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才從滅頂般的快中緩過來，楊煊從湯君赫出來，把堆在他腰上的白大褂擺拉下來，然后將他翻過來，把他重新抱到桌上坐著，湯君赫摟著楊煊，渾上下綿綿地靠在他上。

桌上的屏幕亮了一下，楊煊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最先顯示出跟任澤凱的聊天界面，湯君赫最后回了一句“不會，但我男朋友會”。

任澤凱很快又回了一句：“……你有男朋友了？”

后面就沒了消息。楊煊關了屏幕，把手機放回桌上，手指進湯君赫腦后的頭發里了兩下。

湯君赫伏在楊煊肩膀上不想起，直到楊煊把他抱到浴室里，掉他上那件臟了的白大褂，他才直起說：“薛老師知道了會把我逐出師門的。”

楊煊低頭調試著花灑的水溫，聞言笑了一下。

“這間值班室是薛主任專門分給我寫論文的。”湯君赫說。那時他要做實驗、做手、寫論文，經常整夜整夜地待在醫院不回家，趴在這張桌子上噼里啪啦地敲論文，薛遠山對于他的上進欣不已，專門批了一間值班室給他。

“哥，我是不是太墮落了……”湯君赫靠在楊煊上自我反省，過了幾秒鐘又小聲說，“可是談比寫論文有意思多了。”

凌晨的醫院是一天里最安靜的時候，找護士簽完字，兩人乘電梯下樓，楊煊著電梯壁站著，湯君赫站在他面前，因為有些困，他靠過去把臉埋到楊煊的肩膀上。

電梯門關了又開，后走進一個人。湯君赫不想起，他有些任地想，反正他背對著后的人，應該沒有人會認出他來。

但他的手指這時被楊煊了一下，隨之頭頂響起楊煊的聲音：“薛主任。”

湯君赫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立刻抬起頭，松開楊煊的手，轉過面對著薛遠山說：“薛老師。”

薛遠山點了點頭，說：“這麼晚了才回去。”

“在值班室休息了一會兒，” 湯君赫有些心虛地撒謊，“等我哥過來接我。”

“兄弟倆和好了？”薛遠山又問。

“嗯。”湯君赫說，他其實不太記得自己跟薛遠山提過他和楊煊的關系。

薛遠山笑了兩聲，轉而對楊煊說：“那會兒給你做手，連手刀都拿不穩，被我罵了一頓，才說你是他哥。”

從電梯里出來，湯君赫松了一口氣。薛遠山沒瞧出端倪，也就不會把他逐出師門。說真的，他還是很做手的過程，論程度，大概僅次于跟楊煊在一起談吧。

但這晚發生的事還是對湯君赫產生了一些影響。

湯君赫第二天上班，給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做肺泡切除手，前他做好消毒工作，穿著洗手服進了層流手室，護士走過來給他穿無菌服時，他的目落在躺在病床上的男生上。

護士大概一米六出頭，視線正好與湯君赫的肩膀齊平，洗手服領口寬松，湯君赫又偏瘦，于是護士微一垂眼，便看到了在他洗手服的下面，口若若現的一小片痕跡。

暗紅的，看上去很曖昧。像是吻痕。

護士腦子里頓時炸了鍋，但面上仍舊若無其事，手腳利索地幫他把無菌服穿好。

手室的八卦總是流傳得很快，就在當天，一則令人震驚的八卦消息在外科室討悄悄地論開來：湯醫生居然有生活！

湯醫生明明為手而生，為論文而活，這等凡間俗事皆不了他的法眼，怎麼會有生活？

親眼目睹了湯醫生前吻痕的護士信誓旦旦地說：“那絕對是吻痕，我不會看錯的！”

“或許是燙傷？”另一人猜測道。

但隨即旁邊的人就拍開道：“好看的人有生活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重點不是生活，是吻痕啊，湯醫生看起來正經，私下里說不定玩得很開……”

“湯醫生明顯只是悶而已啊，他還有紋呢，聽說高中就紋了。”

“對啊，湯醫生昨天下班的時候，穿得可悶了！”

“但昨晚湯醫生被到了醫院做手，凌晨還跟他哥哥過來找我簽名來著……”昨晚值班的護士這時話道。

其他人聽到這話，都陷沉思，片刻后，其中一人幽幽嘆道：“湯醫生的夜生活過得可真夠不容易的……不會是他家那只小野貓了吧？”

就因為這句話，“湯醫生家的小野貓了”，這句話很快就在私下里流傳開來，流傳范圍之廣，橫幾個平行科室。

湯君赫隔一天再上手臺，手過程中所有人都了一半冷汗，等到最張的階段過去，手順利完，進行合工作時，幾個人照例開起玩笑，室的張氛圍頓時然無存。

副主任醫師孫連琦是開黃腔的一把好手，跟科室的護士關系得也絡，被稱為婦之友，這幾天，他也聽說了關于湯君赫的那條八卦消息。

手室的護士朝他使眼，孫連琦拿著手刀，對著低頭合的湯君赫說：“聽說小湯醫生撿了一只小野貓在養？”

湯君赫合得很專注，聞言“嗯”了一聲。

在場的械護士和觀手的實習醫生都憋著笑。

孫連琦接著又慢悠悠地說：“又聽說，你家那只小野貓，最近了？”

湯君赫聽出孫連琦話里有話，抬頭看向他，卻見其他人都憋笑憋得辛苦。盡管大概猜到這話的意思，但他還是有些不著頭緒。

難不那天找他簽字的那個護士猜出了值班室里發生的事？

湯君赫覺得幾個醫生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含著一種善意的調侃，他并不反，但卻實在很想知道這背后的真相。

臨下班，小宋過來找他簽字，趁著辦公室里其他人不在，他低聲問：“你們最近是不是在討論什麼？”

“討論什麼？”小宋裝傻道。

湯君赫不得已點明：“什麼小野貓的……”

小宋撲哧笑出聲，并不回答。

湯君赫只能著單子不給：“快說。”

小宋笑了好一會兒才忍住：“湯醫生，洗手服的領口是有一點低的。”

湯君赫看著。

“所以，有些痕跡是很容易被看到的。”

這樣一說，湯君赫頓時明白過來，他口的那片吻痕，被看出來了。他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湯醫生，單子。”小宋提醒他。

“哦。”湯君赫趕忙松手，罕見的慌，上一貫的鎮定然無存。

晚上，楊煊倚著床頭，看警隊發過來的案例資料，湯君赫很不老實地用手去他的腹，著著便槍走火。楊煊把筆電合起來放到一邊，把他拉過來吻他。

在他們做完后，十三忽然在旁邊喵了一聲。

湯君赫立刻想到醫院里的那句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楊煊問。

“哥，我口的吻痕被看到了，”湯君赫稍稍抬起上，用手指著自己前，“就是這里。然后他們都說……”他說到一半，臉埋到楊煊口笑得停不下來。

楊煊著他的下催：“趕說。”

“他們說，”湯君赫笑得肩膀一聳一聳，“說湯醫生家里的小野貓了……”

他自己笑得起勁，幾秒鐘后，聽到楊煊在他頭頂上也笑了幾聲。

他好不容易笑夠了，趴起來看著楊煊：“哥，他們說得是你……”

楊煊笑著了一下他的臉：“小兔崽子。”

湯君赫反應很快，含著笑意看著他說：“你是我哥，我是小兔崽子，那你是什麼？”

楊煊手從床頭拿了煙盒和打火機，面不改地說：“我是大兔崽子。”

作者有話說

我打算一并寫完結尾放上來，不管多都放在下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