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第4章 四兩撥千金
“你怎麼想的?說來聽聽!”李丁山這人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多方論證一件事,也能聽進去不同意見,還不算特別獨斷專行。
夏想一向是個悶葫蘆一樣的人,從來就是低頭做事,老實得很,別說他主提出意見,就是問他,往往也是支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所以李丁山一直認爲夏想是一個技型的人才,做一些方方正正的技工作還行,要讓他去做圓融變通的人際往,肯定不行。
所以一聽他今天主說出晶大屏幕項目的前景問題,李丁山心中也是非常驚訝。
“晶屏項目,很超前,初看也有很人的前景,而且是建在寸土寸金的火車站廣場,每天來來往往的人流至也有20萬人以上,覆蓋人羣很廣,而且可以全天24小時流播出,可以說,每時每刻都是金錢……”
見李丁山臉上神不變,夏想也是暗暗稱讚他確實有先見之明,只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是,從1999年開始,網絡開始迅猛發展,一直到2010年幾乎爲繼電視、電臺和報紙之後的第四,吸引了幾億人的眼球和大批的廣告客戶,也就是說,戶外廣告也就是傳統的招牌廣告還勉強維持,象戶外晶屏廣告,看著新鮮,其實吸引不了多來去匆匆的人羣的注目。
十幾年後的燕市,戶外晶屏遍地開花,但只是播放一些新聞和天氣預報,並沒有多廣告,可見,客戶並不看好這種廣告形式。而且據夏想的切會,他多次路過晶屏前面,在嘈雜的大街之上,本聽不清播放畫面的配音,這就讓視聽效果大打折扣。
而且,誰會傻呆呆地站立不,在大街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晶屏看?再說在火車站裡過往的人,都是行匆匆的旅客,也沒有多人會關心站前廣場的一塊大屏幕電視上播放一些什麼容!沒有吸引力的,最終就會被廣告商無地拋棄。
夏想先是將他的分析委婉地說出,看到李丁山的臉越來越凝重,知道說中了他的心事。一直以來,李丁山也並非完全盲目地看好晶屏的前景,不過他因爲和李開林一拍即合,兩個人都認爲這個項目大有可爲,既然有人出錢,李丁山也就抱了一試的心理。
不想一向默不作聲的夏想,今日上來主提出一個大大的疑問,不得不讓李丁山刮目相看。
夏想繼續說道:“網絡這種新鮮事,最大的優勢在於互,在於流,我相信一定會帶來巨大的變化,既然吸引了眼珠,就會有廣告投放……”
言外之意是,戶外晶屏,已經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李丁山聽完之後,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摘下眼鏡,細心地了又,然後突然笑了:“小夏,你的專業好象是工民建,今天怎麼突然冒出這一番高論?而且以前你一直很發表意見,今天爲什麼突然就說了這麼多?”
要想借助李丁山的關係網,要想得到李丁山的重視,夏想就不能再象以前一樣,沉悶得象個三好學生,只知道埋頭苦幹,一點自主的看法都沒有。他要讓李丁山意識到他的能力。
“既然我來到了公司,就要爲公司的發展盡一份力量,而且公司現在孤注一擲,將全部希都在晶屏項目之上,我這幾天查了許多資料,也瞭解到了一些政策,覺有些擔心。再者以李總的能力,不應該只侷限於眼前的項目……”
夏想之所以敢在李丁山面前直截了當地說出心中所想,也是知道李丁山看似好面子,其實也是一個心孤獨並且難以排遣的人,因爲先是紅紅火火地搞起了公司,結果兩年時間不到,就弄得灰頭土臉,連一向在他面前格外恭敬的文揚,現在也對他奉違,畢竟文揚以前是團省委的幹事,來到公司了李丁山的鼓,想要發上一筆,結果飛蛋打,怎能不記恨他?
剩下的幾人,賈合沒什麼文化,在公司的經營之上,更幫不了李丁山任何忙。肖佳和文揚走得過近,而且本對公司的事也不興趣,之所以來公司,恐怕還和文揚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滕強就不用說了,第一筆生意的失敗幾乎全是因爲他,據說李丁山還懷疑他中飽私囊,但沒有證據,對他也就不冷不熱,就當他不存在一般。
所以說起來也只有夏想最容易接近李丁山,可惜的是,以前的夏想既沒有眼力,又不會說話,當然也是因爲沒有見識,儘管對李丁山的關係網知道不,但從來沒有想過如何巧妙利用,現在多了十幾年的見識,又在社會上歷練了一番,經歷了種種人生,現在的夏想,可以說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
“這個項目,公司投了全部人力和力,不功的話,公司也就支撐不下去了!”李丁山實話實說,直視夏想的眼睛,眼中全是不解和疑問。
夏想毫不迴避李丁山的目,現在他沒有退路,時間也耽誤不起,李丁山錯過眼前的最佳時機,至要等幾年之後宋朝度再度到重用。必須要有這幾年在基層從政的基礎,到幾年之後趕上一大批幹部落馬的好時機,只要李丁山稍微有點政績,升到副廳是水到渠之勢,再加宋朝度的運作,大步升到正廳也不是不可能。
機不可失呀。
“李總,我有一個同學聽到一個傳言,說是李行長會調離支行,要到市行任職?不知道李行長有沒有過口風?”夏想不相信李開林肯定已經提前聽到了風聲,他一直而不宣,想要的應該還是李丁山給他的好,或許還是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夏想不無惡意地想,他對李開林並沒有什麼好印象,爲行長,假公濟私撈些外快也是人之常,但他總覺得李開林有些險,故意拖著李丁山,瞞下他要調走的真相,或許真有一謀的意味。而且說起來李開林和他還有過一兩次衝突,不知道爲什麼,李開林始終看他不順眼。
“真有這回事兒?”李丁山瞬間想到了此事的嚴重後果,頓時一臉焦急,“你哪個同學是什麼來路,怎麼會知道這種幕消息?”
一般來說,作爲支行行長的李開林至也是副級幹部,而銀行系統又相對獨立,一般人打探不出幕消息,所以李丁山心急之餘,不免有些懷疑消息的來源。
夏想早就料到李丁山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地答道:“我有個同學的朋友也在工行分行工作,無意中發現了一份部文件,上面提到要將李開林調離。據說,會提前兩個月通知當事人,一是讓他做好思想準備,二來也方便接工作。”
李丁山是聰明人,聰明人自然不用多說,不需要非要點說出李開林瞞即將調走的事實。既然李開林而不宣,肯定就是有了其他想法,而且還是不好的想法。李丁山大頭疼,瞇起眼睛看著侃侃而談的夏想,心中驚詫夏想一直沉悶無趣,別說主前來彙報工作,平常連個玩笑也很開,今天這是怎麼了,一上來就張口說出不看好晶大屏幕項目的前景,然後又出李開林將要調走的驚人消息。
對拿下火車站的地皮,李丁山心中有數,認爲只是時間問題。但是李開林一旦調走,對他而言不啻於毀滅的打擊,沒有了資金支持,他的晶大屏幕項目只能是空想。
李丁山心中也清楚,夏想先是論證晶大屏幕在以後並不佔據優勢,又說出李開林將要調離,兩相結合起來就是表明了一個意思,事不可!
傾注了他無數心和全部希的項目,被夏想說無法功,李丁山心中難免會有怒意,卻又不好表在臉上,只是淡淡地說道:“夏想,你怎麼會想到這些?我以爲你一直只關心技上的事,不在意項目的運作和前景。說說看,對於這個項目,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李丁山轉念一想,或許夏想這麼說是爲了在他面前爭取主,想引起他的注意,以便在以後的公司發展中佔一個重要的位置。說實話,他並不想放棄晶大屏幕項目,從報社弄來100萬的資金,當時就有許多人眼紅,如今他落到這個地步,不定有多人在看他笑話。他就要東山再起,做出一番績給別人看。
要是有足夠的時間,夏想倒願意委婉並且含蓄地說出心中想法,慢慢打李丁山。但時不我待,真要等到宋朝度失勢,李丁山再想借宋朝度之力進場,比登天還難。
“李總,聽說國家已經要出臺政策,止銀行直接介企業經營,所以我認爲如果不能在半個月拿到地皮的批文,公司就不如想想別的辦法,或者將公司還給報社也是一個思路……”
李丁山皺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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