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

是的。

我心臟一陣痙攣，是我的孩子？

是的。

我閉起眼睛。

電話里問：你是不是想問，那天晚上我們……，他笑了笑。

我不喜歡孩子的，他輕輕講。

全明白了。

萬死莫辭。

在普通的故事里，我找到了，我們幸福地在一起。

對不起，這可能是你們想看的，卻不是我想說的故事。

我去了學校，教務的人說已經辦了退學手續，我到寢室，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一空，空的床上輕輕飄著紅的紗帳，那是學期開學時我買給的。

寢室的同學說，整理東西時，大家都問干嗎，笑地說，搬到男朋友家去住。

大家都羨慕地看著，東西猜測。

同學嫌棄地看著我，仿若我是糾纏不清的第三者。

我去了跳舞的酒吧，所有人都說辭職了，我不信，天天去那里等，我拽著新上任的DANCINGQUENN，一廂愿地肯定知道的去向，然后我就被打了。

我做得確然有些過分，我把那個孩子堵在洗手間門口，不告訴我，我決不讓上臺，聳聳肩，撥了電話，過了會來了幾個人，先是好言相勸，我朝他們翻白眼，他們拖著我往酒吧門口拉，經過一張臺子，我抄起一個酒瓶，然后我就被打了。

我爬回家，坐在家門前著眼淚一遍遍撥手機。

沒有“您撥的用戶已關機”，沒有“您撥的是空號”，沒有“您撥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沒有“您撥的用戶正在通話，請稍后撥。”，什麼都沒有，就是無止境的空白。

躺在地上，還在癡癡笑。

明天就會回來了吧，搖著我的胳膊說，老爸，我好。

老爸，我出去逛了圈，還是喜歡你這里。

我就這麼癡癡笑著睡去，我把房間整理得很干凈，我在門上著對聯。

上聯是“歡迎你回來。”

下聯是“不許再走了。”

看了看，對自己的書法很是滿意。

三個月后我撕掉對聯。

一團，放進里使勁咽，最后趴在馬桶邊干嘔。

我大病一場。

睡夢中常見一個華麗的景象。

一個嬰兒在天花板上緩慢地爬，轉過臉來，面容與一般無異。

再也沒有人見過。

一年后的一天，我有事坐出租車路過一個師范學院，我靠在車窗，遠遠看見一個與之一模一樣的背影。我連忙司機停車，我沖下車，追上去一把拉住。

回過頭，是個陌生的孩子。驚恐地著我。

對不起，我放開。

笑了，認錯人了吧。

要趕去一個地方，打不到出租車，為了抱歉，我送，到了目的地，下車，我留下了的電話。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在后面保持一段距離走著，因為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背影，我常常癡癡地著那張背影，然后緩緩走上去，摟住，對說，別離開我。

搖著頭笑，傻孩子，我不離開你。

25歲，我傻孩子。

漸漸地，走在一起時，我離的背影的距離越來越短，當我們終于可以并肩走著，而我轉過臉和說話時沒有一懷疑時，我向求婚了。

我確實是的。

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我不。

只是一個詞，容千差萬別。

我不這樣你，不代表我不你。

婚禮很簡單，然而我們卻異常幸福，我沒有問過的過去，曾與誰，也沒有問過我有什麼過去。

從師范學校畢業，在一個兒園兼托兒所的所在教授小孩子。

我辭去工作，開了一個廣告公司，漸漸居然也招了些人來，添置了一部車。

周末，便與妻開車去近郊，歸來時買些當地零碎雜食供奉的同事，我的員工。

時間，就是這樣慢慢過去的，我把的照片放在最最的地方，到自己都不敢翻，也不敢銷毀。

婚后的四個月零三天，如往常一樣，我去接妻下班。

妻正在和一個穿著長，化著淡裝的子聊天，他們并排坐在綠的小長木凳上。

一個小孩子在他們四周調皮蹣跚地跑來跑去。

妻看到我，笑著介紹說，這是我先生。

我一也不敢，呆呆著。

我的兒，不再扎著馬尾，長發流瀉下來。

震驚從眼眸中一閃而過。

你好，兩秒鐘后，禮貌地出手，淡淡笑道。

小孩子搖搖晃晃地抱著我，牙牙地喚，爸爸。

笑得春燦爛。

妻笑起來。

那不是你爸爸。

那年，我2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