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第一節 課前的自習時間,蘇文韞跟唐柊頭接耳。
“東西藏好了嗎?”
“我辦事你放心,已經藏在最安全的地方了,隨時可以去取。”
“好好好……對了,咱們班那個新同學什麼來頭?”
“你說第四組最后一排那個?據說是從首都轉來的。”
唐柊以為自己聽錯了:“首都?瘋了吧,生怕到時候高考發揮不出真實水平?”
老孫負手走過,被后排的同學住問題目,蘇文韞趁機又轉過來,小聲吐槽:“誰知道呢,康莊大道不走,非要跑我們這兒來獨木橋,可能長得好看的人腦筋都不太好。”
唐柊覺得這小子在拐著彎罵自己,礙于教室里太安靜沒同他計較。
他們的座位在第三組中后,脖子往左扭個120度就能看到第四組最后一排。唐柊看見新同學把新書攤開蓋在腦袋上,臉朝窗戶趴著,正在睡覺。
看完轉回去,唐柊又拍拍前座蘇文韞的肩:“欸,他什麼名字啊?”
N城隸屬于J省,以課標知識多且難、學習安排且繁著名。
作為本市能排到前十的Beta高中,教導對十五中的高二年級網開一面,仍給予了一周兩節育課作為本校重視素質教育的證明。
周一下午就有一節育課,然而雨還沒停,二(3)班全學生留在教室里上自習。
教數學的陳老師上午兩節課沒講夠,把暑假布置的幾張試卷發下來,前后座換,邊講大家邊互相批改。
尹諶拿的是賀嘉勛的卷子,錯誤率高達百分之六十以上,簡直不像理科班的學生能做出來的。
把卷子換回來的時候,賀嘉勛笑嘻嘻地把空白試卷給尹諶:“尹哥我給你把重點題目都圈了,你要是不樂意重新做一遍,我那張你拿去也行。”
尹諶選擇空白試卷。
陳老師走后,自習課還剩十五分鐘時間。尹諶正用鉛筆在第一道大題上做輔助線,前座的賀嘉勛又轉過來,把一沓東西放在尹諶桌角:“木冬冬給你的。”
沒來得及問木冬冬是誰,怕被熱在教室外面巡視的老孫逮住的賀嘉勛就頭腦地轉回去了。
是一疊十六開明包書皮,看數量正好夠包今天發的書。
尹諶隨便翻了下,中間夾著幾張紙,最上面那張寫著:謝出手相救,送點實用的給你!
橫平豎直字很秀氣,尹諶翻到下一張,一整版不干膠標簽,想來是在封皮上用的,那個木冬冬的小強盜還心地把班級和名字給預先寫上了。
——二(3)班,尹椹。
從小到大經常被錯名字的尹諶哼笑一聲,心想這種新奇的錯法倒是頭一回見。
開學第一天沒有晚自習。
下午最后一節課下,唐柊跑到廁所不死心地跟臉上還沒落盡的染料較量,蘇文韞提著兩只尼龍袋在門口等他:“祖宗你倒是快點啊,都過飯點了,我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做啊當然做。”唐柊用跟同桌借來的卸妝水狠狠臉,“我這不是為了咱們流攤點的形象嘛,總不能再像中午那樣把小朋友嚇跑。”
“嚇跑小朋友事小,引來地頭蛇事大。”想起中午的大逃亡,蘇文韞心有余悸,“你說要不要換個地方賣啊?實小門外都被他們包了,我們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搶生意,不是找打嗎?”
搶的是開學這幾天實驗小學門口的文生意,兩只尼龍袋里面裝滿鉛筆、橡皮、文盒,還有各包書皮。沒人比他們倆手更清楚小學生報道需要準備點什麼,老師的要求多且繁瑣,文都要求統一樣式,他們把進價便宜的文零售價翻幾番,賺的就是新手家長沒經驗準備不充分的錢。
唐柊把沾了灰黑污漬的面紙扔掉,見鏡子里的面孔總算沒那麼驚悚,松了口氣:“怕什麼,斗不過就跑,就算捅到學校里也是明擺著勤工儉學,校長說不定還會給我倆發獎狀呢。”
蘇文韞勉強被說服,哼哼唧唧地應了,趁唐柊還要折騰一會兒,把尼龍袋放在地上,蹲下清點里面的貨。
“不對啊……”越點越迷,蘇文韞撓頭,“十六開包書皮我留好了我們倆的份,怎麼只剩這幾張了?”
想到中午的獻吻,唐柊還有點臉熱。他掬一捧涼水澆在臉上:“包書皮啊?我拿去報恩了,就中午幫我忙那個新同學。”
“標簽也給了?”
“不止,我還心地給寫了名字,不想欠他的人。”洗干凈臉,唐柊甩了甩腦袋,“話說他的名字也奇怪的,尹椹,他媽媽是在吃桑椹的時候生他的嗎?”
下午剛把這兩個字寫給他看的蘇文韞哈哈笑:“人家尹諶,跟早晨的‘晨’同音……什麼桑椹啊,我看你是了吧?”
“什麼?”唐柊忽地反應過來,扭頭驚道,“那個字不念右半邊?”
同一時間的另一邊,尹諶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繼續往前走的同時了下鼻子。
質原因,他天生對氣味敏,連兩座不同的城市都能通過味道區別開。比如首都的雨后空氣清冽干冷,而N城仍舊黏糊,時而飄來路邊小攤散發的熱氣,梅花糕、茴香豆、酒釀元宵……空氣里流著各種食混雜的甜香。
租的房子離十五中不遠,沿著路邊低矮破落的商鋪走一陣,經過一幢待拆的樓房,再穿過一條小巷就到了。
尹諶早上走得早,巷子兩邊的店門都沒開,這會兒正是萬家燈火的時候,昨晚見過的那家店也亮起昏黃的燈,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坐在門口的老式紉機前踩踏板,時不時抬頭朝外面張,像在等誰回來。
夜鳥歸巢時分,尹諶卻不太想回那個新家。
他在樓的拐角倚墻站了會兒,老樓的聲控燈年久失修,是以好幾個人上下樓從邊經過,都沒看見匿在黑暗中的他。
獨自一人的安靜,對于尹諶來說是安全的來源之一。
短暫的時間里他想了很多,從無憂無慮的年時期到顛沛流離的年時期,再到被當一個件爭來搶去,不得不掩藏鋒芒的當下。
直到周遭喧囂漸起,樓上各家的窗戶里飄來炒菜的刺啦聲和濃濃的油煙味,尹諶才呼出一口氣,拎起書包走出去。
在拐角迎面撞上一個人。
對方顯然嚇得不輕,叼在上的煙都掉在地上:“尹、尹哥你怎麼在這兒?”
一個小時后,住在樓下的賀嘉勛以同學的份登門拜訪。
林玉姝客氣地將他送到尹諶的房間:“待會兒我把茶點送來,小諶你好好招待客人。”
門關上,尹諶指房間里唯一能坐的床:“坐吧。”
賀嘉勛把手上拎著的一串葡萄放下:“我們這兒好久沒來新鄰居了,我媽讓我轉達一下歡迎和問。”
尹諶點了下頭:“謝謝。”
坐下后,將這不大的房間四打量一番,賀嘉勛道:“你們剛搬過來,還有不東西沒添置吧?”
尹諶說:“用不著,就是個睡覺的地方。”
賀嘉勛“嘖”了一聲表示不贊同:“睡覺的地方更應該布置得溫馨舒服啊,看你這兒,窗簾都是破的。”
尹諶順著他的視線去,床頭的布窗簾下方果然撕開一個裂口,窗外的路燈剛好從中進來。他轉,隨便抄起一本書豎在窗臺上擋著。
賀嘉勛被他簡單暴的解決方法弄得一愣,定睛一看里面還夾著張什麼證書,挪過去翻開:“臥槽,鋼琴十級?”
尹諶垂眼收拾從書包里拿出來的新書,沒說話。
“聽老孫的口氣尹哥績也很好?” 賀嘉勛做了個抱拳的作,“德智全面發展,小弟佩服。”
雖然這生活條件怎麼看也不像有錢人家,但賀嘉勛還沒無腦到那個地步,上趕著問他們家是不是遭逢了什麼變故。哪怕他心里就是這麼認定的,畢竟尹諶又冷又傲,怎麼看都像個落難的貴公子。
賀嘉勛不由得起了點討好的心思,從口袋里出半盒煙,低聲音道:“尹哥來一不?解解乏。”
畢竟還是學生,煙都的,剛才在樓里就是背著家里人出來煙,沒承想被新鄰居兼新同學撞個正著。
尹諶瞥了一眼他掏出來的東西:“不。”頓了頓又說,“我不會告訴別人。”
賀嘉勛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一下子放松下來,站起來個懶腰,接著掰了顆葡萄扔里,見尹諶不抵,閑來無事還翻了翻他放在桌上的書。
“木冬冬給的書皮尹哥你咋不用啊?”翻到那疊明書皮,賀嘉勛問道。
尹諶:“你要的話就拿去。”
賀嘉勛道了謝,樂顛顛地把書皮卷卷揣兜里:“說起木冬冬,他也住咱們這一帶,我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了,我可從來沒收到過那家伙送我的書皮……尹哥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啊?”
尹諶用“在學校門口到過”應付過去,賀嘉勛閑不住,又開始向尹諶八卦:“初中我就跟他在一個學校,你猜他那會兒的外號什麼?”
尹諶并不興趣,出于禮貌回問:“什麼?”
“貧民窟小人,哈哈哈哈哈。”賀嘉勛說著拍大笑起來,“我們這兒破是破了點兒,等拆遷也能分不錢呢,‘貧民窟’是在形容他摳門,誰都別想占到他一點便宜。”
接著賀嘉勛舉了幾個例佐證唐柊的摳,比如校服總定最大號的一穿就是三年,比如怕花錢從不參加同學聚會,再比如小賣部買包面巾紙都要對比價格選最便宜的,回頭還撕開分層用。
“說起‘人’的話,他從前是漂亮的,不跟那些Omega比,至在我們Beta中相當鶴立群,當時還有外校的Alpha追他。誰知道男大十八變,上高中之后越變越丑,人又那麼小氣,漸漸就沒人追咯。”賀嘉勛聳肩道。
眼前閃過那雙黝黑發亮的眸子,蓬得不可思議的頭發,還有下雨天從臉頰滾落的道道泥水,尹諶在賀嘉勛關于此人如何不好惹的絮叨聲中,不置可否地扯了下角。
次日清晨,從桌肚里掏出寫滿“二(3)班尹諶”的標簽紙的尹諶先是怔住,隨后看到下面著的紙條就明白過來。
——昨天寫錯了,這是新的。
——現在我們兩清!
兩行字,依舊沒有落款,從末尾力紙背的嘆號可以看出筆的人對浪費好幾張標簽紙的事多麼咬牙切齒。
尹諶對這種自顧自單方面的“報恩”方式無言以對,把這幾張連同昨天寫錯的那幾張一起塞進筆袋里。
本以為這只是換了新環境后的一個小曲,就像未來兩年的異鄉生活是他生命中的一段短暫經歷一樣,過去便過去了。可天不遂人愿,越是想獨來獨往一輕松,麻煩事就越容易找上門。
這天周五,晚自習尹諶依舊兩節課寫作業一節課睡覺。
趴下沒多久,聽見右前方傳來古怪聲音。
“噗嘶噗嘶,喂,大個子……喂,尹那個什麼椹,哦不,尹諶,尹諶同學!噗嘶噗嘶,醒一醒!”
尹諶怕吵,更煩有人在他休息的時候吵。眉宇微蹙,他用胳膊捂住一邊耳朵,本打算繼續裝睡,那頭變本加厲地蛇吐信子,刺耳的氣音好似銳黑板,刮得耳生疼。
前座躲在高摞的書山后看漫畫的賀嘉勛自然也聽到了這靜,幫忙用后背推了一下尹諶的桌子:“尹哥,尹哥你腳下……”
尹諶煩不勝煩,騰地坐直,屈放在桌下的順勢往前一。
不還好,一就壞了事。只聽一陣細微的咔嚓聲,尹諶慢慢抬起右腳,低頭看去,一面裂三塊的小圓鏡赫然躺在他腳邊,反著教室屋頂的長條白熾燈。
花了點時間弄清楚狀況,尹諶朝右前方抬起頭。
鏡子的主人瞪著一雙大而亮的眼睛,半張,過覆在臉上的層層不明污漬,還是能看出他的震驚以及掩飾不住的……痛心疾首。
仿佛尹諶踩碎的不是一面普通的鏡子,而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傳世古董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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