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沒有經歷苦難的時候，是不會知道平靜的時到底有多幸福。”

坐在清涼的大廳里，伊麗莎白王溫和看著對面的青年說道：“我曾經看過一本書，很喜歡其中的一句話，人類的卑劣是不會隨時間而改變的，但是時間可以改變人類生活的環境。”

“所以戰爭就是在卑劣中醞釀，利用每一個人都的想法誕生，卻沒有人知道戰爭是一頭惡，不管用多的生命都無法填滿它的肚子。”

蘇湖不知道這位王是在暗喻還是單純說哲學，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開口，“翻開人類史，其實就是一部戰爭史，每一次進步都伴隨著大量人死去，用堆積起來的尸，承托著上面的人繼續前進。”

“所以戰爭就是一場苦難，不管是人類與人類之間的戰爭，還是艦娘與深海的戰爭，其實帶來的都是無法愈合的痛苦。”伊麗莎白王緩緩說道：“蘇湖，你知道我第一次在地中海見到深海是什麼覺嗎？”

“怪嗎？”蘇湖輕聲問道。

“不是。”

伊麗莎白王搖了搖頭，“是新大陸！”

新大陸？

有資格坐在大廳里面的幾位艦娘面面相覷，似乎不明白這和新大陸有什麼關系。

不過蘇湖聽懂了的意思，眼眸深閃過一黯然，只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您是指人類史上東大陸和西大陸的首次發現嗎？”

伊麗莎白王贊許點了點頭，慨道：“東大陸和西大陸的發現，帶來的卻不是和平，而是無止境的戰爭。”

“原本戰爭是可以避免的，但雙方都沒有把握住這個機會，所以有了歷史上的百年戰爭。”

蘇湖放在雙上叉的雙手下意識握又松開，“您覺得戰爭是可以避免的嗎？”

“是的。”

“只是您想過沒有，一方強勢，一方弱勢，強勢的一方會放棄對弱勢一方的迫和奴隸嗎？”

“蘇湖，我想過這方面的問題，但你也說了是強勢和弱勢，如果雙方實力平等的話，就不會存在這樣的問題，就像現在的人類國家，一邊對抗，一邊共。”

蘇湖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看著，許久后才問道：“這是您自己的想法，還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有什麼區別嗎？”伊麗莎白王悲傷看著他問道：“那場災難讓很多人看到了深海的殘酷，但同樣看到了們的強大，那是人類無法對抗的存在。”

“說實話我沒想到您會突然說這樣的話......”蘇湖看著說道：“人類會因為一次災難就放棄抵抗嗎？不會的，人類史是一部戰爭史，同樣也是一部英雄史，越加昏暗的苦難越會造就偉岸的英雄！”

“然而所有人只看到了高高在上的英雄，卻沒有看到英雄腳下的尸骨累累......”伊麗莎白王似乎看起來蒼老了很多，“你知道地中海事件死了多人嗎？”

蘇湖放在大上的手指了一下，沒有說話。

“公布給所有人看的只有一百八十一萬人，但實際上是多？足足三百四十六萬！”

伊麗莎白王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的臉都變了，哪怕沒有親眼看到這麼多尸，但是想象就讓人覺不過氣了。

然而讓到意外的是，蘇湖的臉只是變幻了幾秒就恢復了正常，仿佛聽到的只是一個單純的數字，不是死亡的象征。

“蘇湖，三百四十六萬尸，難道你不覺得恐怖嗎？”伊麗莎白王怔怔問道。

“說實話我確實心悸這樣的傷亡，不過我也在慶幸，慶幸自己早點發現了中間棲姬的謀，讓更多的人有了活下去的希。”蘇湖嘆氣道：“逝者已逝，何必繼續活在痛苦中呢？往前看吧，黎明終究會到來。”

“我看不到黎明的希，只看到了永無止境的黑夜。”伊麗莎白王沒有了繼續聊下去的興致，對著他點點頭，起回了屋子。

蘇湖在離開前看了眼屋子的方向，吩咐留下來的艦娘保護王的安全，便和信濃走出了大廳。

八月的氣候更加炎熱，尤其是在海島上，這種溫度呆久了容易出現缺水的征兆。

于是蘇湖帶著信濃來到了萊比錫的住，直接霸占了一個沙發，喝著冰涼的果，覺心的煩躁都褪去了許多。

“提督，您和那位王聊得怎麼樣？有沒有拉來投資？”萊比錫搬了張椅子坐在旁邊，殷勤問道。

“沒有。”

短短兩個字就讓萊比錫的緒低落下去，“明明那位王是一個有錢人，為什麼您不拉一下投資呢？”

“總督府又不缺錢，為什麼要拉投資？”蘇湖瞥了眼心不好的萊比錫說道：“另外不要去外面找人拉投資，到時候欠人我可不幫你還。”

萊比錫叉著腰氣沖沖說道：“誰說總督府不缺錢的？休斯頓批一點資金就像割一樣，一分錢都要算的清清楚楚！扣的要死！”

“人家那是嚴謹，怎麼能扣？”花了財務室這麼多錢，蘇湖好歹也需要幫人家說說話才行，“總部批的資金就這麼多，總督府又有那麼多人要生活，如果不算清楚一點怎麼夠用。”

“提督，好像花錢最多的人就是你！”

“胡說！我花的每一分錢都用在你們上！有時候還要從我自己的工資里面倒進去！”

“......”

聽到提督過得這麼悲慘，萊比錫的心好了許多，只是依舊有些郁悶，“提督，真的不能找那位王拉拉投資嗎？”

蘇湖認真搖了搖頭，“從現在開始，我們和那位王可能要分道揚鑣了。”

分道揚鑣？

這麼嚴重的嗎？

萊比錫雖然喜歡賺錢，但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理解自己提督話中的意思，皺著眉頭問道：“剛剛不是聊得好好的嗎？為什麼會變這樣？”

“或許是個人的原因，也或許是大部分人在后推著走......”蘇湖語氣有些惆悵說道：“一國王的地位，看著很高貴，但實際上也很卑微。”

“因為賦予份和地位的國民，也能剝奪所擁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