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麵埋伏》第二十一章

“師傅,是不是這兒的老客戶呀?沒關係的,咱們一樣優惠。老張怎麽做的,咱們就怎麽做……”

代英突然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耳旁的說話聲幾乎一句也沒能聽進去。此時此刻的張大寬會在哪兒?還有他的家,他好像記得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難找的,他真的已經想不起來了。當時記得隻去過一次,晚上,還是別人開的車,曲裏拐彎的,打聽了好久才找到。說來也真慚愧,昨天走的時候,隻給大寬留了一個自己的電話號碼,就沒想到留下大寬的電話號碼。隻想著讓別人聯係自己,就沒想著自己去聯係別人。

“喂!聽我說。”代英突然發問,把那個新老板嚇了一跳,“你知道張大寬家嗎?”

新老板搖了搖頭,“不知道,真的沒去過。”

“張大寬下午再沒來過嗎?”代英有點不死心。

“師傅,你是修車還是找他?”

“找他。”

“那你不早說?”新老板慌忙說道,“他倒是給我留了一個BP機號碼,說要是有什麽人來找他時,就讓人呼他。”

新老板一邊說著,一邊在上的口袋裏掏來掏去。好一陣子,總算掏出一張得皺的紙來,兩隻手捧著,巍巍地向代英遞了過來。

沒有一分鍾,張大寬便給他的手機回了電話。

“代長,我是大寬呀。”

“你在哪兒?”

“我就在你說的那個地方。”

“馬上撤回來,不要再在那兒了。”

“為啥?”

“等我們見了麵再告訴你。”

“代長,是不是況有了變化啦?”

代英想了想,“總的沒有什麽變化,現在隻是不需要你再參與了。”

“隻要沒變化就好。”張大寬的嗓門頓時大了許多。“代長,我發現很多況,很重要的況。可能你想都沒想到,真的很重要。”

“老張,不要再說了,一會兒見了麵再說。”代英再次製止了他。

“我今天借了一個小型攝像機,好用極了,這已經是第三盤帶子了,代長簡直沒想到……”

“不要再說了,你要注意,這很危險!”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沒關係,我什麽也不怕。”

“你在什麽地方給我打的電話?”

“這兒正好有個公用電話亭,很方便。”

“老張,你聽我說,你一定馬上停止行,立刻回到家裏去。你現在就告訴我你家裏的位置,我馬上過去接你。”

“現在?”張大寬遲疑了一下,“你現在就過來?”

“我馬上去接你,有要的事得立刻告訴你。”

“要的事?什麽要的事,電話上不能說麽?”

“隻能見了麵說,明白了沒有?”

“代長,我告訴你……”

“不要再在電話裏喊我代長,這真的很危險,你懂不懂?”

“好了,我懂。代……我告訴你,幾分鍾前剛剛進去了六七個人,有幾個人的樣子我還沒有拍到……”

“別說了,老張!我求你了!”代英在電話裏大聲嚷道,“你現在告訴我你目前的位置,你待的那個胡同究竟在什麽地方?我馬上就去接你,聽見了沒有?”

“師傅,是不是這兒的老客戶呀?沒關係的,咱們一樣優惠。老張怎麽做的,咱們就怎麽做……”

代英突然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耳旁的說話聲幾乎一句也沒能聽進去。此時此刻的張大寬會在哪兒?還有他的家,他好像記得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難找的,他真的已經想不起來了。當時記得隻去過一次,晚上,還是別人開的車,曲裏拐彎的,打聽了好久才找到。說來也真慚愧,昨天走的時候,隻給大寬留了一個自己的電話號碼,就沒想到留下大寬的電話號碼。隻想著讓別人聯係自己,就沒想著自己去聯係別人。

“喂!聽我說。”代英突然發問,把那個新老板嚇了一跳,“你知道張大寬家嗎?”

新老板搖了搖頭,“不知道,真的沒去過。”

“張大寬下午再沒來過嗎?”代英有點不死心。

“師傅,你是修車還是找他?”

“找他。”

“那你不早說?”新老板慌忙說道,“他倒是給我留了一個BP機號碼,說要是有什麽人來找他時,就讓人呼他。”

新老板一邊說著,一邊在上的口袋裏掏來掏去。好一陣子,總算掏出一張得皺的紙來,兩隻手捧著,巍巍地向代英遞了過來。

沒有一分鍾,張大寬便給他的手機回了電話。

“代長,我是大寬呀。”

“你在哪兒?”

“我就在你說的那個地方。”

“馬上撤回來,不要再在那兒了。”

“為啥?”

“等我們見了麵再告訴你。”

“代長,是不是況有了變化啦?”

代英想了想,“總的沒有什麽變化,現在隻是不需要你再參與了。”

“隻要沒變化就好。”張大寬的嗓門頓時大了許多。“代長,我發現很多況,很重要的況。可能你想都沒想到,真的很重要。”

“老張,不要再說了,一會兒見了麵再說。”代英再次製止了他。

“我今天借了一個小型攝像機,好用極了,這已經是第三盤帶子了,代長簡直沒想到……”

“不要再說了,你要注意,這很危險!”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沒關係,我什麽也不怕。”

“你在什麽地方給我打的電話?”

“這兒正好有個公用電話亭,很方便。”

“老張,你聽我說,你一定馬上停止行,立刻回到家裏去。你現在就告訴我你家裏的位置,我馬上過去接你。”

“現在?”張大寬遲疑了一下,“你現在就過來?”

“我馬上去接你,有要的事得立刻告訴你。”

“要的事?什麽要的事,電話上不能說麽?”

“隻能見了麵說,明白了沒有?”

“代長,我告訴你……”

“不要再在電話裏喊我代長,這真的很危險,你懂不懂?”

“好了,我懂。代……我告訴你,幾分鍾前剛剛進去了六七個人,有幾個人的樣子我還沒有拍到……”

“別說了,老張!我求你了!”代英在電話裏大聲嚷道,“你現在告訴我你目前的位置,你待的那個胡同究竟在什麽地方?我馬上就去接你,聽見了沒有?”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我現在這個胡同在朝街,金星路……”就在這時張大寬突然嚷道,“代長,出來了,出來了,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完了就給你回電話。喂,師傅,不用找錢了……”

電話啪一聲掛斷了。

代英有些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掌心裏汗津津的手機,腦子裏頓時又是一片空白。

這個張大寬,真是不要命了。

也許他本沒意識到他的境有多危險。

不行,得馬上開過去,一定要立刻找到他,說什麽也得讓他停下來。

像他這樣一個有著嚴重後癥的,沒有任何自衛能力,也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將近六十歲的殘疾人,從事這樣的活,確確實實太危險、太可怕了。

街,金星路,代英一邊想一邊發了汽車引擎。

必須立刻找到他!

與此同時他也急呼了趙新明,讓他立刻回呼或回電話,並告知他的方位。

一種突如其來的直覺在告訴代英,張大寬這兒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一旦出了事,就是無法彌補的災難。

正好是上下班高峰,街上幾乎了自行車和汽車的海洋。一向極用警笛的代英,此時警笛警燈一並使用,讓汽車在大街上各種機車的隙裏,甚至人行道上穿來穿去。但即使如此,汽車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如今的人都已經學乖了,不管你是什麽樣的車,也不管你亮的什麽樣的燈,隻要占著車道,他就像沒聽到一樣不理你、不讓你。還有,隻要有一輛車在前邊開路,也不管你是什麽樣的車,也不管你亮的什麽樣的燈,他就敢照跟不誤。所以,常常是一輛警車、救護車後麵,會跟來一大串蹭“便宜”的汽車。於是,前麵本來就不大想讓路的汽車,一看到這陣勢,自然就更不會給你讓了。當然,這也跟越來越多的冒牌警車有關,就紅燈閃爍,警笛長鳴。其實,什麽事也沒有,一旦自己的車超了過去,立刻就不響了、不亮了。時間長了,不要說司機了,就連老百姓也不把你當一回事了。

等到真的有了人命關天的事,真的是“狼來了”的時候,也一樣真的會沒人理你。

代英發覺自己正在這樣的一種尷尬的局麵裏。

正在左衝右突的當兒,手機又突然響了起來。

當把車拐到一個稍稍可以放鬆的地方,他趕忙出手來打開手機。

“代長嗎?我是新明,小趙。”這是趙新明一貫的風格,總是要把自己介紹得得而清楚。

“你現在在哪兒?”

“省工商行人事科,我們正在查那個人的檔案資料。”

“都在那兒嗎?”

“就我跟郝永澤兩個,樊勝利不在這兒。”

“樊勝利在哪兒?”

“我讓他去了市武警支隊,那兒可能還有別的況。”

“王國炎家那兒下午就沒派人去嗎?”

“沒有,我們準備晚上去。那個地方沒有什麽遮蔽,連個像樣的樹木都沒有,白天不好活,太顯眼,容易暴目標。”

聽到趙新明的解釋,代英隻覺得頭嗡一聲便膨脹了起來。“你馬上把你那兒的活兒停下來,立刻趕到王國炎家那兒去。”

“出了什麽事?”

“先別問,立刻趕過去,越快越好。把你的車直接停在他家門口,一旦發現況就立即跟我聯係。”

“知道了,我們馬上就過去,去了那兒後就跟你聯係。”

“你還得告訴我一下,那個地方怎麽走?”

代英給趙新明打完電話,接著便急呼了張大寬兩遍。要張大寬立即回電話,並告知方位。

在一個丁字路口上,代英的車終於被堵死在了那裏。

一輛小四拖拉機突突突地在他的車前麵冒著濃濃的黑煙,四周是一片煙塵飄浮、嘈雜無序的喧鬧聲。

五分鍾過去了,張大寬沒有回電話。

十分鍾過去了,張大寬仍然沒有回電話。

代英呼了一遍。又呼了一遍。

仍然沒有回電話。

前邊的車仍在死死地堵著,看樣子一個半小時之沒有任何希能通了。

代英有些絕地敲打著方向盤。媽的,那些警都死到哪裏去了!不該見到他們的時候,滿街都是;想見到他們的時候,又一個也不著。

手機不斷地響著,但都不是他想要的電話。“我正等著電話,一會兒再聯係。”隻需一句話就打發了。

BP機也不斷地著,但也沒有一個是他盼著的號碼和名字。

十分鍾後,他打通了趙新明的手機。

“你們到了沒有?”代英一接通便急忙問道。

“快了,馬上就到。”

“怎麽這麽慢?”

長,這裏曲裏拐彎的,到堵車,到是人,本開不。”

“好了,想辦法開快點。一到了那裏立刻就給我來電話。”

“知道。”

一刻鍾後,趙新明的電話才打了過來。

長,我們到了,請指示。”

“看看你的四周,有沒有況?”

“這裏很安靜,什麽況也沒有。”

“很安靜?”代英有些發愣,“你好好觀察一下,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靜?”

長,你想知道什麽?”趙新明似乎有些不解地說,“這裏確實很安靜,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們在車裏打電話,聲音都不能太高了。”

“你剛才還說,到堵車,到是人,怎麽一會兒就這麽安靜了?”

長,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剛才是在人來人往的街麵上,而這裏是個死胡同,王國炎家差不多在最裏麵,這都是過去部局級幹部住的地方,再還能到這兒來?我已經給你說過了,這裏遮蔽,來往的人更,幹什麽都非常顯眼的。”

這又是代英本沒有料到的況,王國炎的家原來是在一個死胡同裏麵!早知道這樣,說什麽也不會讓張大寬到那樣的地方去。“那你看看,附近是不是有個公用電話亭?”

“……公用電話亭?附近?”趙新明停頓了一下,“有!那兒離這兒有好大一截子路呢,在這個胡同的路口那兒呢。”

“你看那個公用電話亭還有人嗎?”

“……燈亮著,好像還有人。”

“你再看看,在那個電話亭附近有人嗎?”

“電話亭附近?”趙新明又停頓了一下,“有!有個人在打電話。”

“是不是個老頭?五六十歲的樣子?”

“……不是,是個的,披肩發,好像很年輕。”

“不對!”代英止不住地發起火來,“你看看附近有沒有一個五六十歲,有點瘸,個子不太高的老頭?”

長,我們看半天了,這裏本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其實本就沒有人。什麽樣的人都沒有。”趙新明竭力地解釋著。“長,到底是個什麽人呀?他為什麽會在這兒?”

“他就是王國炎一案的那個害者,他到那兒也是想監視王國炎家有什麽靜的……”

“呀!”趙新明突然喊了一聲,“那個老頭臉上是不是有一道疤?”

“對,臉上有一道疤。”

“中午我們還見他來著!”趙新明又嚷了一聲。“他背著一個編織袋,好像裝著在撿垃圾。當時我就有點懷疑,這一帶本就沒什麽可撿的垃圾,他磨磨蹭蹭地一上午不知道在這兒撿什麽?而且還提著一個人造革小包,過一陣子就在裏麵鼓搗一陣子。”

“沒錯,那就是他!”

長,那可太危險了!”

“這也正是我讓你們找他的原因。”

長,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在這一帶找他。”

“我的車還在這兒堵著,一通了我馬上就開過去。”

將近四十分鍾後,代英的車才被解了出來。

等到與趙新明會合後,已經七點多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趙新明他們在附近幾乎找遍了,仍然一無所獲。

張大寬的BP機不知呼了多遍,但始終沒有回一個電話。

代英找到那個公用電話亭的管理員,前前後後問了好幾遍,但那個五十來歲的管理員用一種猜疑和冷漠的眼看著他們,問什麽也隻是搖頭。甚至連剛才六點多時有個沒讓找錢的老頭是否打過電話都記不清了。

那樣子,好像也真的記不起來了。

代英有些絕地想,難道真的會出事了?

一直找到晚上八點多,代英才提議說:“到張大寬家去一趟吧,看他會不會回家裏去了。”但代英和趙新明都明白,像這種況,張大寬回到家裏的可能極小。

十分鍾後,他們趕到了張大寬的家。

果然不出所料,張大寬從中午匆匆吃過飯後,本就沒有回來過,到現在也沒有給家打過一個電話。其實,他家並沒有電話,是他的鄰居家有一部電話,到萬不得已的事時,才會借用一下人家的電話。鄰居說,好多天了,張大寬就沒用過他家的電話,也從沒給他家打過電話。

大寬的家極小極窄。一個老伴,一個二十來歲還未出嫁的兒。兩個兒子都已經家了,另有住。讓代英本沒想到的是,張大寬居然還有一個八十歲的老母親!

張大寬的老伴已經退休了,五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老得多。所在單位快兩年沒發工資了,他們這些退休的現在每個月能領一百來塊錢的生活費。兒職高畢業後,一直沒有找到過固定工作,眼下正臨時在一家飯店當服務員。看來,這一家的主要生活來源,靠的就是那個汽車修理點。

兒上班,還沒到回來的時候。家裏此時就隻剩了一個風燭殘年、聽力視力幾乎全無的老母和這個一副瘁模樣的張大寬的老伴。

也許是被極度驚嚇過的緣故,大寬的妻子一見到幾個公安來到家裏,臉頓時變得煞白,兩抖得站不住,幾乎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代英安了好半天才算讓們的緒稍稍穩定了一些。

但什麽況也沒能了解到,一家人對張大寬的況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本不知道這兩天張大寬都在外麵幹了些什麽,甚至於連大寬把汽車修理點租給了別人的事也毫不知。張大寬對自己所幹的這一切,沒有給家裏過半句口風。看來他知道這件事的危險,所以,才這麽守口如瓶,什麽也沒給家裏人說。

代英本不想再說什麽了,但忍了忍沒忍住。問:“今天他沒給家裏放過什麽東西嗎?比如像攝像機啦,攝像帶啦,膠卷啦,照片啦什麽的?”

張大寬的妻子怔了好半天才說:“沒有呀,他從來不擺弄那些東西的。平時他要是擺弄什麽東西,都是一個人在屋子裏鼓搗來鼓搗去的,我們都不明白也都不過問的,沒見他在家裏放過那些東西呀?”

看來,確實什麽也問不出來,什麽也打聽不到,張大寬確確實實沒給家裏人說過任何事。而且既然連老伴也沒給說,給兒說的可能就更小了。

一直等到將近九點,仍然沒有等到任何消息,也仍然沒有打回電話和打來傳呼。

臨走的時候,代英把他們幾個人的手機和傳呼機號碼全都留了下來。並給們說,不管什麽時候,不管多晚,一有了大寬的消息,或者大寬回來了,就立刻給他們回電話。

看著眼前這兩個戰戰兢兢的人,代英的心裏越發疚了起來。

萬一出了事,這一家人……他不能往下想了。

一坐進車裏,他立刻通知了刑警支隊,要求給所有在家的刑警隊員發出急協助搜尋令。

姓名:張大寬。

年齡:五十四歲。

別:男。

職業:汽車修理工。

特征:臉上有一道傷疤,左瘸跛,偏瘦。

事由:9月11日18時左右突然失蹤,可能與一重大刑事案件有關。

…………

在盡可能的況下,無論如何也要保證張大寬不出問題。寧可暴,也絕不能讓張大寬於一個危險的境地。

幾個人隨便在一個小飯館吃了碗麵,商量了商量,覺得還是應該在這一帶再留心找一找。如果確實有了什麽突發事件,或者出了什麽問題,在現場肯定會留下什麽蛛馬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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