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隔太久，江哲和秀兒隨陪了兩位逝去的老人良久，只見秀兒著那凄涼的景地，淚如滾珠。

江哲哄了好久才將秀兒的悲傷抹去。

一夜無事，除去糜貞那丫頭對幾人丟下一事生氣。

“誰讓你睡得像頭豬似的！”江哲一句話就將糜貞的氣焰打滅了，后者忿忿地回房。

第二日清晨。

王允不愧是王允，踱步到江哲房門前，敲了敲門。

“篤篤篤。”

秀兒立刻早就醒了，看了一眼邊睡地很沉的江哲，不忍喚醒他，起披上服去開了門。

“秀兒見過伯父……”

“恩。”王允看了一眼秀兒，又看了看屋子里面，皺眉說道，“喚守義來見我！”

“這……”秀兒猶豫了一下，說道，“夫君子本就不好，昨日……昨日和秀兒走了那麼遠……怕是……”

王允皺皺眉搖了搖頭，“罷，你且將這兩本書與他！好生細讀，待老夫回來，還有分說！”

“是，伯父……”

王允點點頭，走時留下一句，“你等路且長，房事還需克制……”

一句話就讓秀兒愧難當，見自家伯父離去，趕關了房門，嘟嘟走回榻邊。

“秀兒？是伯父？”江哲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

“是的，夫君，伯父留下兩本書與你……”

“得得，放那邊啊……我們再睡會……”

無奈地看了一眼江哲，秀兒走到案邊，章起燈火，好奇地翻閱。

王允給的那兩本書一本乃是《漢書》，還有一本乃是《春秋左氏傳》。

其實秀兒也曾識字，學與年，父親所教，只是后來忙于生計，又兼無書可讀，才對江哲言其不識字。

有些惶惶地看了一眼榻上的江哲，秀兒猶豫了一下，慢慢翻開《漢書》……

不知不覺，時間飛逝。

江哲醒來一看邊，竟然沒了秀兒的影，倒是有幾分驚奇，看了一眼屋子，見秀兒捧著書卷在燭下看書，頓時支著腦袋打量了一下，讀卷，倒是也有幾分別。

秀兒正讀著心，忽然覺上輕輕一沉，回眼一看，一件外披在自己上，再看，便是自家夫君誠然的笑容。

“夫君……”秀兒急忙將書本合上，“夫君莫怪……秀兒只是……”

江哲一愣，隨明白過來，頓時輕笑著接過秀兒遞來的書，“傻瓜！難道你讀寫書我還會怪罪你不？漢書？這老頭讓我讀這個？”

見夫君不怪罪，秀兒松了口氣，頓時說道，“夫君，還有一本……”

江哲瞥了一眼，似是無語，“春秋……”

“篤篤篤，篤篤篤……”敲門聲甚急，“守義？秀兒？可曾起？”

秀兒一驚，指指江哲，江哲立刻坐在位上，做出一副讀書的樣子，秀兒自去開了門。

“唔，孺子可教！”王允看著江哲滿意地點點頭，隨即說道，“守義，可曾遇到疑問？”

“……疑問？”江哲角一，“還沒有……”

“沒有？”王允走上前，疑地說道，“讀書怎會沒有疑？不必拘束，老夫親自與你解！”

秀兒了一眼江哲，低頭輕笑一下說道，“伯父且坐，秀兒下去沏茶……”

王允點點頭。

怎麼辦怎麼辦？江哲心中很是無奈，這老頭倒是熱……但是自己吃不消啊……

忽然靈一閃，江哲放下書本，問道，“伯父想必是從宮中歸來吧？今日可有些奇事？”

王允瞪了一眼江哲，說道，“皇室之事又不是小道消息，豈能做談笑之事？奇事……哼！還不是那……”

“何進和張讓在爭奪權力？”江哲盡量轉移王允的注意力。

“守義倒是機敏……不錯！”王允面一沉，說道，“何進無謀，張讓無德，兩人居此高位，均不是大漢之福……”隨即他看了江哲一眼，起關上房門，輕語道，“守義，老夫問你一事，你可要如實回答。”

“……是！”

“若是老夫聚集同道，除此二人，可有勝算？”

江哲眼睛一瞪，不是吧？拜托，你不考慮自己，考慮考慮我和秀兒吧……

“無有勝算嗎？”王允甚是失，自嘲道，“老夫思量也無半點，只是眼看大漢敗落如此……痛哉！惜哉！”

江哲看著王允，輕輕說道，“伯父何必親犯險？這二次必有爭端……我等靜觀其變即可……”

“靜觀其變？”王允皺眉說道，“兩人如今雖有小斗，然未有真火，靜觀其變又有何用？再這般如此，大漢遲早……咳！你所說的靜觀其變是……”

江哲訕訕一笑，記得好像立嗣的原因吧？只不過不好對這個老頑固說，“伯父，天子況如何？”

“天子服用丹藥，雖歲大而健……”說了半截，王允眼睛一睜，怒喝江哲道，“守義，此言大為不妥！日后慎言！”

果然……江哲汗了一下，小聲說道，“聽聞，此丹藥不利人，雖有一時之效，但久用恐怕……”

“當真？”王允面一，江哲點點頭。

王允隨怒道，“何方逆賊竟敢霍京宮？禍害天子？”

誰那皇帝想仙來著，這下得，您就飛升吧……

王允思量一下，起，江哲一愣，這老頑固不是又要……

“守義且坐，待老夫稟明天子……”

“得！”江哲連忙喊住王允，猶豫著說道，“天……天子服藥時日已久……雖面上看不出，然……恐怕時日……若是伯父現在前去，倒免不了被小人讒言……”

“老夫行將就木！有何懼哉！”

“話不是這麼說……”江哲苦思一下，說道，“一方為無藥可救的當今天子……一方乃是出去惡的大好良機……伯父，好生思量啊……”

“這……”王允自然知道江哲說的大好良機是什麼，只是他忠于皇室，要他眼睜睜看著天子隕落，實在是心如刀割。

“福無爽至，禍不單行……此言不虛……只是老夫看不得……看不得當今天子，如此……”

“那您還是病吧，眼不見為凈！”

“你！”王允又好氣又好笑，只是細細思量一番后，倒是有幾分道理，隨問道，“守義，你可保證那二賊自有爭端？”

“伯父放心……”三國演義上寫的明白呢……

“如此……如此老夫便做那……不忠之事一回！”王允黯然長嘆，“只要其起爭端，必有一傷！如此老夫自然也省些氣力！”

見王允那麼悲觀，江哲忍不住替他打打氣，“也許會是兩敗俱亡呢……”

王允一聽，以為這小子說的是激勵自己的話，頓時笑笑說道，“如此實乃大漢之幸！”

不信？拉倒！江哲撇撇。

吱一聲，門輕輕打開，秀兒盈盈走，為二人沏茶。

王允看了一眼秀兒的幸福模樣，心中欣，忽然想到一事，說道，“守義，剛才被你打斷，老夫且來問你，讀書可有疑？”

“啊？這……”江哲頓時傻眼，這老頭哪來那麼好的記？

見江哲不說話，王允還道是秀兒在，這小子落不下這個臉面，遂說道，“方才所有，老夫深有思量，若是天子真如你所說……老夫便從你之言，稱病在家，你可跟我細讀先賢之書，日后必大有用！”

“……”江哲表一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