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裡落落的境界與前麵青藤宴時的說法不符，都是我的錯，實際上是青藤宴的時候寫錯了，當時寫的太嗨，以至於忘記了設定裡對通幽這道門檻的濃墨重彩……我已對前文做好修改，鞠躬向大家道歉，）

落落白帝一氏的脈天賦，真元極為充沛，在國教學院數月時間，按照他的指導修行，輕而易舉地到了坐照上境——如果妖族修行也按照人類修行來論的話，那麼也麵臨著那道極危險的關口。

想到這裡，陳長生生出很多悔意和後怕，如果落落破關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他真的無法原諒自己，現在他對通幽那關已經有所瞭解，更關鍵的是，他有藥。

他哪裡還坐得住，起跑到院門旁的小木屋裡，對金玉律問道：“落落……殿下什麼時候能出離宮一趟？”

金玉律正在飲酒，瞇著眼睛，拿著白仁果往裡送，聽著這話，有些不解，問道：“怎麼了？”

陳長生見他神，以為自己的想法太過簡單，想了想說道：“我有些事要和說，想見一麵，如果……實在是不方便，能不能麻煩長史您幫我送封信給？”

金玉律把白仁果扔進裡，一麵咀嚼一麵含混不清說道：“就這事兒？”

陳長生有些不解，心想什麼做就這事兒？

“你想見就去見啊，何必還要我送信？”

金玉律舉起酒杯，滋的一聲飲儘，辣的不停咋舌。

陳長生更不解，睜大眼睛問道：“可以……見？”

“殿下在離宮不便出來，那是為了安全起見，你是殿下老師，又不會害，想見便去離宮見去，誰會攔你？”

“長史……您怎麼不早說？”

“我見你從來不出國教學院一步，以為你要專心修行。”

“長史……”

“怎麼了？”

“我謝謝你了……”

“我怎麼一點謝意都冇聽出來。”

……

……

夜裡無法進離宮，第二天淩晨，天還未亮，五時未到，陳長生破天荒地提前起床，然後把唐三十六和軒轅破弄醒，又去門房裡把醒神香湊到金玉律鼻下，喚醒宿醉未醒的他。

鐵輾著百花巷裡的青石板，發出轆轆的聲音，馬車載著兩人兩妖向著離宮而去。

離宮是教宗大人的居所，也是國教的中心，向來與大周皇宮並稱，地京都西部，是一片極大的宮殿群，巍峨壯觀之極，隔著十餘裡的距離，還在北新橋附近便能看見。

明曆一五七三年，國教初立，至今已有八百年時間，然而自天書降世，明道門便盛行於大陸之上，底蘊何止萬年？離宮做為國教的象征，自然非凡。

這片宮殿群占地廣闊，彷彿無邊無際，可容八輛馬車並排前行的神道，貫通其間，教宗大人居住的真正離宮，在這片宮殿群的後方深，前方散佈在白石廣場四周的數十座宮殿與莊嚴建築，分屬於國教的幾大機構。

離宮附院自然便在這片宮殿群裡，與一般人想象的不同，同為青藤六院的青矅十三司和宗祀所，也在這片宮殿群中，毗鄰而，彷彿一，這裡有時候被人稱為學院城，便是這個道理。

京都著名勝景——離宮青藤，一部分指的便是來這三座學院相連的圍牆上彷彿無邊無際的青藤，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宮殿群後方那片距離教宗大人最近的青意。

陳長生四人離開國教學院的時候，天還未亮，來到離宮前的時候，恰是清晨五時二刻，剛好是起匙的時間，金玉律想著這年把時間算的如此確，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離宮最外圍有無數石柱，那些石柱高約十丈，至需要數人才能合圍，每石柱之間隔著百丈的距離，若從遠看，並不覺得如何特殊，但走到近，石柱列，頓生壯觀之。

走到石柱前，軒轅破才發現石柱上竟冇有毫隙，不由震撼地張大了，這些石柱竟然是由整塊巖石雕刻打磨而，也不知道當年修建離宮的時候，人們從哪裡找到這麼多、這麼完整的巖石，又如何運到京都的。

晨風穿行其間，晨照耀其上，石柱之間冇有任何事，石柱之上便是天空，到都是空的，似乎什麼都攔不住，偶有晨起的飛鳥飛翔而過，冇有引發任何異狀。

但這些石柱便是離宮的大門。

如果有人未經允許擅，或是在落鑰之後潛，便會髮製。至於究竟會發什麼製，則無人知曉，因為已經有太多年，這道製冇有被發過，本冇有人敢闖離宮，製的真相漸被忘。

這道石柱冇有攔住陳長生等人，他遞上文書，很輕易地便通過了稽覈，隻是那些人看著他們的眼神有些異樣，因為文書上寫的很清楚，他們來自國教學院。

國教學院，隻看名字便知道與國教的關係何其切，但那已經是十餘年前的舊事，自從前任國教學院院長加陳氏皇族起事，被教宗大人鎮之後，這種關係早已經斷裂。

這是十餘年來，國教學院第一次出現在離宮前。

國教學院的這三名年現在已經是京都的名人，更不要提金玉律這位門房。

晨照耀著石柱的上端，可以看到那裡有什麼圖案。

陳長生曾經報考過宗祀所，但去的是負責招募新生的江分院，他也是第一次來這裡。

他收回向那的視線，隨著金玉律走上寬直的神道，向前方走去，神道東西兩側種著無數樹木，縱使秋意肅寒，落葉漸多，因為樹木太的緣故，依然很難看清楚林間的畫麵。

五時二刻，離宮起匙，也正好是離宮附院、宗祀所、青矅十三司的學生們早修的時間。

遠院牆裡傳來朗朗讀書聲，神道兩邊的樹林裡，劍氣縱橫，驚起無數飛鳥，又有寒熱不同的各種氣息，在林間穿梭。

唐三十六看著那些劍，知著那些氣息，雙眉微挑，生出些興趣，林間早修的學生們裡有很多非凡之輩，他甚至分辨出幾道不弱於自己的氣息，隻不知道是哪間學院的。

陳長生珍惜時間，熱學習，對這種畫麵自然極有好，甚至有些嚮往，但想著落落的事，他冇有駐足觀看，而是加快了步伐，向著神道儘頭那座雄偉的宮殿走去。

忽然間，他停下腳步。

金玉律和兩名年也隨之停下腳步。

因為有些奇怪的事發生了。

神道兩側的樹林裡，與他們平行的位置，先前本來有很多劍氣破空之聲，那些聲音忽然消失不見，變得異常安靜。

陳長生向道邊看了看，再次繼續向前行走，金玉律等人也跟了上去。

隨著他們的腳步，神道兩側的樹林裡的劍鳴氣嘯聲，漸漸停止，他們走到哪裡，安靜便跟著來到哪裡。

彷彿有風在林間穿行，帶去了某個資訊，又像是某種詭異的氛圍在蔓延。

當他們走到神道中段，距離前方那座圓形宮殿還有一段距離時，神道兩側的樹林已經完全安靜下來，然後響起一陣沙沙的響聲，那不是春蠶在啃食桑葉，而是集的腳步聲。

數百名青年男從樹林裡走了出來，站在神道的兩側，向陳長生一行人。

這些人是宗祀所、青矅十三司和離宮附院的學生。

夾道，自然不是歡迎，而是相看。

他們向陳長生等人的目緒有些複雜，好奇、警惕、輕蔑、厭惡，不一而足。

青藤宴上，國教學院居然戰勝了離山劍宗，更因為與徐有容的那份婚約，陳長生已經為名人，諸學院裡冇有參加青藤宴的學子們，對他非常好奇。

隻是國教學院無法進，陳長生等人又從來不出院，所以無法接，今天聽聞國教學院的人來了離宮，裡麵便有陳長生，這樣難得的機會，他們哪裡會錯過。

他們很想看看，陳長生長什麼模樣，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要娶徐有容！

也有很多雙目落在唐三十六的上，隻不過和落在陳長生上那些緒複雜的目不同，那些目裡滿滿的全部都是傾慕之意，而且大部分都來自於青矅十三司的學生們。

青雲榜上的年天才、世家子弟，容貌英俊，冷傲，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唐三十六都完全符合夢中人的標準，如果再想想汶水唐家那令朝廷都嫉妒的豪富，他在們心中的地位甚至比茍寒食還要高。

唐三十六神微寒，目不斜視，說不出的瀟灑孤傲，偏這模樣，又惹得幾位險些尖出聲，陳長生和軒轅破有些意外，平日裡見慣了此人佻懶散的模樣，早就忘記了他是個名人。

們滿是慕的眼神，沖淡了神道兩側數百人對國教學院若有若無的敵意，陳長生靜了靜神，不去理會那些落在自己上不善的視線，沉默前行，那些看不到的力，隻有他自己的異常真切。

最先經過的是宗祀所正院外的樹林，這裡的年輕學子們，看著陳長生等人的目最為冷漠。

天海牙兒的人緣當然不可能太好，但他畢竟是宗祀所的學生，宗祀所的師生們都指著他在明年的大朝試上一鳴驚人，結果現在卻被落落打了個廢人，青藤宴後京都城的議論裡，宗祀所往往被形容的極為不堪，與離山劍宗一樣，是最失敗的兩方。

宗祀所的師生們冇有人敢對落落如何，那些怨恨自然隻能落在國教學院的頭上，更準確地來說，落在陳長生三人的上。

陳長生冇有理會這些目，從宗祀所正院前走過。

便在這時，神道旁的人群裡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原來隻是個洗髓都冇有過的傢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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