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星星》第24章
生日前一天晚上秦放還沒什麼打算, 他連去哪兒吃飯都還沒想, 打算下午臨時定。但這有點天真了, 秦放沒課的話正常要睡得晚一點,結果這天大清早就被倆室友給折騰起來了。
沈登科站在秦放床底下,手在他枕頭上拍:“爺……爺……”
他手就在秦放耳朵邊上拍, 秦放轉過頭看他,眼睛都有點睜不開:“……怎麼了啊?”
“你醒啦?”沈登科一張臉笑太花,“生日快樂!”
秦放難以置信:“你拍我枕頭就為了生日快樂?”
“昂, ”沈登科點頭, “生日快樂爺。”
秦放支起上來回看了看,找另外一個室友。正好陳柯推門進來, 拎著一大堆早餐:“生日快樂,放。”
“放怎麼快樂啊, ”秦放又癱回床上,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七點半,你科兒拍我枕頭,這怎麼快樂。”
“睡覺有什麼快樂的, ”沈登科蹦起來去抓秦放胳膊, “來,別睡了,下來吃早餐了。”
室友太熱了,沒給秦放繼續睡覺的條件。他嘆了口氣,從床上跳下來, 打了個哈欠說:“你倆怎麼天天這麼神。”
其實室友就是知道秦放今天時間肯定滿了,所以趁早揪他起來一起吃個早飯。陳柯特意打車出去買的廣式早茶,又在宿舍樓下買了個蛋。秦放洗漱完一出來就讓沈登科抓住在他臉上滾蛋,秦放還配合,說:“太有儀式了。”
其實秦放一般這麼早吃不下東西,但還是很努力地吃了不,買的東西都沒剩,他們仨都給吃完了。
吃得太多了,到他中午去找刑炎的時候都還覺得脹。刑炎背了個書包,上車之后把包放在后座上,倆人太了,見面連打招呼都省了。
秦放得先回趟簡家,去他弟那兒拿禮。
路上他看向刑炎,問:“怎麼不跟我說生日快樂啊?”
刑炎手上擺弄著秦放車里一個小擺件,剛才轱轆了個坑,小擺件震壞了,刑炎低頭試著復原:“你應該不缺我一句,這句話你今天要聽膩了。”
“怎麼不缺啊,”秦放不接他的說法,“別人說多那是別人的。”
刑炎笑了下,繼續低著頭修小擺件。
到了簡家刑炎沒下車,在車上等,秦放自己進去的。
簡沐給秦放準備的禮是他自己拼的樂高,用樂高碎片拼了只球鞋。沒有圖紙,他就是照著圖片自己來回嘗試著拼出來的,這對小朋友來說絕對是個大工程了。
“你喜歡嗎哥?”簡沐小心地問。
“喜歡,”秦放蹲在他旁邊,眼神很認真,“特別喜歡。”
“嘿,你喜歡就行。”簡沐撓了撓額頭,笑得有點不好意思,“我弄了好久啊。”
“謝謝,我非常非常喜歡,”秦放在他頭上親了一下,“辛苦了。”
“沒,不累,”簡沐把盒子遞給秦放,問他,“你要拿去學校嗎?還是放在家里?”
秦放想了想,問他:“你希我放哪里?”
簡沐說:“我希你放家里,放你房間。”
“好。”秦放點頭,帶著簡沐一起,把盒子擺在他臥室的柜子里。
簡沐現在剛有了弟弟,每天心心念念都是小弟弟,所以不像之前那麼黏秦放,送完禮就著急要走,讓秦放送他去弟弟那兒。
簡沐上車之前才看到前面坐了個人,他以為是華桐,鉆進車里利索地揚聲道:“桐哥好!你怎麼沒進去?”
秦放笑了聲,看著刑炎說:“這是炎哥。”
刑炎回頭跟簡沐打了聲招呼,簡沐沒見過他,乖乖地“炎哥”。
“你們像的。”刑炎跟秦放說。
“嗯,有點像,”秦放說,“我小時候照片跟他現在確實像。”
簡沐不怕生,車上有個人也還是一直跟秦放聊天,哥倆聊了一路,大部分時間都是簡沐在說他弟弟。一口一個“咱弟弟”,聽著有意思的。
把他送走之后秦放問了刑炎一句:“我弟是不是鬧的?”
“沒有。”刑炎說,“乖的。”
“比我乖,我小時候淘的啊,”秦放想到小時候,笑著搖了搖頭,“我爺天天被我鬧得頭疼,打又舍不得打,無法無天。”
他說這些刑炎表很和,問他:“小時候和爺爺在一起嗎?”
“嗯。”秦放點了點頭,角掛著的笑意,“那時候真的是個小爺,我爺舍不得管我,除了他更沒人管。我怎麼淘他都不生氣,頂多就是虎著臉喊星……”
話說一半,秦放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喊我名字嚇唬我。”
小時候他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過來給小孫子,每次他過生日都很熱鬧,禮收不完,那時候他玩多得一間玩房都裝不下。
之后車里安靜了好一會兒,秦放沒想控制緒,任思緒蔓延去思念那個全世界最好的老人,刑炎也不說話打擾他,給他空間。
直到華桐打了電話過來問到哪兒了,秦放掛了電話之后才清了清嗓子說:“所以我其實每年都不太愿意過生日,以前到了生日的時候會想,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到后來發現長大了也還是那樣,就……沒什麼盼頭了。”
刑炎沒說話,安靜地等他說完,過了片刻抬起了手,托住秦放的后腦,拇指輕輕刮了刮。秦放看過來,對他笑了一下,向后仰了仰頭。刑炎溫熱的掌心著他的頭皮,干燥舒適的暖意順著腦神經傳遞下去,就渾都是暖的。
地方是馮哲定的,他爸跟人新弄了個會所,高級。馮哲提前打過招呼了,樓下專門有人在等,他們來了就直接送上去,電梯都要有人刷卡才能上。
秦放邊走邊和刑炎說:“他們可能有點鬧,但人都不壞,就瞎咋呼。”
“嗯。”刑炎對這些總是無所謂的。
馮哲他們在二十二樓,整層分了好幾個區域,什麼都能玩,這層只有他們這些人。經理把他們送上來就走了,秦放說:“他們說話有時候傻的,反正你要想笑就笑。”
刑炎反倒是讓秦放先給說笑了:“他們說話我就笑,不會打起來嗎?”
秦放跟他說:“不能,他們習慣了。”
這個群沒什麼排外,經常有人會帶朋友來,華桐最初也不是這個圈子里的,后來這些人也都跟他混了。離很遠就聽見他們咋咋呼呼的聲音,他倆走過去的時候華桐說:“我說什麼來著,他肯定不是一個人來。”
華桐正跟別人打著臺球,拎著球桿走了過去,站刑炎旁邊說:“我介紹一下,刑炎,我放的炎哥。”
“給我滾,”秦放笑著罵他,“用你介紹了?”
“那你介紹,”華桐了手,示意他來,“介紹介紹你新歡,本舊自退場了。”
秦放要踢他,華桐趕拎著球桿走了。
秦放給刑炎大概說了下這些人都是誰,互相抬了抬下就算招呼過了。
“壽星來了?”馮哲剛打完電話,看見秦放來了趕跑過來,“壽星生日快樂!”
“謝了。”秦放拍了下馮哲肩膀,然后在刑炎旁邊低聲道,“小瘋子馮哲,瘋瘋癲癲的。”
“,”馮哲笑著問刑炎,“哥們兒會玩什麼?玩兩場就都了。”
刑炎什麼都會玩一點,沒什麼是他完全不會的。
確實就像秦放說的,這個小團伙太能鬧了,但人比刑炎預想中的要正常很多,跟正常的同齡男生也沒什麼區別,頂多就是上帶著公子哥的氣息。
中間刑炎跟華桐打了會兒臺球,旁邊馮哲瞎嚷嚷起哄:“前任現任要來一場!押注了兄弟們!”
“閉吧你,”秦放踹了他一腳,坐到馮哲旁邊去,問他,“小范呢?”
馮哲臉上的笑都收了,皺了下眉:“誰他媽知道。”
“他不來?”秦放挑眉,“我生日都不來了?”
“傻,不管他。”馮哲點了煙叼著,“愿來不來。”
秦放有點意外,問他:“你倆別是上次打架的事兒還沒過去吧?”
馮哲吐了口煙,沒說話。
秦放失笑:“還真是啊?”
馮哲跟范霖逸一個學校的,平時一直拆不開,就因為上次打了一架,到現在倆人基本上是絕的狀態。
范霖逸也記得秦放生日,發微信給他:放哥生日快樂。
秦放正要找他,直接發了語音過去。范霖逸接起來,秦放問他:“哪兒呢?”
范霖逸說:“在外面,有點事兒。”
“別扯,你趕過來。”秦放跟他說,“給你二十分鐘。”
范霖逸說:“真有事兒放哥,有時間我給你補。”
“。”秦放還沒說話,馮哲先在旁邊罵了,“裝他媽什麼孫子。”
“閉上。”秦放指了馮哲一下,然后跟范霖逸說,“久沒出來聚了,我接你?”
“不用,”范霖逸肯定聽見馮哲剛才罵的那句了,這會兒語氣都生,“我不去。”
“不來拉到啊誰求你啊,”馮哲站了起來,“我聽不了他說話,聽他說話我就想罵人。”
秦放皺著眉“嘖”了一聲:“那你別聽。”
范霖逸估計也讓馮哲氣了夠嗆,話都不愿意說了。但范霖逸也的確久沒出來了,自從上次跟馮哲打了一架之后他再沒出來過,這樣確實也不是那麼回事。秦放又跟他說了兩句,范霖逸后來說:“不用你接我了放哥,我自己開車吧,離得不遠。”
“嗯,那我等你。”秦放跟他說。
馮哲在電話里罵了人家兩句,他還生上氣了,蹲一邊連著了兩煙。秦放過去在他屁上踢了一腳,跟他說:“等會兒小范來了你那別跟機關槍似的突突沒完。”
馮哲說:“我怕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你倆就再打一架。”秦放說。
“我他媽不跟他打,傻玩意打我臉,在外面打仗都知道不打臉。”馮哲想想都覺得生氣,“什麼東西呢。”
這倆現在就跟冤家一樣,誰也看不上誰,原來那點分都沒了。華桐湊過來跟秦放說:“等會兒他倆要打起來你就掛臉裝生氣,今天你生日他倆不敢放肆。”
秦放搖著頭笑了:“他倆打不起來。”
確實打不起來,這倆都不往一起坐,十米之都不待。范霖逸來了跟秦放說了會兒話,之后就去另外一頭打撲克了,馮哲一直坐在這邊看臺球。倆人話都不說一句,視線對上都趕避開,也沒什麼打架的機會。
儀式每年都要有,一個三層的蛋糕擺在餐桌最中間。二十多人的大桌,秦放看著最中間那蛋糕,拿著刀有點無奈:“我蹲桌上切嗎?”
這個距離他就是腰彎九十度也夠不著。
后來勾著邊給拖了過來,意思意思切了幾刀,給自己切了一塊,給刑炎切了一塊,別人誰想吃誰自己切了。
馮哲也不知道是還生氣還是怎麼,大口吃了好幾塊,最上面那層基本都讓他自己吃了。后來他還要再切,華桐給他按住了,說:“我看你吃東西這麼嚇人呢。”
“虎。”范霖逸在對面吐了個話音。
馮哲立刻抬頭看他,范霖逸沒抬頭,若無其事。
一群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在和稚的分界點上,這樣的酒桌必然是熱鬧的。酒摻著好幾種,但最后還是得用大杯灌啤酒,仰頭之前在桌上磕磕杯子,鬧鬧哄哄地喝,好像不這麼喝就沒有氣氛,就不算長大了。酒桌上話題無限發散,想到什麼都能發散著聊。
秦放是今天的主角,平時再怎麼一口不今天也不能不喝,這些人不可能容他。從刑炎認識秦放開始都沒見他喝過酒,他喝之前刑炎側過頭看他,詢問地挑了挑眉。
秦放小聲跟他說:“沒事兒,我不是一點都喝不了,我就是不喝。”
但秦放酒量也是真不行,就那點量,喝到了就多了。他自己心里有數,所以喝得極慢,沒人盯著的時候絕對不會主喝。
刑炎在旁邊看著都笑了,倆人對視一眼,刑炎手過去把他那杯給喝了。
秦放那空杯放那兒擺了半天,必須得讓別人看見,好容易喝沒一杯。后來刑炎就從秦放酒瓶里倒酒,變相替他喝。
華桐在桌對面看著他倆的小作,笑了聲沒穿他們。
馮哲喝得很猛,才沒吃幾口,酒灌了不。
有人開玩笑說:“我們哲今天怎麼上勁兒了?”
馮哲“嗤”地笑了聲:“我什麼時候差過你們酒啊?”
“不是你喝多了在雪地里作的時候了?”旁邊的人打趣他,“在雪地里給了小范一掌?”
對方也是有意想緩和他倆的關系,故意提舊事。
但當事雙方似乎誰也沒想提,范霖逸遙遙說了句:“起瘋來像條狗。”
馮哲已經喝了那麼多酒,挨了這句刺必然忍不了,瞪了過去說:“我看你他媽才最像狗。”
別人也看出來了,范霖逸本沒想像上次那樣跟他起沖突,但又一直在用話刺人,一般就是他刺一句,但馮哲頂回來的時候他就不再接,馮哲空有火撒不出,吵都吵不痛快。
秦放靠在椅子上,說了句:“你倆行了。”
倆人都沒再說話,自己喝自己的,視線都不再抬起。
他倆一直這樣不是個事兒,旁邊人看不下去,攛掇著他倆喝杯酒。
“這麼多年兄弟了,差不多得了,以前也不是沒鬧過別扭,這次不管誰對誰錯,一起喝杯酒,過去算了。”
馮哲立刻說:“我不跟他喝。”
范霖逸倒是一聲沒吭,沒說不喝。這麼看就是有戲,所以就更勸馮哲。馮哲不勸,見范霖逸也確實沒拒絕,最后咬了咬牙站了起來。
給自己倒了滿杯酒,沖范霖逸舉著,說:“喝完咱倆跟從前一樣。”
范霖逸沒抬頭,馮哲接著說:“還是兄弟。”
他兩句話說完,范霖逸都沒,本沒拿杯子。馮哲盯著他看,手里的杯子一直舉著,倆人的視線在空氣里撞上,馮哲手都抖了,滿杯的酒開始抖著灑出來。
范霖逸看著他,淡淡說了句:“……不喝。”
太犟了,氣氛瞬間就僵了,周圍的人想勸都不知道怎麼勸。馮哲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秦放有點看不過去,剛要開口說話,馮哲自己一仰頭把酒喝了,接下來“啪”的一聲,酒杯狠狠往地上一砸,眼圈猩紅一片。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啊?!”馮哲抬起胳膊用力蹭了下眼睛,眼角都蹭紅了。
“你因為我包個人打我罵我,那我都甩了你還怎麼樣啊?!”
“你他媽不想看見我你就別來……”馮哲嗓子都啞了,“你來了又給我臉子看,我他媽不看你臉子。我的酒你不喝,太ok了,那還做個jb兄弟啊,絕他媽。”
馮哲了一下鼻子,又狠狠用胳膊蹭了下眼睛,這麼一蹭才覺得疼,別人也才看見他眼角出了。剛才酒杯摔在地上估計有碎片崩起來彈到他臉上了,胳膊一蹭眼尾長長一條跡,他看了眼胳膊上沾著的,沒怎麼當回事,抬手指了下范霖逸:“我他媽白跟你……認識這麼多年。”
“行了,別臉。”范霖逸皺著眉站起來,拿起桌上酒杯仰頭都喝了,倒得急了有酒淌到服上,范霖逸杯子扔回桌上,用袖蹭了把臉,大步走過來扯了馮哲胳膊要拽他走。馮哲臉上還掛著一滴大眼淚珠子,掙了掙沒甩開。
范霖逸扯著他出去了,馮哲上罵罵咧咧的,范霖逸始終擰著眉,直到把人拉走都沒說一句話。
這倆人走了之后不知道誰“嗤”地笑了聲,說:“這他媽倆活寶。”
其實桌上大家都差不多覺到點什麼了,這里不是直男的大有人在。這倆小兄弟表現得太明顯了,普通兄弟沒這麼鬧別扭的。但大家默契還是有的,眼神對視,彼此心照不宣。
只有個平時開玩笑的說了句:“哲開竅了啊,以前我跟那誰在一起的時候,哲還一臉費解地疑倆男的到底為什麼能搞基。”
“,哲都是你帶壞的。”他旁邊人說。
他們說什麼秦放沒太聽,說實話他沒怎麼反應過來。喝了酒腦子本來就有點木,然后又看了這麼一段。
馮哲和范霖逸他倆秦放都認識很久了,在他認知里大家都是兄弟,就跟他和華桐一樣的。看見他倆剛才這樣秦放再遲鈍也能看出來他倆不對勁,可是他倆之間要發生點什麼,那也太……不可思議了,這不亞于他自己跟華桐發生了點什麼。
秦放下意識看了看邊的刑炎,刑炎恰好也在看他。
“現在搞基是流了還是怎麼的?”有個領著朋友的直男小兄弟,掃了眼在座的這些人,“咱們還剩幾個直的了?有一半兒沒?”
他說完就開始挨個數人,從他左邊的開始一個個數。
“這幾個都不是,桐兒是直的我知道,那邊那倆笑嘻嘻的也他媽包過,小朋是,東也是,放哥……”
他數到秦放這兒卡殼了,眼睛在刑炎和秦放上來回轉:“是……不……是啊……”
一桌人都朝這邊看過來,開始起哄了。秦放喝完酒有點臉熱,擺了擺手:“別鬧啊。”
“這有啥不好意思,”有人吹了聲口哨,“海峽對岸都合法化了咱還有啥臊的。”
“哎炎,”坐刑炎旁邊這位有點自來,他笑著問刑炎,“你倆是不是啊?”
刑炎靠在椅子上,一臉淡定,開口道:“你們覺得是那就是。”
“……”秦放讓他說蒙了,趕說,“哎哎,這咱不能認,回頭我解釋了他們該不信了。”
“你不認我們也不信啊,”全桌都在起哄,連華桐都跟著說,“他倆就是有事兒,我一個前任,我最能證明了。”
秦放讓他們起哄都給說笑了,但他也有點擔心刑炎不高興,湊頭跟他說:“你別介意,他們開開玩笑就過去了。”
刑炎輕輕搖了搖頭,道:“我不介意。”
“你看看人都不介意。”有人推了秦放一把,說:“恭喜我放也彎了,來吧你倆喝杯酒。”
這麼多人一起鬧,秦放有都辯不了,酒都給他倆倒好,一人一滿杯。刑炎想都不想拿起就喝,酒既然都倒上了秦放也沒法不喝,他搖頭笑著剛要手,刑炎擋了一下他手,把他杯子拿了,仰頭直接喝干了。
秦放捂著半邊臉,破罐子破摔任他們鬧了。頓時,吹口哨的起哄的,整個房間氣氛都要炸了。刑炎這個擋酒的作太A了,把秦放的氣勢給襯下去了,有人把倆人往一起推,秦放被推到刑炎上,倆人在一起。
刑炎最后一口酒含在里過了一下口腔,下頜骨突出了極漂亮的線條,咽下去的時候結。他手環過秦放肩膀,胳膊著秦放的脖子。
兩個人溫都有點熱,秦放頓時覺得要出汗。
“,放你在哪兒找的這麼個哥哥,我他媽也想要!”一個戴著耳釘的男生跟秦放說,“好玩意兒你們都湊堆自己消化了。”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瞞著了,”秦放順著他們的意思開玩笑,“炎哥咱公開嗎?”
刑炎胳膊還搭著秦放肩膀上,淡淡地說:“隨你。”
“那就這樣,”秦放給倆人倒上酒,磕了下杯子,“百年好合吧。”
刑炎喝了,秦放也都喝了。喝完倆人互相看著對方,刑炎皮白,喝過酒之后眼尾有點紅,很好看。嘈雜的環境,耳邊起哄聲不斷,他從刑炎的眼睛里看見了自己。
秦放了,覺得鬧得過了,有點上頭。
確實上頭了,也不清楚是因為喝的那杯酒,還是其他的什麼。
那之后秦放又喝了不酒,以他的酒量來說早就已經喝多了。一伙人都鬧得很厲害,范霖逸和馮哲再回來的時候那懟來懟去的狀態就沒有了,平和多了,馮哲眼角那里也了個明的創可。不愧是小瘋子,鬧了一通之后就能當沒發生過,回來該喝喝該鬧鬧,一點不影響。
有人跟他說:“哲啊,不知道呢還,剛你出去之后咱放哥出柜了。”
“?”馮哲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跟誰啊?”
“你看呢,你看這屋還誰能跟他配上。”這人說。
馮哲湊過去看著秦放,又看看刑炎:“真的啊?放哥你彎了?”
“啊。”秦放笑了聲。
“……天呢,”馮哲問刑炎,“真的嗎帥哥?我放哥……只喜歡小姑娘啊。”
刑炎看了秦放一眼,點了點頭。
“連你也扯,”秦放晃了晃頭,跟刑炎說,“瘋了。”
刑炎道:“我沒扯。”
秦放喝多了有點遲鈍:“嗯?”
刑炎原本只是安靜看著他,卻在某一時刻突然了過去,上秦放的耳邊,低了聲音,用只讓秦放自己能聽得清楚的嗓音說了句話。話音鉆進秦放的耳朵,讓他半邊子都麻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開竅,我泡你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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