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見著舒坦，想讓他進宮服侍。”

錦繡大吃一驚，“聽聞項將軍還未有子嗣，你說他會同意嗎？”

“我也沒有子嗣……”八歲的凈的小東子一回憶起往事，那個地方還有種微微憂傷地疼，“我凈時聽老太監說，那東西要越早除去越好，項將軍這般年紀，切起來難，他也疼。”

“為什麼呢？”錦繡懵懂地問。

“我也不知道，趕明兒我問問。”小東子認真地回答，并真將這件事當做件大事，幫錦繡提了水，只趕去了敬事房。敬事房的人最多，上東爺爺長東爺爺短，幾句話就從這個東爺爺口中得到了幾個不得了的消息——

一，一個約三十歲的男人要凈。二，這個男人沒有兒子。三，凈前，這個男人職很大，凈后可能直接任四品或者更大。四，小東子十分擔心自己慈寧宮總管的位置要被那個聽說長得還不錯的男人奪走。

人們一合計，朝中這樣的男人不錯，跟太后打過道的更，只剩下……我靠，不得了哇！

慈寧宮這里仍還是風平浪靜。

項歲瞻走進大殿，行常禮后平，目往上抬三寸，只見當中座位上，齊丹嫣梳著百合髻，一支三翅瑩羽珠釵，髻邊還戴一朵半開的紅月季，一暗紅金線繡云紋蜀紗袍，袍底出一截寶藍盤錦螺紋。那雙看起來本來就不是很機靈的眼睛微微腫著，再華貴的服飾也襯不出以往的喜氣。

“項將軍陪哀家去花園走走吧，有事要跟你商量商量。”齊丹嫣無打采地起，還不讓子魚和錦繡跟。錦繡十分擔心，趴在走廊的欄桿后面，咬著手帕，心想，娘娘怕是要跟將軍提讓他進宮服侍的事，哎呀怎麼辦，將軍這樣man的男人就算跟小東子一樣了太監，我怕我還是把持不住啊啊啊……

“項將軍是個男人，真讓人羨慕啊。”齊丹嫣在前邊走啊走，開始叨叨，“爹以前常說，男兒志在四方，子終日只能在閨中寫字繡花。我問他，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門走走，他告訴我，長大了就可以了。可是我長大了，卻進了宮，一輩子都出不去了，沒想到，連爹爹最后一面也都見不著了……嗚嗚嗚……”說著，開始哭。

項歲瞻為了避嫌，離三尺，始終走在的后。

“父親大喪，我不能前去，只能拜托項將軍替我盡孝道了，會不會太為難呢？”齊丹嫣轉，掏出一張紙，殷切地說，“我有一些話想托你帶給我娘，本來已經寫下來的，后來小東子提醒我，現在不能寫東西，否則家里不僅要跪接，還要裱起來供上。可這信我不希他們供起來，這可怎麼辦呢？”

項歲瞻面無表，“太后有什麼話需要帶回去，跟我說了就是。”

齊丹嫣把紙遞給他，擔憂的說：“你不識字，看不懂的。”

到底誰跟你說我不識字？項歲瞻眼角了，一方面因為以為他真是個文盲，另一方面也因為信上的容——

蘿卜泡菜、豇豆泡菜各兩壇

辣醬三壇注：麻椒

涪陵榨菜三壇

桂花酒十壇合川桃片十斤

還以為是游子思鄉，原來不過是索要土特產。怪不得不敢讓家里人裱起來，真裱起來的話有多丟人。好家伙，這奇葩偽母子倆，一個他帶蜀地紫的泥土一桶，一個列了土特產清單一份。

“項將軍，我聽說民間瘟疫十分嚴重，你去了蜀地，可得小心防范。”齊丹嫣總算說了一句人話，聽著還算順耳，但隨后又說：“我子弱，眼睛也不好，你染了瘟疫回來，我也會被你傳染的。”

“太后放心。”病死你！

“你什麼時候啟程呢？”

“三日后。”

“哦。”

“太后沒有其他吩咐，微臣先告退了。”

“項將軍！”

“又怎麼了？”

齊丹嫣很地說：“你可得早點回來呀！”

“微臣一定從速回京伺候您老人家。”項歲瞻抱拳而去，快步離開，實在懶得再跟那個人多說哪怕一句。

跟在后面的錦繡掐頭去尾聽見了“將軍是個男人”、“會不會太為難呢”和“伺候您老人家”這幾句話，立刻斷章取義地認為項歲瞻答應了太后，公差回來之后就凈進宮。回頭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小東子，小東子臉都白了，趕又去敬事房打聽現在京城哪個師傅的刀功最好。后來，敬事房的小六子遇到了小青子，添油加醋嘀嘀咕咕一陣后，小青子又跑去小皇帝那里，告訴敬軒這一驚天大事——

太后要項歲瞻進宮伺候，項歲瞻已經同意凈！

敬軒聽完，地熱淚盈眶，直呼：“項將軍真是大乾第一忠臣呀！毫不利己，專門利人，把個人問題擺在最后，把國家利益放在第一，這已然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小青子建議道：“不瞞皇上說，要說現在京城里的‘一把刀’，絕對非南長街會計司胡同的高家的高大上師傅莫屬，他手藝嫻，游刃有余，聽說完事后一點都不疼，不吃不喝安睡上三日，就可下地了。”

“是麼！”敬軒饒有興趣地問，“待項歲瞻從西南回來，就安排高大上為他凈。”

“是！”

當晚，小青子將皇上要安排高大上為項歲瞻凈的事提前給了高大上，讓他做好準備，到時候手一定要快準狠，不能讓項將軍覺到一丁點兒不舒服。對于這個要求，白發蒼蒼的高大上誠惶誠恐，戰戰兢兢地回答：

“青爺爺，那些事別人抬高小的呢，一刀下去哪能舒服呢？您說，是不是呀？”

小青子也忽然回憶起了自己凈往事，覺得一陣蛋蛋的憂傷，忍不住咨詢道：“像項將軍這般年歲，凈起來究竟容易不容易呢？”

“怕是不易啊……”高大上憾地搖頭，拿出了一個竹筒，手腕般細，里面都是石灰，“一般來我這里凈的都是些五六七八的娃兒，那東西丁點大，這個就足夠了。”說罷，又翻翻找找，找出一個大細的竹筒，“項將軍乃而立之年，割下那東西，可能就得用這個裝了。青爺爺，您想想，是小的割了疼，還是大了割得疼呢？”

答案十分明顯——都疼。

“無論如何，就請高師傅你費心了。”小青子留下銀子，覺得自己圓滿地辦完了差事，翩然離去。

就這樣，在齊丹嫣和項歲瞻兩個當事人誰都不知的況下，宮廷外在一種團結張嚴肅活潑額氣氛下，靜待項歲瞻歸京后的凈大事。

作者有話要說： 謝 雙嶺南苑格格巫、萱草草 小朋友的地雷

麼麼

閹人大師高大上

三日后，項歲瞻如期出發。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蜀地之后，項歲瞻發現那里民風淳樸，家家戶戶門外堆著幾個大壇子，發出一奇特的酸爽味。派人打聽之后，才知道那些都是泡菜，熱的蜀民還送了一些給他們這些來自盛京的客人。

項歲瞻嘗了一點泡蘿卜和泡豇豆，幾杯桂花酒下肚，忽然想起齊丹嫣地他快點回去的模樣，頰邊染著淡淡的紅。朝堂上，總是穿著和雙十年齡不相配的正紅厚重禮服，那八字在子底下的小腳暴了小小的膽怯，退朝后偶爾開珠簾瞥他一兩眼他也能發覺，卻從未曾抬眼和目相，即便如此，仍能清晰地記得的臉龐，甚至是下上一顆不太顯眼的小紅痣。

齊家是書香門第，家中擺設十分儒雅。齊老爺的離去讓大家都很悲傷，齊夫人告訴項歲瞻，齊丹嫣從小膽子就小，讀了些書仍然不太懂事，沒想到差錯選進了宮，能活下來已是萬幸。齊夫人聽項歲瞻說丹嫣現在過得很好，很是欣。見了齊丹嫣寫的土特產清單，齊夫人好氣又好笑地吩咐人去準備。

齊老爺順利安葬后，項歲瞻離開齊家，往兇險的麼佬族地行去。

盛京皇宮里，花樣作死小皇帝敬軒最近聽多了蝗災的事，十分好奇蝗蟲究竟長什麼樣。他命人出宮捉了一袋子蝗蟲回來，發現這玩意蹦蹦跳跳非常好玩，想了各種慘絕人寰的奇招來阻止它們起跳。其中包括拔掉它們的后、撕掉它們的翅膀、用滾水燙它們的屁，等等。

齊丹嫣也想玩蝗蟲，但不像敬軒那麼殘忍。要來幾只蝗蟲養起來，每天用不同的東西喂它們，幾天不到，蝗蟲就一只只死去了。很不甘，又要來一批，結果是來一批死一批，不知道怎麼回事。昏庸的太后氣急敗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