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如雲》第671章 不一樣的

單獨的院落裡,大雪彎了院落裡的一棵槐樹,雖是有人刻意地將這裡修葺了一番,可是仍然難以掩飾住破敗。

這宅子想必是閒置了太久,以至於新主人搬來,還是帶著幾分的蕭索。

庭院裡已有不人忙活開來,或清掃天井邊的積雪,或是將那斷枝伐倒,還有幾個端茶送水的小婢穿梭期間,說不出的忙碌。

檐下已經是一塵不染,不過因爲是下雪的緣故,地上總是溼漉漉的,大廳還算亮堂,這時候已經有四五個小廝躬守在這裡,偶爾會有幾個小婢進出,卻都要先通報一聲。

這家宅子明明並不奢華,可是裡頭的定製卻比大戶還要大戶,以至於每一個下人僕役都是規規矩矩,連走路都是躡手躡腳的。

廳堂裡燃起了燈,幾個華服之人分賓而坐,坐在最首的則是鄭克,鄭克慢悠悠地捧著熱茶,輕輕地吹著茶沫,整個人冷若寒霜地道:“暫時就住在這裡,不要有什麼怨氣,下頭的人也要管得一些,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不要惹出什麼差錯。其他的事,暫時都不要理會,眼下最要的不是汴京,是太原,太原出了事,就是天大的事。汴京再如何鬧,也傷不了什麼大雅。”

鄭克的目落在鄭富上,淡淡地對鄭富道:“二弟,太原你還去不去?”

鄭富一臉頹喪,整個人消瘦了一圈,眼袋漆黑,顯然是昨夜沒有睡好,他喝了口茶,卻還是沒有提起神,道:“兄長,就真的不救爽兒嗎?他只是個孩子,就算是有錯,怎麼說……”他嘆了口氣,本想說自己只有這一個獨苗,這句話最終還是嚥進了肚子,唏噓地道:“怎麼說也是我們鄭家的人,眼睜睜地看著他落到姓沈的手裡,若是再冷眼旁觀,只怕爽兒他……他……”他鼓足了勇氣,幾乎是帶著哭腔道:“錢沒了,還可以再掙,可是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啊,兄長,我這麼一大把年紀,只有這麼個兒子,難道真要眼睜睜地看著他跌火坑嗎?”

鄭富沮喪到了極點,再沒有任何氣魄可言,求地看著鄭克,地等待答覆。

鄭克吞了口茶,淡淡道:“你當真以爲是錢的事嗎?若是錢的事就好辦了,兩千五百萬貫,要籌也不是籌不出來,可是你當鄭爽得罪的只是一個沈傲嗎?留著他,我們鄭家就完了。”

鄭克『』了『』乾癟的脣,繼續慢悠悠地道:“二弟既然不適,就在汴京好好地歇養,這太原,還是老夫親自去,沈傲要咱們的腦袋,鄭家不能坐以待斃,既然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就該全力以赴。”

這句話自然對鄭富說的,指他打起神來,可惜鄭富卻是充耳不聞,整個人癡癡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鄭克嘆了口氣,捋著花白的稀須道:“罷罷罷,二弟還是去歇了吧,汴京的事,多問問李門下,有他鎮著,總不會出什麼差錯。”他淡淡地繼續道:“來人,去打點行裝,老夫今日就走。”

一個老主事不道:“這麼快?”

鄭克淡淡道:“宜早不宜遲,早些去準備纔好。”

正在這時候,一個年輕的主事匆匆過來,道:“老爺,不好了。”

鄭克的眉宇微微皺起,鄭家發生了這樣的事,鄭爽那侄兒生死未卜,鄭富如此沮喪,屋子又給拆了,還被人狠狠辱了一頓,現在他的心已跌落到了谷底,這時候再聽到不好了三個字,不極其敗壞地道:“又是什麼事?”

“老爺,有人趕了許多衝進府裡來賣!”

鄭克面『』肅然道:“?又是!趕出去,都趕出去!”

那主事苦笑道:“不能趕!”

鄭克脣哆嗦了一下,問道:“爲什麼?”

主事哭喪著臉道:“老爺去看了就明白了。”

………………

“賣囉,賣囉……”周恆扯著嚨,放開大吼。這府邸格局並不算大,所以他突然拿著竹竿趕著數百隻突然出現,鄭家的門房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數百支便衝了鄭家的新宅,他倚在門這邊高聲大吼,立即引來不路人的圍觀。

“這麼好的,若是拿去熬了湯,非但延年益壽,還滋補氣。若是養來供奉,那就越發不得了了,沾了這的福氣,便能宗耀祖,積攢德,尤其是那些平時造了孽的,更該買一隻回去。”

周恆吆喝的詞兒很是新鮮,立即惹來不人鬨笑,有人認得這位是祈國公的公子,不問道:“這是什麼,竟如此神奇?”

周恆撐著竹竿,笑呵呵地道:“這是神,當然與衆不同。”

鄭府這邊已經有人圍攏過來,看到一隻只從腳下溜過去,向府四散而逃,接著傳出飛狗跳的響,幾隻大狗瘋狂地追逐著,狗吠、鳴,熱鬧極了。

門房這邊的鄭家人都認識周恆,這時候反倒不敢輕舉妄,更不敢攆著走,只好任這往裡頭橫衝直撞。

“你又來做什麼?”門房這邊有人忍不住呵斥。

周恆笑呵呵地倚著門道:“我自賣我的,和你有什麼干係?”

門房這時也不知該如何說,只是道:“你把趕到我家府上來,爲什麼和我沒有干係?”

周恆笑『』『』地道:“這想去哪裡誰管得住?”

正是胡扯不清的時候,鄭克負手帶著人過來,一眼看到了周恆,拂袖冷笑道:“原來是祈國公家的公子,今日來這裡,又有什麼見教?”

鄭克看了一眼周恆的後,沒有找到沈傲的蹤跡,不道:“平西王沒和你來?”

周恆笑呵呵地道:“我是來賣的,和我表哥有什麼相干?這鄭老爺買嗎?”

鄭克淡淡道:“不買,來人,把都趕出去。”

小廝們二話不說,各自捋了袖子,紛紛來趕,一時間又是一陣飛狗跳。天空飄落許多』,更有一惡臭的屎味傳出來。更有一些與人廝鬥一起,這狼狽的樣子,惹來外頭的路人又是一陣鬨笑。

鄭克最是要面子,心裡忍不住想,這姓沈的居然玩這等下三濫的把戲!

鄭克這時候不大怒,眼看小廝們‘斯文’地去抓,狼狽不堪的樣子,不道:“拿棒去趕!”

鄭家的家人會意,又各自去尋棒,見了便打,這一下去誰知道輕重?一下子功夫,便有數十隻仆然倒地,羣反而更加混『』,好在鄭家的家人多,人手提著棒,不消片刻功夫,除了一地的之外,另外一羣已經沒命地從中門逃出去,跑街頭混人羣。

“不能打,不能打!”周恆著竹竿氣急敗壞起來,道:“這不能打!”

看到周恆氣急敗壞的樣子,鄭克反而『』出一種解恨的暢快,他爲人深沉,可是抑了這麼久,一火氣沒發泄,今日倒是一腦全部吐了出來。

鄭克冷冷地道:“這是你無禮在先,把趕到我鄭家來,打死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

周恆怒道:“誰說咎由自取?這也是你們能打的嗎?”

鄭克淡淡道:“打了就打了,你能如何?來人……”

“在。”

“去,到賬房取一百貫錢給他,就當咱們鄭家把他的買下來了。”

“我這就去。”

“且慢!”周恆突然笑了笑,道:“一百貫!你可知道我帶來了多嗎?”

鄭克淡淡地道:“至多也不過五六百隻而已。”

對這周恆,他倒是沒有太多的警惕,此人從前也不過是個紈絝子,了武備學堂也不見得能有幾分明,也唯有這樣的人才會幹現在這樣的蠢事。

周恆呵呵笑道:“總共是六百隻,六百隻,就只賠一百貫嗎?”

鄭克倒是沒有耐心和他撕磨了,對邊的人道:“拿五百貫給他。”說罷,拂袖要走。

“五百貫?”周恆跳起來怒道:“這點錢也想買我這六百隻?表哥……表哥……”

周恆大表哥,當真是嘶聲竭力,驚起無數覓食的麻雀。

這時候,外頭的人頭攢了一下,便看到沈傲打著馬,帶著數十個校尉過來,道:“你賣,你咋咋呼呼做什麼?”

周恆道:“表哥,被他們打死打跑了!”

沈傲大怒,翻下馬,氣勢如虹地道:“誰?是誰敢殺本王的?真真是沒有王法了。”

沈傲一步步進鄭府的別院,周恆指住鄭克道:“除了這個老東西還有誰?”

沈傲噢了一聲,看向鄭克道:“國公爺,我們又見面了。”

見到沈傲,鄭克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冷哼一聲道:“平西王別來無恙?”

沈傲卻沒有和他再寒暄的興致,道:“這,可是國公人驅走打死的嗎?”

鄭克道:“是。”

沈傲皮笑不笑地道:“國公爺痛快,既然是你驅走打死的,現在六百隻說沒就沒了,國公爺是否該想想如何補償?”

鄭克冷笑道:“你的私闖民宅,本公要趕要殺,也是由得我。若是平西王心中不忿,大可以去尋京兆府、大理寺、宗令府討個公道。”

鄭克的話確實理直氣壯,這些也算是私闖了他鄭家,就是到前去打司,他也不怕。

沈傲卻是依舊帶著笑容,淡淡地道:“若是尋常的,本王自然也不說什麼,幾百只而已,小事一樁。不過這些就算是闖進了貴府,公爺也是萬萬不能趕的。”

鄭克挑了挑眉,道:“這是爲何?”

沈傲呵呵一笑道:“因爲它們非同凡響,不是尋常的,這些,個個都是中的極品,母中的戰鬥,莫說是它們闖進了鄭府,便是闖進了國公的寢室,國公非但不能打殺,還要好好地將它供起來。”

…………………

這幾天覺有點分心,碼字很痛苦,有時候坐在電腦邊上一個小時憋不住一個字,別人過年開心,老虎過年很鬱悶,尤其是聽到竹聲,煩死了。哎,不多說,更新仍然穩定,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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