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第三百一十八章 十二月的許都(三) (1)

偌大一刺史府邸客堂,此刻寂靜一片,氣氛有些詭異。

小鄧艾手捧一只茶盞,坐在末位好奇地打量著堂中裝飾,隨即又將目放到了堂中的那兩人上……

只見江哲微閉雙目,面自若,安然端坐,忽然,咳嗽一聲,正當人以為他要開口說話之際,他卻徑直取過了案上的茶盞,輕抿一口。

這該死的江哲,倒是悠閑地很啊!許攸瞥了對面的江哲一眼,再也沉不住氣,開口說道,“司徒方才說奉茶致歉,在下在此已不下半個時辰,卻不見司徒有所行,呵呵,莫非是司徒誆我?”

“誆你,我如何誆你?”江哲一副我很冤枉的模樣。

“哼!”許攸冷笑一聲,放下茶盞,正襟危坐,口中徐徐說道,“那在下便等著司徒前來‘奉茶致歉’!”

死死抓著這點不放,這許攸也過于狂妄了點吧!著許攸,江哲心中生出些許不滿,只見他輕笑一聲,揶揄說道,“哦?在下不是已經奉茶致歉了麼?”

許攸眼神一凝,面一沉,直直盯了江哲半響,冷哼說道,“敢問司徒此言有何憑據?在下在此端坐良久,卻是不曾見到司徒所謂的‘奉茶致歉’啊……”

“呵呵,”江哲搖搖頭,指著許攸案上茶盞說道,“那我且問你,你所飲之茶可是新上?”

許攸順著江哲所指了一眼,有些不解,點頭說道,“此乃司徒方才令下人所上……那又如何?”

“這不就是了!”江哲理所當然說道,“既然足下親口證實,為何還要指責江某呢?”

唔?許攸面容之上出幾分疑,凝神了那茶盞半響,忽然心中一,方才明白過來。

原來此人說的是奉茶致歉是指下人重新上茶作為賠禮,卻不是指他親自前來奉茶致歉……

好一個江哲!

許攸恨得牙,只怒火中燒,一字一頓冷笑說道,“在下孤陋寡聞,至今才明白奉茶致歉原來是此等含義……司徒真乃高士,哼!”

“咦?許兄何出此言?”江哲滿臉疑竇,詫異地著許攸,隨即好似恍然大悟,輕笑說道,“在下明白了,在下明白了,原來許攸是在等……呵呵,不想許兄對此事如此耿耿于懷,也罷,未免有人說在下欺客,在下親自奉茶致歉又如何?”說著他正

好一個江哲,顛倒黑白,如此下去旁人豈不是反倒要說我氣量太小?許攸只覺得腔氣脹,憤憤說道,“免了!在下這兩個時辰,喝的茶恐怕必我往常一日還多,卻是飲不下司徒這盞了!”

“如此倒是可惜了,”江哲呷呷,微笑著復坐好,端著茶盞徐徐說道,“許兄啊,這茶對人極為有益,頗有養之妙,若是許兄不嫌棄,府上初購一些上好的茶葉,贈與許兄一些如何?”

“司徒意,在下心領!許攸雖不才,府上亦有主公賞賜的茶餅,卻不勞司徒如此掛心了!”許攸淡淡說道。

“許兄此言差矣,”江哲搖搖頭,輕聲說道,“這茶葉與茶餅,雖說僅一字之差,然而其中,卻是相差甚多啊……”

“兩者有何差……”許攸下意識問了一句,忽然醒悟過來,趕在江哲開口之前急急說道,“兩者有何差異在下今日卻是不想知曉!司徒辯才,在下拍馬不及。在下今日所來,乃是奉我主公之命,前來與曹公商議大事……”

你不開口都能拖一兩個時辰,你開口還得了?許攸心中暗恨。

“哦!”江哲應了一聲,卻見許攸著自己久久不語,似乎想等自己開口詢問,心中暗笑一聲,放下茶盞正容說道,“不想許兄今日前來乃是要事要與我主商議,不如這樣,許兄且在此喝茶歇息,在下立即前去稟告我主……”

“且慢!”不想江哲還未說完,許攸便出言打斷了江哲的話。

你江哲把我拖在這里已有兩個時辰,期間主公代的話我是一句也未曾說,此刻你來句請你主公?要是曹孟德亦如你這般久久不來,我許攸今日怕是要將明年的茶都飲下了……

對于江哲,許攸尚可揮袖而去,因為江哲是臣,然而對于曹便不同了,若是許攸等不及便揮袖而去,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因為曹是君,與他主公袁紹一般,是君主!

勉強出幾分笑意,許攸對江哲一拱手,笑著說道,“司徒乃曹公帳下重謀,名震四海,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許攸與司徒商議也是一樣,曹公日理萬機,許攸那是萬萬不敢打攪的……”

“呵呵,”江哲呵呵一笑,上淡淡的胡須,抬手說道,“如此,還請許兄示下,在下洗耳恭聽!”

哼!許攸心中冷哼一句,著江哲面上的笑容那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堆起幾分笑,淡淡說道,“在此之前,在下卻是有句話如鯁在、不吐不快,竊不知司徒可否之言相告?”

“還請許兄直言!”

撣了撣上塵土,許攸正襟危坐,凝聲說道,“初許都時,許某風聞,曹公帳下,或有小人進讒,言,起兵攻我主冀州,壞我兩家聯盟,敢問司徒,可有此事?”

“哦?竟有此事?敢問許兄從何聽聞……”江哲故作詫異地說了半句,忽然語音一變,古怪說道,“許兄于此刻說出,想必是別有用意,莫非許兄以為你在下進讒?”

該承認之時你不承認,不該承認之時你瞎參合什麼?我有說是你麼?許攸心中郁悶,只好拱手說道,“司徒仁義之名,在下素有耳聞,想必是不會顧你我兩家聯盟于不顧、行此不義之事,在下絕無此意,還請司徒明鑒!”

“哦,不是說我就好……呵呵,許兄,喝茶,喝茶,哦,來人,上茶!”

“不必,不必,”許攸連忙手止住江哲,如今莫說看見,就算聽到茶水兩字,他心中亦是犯嘔,是故急忙說道,“今日我主遣我前來,乃是有一要事!天漸暗,我等不如先辦完正事如何?”

“甚好,還請許兄示下!”江哲暗笑說道。

“豈敢!”許攸深深吸了口氣,坐起拱手說道,“近日,我主聽聞曹公麾下治地被那賊子白波黃巾所取,心中大痛,我大漢歷時四百載,如今卻面臨這般局面,著著實實是那黃巾賊子壞我大漢江山社稷所致,如今,黃巾覆滅,這白波賊子卻仍占據我大漢大好江河,圖謀不軌,我主心存安邦定世之心,與曹公共謀大事,一共將此撥賊子剿滅,以告我大漢歷代先帝,不知司徒意下如何?”

江哲呷呷,抬手說道,“愿聞其詳!”

許攸微微一笑,起拱手說道,“我主的本意是,你我兩家各起十萬兵馬,曹公至兗州出兵,我主自并州出兵,你我兩家前后夾擊,那白波賊子,必定首尾難顧,如此大事可期!”

“哦,袁公的本意是如此……那麼眼下呢?”江哲微笑問道。

這江哲……許攸心中起了幾許凝重,遲疑半晌方才說道,“司徒也知,我主所之地,時常被烏丸賊子所襲,每逢冬,此賊便攻我大漢關隘、殺我大漢百姓,凌辱其妻、奪占其糧谷,斷我大漢百姓生機,實乃天人共憤,是故我主起兵三十萬,征討烏丸,將此惡瘤拔除,不過聽聞曹公帳下有不大賢進言,趁我主冀州空虛之際出兵襲之,呵呵……”

“呵呵,”江哲亦是輕笑,搖頭說道,“子虛烏有,絕無此事!袁公行此大善之事,振我大漢之威,我等又豈敢犯天下之大不韙,引兵襲之?許兄多慮了,只不過在下有一點不明,既然袁公起兵三十萬討伐烏丸,又何以對我等言共謀白波黃巾之事,莫非袁公意兩面作戰不?這可是兵家大忌啊,許兄懷百般韜略,為何不對袁公進諫一二呢?”

說著,江哲似笑非笑地著許攸,心中暗暗冷笑道,這袁本初分明是不安好心,且看你如何說!

“司徒所言極是!”許攸點點頭,走至堂中對江哲一記大禮,面上出濃濃笑意,徐徐說道,“在下與諸位同僚亦是這般勸的,天憐我主賢明,主公深思之后,便想出一個兩全其之策……”

“愿聞其詳!”

“是這樣的,我主如今兵力不支,不過糧餉足備;然而曹公卻有數萬得勝之軍、兵鋒正盛,可惜被糧谷所迫……”

“呵呵,”江哲轉過,見小鄧艾乖乖坐在一旁聽著兩人對話,面上未曾有半點厭倦,心中越發心喜,將他喚到旁,復抬頭對許攸說道,“在下才識淺薄,放肆猜測一二,袁公的意思莫非是……我主出兵,至于錢糧之事,卻盡數由袁公撥給,可是如何?”

“唔?”被江哲搶先說了一句,許攸有些發愣。

盡數?若是你江哲別有用心,帶著那些兵馬與白波黃巾對峙數月,那要費我主公多糧餉?許攸面容極為古怪,哂笑一聲,訕訕說道,“司徒果然是才智遠超世人……不過我主的意思是,撥出糧谷十萬……不,二十萬石,獻出曹公,以資助曹公復取,繼而剿滅此賊!”

拍了拍小鄧艾的腦袋,江哲搖頭一笑,淡淡說道,“袁公好大的手筆,那剿滅白波黃巾之后呢?如何平分其治地?”

“哦,此事我主也曾示下,西涼刺史馬騰馬壽將軍,引兵襲司徒,雖有諸多不是,然而憐其乃朝廷命,卻是不容韓遂如此放肆,是故,我主之意是,你我兩家隔河而治,曹公得長安、,我主取涼州……貧瘠之地,誅殺韓遂此賊,告馬將軍在天之靈!”

“嘿!”江哲聞言樂了,哈哈一笑。

許攸面微變,狐疑說道,“司徒為何發笑?”

江哲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袁公與我主乃是舊日至,我平日還以為在這世中,恐怕舊日至今日也會……呵呵,卻萬萬沒想袁公竟有如此懷,我主初失,袁公便如此心系,助我軍二十萬糧谷,以討伐作賊子,可敬啊,可敬啊!”

許攸微微一笑,朝北一拜,恭敬說道,“我主乃賢明之君,與曹公乃舊日至,如今你我兩家又有盟約,理當如此……不知司徒意下如何?”

二十萬石糧谷,確實是一份大手筆,不過因此惹得白波黃巾這一強敵與我兵,這二十萬石糧食非但沉重,還燙手得很吶!看來這袁紹是嫌我軍如今太閑了,故意找點事給我們做做,有意思……

想罷,江哲故意苦笑一聲,搖頭嘆道,“袁公厚,雖說我軍初得小勝,然而出兵卻有諸多不便,不說糧谷之事,軍中軍械亦有短缺,軍中戰馬,亦是……唉!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得寸進尺,這江哲竟如此不識好歹!許攸如何會不明白江哲話中含義?氣憤之余平和說道,“這樣……那司徒之意便是說,我主非但要出那二十萬石糧谷,還要撥出諸多軍械、戰馬,方可使得曹公出兵咯?”

“不敢不敢,”江哲微笑說道,“不需諸多,些許便可……只是不知袁公我出兵幾何?”

你家出兵多是你家的事,關我主什麼事?等等……這江哲的意思是……

死死盯著江哲,許攸遲疑說道,“司徒之意莫非是,我主出得多軍械戰馬,曹公便出多兵馬?”

“非也,如此厚之事,我等豈是做得出來?”江哲搖搖頭,出一只手掌,隨即又一反復,微笑說道,“袁紹只需出半數便可,而我等,出兵十萬!”

半數?十萬?那不就是五萬?這……許攸面一滯,待他向江哲時,卻是見了江哲眼中的笑意,心下頓時一沉,冷冷說道,“在下奉主公之命前來與閣下商議大事,不想閣下百般調戲,哼!”

江哲朗朗一笑,拱手說道,“許兄此言差矣,在下這不是誠心與許兄商議麼?”

“軍械戰馬何其貴重,司徒不會不知,我主取出五萬軍械、戰馬,此非調戲又是何意?”

“許兄大才,江某竟然有半分不敬,只是這二十萬石糧谷雖多,于戰事之助卻無軍械、戰馬來得重要,不如這樣,二十萬石糧谷袁公且不必出了,只需出些軍械、戰馬亦增我軍威勢,如何?”江哲笑著說道。

許攸深深了一眼江哲,徐徐搖頭,正說道,“四十萬!”

江哲一聽,為之容,然而他卻不是為這四十萬糧餉容,而是為袁本初舍得出四十萬糧谷而容!

袁本初貪財好利,不知是何人能說袁本初拿出三分之一的糧谷為求我軍與白波黃巾兵?

“四十萬,真乃天大的手筆!”江哲輕笑一句,如此一來,自己倒不好再厚說些什麼了。

“司徒意下如何?”許攸見此心中暗笑,追問道。

江哲心下有些遲疑,兩家如今仍有盟約在,對方出如此巨資,若是自己再為無禮倒是也說不出去,但若是自己直接喝破對方圖謀,又恐惡了兩家關系……不行,不能我親口回絕。

猶豫一下,江哲忽然見了邊的小鄧艾,面上出幾分微笑,輕聲說道,“小鄧艾,你說有人送我等一大禮,我等當收不當收?”

“唔?”許攸面一滯,狐疑地向小鄧艾。

“艾……艾……以為不當收!”小鄧艾結說道。

許攸心下一沉,而江哲卻聞言一笑,循循問道,“為何不當收?”

小鄧艾聞言,極為認真地說道,“艾……艾娘親有言,不不……不義之財,他人以錢……錢財我,必有圖……圖謀!”

“好好,說得好!”江哲點點頭,隨即瞥了一眼許攸。

只見許攸面凝重,直直了小鄧艾半響,遲疑問道,“這位是……令公子?”

江哲微微一笑,拍拍小鄧艾腦袋說道,“呵呵,若是我子能像他一般,那就好咯!”說罷,他面一沉,著許攸喝道,“許子遠,六歲小兒亦知之事,你欺我不知耶?”

“司徒何出此言?”首次見到江哲發怒,許攸心中一,拱手說道,“我主誠心曹公共謀大事,天地可鑒,如今我主愿資助曹公四十萬糧餉,共謀討賊,復漢室,司徒卻認為我等居心叵測,如此天理何在?”

“哦……那就是我誤會咯?”

“正是!”許攸拱手一禮,正容說道,“為彰我主誠心,許攸前來許都之時,那四十萬糧餉已徐徐運出,不日便可運至許都!”

什麼?江哲為之變,猛然坐起。

只見許攸面自若,淡淡笑道,“司徒可是被我主誠心所?”

江哲未及答話,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首一,卻見荀彧急匆匆走堂中。

“文若?”江哲詫異喚道。

對江哲使了一個眼,荀彧對許攸一拱手,笑著說道,“這位想必便是袁公帳下重謀許攸、許子遠吧,久仰大名!”

“豈敢豈敢!”許攸此刻正得意著,拱手拜道,“不敢不敢,閣下是?”

“在下荀彧、荀文若!”

“哦,原來是荀尚書,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荀彧輕笑一聲,隨即告罪說道,“司徒江大人如今奉主公命,掌管三州事務,如今正巧有一大事要通報與他,不知許兄可否稍等片刻,容在下將要事稟告?”

許攸心中一,回視江哲似笑非笑說道,“既然司徒有要事,便且去吧,只是莫要如方才一般,許攸好等便可……”

荀彧淡淡一笑,對江哲點頭示意。

江哲意會,緩緩起,笑著說道,“看來許兄對方才之事猶是不能釋懷啊,兄且放心,在下去去便來……”說著,帶著小鄧艾向門外走去,走了幾步,卻是轉了一眼許攸得意的面龐,低喝道,“來人,上茶好生招待著,不可怠慢!”

“是,大人!”侍候在旁的府中下人恭敬應命。

“……”頓時,許攸面頓變。

兩人……三人來到府中一偏僻,見左右無人,荀彧皺眉說道,“守義,方才我得東郡夏侯將軍急報,言袁紹運糧谷十余萬石已至東郡,夏侯惇將軍不明就里,不敢放行,是故急報我,我亦是不解,敢問守義,你可知曉?”

江哲猶豫一下,遂將方才許攸所說一一說出,只將荀彧聽得面大變,點頭連連說道,“對對,正是如此,袁紹揚言助我等四十萬糧餉作為討白波黃巾之用,在兗州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是被張白騎聽到,還真以為我等起兵討他,那就……唉!

如今兗州上下皆以為我等起兵討賊,是故袁紹按約送糧至……收,則惡了張白騎,不收……則失信天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這……唉!如此高深之計,不知是何人獻于那袁紹!”

“當真送來了?”江哲面上亦有些驚,忽而問道,“送了多?”

荀彧輕嘆一聲,苦笑說道,“上兵伐謀,依愚兄之見,既然袁紹行此計,恐怕這四十萬糧谷顆粒不,我方已與仲德等人商議過,他們亦是拿不定主意,守義,如今統領三州事務,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江哲沉半晌,忽然斬釘截鐵說道,“收!”

“收?”荀彧面愕然,焦急說道,“收了恐怕要惡了張白騎啊!”

“收,為何不收?!”江哲冷冷一笑說道,“我要拿這糧谷去助那袁一臂之力!”

“唔?”荀彧面一愣,隨即釋然,微笑說道,“不錯,我亦如此,不過袁紹那面……”

“出兵就出兵咯!”江哲淡淡說道,“張白騎奪我,這筆賬遲早要討回來,惡了他又能如何?且勞煩文若發令陳留守將曹仁將軍,他于中牟屯五萬兵,唔……從許都調三萬兵過去,不可弱了渡、陳留守備……”

“屯兵中牟?”荀彧為之愕然,細細一想卻是明白過來,面上卻是出幾分笑意,詼諧說道,“不想守義如此仁義之士,亦如此狡猾……啊不,智謀深遠,愚兄拜服!”

江哲微微一笑,既然你袁本初我等出兵討伐張白騎,那麼我等就出兵討伐,不過聚集大軍總要有些時間吧……

“事不宜遲,”荀彧正說道,“我這就回去通令夏侯惇、曹仁兩位將軍,守義且費些心事,莫要里面那位小覷了我等!”

“文若放心,我向來……不喜吃虧!”

“哈哈!”荀彧聞言大笑,忽然見了江哲邊的小鄧艾,頓時詫異問道,“這……這位是……”

江哲微微一笑,指著小鄧艾說道,“此子姓鄧名艾,聰慧過人,日后不可限量,我使他拜文若為師,敢問文若……”

“拜我為師?”荀彧面容古怪地了眼小鄧艾,見他躲在江哲背后著自己,面相俊秀,神采奕奕,心下頗喜,拱手說道,“守義所托,愚兄豈敢推卻?只是近日愚兄事務繁忙,卻是顧不上他了……你呀你呀,統帥三州卻是不見你蹤影,將此間諸多事皆是推給愚兄……”

“咳,”江哲自知理虧,自是有些尷尬,咳嗽一聲訕訕說道,“這不能者多勞嘛,額,小弟便不耽誤兄長寶貴時間了,告辭……”說著,拉著小鄧艾趕走人。

“嘿!”荀彧哭笑不得,搖搖頭著江哲離去的背影,隨即重重嘆了口氣。

“袁本初昏庸,奈何其下有名士相佐,唉!”

與此同時,刺史府

許攸正愣神著府上下人恭敬地奉上茶水,聽著他說‘大人請慢用’,頓時就覺腹中一陣翻滾,好不難

這江哲不會存心又要晾我一個時辰吧?對此,許攸極為懷疑。

自古以來,主人奉茶,若是賓客一口未飲,這便是對主人的不敬,然而如今,許攸雖不想落下個不敬的妄名,卻亦是不敢再喝了……

強忍著腹中不適勉強飲那一口,那下人便畢恭畢敬前來添滿,著那下人恭敬的模樣,許攸是有苦難言啊。

“咳,”咳嗽一聲,許攸指著那下人說道,“這個……貴府的茶,確實好極,不過在下不善茶事,恩,這個……就不必再添了,留與他人吧……”

那下人面一驚,跪下惶惶說道,“這位大人,可是小的侍奉不周?”

“不干你事……”許攸猶豫了半響,遲疑說道,“我的意思是,飲完了此次準備的,就莫要再去新添了……”

“是是……不過方才司徒吩咐之后,小的著人預備了三壺……”

“什麼?”許攸面微變,驚呼一句,隨即自知失言,咳嗽一聲對那下人說道,“司徒方才言去去便回,如今已過了足足半個時辰,唔,勞煩你且去看看……”

“是,小的遵命!”那下人恭敬一禮,蹬蹬蹬跑了出去,然而待跑出堂外,他了一眼堂中,卻徑直走了不遠的一間屋子。

“如何?”只見屋那人手捧茶盞淡淡問道。

“啟稟司徒,那人已是有些坐不住了,遣我前來呼喚司徒!依小的之見,此人還能支撐片刻……”

嘿!這許攸倒也能耐,喝了一下午的茶,竟還能坐得住!江哲淡淡一笑,輕聲說道,“你且再去,好生侍候著,若是他意離開……你知道怎麼做麼?”

“是,小的明白!”那下人恭敬一禮,隨即又遲疑說道,“只不過小的回去如何對答,還請司徒示下。”

“唔……你就說我與荀尚書正在屋商議,從旁還有諸位大臣,爭辯不休,決定不下,見此,你不敢打擾,故而退回!”

“是,小的明白!”那下人面上出半點狡黠之,緩緩退去。

“司……司徒……”

“唔?”江哲面一凝,轉首對旁的小家伙說道,“你我什麼?”

“司徒……”

江哲微微一笑,著小家伙腦袋說道,“莫要喚我司徒,恩,你就喚我叔父吧!”

“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方才你見的那位,可是尚書令荀文若,才智超群,世間罕有能及者,我讓你拜他為師,還能當不起你一聲叔父?”

“艾……艾謝過司……叔父!”

聽著孩子說話可真吃力,江哲笑嘆一聲,誰能想到這口吃如此的孩日后竟能擊敗諸葛亮高徒姜維呢?世間之事,難以捉……

“叔父?”

“唔?”江哲醒悟過來,見小鄧艾滿臉猶豫地著自己,詫異說道,“小家伙,怎麼了?”

“叔父,艾……艾聽聞娘親言,不可……不可與他人為難,恐遭禍事,為何叔父要怠慢那位大……大人呢?”

“呵呵,”江哲微笑著點點頭,拍拍小鄧艾肩膀說道,“說得對,己所不,勿施于人,然而叔父可不是怠慢他,此乃計也,那位大人,許攸、許子遠,亦是深謀多智之輩,如是叔父我現在便出去與他商談,必被他看破;這個人吶,只有在匆忙之時,才會有破綻……叔父便是要等他出破綻之時……你明白了麼?”

“哦,艾……艾好似明白了,又好似不……不明白……”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哪來的好似明白、好似不明白?”

“額,不……不明白……”

“……”

正與鄧艾說著,江哲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輕喚,“司徒……”

“進來,”江哲喚來人,正問道,“如何?”

只見那下人笑著說道,“司徒,府中那位坐不住了,此刻正被小的暗中使人苦苦拖住,小的托言前來通報司徒,故而……”

“做得好!”江哲猛然起,拉著小鄧艾朝府上客堂走去,遠遠地,他就見許攸一臉苦,被一跪在地上的下人死死抓著腳難以,心中暗笑。

“大人啊,若是你此刻走了,回頭司徒回來,一見大人不在,必要責罰于我等侍候不周啊,大人……”

“是啊,大人,還是可憐可憐我等,等司徒回來再離去吧……”

一幫下人將許攸團團圍住,跪地苦苦哀求。

許攸只覺得腹兄漲不可言,實當即便去,又被此些下人苦苦拉住,然而他們卻無半點失禮,相反卻是恭敬異常,若是無故喝退,必有旁人言自己狂妄無禮……

這該死的江哲!許攸心中深恨,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一抬眼便那江哲正一臉愕然地朝自己走來,口中詫異說道,“這……這是為何?許兄,莫非是府中下人招待不周,惹惱了許兄?”

許攸強忍著腹中不適,訕訕說道,“那倒不是,府上下人自是招待頗周,只是我見天漸暗,故而告辭……”

“這便是許兄的不是了,”江哲微微一笑,上前對許攸說道,“我等得袁公如此大禮,還未報答,如何肯放許攸前去?如此豈不是天下人言我等的不是?”

許攸深深吸了口氣,死死憋住腹中不適,淡淡說道,“曹公只需出兵,便……便可!”

“這怎麼行!”江哲擺擺手,急切說道,“既然袁公與我等如此大禮,那麼在下自然要與許兄說一說出兵之事……”

“今日天已暗,不如明日再言此事吧……”許攸聞言有些遲疑。

“不可不可,兵貴神速,早些商議早些出兵,也早些好袁公安心啊……”江哲玩味說道。

“那……那好罷……”

“好好,”江哲心中暗笑,轉對那數名下人使了個眼,低喝說道,“爾等還去速速前去準備酒席?”

“是!”

“別別,”許攸急忙喚住下人,猶豫說道,“酒席便免了吧……哦,在下方才想起此行隨從俱在驛站,待我回去一趟……”

“我等邊飲邊商議大事,豈不快哉?至于許兄隨從,徐兄且放心!”說著江哲轉對下人說道,“許兄之隨從仍在驛站,亦不可怠慢!”

“是!”下人們應命告退。

“許兄請!”

“請……請……”

片刻之后,下人便將菜肴酒水呈上,許攸一菜肴,見菜多有湯,面上苦更甚。

端著酒盞,江哲笑著說道,“許兄請!”說罷,一口飲盡。

只見許攸直直得著杯中酒,忽然一咬牙,掩手飲畢,隨即將酒盞倒覆。

“許兄這是何意?”江哲心中暗笑,故作驚愕問道。

許攸勉強坐起,拱手說道,“在下不擅飲酒,淺淺幾杯,怕亦是不支,再者,在下奉主公之命前來與諸位商議大事,豈能因酒勿事?”

“許兄此言大善!”江哲微微一笑,隨即一整衫,正容說道,“方才我與諸位大臣商議,商議起兵之事……”

“如……如何?”許攸眼神一,坐起之間卻猛腹部迫更甚,急忙又坐下。

“許兄莫要召集,容我細細說來,”只見自斟一杯,徐徐說道,“我等商議良久,決定勸我主出兵!”

“如此便好……”許攸長長松了口氣,隨即面微變。

“許兄?”

“哦……司徒莫要在意,在下自從便有此疾,不能飲酒……”只見許攸滿頭冷汗,訕訕說道。

“呵呵,許兄真乃高義之士,如此在下便直言了!”

“請司徒示下!”

“我等的意思是,自汜水關起兵,兵馬大約七八萬,不過許兄也知,我軍連年征戰,軍中軍械、戰馬不支,這便是方才在下向袁公……呵呵,厚、厚……是故在此期間,我軍需要在中牟休整一二……”

只見許攸冷汗直冒,點頭說道,“是極、是極!既然如此,在下就此歸去,靜候佳音!”說著便

“許兄莫急,”江哲急忙喚住許攸,笑著說道,“還有一事……”

許攸深深吸了口氣,沉沉說道,“請講!”

“此事說來慚愧,白波黃巾占據長安、,兵甲數十萬,一時之間難以圖之,再者,袁公如何厚,是故,方才我商議,勸說我主將虎牢關贈于袁公,一來遏制賊子勢力,二來嘛,若是我軍倘若不支,袁公亦可支援一二……”

“虎……虎牢關?”許攸面一凝,要細想,卻只覺腹中不適越來越甚,強忍說道,“如此要地,曹公舍得?”

江哲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四十萬糧餉袁公都舍得,區區一虎牢關,我主為何舍不得?”

許攸一想,心中暗暗說道,主公本就對虎牢關垂涎甚久,如此倒也是好事,只不過……

“如何割?”

“呵呵,”江哲端著酒盞,微笑說道,“我即刻統令虎牢關守將鐘繇鐘大人,令其移軍汜水關,袁公只需著人接收此關便可,只不過關中輜重糧草……呵呵,抱歉,這個我等卻是要帶走……”

“此事能理解,”許攸點點頭,拱手說道,“曹公真乃天下明君,知恩圖報,在下甚是欽佩,若是無事,在下便先且告退了……”

“許兄且稍等片刻,未免白波黃巾得此消息,扮作袁公兵馬詐取虎牢關,我這已寫下兩份書信,待你我二人分別署下名諱,一份要上呈我主,一份便由許兄待回,他日,袁公只需持此書信至虎牢關,鐘大人便將虎牢關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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