了我們的想像。從現在的況看……”

“除了服刑人員你還找了誰?”程貴華再次打斷了羅維民。

“別的還沒有,當時隊長和指導員都不在。我準備盡快同他們再了解了解,爭取能更多地掌握一些一手材料。”

“你呀,”程貴華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輕輕責備道,“像這類事,應該先跟隊長和指導員們通通氣,這樣做太盲目了。”

“當時他們都不在,我給值班的分隊長談過了,分隊長是同意了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程貴華長長地吐了一口煙笑笑說,“我是說你本就不了解況,剛聽到點風就覺得要下雨,服刑人員麽,有幾個沒況?要不怎麽都一個個地在監獄裏服刑改造。就像昨天的事,我覺得你就有點不對勁。好像那個王國炎是個多麽重大的發現似的,好像他說的那些話多麽有價值似的。五中隊服刑人員的基本況我心裏是有底的,我在監獄裏工作了近二十年,什麽樣的服刑人員沒見過,什麽樣的事沒經過?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王國炎就是王國炎,一個普普通通的服刑人員,除此而外,他什麽也不是。說實話,我其實跟你一樣,對這個王國炎也從未有過什麽好。像這樣的一個東西怎麽就能減了刑?瘋瘋癲癲、滿胡話,有時候說出來的事還真能嚇你一跳。可漸漸地,也就得著點了。看上去這個王國炎平時滿髒話,一副誰也不屑的樣子,其實,他從來也不做出格的事。有時候也打服刑人員,但他打的都是那些牢頭獄霸式的服刑人員。服刑人員們都擁護他,就是因為他好打抱不平,敢主持公道,見不得犯人欺負犯人。即便是那些打鬥的惡暴徒,他也敢說敢管。勞起來,也相當賣力,什麽樣的重活累活,他都能圓滿完,從來也不挑挑揀揀。尤其是他沒有那些暗的心理和那些讓人惡心的壞病,而且也絕不允許別的服刑人員有那些舉止行為。他還看書、學習,每日堅持記日記。不賭博不煙,就是偶爾著喝點酒。說實話,犯人也是人呀,就是真和尚你能保準他不思俗?再說,隻要是人,哪個又會沒病?你想一想,如果真的沒有什麽好表現,又怎麽能給他一下子減了那麽多刑期……”

程貴華一邊慢慢地一接一地吸著煙,一邊像個長者一樣語重心長地給他娓娓道來。

羅維民一邊細細地聽著,一邊默默地思索著,他甚至有一種快被他說服了的覺。說真的,你能說他說的這些沒有道理?你對王國炎懷疑的那些況,他毫不掩飾地全都承認,什麽喝酒呀、罵人呀、打架呀、胡說八道呀,等等等等,沒錯,一點不假,確確實實有這些問題。關鍵是作為一個監管人員,你應該怎樣去看待這些問題。像程貴華說的那樣,以平常人之心看待服刑人員,理解服刑人員,同犯人站在一個平等的立場上,那一切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這也不正是現代監獄管理所大力提倡的麽?隻有容忍,才能引導,如果時時都把服刑人員當敵人看待,對什麽都疑三疑四,那又怎麽能改造好犯人,又如何能讓犯人悔過自新,重新做人?

“……比如說你找服刑人員了解況,這裏邊的況可就複雜了。”程貴華繼續不不慢地說道,“以我在監獄裏這多年的經驗,這些服刑人員沒有一個腦子不夠用,個個都聰明著哪!你找他們談話,找他們了解況,一定要進行多方麵的分析。事往往沒那麽簡單,你要是小看了他們,那可就非出子不可。這種事我經過的多了,你找他們談話,他們其實也是在同你鬥心眼兒。他們首先會琢磨你的態度和立場,還會猜測你的心理和想法,然後投其所好,你想聽什麽,就給你說什麽。隻要你高興、你喜歡,他們能把好的說壞的,正的說反的。其實,事後你一核實,全是空的,什麽也沒有……”

羅維民的心裏再次有些搖了,想想也真是,你能說今天早上的那些服刑人員對你說的都是真的?尤其對一些敏的問題,他們之所以說了,其實不都是在你的威迫和力下才說出來的?你事後要是真的再找他們核實時,他們還會那樣說嗎?

“……還有,咱們的一些監管幹部,由於這樣和那樣的原因,也常常會說出一些不負責任的話來。比如像我們的分隊長朱誌,昨天在談話室找到王國炎時,不就給你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把監獄的管理工作說得一無是,差得不能再差。竟然還說王國炎在監獄裏看什麽《犯罪心理學》,哪有的事!這個事早就了結了呀。本來是一本雜誌上的一篇文章,怎麽說來說去就了一本書了?今天早上在頭會上我還批評了他,不要就把生活中的不滿緒帶到工作中來,這在監管幹部和服刑人員當中都會帶來很不好的影響,尤其是不能把牢緒撒到服刑人員頭上,這種現象很不正常。工資沒漲,職務沒提,房子沒分上,老婆的工作沒給安排,於是,就找服刑人員出氣,甚至當著服刑人員的麵也大發牢,這像話嗎……”

羅維民突然到有些不自在起來,程貴華說的這些肯定是有所指的。看來程貴華似乎知道他也找了別的監管幹部,而且他也清楚這些幹部的態度和觀點。這就是說,他們以前就為這些事有過爭鬥和較量。一想到這裏,羅維民一下子又清醒了起來。想必自己的所作所為,程貴華大都是知道的!至於去十一中隊的事程貴華不知道,那是因為自己當時沒有找十一中隊的指導員和隊長。如果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那就是說,你一開始調查王國炎的問題,就等於是了一條高線!對王國炎的況程貴華說了這麽多,目的是要幹什麽呢?無非就是在勸說自己不要在王國炎的問題上再去想什麽,再去做什麽。其實,他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你,王國炎是清白的,在他上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你應該適可而止,最好立刻就此罷手。這個目的的背後,又是為了什麽?羅維民想了想,便試探著問了一句:“程隊長,那你的意思?”

“小羅呀,我覺得是這樣,弄清楚王國炎是不是真的有了神病,這是關鍵所在,也是最人道的一種做法。如果真的有了病,我們不去積極治療,卻還要把他當做重犯予以懲治,又要嚴管又要立案,提審來提審去,這樣做豈不是太過分,太不把服刑人員當人看了?萬一要是延誤了治療,加重了病,這個後果又讓誰來負責?誰又能負得起這個責?”

“程隊長,我明白你的意思。”羅維民不不卑,又盡量讓自己的話語能顯得委婉一些。“但以目前的況看,我覺得是這樣。首先,作為一個偵查員,對這樣一起嚴重的服刑人員之間的傷害案,我不能不聞不問。”

“那是那是,這本來就是你職責範圍的事。”程貴華也非常客氣。

“另外,就王國炎目前的表現,即便他確實有嚴重的神病,那也是危害型的神病患者,在最終做出決定以前,為了保證其他服刑人員的人安全,也必須立刻對他實施嚴管。”

“你是說馬上把王國炎從五中隊移給嚴管隊?”程貴華眼前的煙霧又濃重了起來。

“我覺得這樣為好。”

“嚴管隊也一樣有服刑人員,在那兒對別的服刑人員也一樣不安全呀?”

“嚴管隊的服刑人員,監管幹部多,我們還可以對他實施隔離,加強對他的保護和繼續觀察。”

“……還有呢?”

“馬上對王國炎進行審查質的詢問談話,最好能有幾方麵的人參加,以便盡快做出正確的判斷和合理的理意見。”

“……你真的覺得有這種必要嗎?”程貴華再次做出了這樣的反問。

“這是程序。”羅維民似乎是在提醒程貴華。

“你們單科長也覺得有這種必要?”

“是。”

“這樣吧,等我們中隊商量商量再說。”

“吳指導員同意立即這樣做。”

“立即?什麽時候?”

“今天下午四點鍾左右。”

“今天下午四點!”程貴華看了看表,“那怎麽行?我下午事很多,不出時間來。再說,這樣的事怎麽著也得跟監獄的領導談談,至也得聽聽馮科長和辜政委的意見。哪能這麽一下子就定了。明天吧,明天中午十二點以前你同我聯係一下,到時候看況再定,好嗎?”程貴華再次看表,“那就這樣吧,完了再說。”

出了程貴華的辦公室,羅維民立刻給單昆科長和吳安新指導員打了電話。

單昆大概是睡著了,好半天才接了電話。聽了羅維民的匯報,便含含糊糊地說:“那由他們吧,也不是什麽太著急的事,就按他們的意見辦。”羅維民說就這麽等著也不是辦法呀。單昆半天才說:“那這樣吧,一會兒我也跟辜政委說說。”羅維民說況很重要,不能再耽擱了。單昆說:“知道,我下午就跟辜政委匯報。”

吳安新則是一肚子不滿,聽他的?那就等著吧,早就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不是給你說了,這裏頭有問題……

羅維民也不有點泄氣。其實,自己的職權範圍也就這麽大,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就算出了什麽問題,同自己也就沒什麽幹係了。你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偵查員,你把你得到的況擺出來,把自己的意見拿出來,你的任務也就完了。至於人家同意不同意,執行不執行,最終會怎麽去做,那就不是你的事了。一句話,權力並不在你手裏,你也沒這個權力。

走出辦公大樓,在大院門口,正好又見了五中隊第二分隊長朱誌

朱誌見了他竟愣了一愣,滿臉萎靡不振的樣子,同昨天幾乎判若兩人。但看得出來,他窩著一肚子火。朱誌三十多歲,長著一張娃娃臉,說話也沒大沒小。

    人正在閲讀<十麵埋伏>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