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沉浮》第12章

一件突然其來的事件,嚴重地打擊了楊陸順工作熱忱,也讓他疚了很久。

楊陸順正在上課,一個農村婦怒氣沖沖地拉著一個學生闖進了教室,指著楊陸順說︰“你就是楊老師吧?你是怎麼教學生的,你看把我家曹紅弄什麼樣子?”

教室里瞬間寂靜下來,楊陸順丈二金剛不著頭腦,慌忙把曹紅母請去了教師辦公室,問︰“這位大嫂,你請坐下說話,曹紅同學在學校表現一直都很好,還是學習委員,各方面都很好啊!”

辦公室里還有幾位教師在,都紛紛圍攏想弄個究竟。

曹紅媽一把拖過默默哭泣的曹紅,尖聲說︰“我說楊老師,你睜大眼楮看看,你看看你的學生都啥樣了!”

楊陸順驚疑定,仔細打量曹紅一會仍舊看不出端倪,說︰“吳大嫂,我看曹紅同學很正常呀,沒什麼問題呀?”又問旁邊圍觀的教師們︰“大家也看看,曹紅同學怎麼了?”

大家也是一頭霧水,都說看不出什麼問題,楊陸順又焦急地問曹紅︰“曹紅,你告訴楊老師,到底是怎麼回一事,你做了什麼讓你娘生氣了?”

曹紅本就哭得戚戚切切,被老師一盤問,哭得越發大聲,噎不斷,哪里還說得出一句整話?

吳桂蘭手在曹紅手臂上死擰了一把,扭曲著臉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家伙,你老師在問你呢,快說撒,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快說!不說我打死你!你個臭不要臉的,敗壞門聲,丟你曹家祖宗八代的臉呢!”擰了把還不解氣,又死勁掐了幾把,曹紅哭得更厲害了。吵鬧聲也驚了樓上樓下的老師,又進來了幾個人,馬銀滿也來了。

楊陸順聽吳桂蘭罵得難聽,下手極恨,忙把曹紅拉到邊護著,耐心地勸說︰“吳大嫂,曹紅還是個孩子,做錯什麼事你只管說,慢慢教育,不要罵得這麼難聽,畢竟是你自己生養的嘛,孩子也有十幾歲了,他們也有自尊心的。再說現在正是上課時間,也不要影響了學校的正常秩序,有話我們都好好說、慢慢說,你看要得不?”

吳桂蘭一下就發炸了,跳起來吼道︰“屋里出了這樣傷風敗俗的事,你老娘怎麼不急,有自尊心會做出這樣的齷齪事來?我罵是客氣的,要退回去幾十年,還要沉的潭!我今天來主要是找那壞事的主,這臭豬婆是不說,我把帶到學校里來,你們老師也要說!”

老師們聽這麼一說,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作風問題上了,要知道舊社會把人沉潭,主要的事就是人養漢了。但大家又不相信,那曹紅才僅僅十三、四歲,怎麼可能做得出呢?

楊陸順一聽就傻了眼,他萬萬沒想到平日里文文靜靜的好學生會做這樣的事,他認定不會有這樣的事,但聽娘說得那麼肯定,又不得不信,這關系到一個子一世的名聲,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娘也不會如此惱,把家丑都宣揚出來,他想被蛇咬了口一樣松開扶著曹紅肩膀的手,聲問︰“曹紅,你最聽楊老師的話,你告訴我,你娘說的是不是真的?”

曹紅一把蹲在地上,那頭深深地埋在下拼命搖著,栗著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我真不知道是怎麼了!”

馬銀滿站出來,說︰“這位家長,你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說清楚我們也好做調查!”

吳桂蘭把曹紅拉得站一來,起了曹紅的外,指著那略微凸出的小腹,說︰“哎呀,我的好老師們勒,你們看看嘍,我們鄉里人好不容易湊點學費供娃娃讀書,是想他們學點好的,學會好點做人啦,哪曉得越學越壞,才十四歲就被別個把肚子搞大了,我這個做娘的怎麼不生氣嘍,你們都把眼楮睜大點看嘍,娃娃都顯懷了,這麼單瘦的子,只怕懷上了三個月了!我說這妹子這幾個月看著看著瘦下去,臉上又冒,還以為是讀書用功狠了,哪曉得是到

外面浪去了,我的命怎麼這樣苦嘍?!你們學校盡出鬼,要搞什麼補習小組,天天晚上在外面野,我們當農民的只曉得聽老師的,還說是什麼大學生,搞得我閨肚子都大了,你們學校要負責,要找出那個搞我閨的壞種來,老娘要閹了他,才出就搞別個屋里的妹子,會有報應的勒!我的天啦,我前世做了什麼孽嘍。出了個報應勒!”說著便捶頓足,聲嘶力竭地嚎啕起來,覺得還不夠氣勢,干脆一屁坐在地上,手拍腳踢發起顛來。

楊陸順如遭雷擊,腦子里混沌一片,沒想到是因為他提出的學習小組造的,他沒想到會出這樣難堪的事來。他只想讓學生們把績提高,多學點文化知識而已!

幾個年紀較大的教師便圍著曹紅問東聞西,那許老師還把手到曹紅子里去,大驚小怪地說︰“啊也,肚子確實好大,還的,是象懷孕了呢!”

還有個老師居然還去曹紅的部,很有經驗地說:“是象懷起了,子都起了泡,只有馱肚婆的子才起泡!”

被圍著的小曹紅就象在市集被拍賣的奴隸一樣,任人評頭論足,任人肆意,小孩本就愧難當,又被曾經老師們這麼隨便擺弄,本就虛弱,一口氣不上來,翻著白眼就昏厥過去了。

眾教師頓時慌了手腳,又是掐人中又是順氣,折騰了好一會才使曹紅舒醒,那吳桂蘭更是尖聲嚎啕,上課的學生也紛紛出來看熱鬧,把個辦公室了個水泄不通。

趙翠娥因為沒課,一聽到辦公室有吵鬧聲,也抱著囡囡來了,眼見得況不妙,忙大聲對馬銀滿說︰“馬校長,不能再讓學生家長吵鬧了,干脆把這孩子送到公社衛生院去仔細檢查,看是不是真懷孕了,說不可信哩!”

馬銀滿這才醒悟,先吩咐各班班主任把學生穩住,不要再出什麼差錯,再召集人手,親自把曹紅送去了衛生院,臨出門前還狠狠地瞪了如同傻子一般的楊陸順一眼。

一會兒校園又安靜下來,辦公室的老師們也都散了,趙翠娥本也想走,可見楊陸順心神恍惚,就勸道︰“楊老師,你也別太著急,還是等馬校長從醫院回來再說。我估計應該不是什麼懷孕,我才生了娃不久,看那學生不象。”見楊陸順還是一臉蒼白毫無生氣,心里頓生憐憫,坐到他邊說︰“楊老師,別太在意了,我看那學生不象是調皮孩子,而且也一再說沒有做,還是相信孩子的話,那學生家長也不想想,才初二的孩子,怎麼就會做那種那種大人才會做的事呢?楊老師,你倒說話啊?要不你也趕去衛生院,醫生沒做出診斷,什麼事都還是有可能的嘛。囡囡,去楊叔叔!”說著便拿著囡囡是手,在楊陸順臉上輕輕拍著,囡囡也很來事,咿咿呀呀地直喚,還真像那麼回事。

楊陸順這才回過神來,長吁了口氣,懊惱地說︰“趙老師,我是不是太沒經驗了?我只想著學生們優劣搭配可以提高績,卻忽視了其他,我忘了學生們正是在發育期間,我真該死!如果是真的,那我就萬死不足以彌補了。我是想去衛生院,可我又怕去,萬一唉,我該怎麼辦才好喲?”

趙翠娥其實心里也沒底,還是笑著說︰“楊老師,你是大學生,你的教學方式應該是比較好的,雖然沒其他老師那麼富的經驗,可畢竟學生還是很聽你的話,我想他們是不會犯這麼大的錯誤的,你要相信你的學生,更要相信自己嘛。既然你有點不敢去衛生院,那我去一趟,給你帶好消息回,你回宿舍躺躺休息一會,別太苦惱了啊!”也不等楊陸順說話,自顧地拿著囡囡的手沖楊陸順搖了搖︰“囡囡,跟叔叔說再見,我們馬上帶好消息回!”

楊陸順仍舊呆呆地坐在辦公室,不時有老師前來,與其說是安他,還不如說是來看熱鬧,看笑話,看大學生老師出洋相。楊陸順不是傻子,誰是真心誰的虛偽一看就知道,那些人臉上明顯帶著幸災樂禍的神奇,有的說︰“楊老師,別放在心上,真出了什麼事,反正不是發生在學校,怎麼能學校老師負責呢?我們只管學生在學校不出事就行了,那還管得了校外去呢?”;有的說︰“楊老師啊,學生到底都還是孩子,還是要管點,真要出了什麼差錯,對你以後的影響

就大了,你是大學生,前途本應該無量,可不能斷送在小小的疏忽大意上了。”;有的說︰“小楊啊,教學生就好象看牛一樣,松不得半點,當老師就要嚴肅認真,沒事莫跟學生們嘻嘻哈哈,你對他們三分好,他們就敢上房揭瓦,為人師表就要拿出點樣子來,摜不得的。”

楊陸順無言已對,聽著他們在耳邊喋喋不休地說些經驗教訓,看著他們心口不一的神態,楊陸順很後悔為什麼不聽趙老師的話去宿舍,等沒人時,他逃也似地回了宿舍,惶恐不安地等待趙老師的消息,就好象囚徒等待宣判。

也不知道等了好久,楊陸順覺好象一輩子也沒這麼長久,等待本就痛苦,何況還是前景未卜的等待,用煎熬做切不過了,他真不願意自己的學生發生這樣的事,不僅僅是面子、責任的問題,而是他真正把班里的學生當做了自家的孩子一樣,誰又願意自己的孩子犯錯誤呢?

“楊老師,好消息,好消息!”外面傳來趙翠娥氣吁吁地聲音,楊陸順如獲赦釋,他猛地站起來,激地跑了出去。

趙翠娥抱著囡囡一溜小跑,臉上紅僕僕的煞是好看,楊陸順顧不得欣賞,接過孩子,焦急地說︰“趙老師,是不是曹紅本不是懷孕啊?”

趙翠娥好象故意吊胃口,也許是真是口進了楊陸順的宿舍,拿起桌子到的大茶杯,咕咚咕咚一通猛灌,楊陸順只得站在一邊耐心地等,但從趙翠娥高興地表上看,估計是沒那事。

果然,趙翠娥說︰“楊老師,你那學生真的沒懷孕,公社衛生院的婦科醫生經過仔細地檢查得出的結論!”

楊陸順焦急的臉立即,興了起來︰“趙老師,我就知道沒那回事,曹紅多麼文靜聽話的孩子,怎麼會做那麼不可思議的事呢!囡囡,叔叔好高興啊!”說著把孩子高高地拋起來,接在手里,又再拋起來,逗得囡囡格格直笑。

趙翠娥可不放心了,急忙從楊陸順手里搶過孩子,嗔道︰“你只顧自己高興,別把我的乖囡囡嚇著了,省得晚上夜哭之哭。”

楊陸順這才懇切地說︰“趙老師,真謝謝你第一時間告訴我這好消息,我真是嚇壞了,現在孌心都在打鼓。”看著趙翠娥額頭和鼻翼上晶瑩的汗珠兒,楊陸順連忙把自己的洗臉巾拿來,本想親自給拭已表謝之意,可又怕舉止太過親熱,就把巾遞給,說︰“趙老師,快汗,可累了你了。我激不盡,激不盡啊!”

趙翠娥接過巾把汗干說︰“謝謝就免了,來去也就兩里多地,幾步路嘛,以前我挑一擔谷可以走上好幾里路,這算什麼呢?累不著我的。”

楊陸順邊掛巾邊問︰“趙老師,那曹紅究竟是怎麼了?看那麼瘦,不康寧是只肚子上長吧?怎麼讓娘懷疑懷了孕呢?”也不怪他問,他長這麼大也沒實質地接過異,何況在他印象里也只有人懷孕才大肚子的。

趙翠娥瞬間臉上紅了紅,從醫生那里,得知曹紅是天生的封閉,孩子十四多歲來了月事,可出不去,便淤積在了子宮,醫生說估計有三、四次月事的淤積在了子宮,導致小腹凸出變大,就很容易懷疑有了孕,來時醫生就在用針筒,最也有好幾百CC。那曹紅的娘本就是個沒什麼常識的農村婦,總以為人只有懷孕了才大肚子,本就沒想到要去醫院檢查,又從兒那里問不出原因,心里憋不下這口氣,就鬧到了學校里。那趙翠娥雖然結婚生

子了,可年齡也才21歲,怎麼好在青年的男子面前說這些婦科上的事呢?就支吾著說︰“我也沒弄太清楚,反正那學生沒懷孕是肯定的了。什麼原因,我也沒問清楚,醫生正忙著呢,我也想盡快把這好消息告訴你,免得你急出病來。等馬校長他們回來你做問他們吧。哦,我等會有課,我就先過去了。”

楊陸順忙說︰“那我幫你拿囡囡的夾籠(注),你婆家用的是真材實料,怪重的,你一個人搬費勁。”說著就去隔壁把夾籠搬去了小學部那邊。

沒曾想小學部那邊的老師們就有話說了“你們看嘍,那楊陸順跟沒事人一樣,班里的學生肚子都被搞大了,他不但不急,還笑瞇瞇地有閑心搬夾籠,存心討好趙翠娥。”“你是見多怪,人家的漂亮媳婦是要有人打招呼啦,不是怎麼過日子嘛。”“也是,一個沒媳婦、一個男人在天邊,是要互相幫助啦,一個人家帶個娃,是難!”“那是那是,最好是把男人的活全包了,那才幫忙幫到底!”“那就不用你心了,你還會曉得他沒幫到底不?”人們竊竊私語,話里有話,不僅相顧一笑,似乎笑里也包含了笑!

楊陸順心里確實高興了,曹紅只是有其他問題,這就與他當班主任沒關系,與搞學習小組也無瓜葛,哪知他爹一臉黑地進了宿舍,指著他的鼻子就罵︰“小畜生,你是怎麼當老師的?全街上都在傳你班上的學生被人搞大了肚子,有的人還說是你作的孽,我你不要當老師你偏要當,你早點搞對象你偏不搞,來搞學生,你是老師,為人師表,古時候老師就是父輩,你是在倫啦!還有人搞學生妹子是要槍斃的,你讀書讀到屁眼里去了?犯了這殺頭大罪你這該死地流氓、畜生!”眼淚嘩地就出來了。

楊陸順忙分辨說︰“爹,你莫聽別人胡說,剛才有老師從醫院帶回了口信,說那學生本沒懷孕,是其他原因!你莫聽到風就是雨好不?難道你兒子就那麼下流?”

他爹將信將疑,︰“六子,真沒那回事?可滿街的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說那學生到學校告發了你?”

楊陸順苦笑著說︰“爹,都是謠言,你要相信你兒子。馬校長群眾送那學生去的衛生院,要不您先歇會,等馬校長來了不就全清楚了。”

他爹坐在床上,接過干了眼淚,說︰“六子,沒那事就好,我們老楊家雖然幾代貧農,可從來不做壞事,你好不容易跳出了農門,可得老老實實、清清白白做人啊,苦點窮點都熬得過,就是犯不得問題,崽呀,你不曉得,我聽了別人說你搞了學生,還要槍斃,我眼楮面前就一抹黑,那就直哆嗦,不曉得怎麼就灘在了地上,還好我心里還是相信我的崽不得那麼禽不如,就強著到了

學校,我一不問清楚,我死都閉不上眼楮了。”說著渾濁的眼淚又順著刀刻般的皺紋流下。

楊陸順坐在他爹旁邊,拉著他爹糙的手,聲說︰“爹,您心里還是知道你的崽不得做壞事的,我聽了好高興,人家怎麼說我不在乎,可您一定得相信自己的崽,從小您就不溺我,什麼都管得嚴,老是說娘慈母多敗兒,我是最聽您老的話的,小時侯都沒惹您生氣過,現在我讀了那麼多書,就更曉得要在做人做好人了。您就放心,六子不得給您丟臉的。別再擔心了,得好好保重子,您不還想抱孫孫的嗎?”

他爹欠擤了把鼻涕,楊陸順要用巾幫他,他忙用袖子胡抹了把,把手指在襟上干淨說︰“不用你的了,爹老了不衛生,莫弄邋遢了你的東西。六子啊,有你這麼懂事我其實該放心了,可不知怎麼的,我就老是擔心這擔心那的,莫看我平時在街上賣菜不來學校,其實我每天都跟人打聽你在學習的表現。那天看見四妹子了,在南貨櫃臺售貨,那麼好的妹子,要樣貌有樣貌,要水平有水平,你怎麼就看不上呢?我是老楊家沒命收這麼好的媳婦喲。前天劉家把那一千元定金送回了家,我都不好意思收,那四妹子到咱家走快一年了,來一回就帶點東西,還幫你娘做這做那的,我們虧了四妹子啊!欠了人家的,總要還了才塌實。我曉得四妹子又了新對象,屋里條件比咱家好了不止百倍,唉,也只有那麼好的人家才不得虧待了四妹子。”

楊陸順聽了心里暗暗不服氣,爹口里夸得花一樣,是不曉得那人的底細罷了,我以後早的對象,也保證要比劉霞家好上百倍,要不然還真以為我楊陸順沒本事,就賭氣般地說︰“爹,您放心,我找的對象保證比劉家強,這您心里安逸點了吧?欠四妹子的,我等跟侯勇結婚時還,還要還個大人,不得讓人家吃虧。”

他爹笑了,說︰“那就好,那就好。六子,學校食堂伙食還好不?一不好我給你弄個煤灶來,自己想吃什麼就做什麼,要得不?”

楊陸順說︰“爹,學校食堂生活開得蠻好的,餐餐有葷腥,而且時不時隔壁的趙老師弄了好菜還我吃,您看我又胖了不哩。”趙翠娥開的小灶經常有單老師搞菜來打牙祭,鄉里多的是好吃的,只看你去勤快搞不,那些個單男老師,經常去林子里打鳥、抓青蛙、套野兔、挖黃鱔,弄了就到趙翠娥那里做了吃,每次趙翠娥都會把他過去,有時候半夜幾點,幾個人還聚在一起喝酒吃,好不快活。趙翠娥也聽他的,經常給囡囡煮魚湯喝,為的就是囡囡長大後象楊陸順叔叔一樣聰明,讀大學。

楊陸順很長時間沒這麼近距離跟他爹說話了,只覺得他爹話雖然土可道理不土,時不時還冒幾句富有哲理的土話,同時也深深會到了父親的真實意。只可惜時間太短,馬銀滿等幾個去衛生院的老師回來了,終止了這場父子流的談話,不過楊陸順決定只要有空,就要跟他爹聊天,父親已經這樣老,或許以後能這麼說話的機會不多了。

馬銀滿很客氣地招呼著楊陸順他爹,說︰“楊爹,讓你擔心了,我其實也非常擔心,如果真要是學生懷孕了,不但楊老師責任重大,我們學校同樣面臨巨大力,這是丑聞,是絕對不允許在學校這樣的地方出現的。所幸那名學生是患上了見的婦科病,而不是所謂懷孕,那學生到目前還是正宗的黃花閨!楊爹、楊老師,我們可以放心了,那學生的家長也知道大鬧學校不對,說送兒讀書時,要當面給楊老師賠禮道歉,我還準備開個全校學生大會,讓那家長在會上親自澄清事實,免得以訛傳訛,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個故事了。”

楊陸順他爹誠惶誠恐地說︰“馬校長,是要澄清,你不曉得,我剛才在菜場里被那些造謠的差點嚇死了,說什麼是我家六子搞大人家學生的肚子,還說搞了不止一個,有個人還說這是,同強犯一樣要槍斃!哎喲,這才好久的時間,就離譜這樣嘍,馬校長,你可得為六子恢復名譽啊,新平是小地方,街這頭的話沒說完,街那頭就一清二楚了,六子才出社會,沒了名譽他以後怎麼在新平呆嘛!”

馬銀滿笑著說︰“你老只管放心,我保證讓楊老師不得任何委屈,他可是我們新平中學的教學骨干,優秀人才,我還真舍不得毀了他。”

楊陸順問︰“馬校長,那曹紅現在況怎麼樣?的病不礙事吧?”

馬銀滿說︰“醫生認為沒什麼大問題,消消炎,休息三兩就可以照常讀書了。現在母已經回去了。”

楊陸順這才安心,轉念又問︰“馬校長,那曹紅的緒怎麼樣?小姑娘尊重心很強,這次這麼難堪,我怕心理會承不住的,下午我請假去家看看吧。”

馬銀滿不以為意地說︰“我看走時還在哭,鬧這樣大,孩子肯定臉皮薄會害,不過我看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家大人會照顧好的,目前你最好不要去家,事雖然醫生做了結論,可畢竟知道實的人並不多,你這樣貿然而去,只怕會有更多閑話,我這也是為你著想,還是等家長在學校大會上給你道歉後再說其他的。免得以為學校是家菜園子,想來吵鬧就來,想走屁話不留就走,你不知道那一鬧,對學校聲譽影響多大,還有那麼多學生也聽到了,小孩子們還不知道回家後怎麼說,我估計啊,明天全新平沒有人會不知道這事嘍!”

楊陸順他爹一聽真急了,說話都結著︰“馬校長,這可怎麼辦喲?好事不門,壞事他可就傳千里,我家六子只怕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馬校長,你可得替六子想想辦法,可別讓謠言毀了六子啊!”急得老頭直朝馬銀滿打拱作揖。

楊陸順心里還是蠻樂觀,勸他爹說︰“爹,事也許沒您估計得那麼嚴重,不是有不老師一起去衛生院了嗎?他們都是證人,還有醫院的醫生,他可是最有權威避謠的了。您是不是過慮了呢?”

他爹愁眉苦臉地說︰“六子,古人說的三人虎,口舌是箭,就是說造謠的人太厲害了,你想想,都這麼說你六子搞大了學生的肚子,你去跟誰分辨,這幾千幾萬人,你能個個地去說一次?年避嫌還來不及,你還往那學生家去湊,不是給熱年找話說嘛!哎喲,六子怎麼攤上了這碼子事喲,黃泥掉到里,不是屎也是屎!馬校長,你要救救我六子,求求你想個辦法吧!”

馬銀滿聽楊陸順他爹這麼一說,也覺得事比較棘手了,那老頭人老腦筋不老,一琢磨就想到了點子上,真要讓學生們胡傳,不僅楊陸順聲名狼籍,也會讓新平中學為焦點,那自己這個當校長的只怕也難其咎,不惱怒地罵道︰“那該死的婆娘,也不搞清楚就來嚇折騰,真他娘的吃飽撐的!”

楊陸順也不敢大意,腦子轉得飛快,說︰“馬校長,那是不是乘中午放學時,把學生和老師全部集中在場,把實際況通報一下呢?這樣讓學生了解了真實況,就不會說了,畢竟也都是十幾歲的大孩子了。”

馬銀滿一想也對,就一副非常仗義的樣子說︰“楊老師到底見多識廣,主意不錯,我還得作條紀律宣布,絕對不允許散布謠言,再說我跟六子關系這麼好,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讓謠言毀了我們新平學校的好教師!不宜遲那我這就去安排。”在楊家父子恩戴謝聲中,馬銀滿滿心得意地走了。

果然中午放學時,馬銀滿以聯校名義把小學部、初中部的全教師、學生召集在場,很嚴肅地把事的原委說了個清楚,還一再做為紀律強調︰不許學生和教師胡散布閑言語,違者必究!

學生們倒是蠻聽校長的話,特別是喜楊老師的學生,他們都會如實跟家長或是其他人說清楚實際況。可許多教師心里可就不那麼想了,你楊陸順一向眼高于頂,一向喜歡出風頭,這次風頭出大了,還有一些看楊陸順不順眼的更的暗暗高興,有這樣的事,不正好搞丑他嗎?

注︰夾籠,曾經和搖窩一樣是南方農村以前很常用的一種嬰兒日常用,其外型是用木制0.8米高,長寬0。5米的四方,底板是整木板,四周鏤空圓柱,頂上木板中間掏個能容一孩子靈活活的四方,小孩子能坐就可以放在夾籠里,里面有個包了墊的座位,小孩子可以坐,等孩子長到可以自己站立,把里面的座位拿掉即可。夾籠最大的方便就是一個人帶孩子時,可以把孩子放進夾籠自己玩耍,大人則可以離開做自己的工作,我小時侯就曾經坐過,我兒子沒坐上,被車替代了。

(本文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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