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部長》第十三章退回故裏

賈士貞在宿舍裏整整睡了三天,誰知他不吃不喝是怎麽度過的,如果不是收水費的人把他醒,也許他真的死在宿舍裏了。且不說賈士貞當時的淒慘景象和他是怎麽離開宿舍的,也不說他是如何考慮回家問題的。他又哪裏知道省委組織部在這次機構改革中大規模調整領導幹部時,省委組織部一下子提拔五位長到副地廳級,卻沒有仝世舉。這是仝長沒有想到的。就在仝長和賈士貞談話的第三天,省委組織部那些被提拔為副地廳級的長們都知道消息了,當仝世舉證實這次提拔的長真的沒有他時,他的痛苦心並不比賈士貞要好到哪裏去。

當仝世舉正在辦公室裏坐立不安時,那些提拔的長一個個都通知談話了,直到快下班時,他才被通知去了郭部長辦公室,就在他去郭部長辦公室的路上他的心發生了多次變化,起初他以為他也被列了提拔的對象,開始猜測著,會把他安排到哪個位置上,因為其他幾個長在談話之前都已經知道自己的去向了,唯有他,憑他多年機關幹部長的經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但是,他不願意這樣想,他盡可能往好想。他始終認為這次提拔的長中,不可能沒有他,隻是當他進郭部長辦公室的一剎那,他的心髒一陣驟跳。當時郭部長的辦公室還有駝副部長,這第一信號,就是一個不祥的預兆,按以往的慣例,提拔的談話一定還會有一位分管政工的省委副書記,而且提拔副地市廳級的談話一般都在省委書記樓。現在不僅在組織部裏而且隻有組織部的兩位部長,這分明是另一種形式的安式的談話而已。

仝世舉進屋後,郭部長顯得特別的客氣,駝副部長親自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這就更讓仝世舉覺得是多此一舉了。

仝世舉坐下之後,郭部長微微一笑,說:“世舉啊!請你來,主要是和你聊一聊,這次省級機關機構改革,調整了一批廳局級領導幹部,省委組織部調出幾個長,這主要是從工作需要考慮的,你是一個老同誌,本來應該對你有所考慮的,隻是因為職數限製,工作需要,暫時沒有安排上,相信你能夠正確對待,也能夠理解。”

仝世舉在這一瞬間,隻覺得頭腦在不斷發大,像麵包放進開水裏似的。平心而論,郭部長所說的沒有安排他的理由實在太站不住腳了,也太牽強了點。讓仝世舉不了的是,領導竟然把他當一個三歲孩子來哄。其實他倒希領導直來直去,還不如說:“這次提拔沒考慮你,反正省委組織部的長隻要調出去都是副廳長,副地市級幹部,遲早都一樣,總有先有後嘛。”也許領導這樣說,仝世舉的心裏會豁然開朗許多。即便是這樣,仝世舉還是不明白,他的年齡已經過了機關幹部長的界限了,為什麽還讓他占著這樣一個在外人看來十分敏的職位。他當然不相信隻是因為職數限製了,這其中必有原因,到底是什麽原因,仝世舉一時也弄不清楚,總之,仝世舉的心裏多是有些不痛快的。

再說賈士貞回到烏城時,太已經落山了,這是他故意選擇下午時間上車的,他要在人的時候,悄悄地走進家門,避免人。

下車後,賈士貞的頭腦一片混,分不清東西南北,像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車站出口滿了人,盡管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鍾,昏黃的燈還是如同白天那樣照在一張張期盼等待親人的麵孔上,賈士貞不知為什麽,有些害怕那些麵孔,甚至害怕那些迎接親人的麵孔當中會出現他的親人、他的同事、他的朋友,他不願意讓他們見到他灰溜溜、狼狽不堪的樣子。賈士貞低著頭,目避開所有人。想到當時去省委組織部時,那種風和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心,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了。

出了車站,他想到妻子、兒,賈士貞不得一下子見到玲玲。自從仝長和他談話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給妻子打過電話,他目前的境玲玲一點也不知道,他如果突然背著行李出現在妻子麵前,怎麽向玲玲解釋呢?想到這裏,賈士貞毅然決然改變了計劃,先不回去見妻子,而是回到父母那裏去,他堅信父母是最能理解他的。

賈士貞站在父母家的門口,猶豫了半天才輕輕地敲了兩下門。

“誰呀!”這是母親的聲音,過去,每次來到父母這裏,無論是他一個人,還是帶著妻子兒,他們一定會大聲著父母開門,然而,此時,賈士貞卻連一點響聲也沒有,直到門開了,母親那悉的影出現在昏暗的燈下時,他才輕輕地了一聲:“媽……”母親愣住了,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的現實,“兒子,士貞……你……”

賈士貞的心裏一陣傷,扔下行李,撲到母親的懷裏,這個作有點像當年從兒園歸來,希媽媽抱一抱兒子,“媽……是我,我是您的兒子士貞……”

“兒子,你怎麽……”母親摟著兒子,“你是從哪兒來的?怎麽連個電話也沒打?”

這時,父親在屋裏大聲說:“誰呀?怎麽站在外麵講話,幹嗎不進屋?”

母親這才拉著兒子,拿起地上的行李,欣喜萬分地說:“兒子,快進屋,進屋說話。”母親一邊拉著兒子一邊大聲說,“他爸,是士貞,是兒子回來了!”

父親從客廳裏走出來,看著突然回來的兒子,他那雙驚奇的目盯著兒子看了好一會兒,兒子有些手足無措,愣愣地定在那裏,隻是母親看著這一老一小,有些莫名其妙,把兒子拉到旁邊,突然來到丈夫麵前,瞪了老頭子一眼,說:“兒子,先吃飯吧!我和你爸正準備吃飯。”

這時父親才明白什麽似的說:“來來來,先吃飯,士貞一定了。”說著轉去了餐廳。

在進屋這段時間裏,賈士貞的心一下子複雜起來了,母親見到兒子的意外驚喜,父親看到兒子的莫名猜測,他都看在眼裏,不用說,母親的是純潔而慈祥的,而父親的則是嚴厲而深沉的,原因是他的歸來太突然了。是啊!連他自己也無法說清楚,按理說,即使是工作之餘回來看看,既不該帶著那麽多行李,也不該直接到父母這裏來,而是應該先回自己的小家呀!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賈士貞連一句話也沒說,他的心裏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起湧上心頭。看看年邁的雙親,他有千言萬語要向父母傾訴,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聰明過人的父親從兒子的一言不發中覺到了什麽。對忙著端菜的老伴說:“我看今天喝兩杯,兒子回來了,再添兩個菜,我還有瓶陳貨。”

父親的反常舉更讓賈士貞一陣心酸。賈士貞太了解父親了,這些年來,除了逢年過節,父親在家裏很喝酒,特別是今天這種隻有他和父母一起的時候,賈士貞想到了父親也許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他隻覺得一陣酸楚,甚至覺得自己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誤,有些愧對父母似的。

他不明白,他到底在省委組織部這幾個月做錯了什麽,更不明白領導為什麽就如此不明不白地把他退回原單位。如果說有什麽地方犯了錯誤的話,那並不是他的錯,王學西是什麽樣的人,他實在太清楚了,真是冤家路窄啊!他到省委組織部報到那天偏偏出了車禍,遇到王學西見死不救不說,誰知這個世界如此之小,賈士貞到省委組織部後居然去王學西單位考察幹部,這不僅讓王學西大為震驚,措手不及,也讓賈士貞深意外。然而這樣的巧事隻有他們兩人之間心知肚明,王學西雖然著一把汗,對他那天借口沒有用自己的專車救人而害怕賈士貞壞了他的事,但是,王學西到底生薑老辣,佯裝他和賈士貞之間從沒發過任何事。而賈士貞對王學西的見死不救沒有好印象也好,考察幹部過程中群眾意見之大也好,他這個隻不過是借調到省委組織部的工作人員,對於一個將要提拔為廳局級領導幹部的人來說,絕不會起到任何障礙作用的。是的,賈士貞算什麽?他在省委組織部算什麽?充其量算一個陪著考察幹部的人數,一個擺設而已。他沒有發言權,沒有建議權,甚至連邊鼓也敲不到。可在仝長眼裏,他太不自量力了,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份,不顧自己的輕重,鬼使神差地向仝長提出王學西考察材料上的問題。至今,當時那令他膽戰心驚的一幕還銘刻在他的大腦裏,想到當時那個景象時,他都會一陣不寒而栗。

當時,賈士貞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現在,他還能一字不地將那句話背下來:“仝長,我找了一些王學西的有關材料,反複地核對過,我原來寫的和那些材料完全一致,並沒有……”

“小賈,你是怎麽回事?你……你……”仝長頓時黑下了臉,打斷了賈士貞的話,隨手從賈士貞手裏拿過材料,“你來組織部才幾天?你知道組織部是怎樣選拔、考察、任用領導幹部的嗎?我到省委組織部這麽多年,還第一次上你這樣的人!好了,沒你的事了,你去待著去吧!”仝長簡直像一頭發怒的獅子。

賈士貞萬萬沒有想到仝長會發那麽大的火,現在回憶起來,他覺得平生以來還從沒看到過誰對他發那樣的火,而且是那樣的可怕,那樣的讓他膽戰心驚。

父親把酒拿來了,母親把菜也端上餐桌了,可是賈士貞還像木頭一樣呆呆地站在那裏,茫茫思緒又把他帶回傷心而苦惱的不快的往事中去,每每想到他和仝長之間的那場不愉快,賈士貞的心裏總是惶惶不可終日。

父親把酒斟好了,看著兒子發愣的樣子,說:“士貞,來,老爸今天陪你喝兩杯!”

賈士貞這才回到現實中來,並竭力掩飾著自己忐忑不安的心

他坐到父親的旁邊,端起酒杯,笑了笑說:“爸,謝您對我的養育之恩,此時此刻,我知道您對兒子有許多猜測,但是,你心疼兒子,知道兒子心裏有難以言表的苦衷……”賈士貞沒有說下去,雙手舉著酒杯,站起來,向父親深深鞠了個躬,便將滿滿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父親看著兒子,他沒有阻止兒子喝酒,那是因為他也不願意看著兒子如此地痛苦,但作為父親,他深深地懂得兒子的心理。他知道,兒子是個正義進取的人,也是個剛毅堅強的男人,他不講自己的難言之,是怕我們老兩口心裏為他難……

賈士貞左手端著杯子,右手拿過酒瓶,給自己斟滿了酒,這時父親拉著兒子,深地看著兒子說:“兒子,坐下來,老爸今天不是讓你借酒消愁的,爸爸是迎接你的歸來,無論什麽原因,你總是回到家裏了,回到父母邊了,這是團圓,應該高興。如果說你是借酒消愁,那是老爸的錯。”

這時母親過來了,丈夫對兒子說的這番話,都聽到了,把菜放好後看看兒子,說:“士貞,你爸今天高興,他是看到你回來了,但酒不能多喝,吃完飯,還要讓玲玲帶孩子過來。”

看著父母那慈的目,想到妻子和兒,賈士貞一下子忘掉了心中的煩惱和不愉快,他舉起酒杯說:“爸、媽,兒子今天高興,敬二老一杯……”

“嘀……鈴……鈴……”電話鈴響了。

“接電話。”父親說著就要站起來。

“我來接,說不定是孫兒打來的!”母親滿臉喜悅地去客廳接電話了。

聽了母親這話,賈士貞即刻興了起來,可隨之而來的,則是惶惶然中一種複雜而難於言表的心理狀態。

平心而論,他不願意讓妻子知道他被省委組織部退回來的消息,因此,他才沒有先回自己的家,而是選擇了先到父母這邊來。然而,這事畢竟是瞞不了妻子的,假如這電話真的是玲玲打來的,母親肯定會把自己已經回來的消息告訴給玲玲的,玲玲該怎樣來接這個現實呢?尤其是,此時他還沒來得及向父母解釋他被省委組織部退回來的真正原因呢,這該如何是好啊?!

父子倆盯著鈴聲在響的電話機,隻見母親拿起了聽筒,“喂……”母親滿臉興,“喲,是我的孫啊!嵐嵐……你媽呢?來,到爺爺這裏來吃飯……你媽接電話……”

啊,真的是兒打來的!賈士貞突然間顯得異常激,心髒幾乎要跳到嗓子眼了,他猛地站了起來,要去接兒的電話,父親一把把他給按住了,並向他擺擺手。

“玲玲啊,還沒吃飯吧,你帶著嵐嵐過來吧!過來吃晚飯,我和你爸等你們……”母親說完便掛了電話,隻字沒提自己兒子回來的事兒。母親的如此舉,這是丈夫和兒子都沒有想到的。

回到餐桌旁,母親若無其事地說:“們娘兒倆馬上過來了,我孫一來我就特別地高興……”邊說邊轉笑盈盈地拿碗筷去了。

此時,賈士貞卻坐立不安了,他放下酒杯,一臉嚴肅地說:“爸,你們為什麽沒問我怎麽突然回來了呢?”

父親輕鬆地笑了笑,說:“兒子啊,俗話說,知子莫過於父,從你一進門,我就注意了,從你的表,老爸已經猜出了八九分,你不說,自有你的道理。”

“爸……”賈士貞深地注視著父親,眼眶裏噙著淚花,就像兒時在外麵了委屈一樣。

“兒子,怎麽了?”母親看著父子倆嚴肅的表,隨即又說,“士貞,有什麽事盡管對你爸說。”

賈士貞看了看父母,強忍著眼中的淚說:“爸、媽,我……我被省委組織部退回來了……”

“什麽?”母親雙眼大睜,一隻手卻在了兒子的頭上。

父親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也輕輕地了一下兒子的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這有什麽?別把這當什麽大事,當初人家省委組織部就是說的借調,既然是借調,那就有調和不調的兩種可能,全省六千多萬人口,省委組織部不過一二百人。再說,省委組織部也未必就是天堂,不到省委組織部去工作,生活照樣也會很好的嘛?!”

“爸,媽,你們不會認為兒子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罪過吧?”

父親搖搖頭,說:“你一個借調的普通工作人員,在省委組織部無職無權,僅那麽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能犯什麽錯誤?隻不過領導對你某個方麵不太滿意,或者是另有其他什麽原因罷了!”

為兒子的賈士貞,此時,多麽想向父母表白一下,如實地訴說他在省委組織部工作期間的一些和看法,說說心中的不快和迷茫,說說自己對組織部選拔、考察、任用幹部的困和不解啊!然而,一時間,他又不知從何說起。他的心仍留在省委組織部,可心靈深卻有著自己無力解開的千千結,他多麽希父親能夠幫他一一的破解開啊!

父親接著說:“是啊,在人們的眼裏,組織部是什麽地方?是高尚而神聖的地方!人們為什麽會這樣看待組織部?就是因為它掌握著幹部晉升提拔的大權,而希到組織部門工作的人能有優先提拔的特權!除此之外,組織部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我在組織部工作了那麽多年,至地委常委、地委組織部長,退休後不過如此而已,還能把組織部長的帽子戴一輩子嗎?還能把這個環永遠套在脖子上?你看看當年和我前後退下來的老同誌,誰還記著我是地委組織部長?我和他們有什麽兩樣?一頓飯不吃照樣不了!士貞啊,人要看得開,想得通啊!有句話做:心底無私天地寬!”

“去也好,不去也好……”這時門鈴響了,母親一邊去開門,一邊回過頭接著說,“今天都不許提不愉快的事,全家人好久沒有這樣聚在一起了。”

說是不提,可此時賈士貞的心,隨著門鈴的響聲,更加不安起來……

他開始怨恨自己,本就不應該瞞著妻子,更何況,自己並沒有在外麵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如果為此,玲玲不理解自己,有什麽抱怨的話,那這樣的夫妻還算為夫妻嗎?

門開了,嵐嵐大聲著:“!”

牽著孫的小手,說:“嵐嵐,快去看,誰來了?”

這時賈士貞站了起來,嵐嵐看到爸爸,鬆開的手,向爸爸跑過去,賈士貞雙手迎著燕子一樣的兒。

玲玲愣住了,一時弄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隻是到一陣猛烈地心跳,一細微的暖流驟然間湧遍全!啊,夫妻團聚,全家團圓,人世間多麽幸福而好的天倫之樂啊!

“來來來,都坐下來,嵐嵐坐到爺爺和爸爸中間。”爺爺把孫摟在懷裏,看著全家人臉上都在流淌著無限溫馨、幸福、甜態,他在心的小孫脖子後輕輕地親了一下,頓時,祖孫二人的笑聲,把全家人都帶進了歡樂滿的氛圍裏。

玲玲剛坐到丈夫邊,盯著丈夫愣了一會兒,突然問:“士貞,你怎麽不聲不響地回來了?媽打電話時也沒有提到你回來呀?”

看著妻子,他慢慢地低下了頭,臉上的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心裏開始慌起來。這,令他尷尬而無法回避的場麵,還是如約般地到來了。

這時母親打破了尷尬的局麵,說:“士貞有點事,沒打招呼,就突然回來了。來,吃飯。”

這頓飯對於賈士貞來說,吃得無滋無味,甚至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如何向妻子解釋自己是如何被省委組織部退回來的,他甚至不知道將如何麵對單位的同誌和悉的親朋好友。

兒子一家三口剛走,母親就拉下臉來說:“都怪你當初那句不吉利的話。這老天爺也不睜眼,我當時已經不讓兒子坐轎車了,可乘大客車還是出了車禍!你看現在……哎!真是禍不單行啊……”母親喋喋不休地埋怨著父親。

父親笑笑說:“你呀……你看你……搞那麽多年婦聯工作,也是老共產黨員,還真的相信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不是我相信迷信,”母親沒好氣地說,“你說這事怎麽解釋?你平時不是那樣的人,可那天卻鬼使神差地說那些莫名其妙的不吉利的話。這自然界有許多東西就是說不清楚。你說是迷信,可怎麽就那麽巧?怎麽就偏偏士貞乘坐的那輛客車就翻了?現在兒子又不明不白地被省委組織部給退回來了!你能給我明確地解釋?”

“其實,這世間的事巧合得也太多了,人們對許多巧合的事無法解釋,統統歸結為命運,我看沒有道理!”父親仍然笑著說,“士貞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好好地回來了?”母親更加不高興了,“兒子是怎麽回來的?我要把這個賬記在你的頭上!”

任憑父親怎麽解釋,母親總是耿耿於懷。認定兒子乘坐的客車出了車禍,兒子被省委組織部退回來,就是因為父親的那句不吉利的話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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