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沉浮》第14章

第一部 鄉 第十五章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至於上帝他老人家到底笑什麼,為什麼笑,人類也無從稽考,畢竟見過上帝的人都不在人世間了。

楊陸順失去的不僅是班主任職務,更多的是不能像以前那樣把自己的新思維、新方法用在班級的孩子們上。他只是一名任課老師,除了上好他的每節課,其他的就不到他心,就連課外興趣小組也被取消大部,只留下了與他語文教學有關的閱讀寫作小組。他懷著對曹紅同學的愧疚,努力地用自己有限的時間教育學生、關心學生,幾近誠惶誠恐,他對每個學生都歉意地笑著,哪怕是績再差的、表現不好的,他都一慣如此,他的真誠發至心,自然也了學生們最喜的老師。但他所做所為卻讓其他教師們覺得不可思議,人們甚至認為他神異常:這麼大個人了,好歹也是大學生,怎麼就不會與年人相,卻天和學生們絞和在一起,與同事們沒有話說,也無來往,不是有病又是什麼?

因此楊陸順倍同事們冷落和排斥,最明顯的是本來辦公室裡的人閒來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可他一進辦公室,人們立刻會停止了說笑,神奇怪異地假裝忙著手裡的事,卻又時不時相互換著眼神,出很有默契的微笑,說話也相應地變小,似乎怕吵著他有似乎的刻意迴避著他。等他一出辦公室,裡面立刻又恢復了熱鬧,一點也不掩飾他們的用意,在這樣的環境下,楊陸順如坐針氈,既然不歡迎,他慢慢辦公室也去得,日常的辦公基本轉到了宿舍裡,圖個清靜心安,原來遇到同事們還點點頭笑一笑打個招呼,漸漸也用不上了,人們迎面而來卻故意不看他,有幾次他與人打招呼,人家彷彿沒看見一樣肩而去,把他尷尬得無地自容,雖然還有幾個小學部的老師跟他點點頭,可那神好像是在憐憫施捨一樣,楊陸順也是個青年人,也有格和脾氣,既然合不來,也就沒必要做表面的工夫,儼然了獨行俠。

楊陸順也在冷眼旁觀,他懷著一種焦灼憤怒地緒默默注視著同事們的舉,俗話說:旁觀著清,一點也不錯,不久他就發現這群表面上自視份、故做清高的教師們也不過爾耳,在學生面前是極其嚴肅,在家長面前一副勞苦功高的作態,在社會上又好似謙謙君子,儼然以知識分子自詡,而在蠅頭小利上又寸步不讓,平時關係似乎很好,也能在飯桌上為了多吃上一口葷腥而反目,裡說安於清貧卻實質羨慕誰誰會賺錢,誰誰家裡又添了大件,平日裡閒聊不是討論如何提高教學質量更好的教育學生,卻熱衷於東家長西家短,鄙猥地說著人肚臍以下大以上部位而樂此不疲,大姑娘小媳婦更是誰也逃不他們充滿穢的惡意戲謔,如果那人很害甚至被氣哭,他們則得寸進尺變本加利,如若起反擊他們則會私下說那人是貨不知廉恥

楊陸順益發覺得那些人只是批著教師外的村夫閒漢,與他心目中崇高的教師形象相距甚遠,也就開始後悔自己的選擇,甚至幻想某日手握大權一定要肅清教師隊伍,徹底掃除那些庸俗無恥之輩。

馬銀滿也曾好意地勸說楊陸順,他不要太清高孤傲,還是要與同事們搞好團結,要學會與人和睦相,要適宜社會上的生存法則等等,楊陸順聞言嗤之以鼻,他是不屑與那些虛偽的人為伍的。

不當班主任,楊陸順就有了太多閒暇的時間,那時的業餘文化生活實在太單調枯燥,除了公社禮堂隔三差五的放映一場電影,新平就再沒有其他了,本來朋友也,跟侯勇還算聊得來,可人家正在熱,和劉霞正,哪有什麼時間來陪他呢?便給以前大學的同學一封封地去信,特別是給袁奇志的信裡,他幾乎把心所有的苦悶憂愁寫在信紙上,以袁奇志的蘭心惠質,一定會理解他目前舉步為艱地境,會用最好、最恰當的詞句來為他解去煩惱。可惜他失了,其他同學陸續回了信,惟獨不見心中神的只言片紙,便更添了苦悶,日益消沉下去。

倒是趙翠娥時不時關心著他,只要見他在宿舍,就跟他聊天解悶,楊陸順本就對有好,而且也是目前學校裡唯一有話可聊的人,當然是不願意再失去,兩人隔著牆壁倒也談得蠻愉快,說的話題也越來越多,趙翠娥最喜歡問他大學裡的生活,對於沒上過大學的人,那是充滿了神奇和好的地方,楊陸順也不厭其煩地講述著他大學三年的生活,盡量用最歡快地言辭描述最麗的事

當然時不時與聊起袁奇志,這讓趙翠娥很是好奇兩人的關係,便問:「楊老師,我聽你經常說起那個袁奇志的同學,你們是不是關係很好啊?」

楊陸順一臉微笑,說:「我當時是個農村來的窮學生,說老實話,心裡有著說不清楚的自卑,那袁奇志好似仙般的人,我怎麼會與關係很好呢?三年大學跟說過的話,數也數得清哩!」

趙翠娥似乎很憾,長噓了口氣,說:「楊老師,怎麼說呢?我沒見過你那同學,可我聽得出你對蠻有好的。其實你自己也許不知道,你也很不錯的,人長得帥氣,很有子書生氣質,我覺得吧,你們應該是很般配的一對!」

楊陸順苦地說:「趙老師,你是沒見過,明天我把的照片給你瞧瞧,我沒誇張半點,確實有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氣質,我不知道哪個男人在那麼高貴的孩子面前會有勇氣表示,至我永遠是提不起那勇氣的,在面前,我除了傻笑,連思維都停頓了,還能做什麼?」

趙翠娥歡喜地了起來,說:「你有的照片啊?那趕給我看看,我好想知道那人有多漂亮,居然使我們新平中學最帥氣的楊老師也自形慚穢!」

楊陸順看了看小鬧鐘說:「都快九點了,我也睡在床,難得起,還是明天看吧。」

趙翠娥吃吃地笑著說:「虧你聰明一世,你不知道從牆這裡丟過來啊,剛好落在我床上,你還真是有點呆呢!」

楊陸順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說:「嘿,你看我,還真的蠢到了家。我馬上就把照片丟過來啊!」他下床從屜裡翻出一張照片,跳起腳把照片丟了過去,說:「你自己找,這是我們系團支部幹部們的合影,看你找不找得到。」

照片飄了過來,就落在趙翠娥子上,拿起照片,一眼就看到了神態瀟灑、洋溢著青春笑容的楊陸順,不心裡地直跳,暗暗誇讚楊陸順確實長得英俊,特別是那充滿朝氣的笑,有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就有點神,臉上也開始熱熱地發脹,眼睛怎麼也從他上挪不開了。

楊陸順等了一陣,問道:「找不到嗎?照片上總共才三個生,應該一眼就看得出啊?!」

趙翠娥這才回過神來,暗罵自己神想鬼想的,忙開始在三個生中找尋起來,果然在照片上第一排看見一個穿長、梳兩條小辮的漂亮生,那鼻子那眼睛那小果然搭配得極其麗,而且那生的笑容也同樣很有吸引力,趙翠娥看了也捨不得挪開眼睛,心悅誠服地說:「我找到了,就是那穿長子,一臉淺笑的乖妹子了,你的眼真不錯,確實比林妹妹還要有氣質!唉,都同樣是爹生娘養的,為什麼就差別那麼大呢?我自己覺跟一比,就想醜小鴨一樣了。」心裡不免有點羨慕:看那生,材、氣質就好像電影《廬山》裡的張瑜一樣,而楊陸順更比郭凱敏還要帥上三分,他們簡直就是天造的一對啊!

楊陸順聽了的誇獎,自然高興萬分,說:「袁奇志是長得漂亮,可你也不差呀,雖然做了媽媽了,可還是漂亮得很呢,要不你人怎麼會一眼就看上你了呢?你把自己比喻醜小鴨是非常錯誤的。」

趙翠娥下意識地臉,哀怨地說:「你莫盡挑好聽的說,我自己什麼樣我還不知道?滿臉都是黃斑,自己看了都討厭!你們才像電影廬山裡的男主角,男的玉樹臨風塵,天造的一對啊!」

楊陸順呵呵一笑說:「趙老師,你才是盡挑好的說呢,我真有郭凱敏那麼優秀,不也去拍電影了?」

趙翠娥又怔怔地盯著照片上的楊陸順看了會,才不捨地說:「我把照片丟過去了,別耽誤你看仙了。」說著站起來把照片又丟了過去。

楊陸順接過照片,開玩笑地說:「我早曉得是這樣,怎麼不乘你洗澡時趴牆看呢?」自己說完,忽生了種做賊心虛的覺,自己不以前也看過一次脯了麼?怎麼會齷齪得說出這樣都臉的話呢?

趙翠娥聽了不赧起來,咬著嗔道:「你要敢看,看我不壞你的則眼,沒想到平日裡一本正經的楊陸順,也有這樣的壞心思!」

楊陸順慌忙說:「對不起啊,趙老師,我是開玩笑的,還真不敢再想了,你放心,我不是那樣的小人。」心裡也不犯疑:住我這麼久的隔壁,怎麼從來沒聽到洗澡的聲音呢?只怕也是怕我窺,特意挑我上課或不在的時候洗澡的吧!只怕是人家還是防了一手的。不由對趙翠娥懷疑他的人品而有點氣惱,心說:我楊陸順就是一世沒有人,也不得做那種下三濫的事!

趙翠娥倒沒想那麼多,說:「我曉得你是正人君子,再說我可是軍婚,法律保護的喲!如果你真那麼壞,我早就要求換房子了,還等著讓你看啊!」

楊陸順心裡一,順口說:「趙老師,你老是追究低地問我,也不說說你戊守邊關的人,我連戰鬥英雄的名字也不知道,今天就跟我說說他,好麼?」

趙翠娥沒來由心裡一陣煩悶,拉熄電燈,重新躺好說:「我家那口子有什麼好說的,他胡擁軍,沒想到擁軍真了軍人。」

楊陸順問:「好軍嫂,別敷衍啊,快說說你人的英雄事跡!」

趙翠娥沒好氣地說:「說心裡話,我真不願意聽我人講他部隊裡的事,太揪心了,太腥了,我這人家平日裡見了殺殺豬都不敢看,何況是殺人的事呢?你真想知道,等我人春節探家時,你們哥倆去聊吧。」

趙翠娥雖然生了囡囡,可心講是沒真正過胡擁軍的,記得第一在他家見面,當時懷春,也是想一睹戰鬥英雄的風采,可惜了,胡擁軍因為做戰過傷,臉上留下了四、五道大小不一的傷疤,使得看上去面目猙獰,雖然欽佩他能捨命保家衛國,那也只是尊敬、尊重,所以胡擁軍要跟對象,沒考慮就拒絕了,但沒想到他會搬來那麼多領導幹部來說,那縣裡的大幹部口口聲聲說是項政治任務,說戰鬥英雄的願要無條件滿足,自己的父兄當然願意接上這麼一門榮的親事,可卻沒顧及到的想法,沒奈何只得答應跟胡擁軍家,結婚那天到親娘是墳上哭了個半死。也不知道胡擁軍是生脾氣暴躁還是因為在戰場上歷經過生死,反正對沒有半點溫,新婚之夜不顧疼痛是來了一次又一次,生生在床上躺了兩天彈不得,胡擁軍那一目驚心的傷疤更是讓心驚膽戰,那還有什麼夫妻趣?其實又可憐胡擁軍,晚上睡著後從來沒舒心過,一晚上要被噩夢驚醒幾回,每回都是大汗淋漓,神恍惚,就是不做夢也是咬牙切齒,悸焦躁,不時拳打腳踢,彷彿不是在睡覺,仍舊在陣地上廝殺!看著那漢子抱著痛哭流涕地呼喊著犧牲的戰友,心裡只有深深的憐憫和同,在一起時胡擁軍時常發呆,很說話,晚上在床上就只會糾纏著做那夫妻的事,連做夫妻的事也好像打仗衝鋒,好像子下的不是他人,而是殺害他親戰友的敵人!特別是生了囡囡後,他沒笑過一下,重男輕的思想早就錮了他的思維,他不遵守婚前的諾言,不跟解決非農業戶口、不解決公辦教師,為的就是想利用農村戶口的份生二胎,好生個帶把的繼承他胡家的香姻。頗家人沒一個給好臉,這也是下決心再辛苦也要到中心完小來的原因,可這些事能跟外人說道麼?如果親娘還在,總還有個哭訴的人,現在卻無人可訴,就是在辛酸再痛苦也只能默默忍。這次解決了公辦教師,還多虧了胡擁軍原來部隊裡的老營長,老營長轉業後回了新平,得知後找上找下才解決,對胡擁軍很失,很失

楊陸順聽趙翠娥說起人,語氣並不怎麼熱,心下十分疑,可也不知原因何在,就說:「那一定,等胡連長回來了,我一定買上最好的酒款待我們的戰鬥英雄!」

趙翠娥胡答應著說:「那我先謝謝你了,今天我累了,想早點休息,你也休息吧!」說著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現在唯一的全部傾注在囡囡上,要不是楊陸順正合曾經心儀的人標準,哪會跟他有這麼多話呢?其實不知道,那一已經不知不覺繫在了楊陸順上,只是基於自己做人的原則還有軍婚法律保護,說不定衝之下就會逾越道德的防線!

(本文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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