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傷離別時……

摟著秀兒躺在榻上的江哲暗暗嘆息一聲，有些不忍看秀兒幽怨的眼神。

輕輕伏在江哲口，秀兒一臉癡迷地傾聽著自家夫君有力心跳聲，喃喃說道，“夫君，自離了徐州，夫君伴隨在妾邊的日子愈來愈了……”

“秀兒……”

秀兒抬起頭，微微出一微笑，那一抹云雨過后的春意更是讓江哲心頭一陣狂跳。

“妾不曉大事，夫君不說，妾自不會問……夫君，答應妾，平安回來，好嗎？這是妾唯一的請求……”

“傻瓜！”江哲將秀兒重新攬懷中，手指輕輕廝磨著秀兒白潔的背脊，微笑笑道，“你夫君我可是謀士來的，邊自有護衛……”

秀兒伏在江哲上，著江哲充滿意的安，溫順得像只小貓。

“秀兒，家里……就靠你了！”

“咦？唔！”

兩人相擁一夜到天明，咳，應是半夜！

當清晨的第一縷亮照屋子，秀兒臉上浮現出一憂愁，心中更是暗嘆一聲，這一分別，也不知道要多月才能再見到自家夫君。

“夫君……”秀兒強忍著心中的酸楚之，勉強出幾許笑意，“夫君，時……時辰不早了……”

“傻瓜，不懂我為何要等到中午才出發麼？”江哲微笑說道，“你也熬了一夜了，先睡吧……”

“不……”秀兒第一次沒有聽從江哲話，幽幽說道，“妾睡不著的……”

“乖！”江哲將秀兒哄躺下，在上一問，輕聲說道，“熬夜可是人的天敵哦……”

但是看著秀兒那倔強的表，江哲唯有暗嘆一聲，讓幫著自己穿。

青長衫、上面映襯著深青團案，一只江哲不出名字的飛禽，在許昌之中，有各自穿這類衫的，寥寥數人。

只是披著一件薄薄白綢衫，秀兒細心地替江哲梳理著頭發，但是卻瞥見自家夫君的眼神總是不老實看向自己口。

又又又哀愁，秀兒沒有如平日一般與江哲打鬧的心，只是默默將江哲頭發豎好，戴上頂冠。

“夫君……”秀兒眼神迷離，手指抖著著江哲的臉，隨即竟是忍不住住江哲的背，在江哲耳畔說道，“夫君，妾在此祝夫君一路順風、旗開得勝……早日歸來……”

“嗯！”江哲回，與秀兒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濃。

“這是夫君在徐州時曾說過的，鼓勵……”秀兒雙眸潤，臉上卻出幾許微笑，看著眼睛慢慢閉上眼，紅吻向江哲。

狠下心，江哲猛地推開房門，卻遠遠看到李儒與方悅、高順俱在院中等候。

“你們……”

“我等祝先生一路順風！”李儒三人拱手（抱拳）說道。

“顯彰……”

李儒上前，輕笑一聲說道，“先生勿要擔憂，一切有我等！”

“多謝！”江哲對李儒一拱手，又對方悅、高順說道，“……拜托了！”

“先生放心！”

江哲點點頭，了一眼不遠的蔡琰屋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走到門邊時卻忽然看見一名侍從房走出。

“老爺！”

“夫人……可已起？”

侍了屋一眼，小心說道，“稟老爺，夫人才睡下……”

“才睡下？”江哲一皺眉，輕聲走房，見榻上一子側而臥，看著臉上的倦容，顯然是一夜為睡。

唉！江哲嘆了口氣，輕輕退出屋子。

他沒有見，蔡琰在榻上慢慢睜開眼，隨即輕嘆一聲又復合眼，枕上一片潤。

江哲孤走出府邸，在附近百姓敬重的眼神中徐徐向城外走去。

那些百姓自也知曉這位先生今日要出征，不敢上前，只是遠遠看著。

如何知道這位先生要出征？你去城外看看就好了嘛！

未到午時，但是那三千虎豹營將士均是鎧甲在，兵在握，一臉冷漠佇立在許昌東城門之外，引得城門周圍百姓一陣驚嘆。

“嘶……這莫非就是有‘非銳不得’之稱的虎豹營？果然雄壯！”

“哼，那當然了，當初江先生得八百虎豹營將士，擋住呂布三萬大軍呢！知道呂布是誰吧？”

“嘶……”

諸如此類的話語不計其數，但是那三千虎豹營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無一表，也許在他們心中，再多的夸獎也無江哲一句‘還行’更能讓他們激。

遠遠就見那一抹悉的影走來，周圍百姓自讓出一條道路，在最前面的楊鼎神一，一抬手做了一個手勢，幾乎是在瞬間，全營三千將士更是直軀，握兵，氣勢之強讓人嘆之又嘆。

“見過先生！虎豹營全員在此！無有半人缺！”楊鼎單膝叩地，行了一個軍禮。

“好！”江哲淡淡說了一句，忽然看到了傻傻站在一旁的田，疑說道，“兄？”

“啊？”田猛地驚醒過來，一臉尷尬說道，“守義來了？這……這便是守義要領的兵麼？”

雖然主要的目的是讓虎豹營真正地上戰場‘訓練’一番，但是江哲還是微笑說道，“既然兄付出了四千戰馬的代價，哲只好盡出銳了……”

“……”江哲不說還好，說了田更是尷尬，自從他得知江哲也要帶兵去冀州，又是好奇又是疑之下才多等了幾日。

江守義真乃實誠之人！田暗暗對自己說了一句，他錯把虎豹營當早前看到的陷陣營了……

“兄可是準備妥當？”江哲問了一句。

“自然，可是兄觀守義你……”田驚異不定看著兩手空空的江哲。

微微一笑，江哲低喝道，“全軍開拔！”

“是！末將領命！”楊鼎并眾虎豹營伯長齊喝一聲。

文若、仲德、顯彰，許昌便予你等了……

眷地再看了一眼許昌，江哲狠下心，翻上馬，遂軍徐徐冀州而行……

唉！許昌城中，司徒府邸之，兩個小人各自在屋子中輕嘆一聲，心中自是為自家夫君祈福。

時至日落西山，國丈府，董承瞪大著眼睛問著眼前的下人，“那江哲當真走了？不曾回來？”

“小的看得仔細，那江哲真的去解冀州之圍了！”

“老夫知曉了，你且下去吧！”董承喝退了下人，獨自皺眉想道，不對啊，那江哲說什麼也不該在此時離開許昌的，荀文若、程仲德一來名不夠，二來銜也不夠，如此治得許昌？這江哲在打什麼主意？

“國丈大人！”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董承的思量。

董承微微一皺眉，瞬息之間又恢復常，淡淡說道，“那江哲帶著那些虎狼之士走了，先生你可是知曉？”

“在下方才知曉……”

“你說這江哲打的什麼主意？”

“無他，就是想借此引出許昌之中懷‘二心’之人！”那黑影冷笑一聲，猶自說道，“久聞江守義才智過人，其下計謀無半點疏，可惜此番卻是……”

“哼！老夫讓你辦的事可曾辦好？”

“國丈放心，他已應允出兵，齊整軍隊便是在等此刻，國丈不如書信一封，讓其速速趕赴許昌！”

“如此小事，你自去理……江哲此行如此反常，莫非其中有詐？”

“必然有詐，可惜許昌如今只有兩萬兵，且荀彧、程昱名不足以號令全城，何足道哉？”

“唔……”董承深深得看了一眼出聲的角落，心中還是疑慮，素聞江哲百無，如何會留下這般破綻？也罷，此刻豫州、兗州兵力皆調往冀州，便是有詐也不足懼！

十日眨眼而過，荀彧、程昱鑼鼓、悄然無息地張開羅網，他們有種覺，暗流將至！

李儒更是行了個天換日之計，與于打過招呼之后，讓八百陷陣營扮作普通士卒，悄悄混許昌。

如今陷陣營把守著刺史府、江府、荀府等一系列曹重臣的住地，尤其是江府，高順得江哲所托，豈會懈怠？親領那數十名伯長、什長，與方悅牢牢守住江府。

那過了十日的江哲又在做什麼呢？哦，他還在趕路……

隨著江哲與三千虎豹營一道離開的田心中猶豫了好久，勒馬看著邊江哲淡然的眼神，嘆息一聲說道，“守義，你這樣離開許昌，當真好麼？”

“……”江哲勉強出一微笑說道，“兄指的何事？”

“守義莫要欺我！”田微微一笑，轉頭對說道，“此前上朝面圣之日，兄可是看到些許……呵呵，兄實言之，守義莫怪，在兄眼中，許昌暗洶涌，甚是兇險，制此些暗的便是為太守的守義你！守義在許昌，名之高便是兄也只能驚嘆！有守義鎮守許昌，宵小自然不敢放肆，然若是守義離開……”

江哲面不變，微笑著搖搖頭。

“兄知矣！”田此前一直盯著江哲表，見他如此表，心中更是肯定，出言說道，“守義必是想借此借此機會，剔除些許懷二心之人！”

“唔？”江哲稍稍吃了一驚，錯愕地看著田。

“哈哈！果然如此！”田哈哈大笑，滿意地看著江哲的表，他自是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前番在江哲這里栽了一回的郁悶頓時煙消云散。

田不愧是袁紹手下第一謀士，片言細語便悉了其中事端！江哲無奈說道，“兄大才，哲佩服！”

田止住笑容，忽然正說道，“守義以誠待兄，兄有一言贈之，萬事不可算絕！必要留一條退路！”

“不可算絕？”江哲疑問道，“兄此言何意？”

“守義！”田止住馬，正說道，“兩軍戰，自來是先沉不住氣用后備者為敗，是否如此？”

“……”我怎麼知道？江哲很是無語。

“想來依守義之才已是想到了，萬是皆不可算絕，猶要與自己留條后路，兵家有言，先立不敗之地，后思破敵！此才是用兵之正道，詭道雖可勝得一時，然久后必敗！”

“兄的意思是……”

“我若是你！”田一指那三千虎豹營，對江哲說道，“便讓其回許昌，必有大用！想來若是有人造次，呵呵……”

“那……兄莫非不知虎豹營厲害之？此三千當抵三萬人用哦！”

“兄豈會不知？只觀此軍軍容，便知是難得銳，然……兄不愿見許昌蒙難，要知，若是許昌蒙難，曹使君亦無戰心，如此豈不是牽連我主？”

看著田對自己眨眨眼，江哲一臉敬意，拱手說道，“只是如此的話，兄等了十幾日，便只是等得哲一人而已哦！”

“得守義，當抵十萬銳！”田由衷說道，只是看著江哲的表，他卻頓時一愣。

“呵呵！”搖頭笑了幾聲，江哲深吸一口氣，高聲喊道，“楊鼎！”

“末將在！”為副統帥的楊鼎自然有馬可乘，只見他策馬到江哲之前，下馬抱拳說道，“先生有何吩咐？”

“是時候了！你等自回許昌，若是有人心懷不軌，殺無赦！記住，悄然而行！”

楊鼎早先便得江哲語，此刻也不覺詫異，抱拳說道，“末將領命！待我虎豹營先解決了許昌宵小，自去冀州助大人！”

隨即按早先說好的，留下李通與十余名將士作為護衛，其余皆反回許昌。

江哲看了田一眼，忍著笑，徐徐說道，“兄之意可是如此？”

“這……”田面一滯，隨即笑罵說道，“好你個守義，竟然如此戲弄為兄！”

看著三千虎豹營領命而去，江哲笑道，“兄莫氣惱，哲請兄飲酒！”

“此亦無驛站、酒樓，你如何請為兄飲酒？”

“兄包袱之中，不是帶著麼……”

“……”

大人親衛？楊鼎早先知道，但是李通可不知道啊，被楊鼎出命其護衛江哲左右的他，便是到現在也是心中渾噩。

再觀其余那十余名護衛，亦是如此，一臉的激。

向來只有伯長級的虎豹營將領才有資格護衛在大人左右啊！

李通對江哲的態度從早先的無視、懷疑、慢慢轉變至敬佩、尊崇，以及如今的拜服，皆在短短兩、三個月中，如此可見，江哲的人格魅力，可見一斑。

“李通，傻站著做什麼？走啊！”江哲疑地了一眼自己如今的‘親兵首領’。

“啊？是、是！哦，大人，末將有表字，喚做文達……”

“好了，哲知曉了，文達，還不速速過來！”

“是！”李通臉上尷尬，連忙趕上。

這江守義深通用兵又兼如此為士卒所重，日后必是勁敵！田心中暗嘆，與江哲相了一段日子他，竟是為日后發愁……

日后的事日后再說吧！有如此賢良為友，當是平生快事！呵呵，然許昌懷有異心之人便不這麼想了……

如此用兵，詭道！

然這江哲……奇才！不，鬼才！鬼神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