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第三百一十九章 十二月的許都(四) (1)

建安二年十二月中旬,天寒地凍。

秦川之上,張白騎率八萬黃巾力士與韓遂對峙,只待來年回暖,便揮軍西北,奪下涼州。

同時,張白騎亦在時刻注意這旁兩大諸侯的靜,這里說的可不是韓遂、張魯之流,而是占據河北、坐擁冀、青、幽、并四州,實力最為強勁的袁紹、袁本初,以及實力僅此于袁紹,雄踞兗、豫、徐近三州的曹、曹孟德!

“鄰人過于強勢,這可并非是一件好事……”著遠的韓遂大營,張白騎笑著說道。

帥,”白波黃巾大將郭太哈哈一笑,大咧咧說道,“那曹阿瞞也見有帥說的那般厲害,我等奪了他,別說派個使者前來,竟然連一句話也不敢吭聲,哈哈,如此膽小怕事之人,何足掛齒?待來日我郭太親自上陣,取了曹阿瞞狗頭呈上!”

“哼!”張白騎笑哼一聲,瞥了一眼郭太淡淡說道,“倒時候可別是你自家的頭顱被人呈上獻于那曹孟德才好……”

“這……”郭太面一滯,久久說不出話來。

環顧一眼四周,白波黃巾中有勇有謀,深得張白騎信任的彭上前說道,“帥,末將有一事不明,不知帥可否……”

“說!”張白騎著遠,鏗鏘說道。

“是!那恕末將斗膽了,”彭抱拳告罪一聲,沉聲說道,“我見帥似乎對曹阿瞞頗為忌憚,這……”

“放肆!”張白騎心腹、驍騎統領王當大喝一聲。

“唔!”手止住王當,張白騎轉了一眼眾將,徐徐說道,“曹孟德,確實不可小覷,不過我卻是并非忌憚此人,世間或有六人我為之忌憚,然而卻獨獨不是這曹孟德!”

“六……六人?”眾將愕然,覺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六人……”張白騎深深嘆了口氣,抬頭著天宇凝重說道,“我雖盡得我師大賢良師真傳,然而說句不敬的話,師尊在世之時,仍是無法將那三卷六策天書盡數研究徹,是故我亦不知天書全貌;如今大已至,六冊天書分散各,便有六人讓我難以釋懷,雖說我六冊天書皆習得一二,卻是不得深,若是遇見此六人……恐怕……”

帥的意思是……”白波黃巾大將韓忠抱拳狐疑說道,“曹阿瞞帳下,有一人得此天書?”

“是極、是極!”張白騎點點頭,隨即眼神微變,徐徐說道,“曹孟德麾下那人,正是我最為忌憚之人……”

“此人是誰?”眾將急說道。

張白騎了一眼心腹將廖化,廖化頓時會意,沉聲說道,“此人如今位列三公,掌兗、豫、徐三州事務,通兵法……”

“此人莫非是……江哲!”白波黃巾大將劉石震驚說道。

眾將對視一眼,默然不語,那家伙可是將西涼馬騰那三萬鐵騎殺得一干二凈呢,一個活口也沒……

“各位懼了?”張白騎背對著眾將,微笑說道。

眾將對視一眼,深深吸了口氣,抱拳說道,“若是此人敢來,我等定將他頭顱斬下,獻于帥!”

“呵呵,”張白騎苦笑一聲,心中暗暗說道,若是奇門遁甲是那般容易對付的,我早早便出兵虎牢關了,前次還寄于那司馬仲達能誅得此人,是故引兵奪下,這下好,此人果然不死,唉!貪念所致,一念之差……

如今之計,唯有速速攻下西涼,方可不懼江守義!

見張白騎不說話,眾將倒是越說越起勁了,更有甚者,竟要當即引軍直驅許都,砍下江哲頭顱。

廖化見此,搖搖頭,上前一步對張白騎低聲說道,“帥,末將一直未能明白,為何當初帥要著我將那《奇門遁甲》天書給了那江哲呢?如若不然,竟有今日之難?”

張白騎旁的王當聽得愕然,什麼?天書竟然是帥給了那江哲的?這……

“唉,我何嘗不想將此天書據為己有,”張白騎長長嘆了口氣,負背雙手搖頭說道,“一來,此乃我師尊大賢良師命,誰敢不從?!再者,天書,何為天書?便是世人難以揣之奇,難以揣啊……當初我稍稍對它有了一貪念,心中便有警覺:若是我將此奇占據,必遭禍事!是故我立下誓言,將此贈于那江哲,以換得觀天書兩頁,作為回報……”

“兩……兩頁?”王當的表頓時變得十分彩,舉著兩手指面容古怪說道,“這……這帥也太吃虧了吧……”

“你以為做買賣?”張白騎樂了,拍拍王當肩膀說道,“就算只觀兩頁天書,我亦益匪淺……卻不曉得那江哲習得如何……江哲兵謀,我自思不遜此人,但若是此人以天大法謀我,我無法抵擋,這便是不與之為敵的原因,若是斷我一人氣運還好,然而倘若絕了我黃巾僅剩的氣運,我如何告師尊在天之靈……”

“這!”王當滿臉猶豫,憤憤說道,“那我等豈不是要步步被此人制約?”

“那倒不會,”只見張白騎面上出幾分玩味的笑意,輕聲說道,“恩……大概還有十余日吧,十余日之后,就算江哲有斷我黃巾氣運之心,亦無斷我黃巾氣運之力,除非他敢犯天下事大不韙……呵呵!”

帥已有妙計?”廖化驚喜問道。

“哼!”張白騎笑哼一聲,隨即面容一變,指著遠韓遂大營說道,“此事我自有定論,如今之要,便是攻下西涼!”

王當與廖化對視一眼,抱拳喝道,“末將愿為先鋒,踏平此營!”

“不急不急,”張白騎淡淡說了一句,眺著遠冷冷說道,“韓遂,匹夫也,豈能擋我?如今寒冬,征戰不易,待得明年春暖,韓遂五萬軍,皆!”

王當與廖化相識一笑。

“報!”就在此時,一聲通報響徹此間,眾將為之安靜下來。

地轉,張白騎著那氣急匆匆的黃巾傳令兵問道,“何事如此驚慌?”說著,揮揮手吩咐左右遞上一碗酒水。

“多謝帥!”那黃巾接過酒水一飲而盡,一抹角急聲說道,“孫(夏)將軍派小的來報,袁紹與曹合謀,各起十萬兵馬討伐我等!”

“什麼?”張白騎面微變,眾將亦是震驚。

急步上前,張白騎扶起那黃巾,急急問道,“竟有此事?他從何得來的消息?”

那斥候一抱拳,恭敬說道,“啟稟帥,此事已傳遍等地,言袁紹起兵十萬,從虎牢關殺出;曹亦出兵十萬,從汜水關殺出!是故孫將軍急急令小的前來稟告帥!”

“好膽!”驍將彭大喝一聲,對張白騎抱拳說道,“帥,末將請命,只需三萬兵馬,定將袁紹、曹殺得片甲不留!”

其余眾將亦紛紛請命。

“等等,安毋躁!”張白騎喝止彭,心思縝的他細細一想,卻是覺有些不對,轉對那黃巾疑問道,“虎牢關……不是由曹孟德帳下將領鐘繇把守麼?莫非袁紹借道虎牢關?這袁本初有這等膽量?他就不怕鐘繇關閉此門,他有進無回?

再者,曹孟德亦不敢如此輕易便放袁紹大軍關吧?萬一袁紹行假道伐虢之計……不可能啊,曹孟德帳下人才濟濟,再說還有那江哲,不應當想不到此事吧?”

“并非如此帥!”那黃巾抱拳解釋說道,“是袁紹用四十萬糧餉從曹手中換來了虎牢關!”

“什麼?”頓時,張白騎面上啼笑皆非,哂笑說道,“我方才不曾聽錯吧,袁本初用四十萬糧餉換了一個虎牢關?這袁本初是帳下無人還是怎麼著?”

帥此言何意?”驍將彭說道,“虎牢關乃屏障,若不是帥不準,我等早早便起兵奪下此關了,如今被袁紹占得先機,帥卻言袁紹帳下無人,這……末將不解!”

“不解,不解得好!不解就說明你仍要苦研兵法!”張白騎笑喝一句,隨即環視四周正說道,“對我等而言,那袁紹如今是占得先機!虎牢關對于我等,亦或是袁紹,都大為有用,我等得之,便不懼河北;若袁紹得之,便可染指;然而此間,卻是獨獨對曹無用!用四十萬糧餉從曹手中換來一座對其可有可無的關隘,解了曹糧急之憂,你等說這袁紹是否短智?其下是否無人?”

“哈哈!帥所言極是,帥英明!”眾將哈哈大笑。

“呵呵!”張白騎亦有許得意,轉對那黃巾說道,“袁紹與曹兩路兵馬,如今到何了?”

“仍未出關!”

“什麼?仍未出關?”張白騎為之愕然,追問道,“孫夏將軍可曾派人出城探查?”

“有!”那黃巾一點頭,抱拳說道,“孫夏將軍探得,曹在中牟屯兵十萬,待休整之后便與出兵,只不過那袁紹倒是沒有靜……”

張白騎一聽,心中更加懷疑,喃喃說道,“曹孟德帳下,善戰之人,首選江哲……江哲用兵,向來講究‘兵貴神速’,攻敵之不備,不應當在中牟耽擱啊……若是此刻他引軍襲的孫夏雖說有五萬兵馬,亦是難以支撐,怪哉,怪哉……除非……除非江哲本就不打算出兵……”

帥?”見張白騎喃喃自語,王當擔憂詢問道。

“無事,無事!”張白騎搖搖頭,皺眉對他黃巾說道,“孫夏將軍是否確定,是袁紹用四十萬糧餉換得虎牢關,以及他們兩家聯合攻我等之事?”

“這……”那黃巾遲疑一下,猶豫說道,“此事有些蹊蹺,先是傳言袁紹用四十萬糧餉換來虎牢關,與曹相約一共討伐我等,隨即又從兗州那邊傳言過來,說是袁紹資助曹四十萬糧餉,作為討伐我等之助……”

“竟有此事?”張白騎滿臉疑,來回踱了幾步,忽然面上疑一消,大笑道,“原來如此!并非是袁紹帳下無人,乃是曹麾下謀士更勝一籌啊!哈哈,傳令守將孫夏,好生把守,不必擔憂,我思曹必不會起兵,若是要在意,他便多多在意下虎牢關靜,若是曹袁兩家割關隘時有機可乘,便于我奪下此關,我重重有賞!”

廖化聞言,猶豫勸道,“帥,若是在此刻奪此關隘,豈不是惡了袁紹、曹兩人?此事恐怕不妥啊……”

“哼!”張白騎抬頭了一眼天,玩味說道,“或許曹帳下有人真不得我們前去呢……袁紹有害曹之心,曹亦有謀袁之意,然而兩家卻是盟友,此事當真有趣至極!”說完,他回首了一眼遠韓遂大營,沉聲說道,“眾將聽令,通令全軍,今夜……便將此營寨拿下!”

“這……”廖化面一變,急切說道,“帥,你方才不是說待來年春暖之際,再與韓遂兵麼?帥對那韓遂,亦是如此說,然而如今卻夜襲,恐怕……”

“我思袁本初謀曹,心中必怒,兩家而后必水火之局,如若我等不速速拿下西涼,袁曹之戰,我等便無力手了……再者,兵不厭詐!與韓遂等妄逆之徒,談何仁義?”

眾將對視一眼,抱拳喝道,“是!末將遵命!”

與此同時,幽州范

與諸位文臣武將在大廳之中,袁紹著攤開在桌案上的行軍圖,沉聲說道,“諸位且看,蹋頓傳來消息,烏丸三王得知我等介,急召草原兵馬十五萬,其中竟有八萬余乃是騎兵!其余多是弓弩,鮮有步卒,此戰……難打!士元,剩下的你來告知眾將!”

“是!在下遵命!”龐統拱手一禮,上前指著行軍地圖說道,“諸位且看,烏丸三王如今有兵馬二十二萬,其中有十萬皆是騎兵,經上谷、無終,抵達右北平,在此設下大營,與我等兵!”

“哼!”郭圖冷冷一笑,不屑說道,“化外之族,果是不懂我大邦兵法,若是我,便占據徐無山,隨后在此山下分立三個營寨,互為犄角!龐士元,對付區區螻蟻之眾,你亦是這般如臨大敵耶?”

“郭大人所言極是!”龐統拱手拜道,“為防烏丸中有如大人一樣的多智之士,我等還是小心事的好,哦對了,主公令我等思考對策,大人為何反而替烏丸設謀呢?萬一大人妙計被烏丸竊聽,豈不壞事?”

“你!”郭圖聞言面猛變。

“住口、退至一旁!”袁紹皺眉喝道。

見袁紹發怒,逢紀急忙給郭圖使了一個眼,郭圖面一陣青白之閃過,隨即恨恨地瞪了一眼龐統,低頭退后一步。

見此,沮授微笑著搖搖頭,可惜卻被郭圖看個正著。

環視了一眼左右,袁紹坐于主位之上,抬頭說道,“士元,請續言!”

“不敢不敢,主公言重了……”龐統對袁紹微微欠一禮,隨即轉復朝地圖,暗暗瞥了郭圖一眼,見他恨恨地著自己,心中暗暗嘲諷一句。

自取其辱!

“諸位且看,右北平地勢平坦,于騎兵極為有利,烏丸雖說乃化外之人,然而卻深知利用地利,若是在此地于他們鋒,我軍恐怕不支,我軍上下,戰馬不過千匹,然而烏丸,卻整整有十萬騎……”

“呵呵,”逢紀聞言,哂笑說道,“龐軍師的意見,莫非就是告訴我等,此戰難勝,我等心中有個底?”

“哦?”龐統一臉詫異,著逢紀說道,“審大人以為此戰難勝?這倒是與在下想了極為不一致……”

“逢紀,退下!”袁紹沉聲喝道。

逢紀面一紅,對龐統一拱手訕訕說道,“既然龐軍師心有妙計,還是速速道來吧,莫要再賣弄了,免得我等心生誤會……”

“唉……”冷眼著這一切,沮授暗暗嘆了口氣。

士元啊,短短二十余日,主公便將你從府中從事任命為行軍司馬、軍師中郎將,雖是大喜,然而卻將此二人深深惡了……你可要小心啊……

“審大人所言極是,在下遵命!”龐統微微一笑,指著地圖說道,“在下的意思是,烏丸意在此于我等鋒,然而我軍為何要從了他們心思?兵法有云,上將者,攻其不備、攻敵之必救……”

沮授眼睛一眼,欣喜說道,“士元……啊不,龐軍師的意思是……”

“不敢不敢,沮大人喚在下士元便是……”

郭圖與逢紀對視一眼,細細一想,心中亦是一震。

“怎得?為何不說了?”袁紹皺眉問道。

“恭喜主公啊!”沮授欣喜拱手說道,“若依軍師之計,不出二、三月、烏丸必敗!”

逢紀與郭圖雖心有不甘,亦拱手說道,“恭喜主公!”

“哦,竟有此事……當真如此?”袁紹大為欣喜,起抬手說道,“士元,此間無旁人,我命你速速將此計謀道來!”

“是,在下遵命!”龐統拱手一禮,正要說話,忽然帳外傳來一聲通報。

“報!主公,許都急報!”

“許都……”袁紹面微變,遲疑一下喚來人,疑問道,“許都怎得?莫非曹阿瞞真敢起兵攻我不?”

“主公誤會了,此乃大喜之事啊!”那袁兵滿臉堆笑說道。

袁紹左右一,不明所以,抬手說道,“有何喜事,速速說來!”

“諾!”那袁兵叩地抱拳,恭敬說道,“許大人有書信至鄴城,是故公子急忙派小的前來將喜訊稟告主公!”

“何等喜訊?”袁紹狐疑問道。

“此乃公子書信……”只見那袁兵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與袁紹,袁紹皺眉一看,隨即面漸漸轉喜,一拍扶手好說道,“好!子遠不負我,非但說服曹孟德起兵,還從曹孟德手中將虎牢關取了過來……”

“什麼?”龐統聞言面微變,急切問道,“主公,恕在下不敬,主公方才說,許大人把虎牢關……”

“正是!”袁紹面上大喜,打斷龐統的話,欣然說道,“虎牢關,之屏障,我久得此關,今日終償所愿!哈哈哈!”

“糟了!”沒想到龐統驚呼說道,“主公莫喜,此乃計也!”

“唔?”袁紹皺皺眉,詫異問道,“曹孟德將虎牢關于我,計從何來?”

龐統搖搖頭,長嘆說道,“主公,依龐統之見,恐怕曹孟德不會起兵了,主公為何不想想,若是曹孟德當真起兵復取,怎會將此屏障拱手讓與主公,張白騎亦非常人,見此關易手,不難想到其中緣由……”

“這……”袁紹面大愕,指著龐統說道,“你……你不是說,用四十萬糧餉便可換得曹孟德不得安寧麼?”

龐統微微吸了口氣,皺眉搖頭說道,“在下可不曾讓許大人取此關……能看破我此計者,曹帳下不下十人,然而竟如此輕易便有相應對策,恐怕也只有江哲、荀彧、郭嘉三人了,只是不知與許大人見面的,是其中哪一位……”

沮授苦笑一聲,說道,“如此天馬行空的對策,想必也只有那江守義了……”

袁紹聽聞,默然不語,復坐于位上,皺眉說道,“虎牢關……亦是我等取而不得取之,如今得之,反而不好?”

龐統拱手一禮,正說道,“主公,不管何時得此關皆可,然而卻獨獨不是此時!唔……鄴城田別駕恐怕也知此事,不日便有書信至,主公一看便知……”

正說著,帳外傳來一聲大喊。

“主公,田大人有加急書信至!”

“速召!”袁紹不經意地了一眼龐統,沉聲喝道。

只見一袁兵走,不顧自己氣吁吁,將懷中書信與袁紹,袁紹一把取過,撕開一看,面頓時就是一沉。

“許攸負我!許攸負我!”袁紹恨恨地一砸桌案,桌案上的茶壺一震,頓時傾倒。

龐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茶壺恐染了地圖,一面對袁紹說道,“主公,田大人信中如何說?”

“唉,”袁紹長長嘆了口氣,將書信予了龐統,對屋眾人搖頭說道,“許攸書信至元皓,言他被江守義所蒙蔽,誤中其計,此刻司隸便傳我軍與曹聯合共謀黃巾一事,人人皆知,恐怕那張白騎亦知曉此事了,士元妙計,已被江守義破得一干二凈……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元皓已派韓茂領五千割虎牢關……”

正說著,袁紹怒氣上涌,一腳將桌案踹翻,怒聲喝道,“我要此關何用?”

幸好龐統早已瞧見了袁紹了面,早早將地圖取過,此刻正心下好笑地著袁紹:主公方才還在為得此關而大喜,轉念之見卻又是如何,呵呵……有趣,有趣!

眾將愕然,袁紹帳下驍將良猶豫著一抱拳,輕聲喚道,“主公……”

袁紹這才驚醒,自知失言失態,面微紅,咳嗽一聲,裝作怒氣沖沖的模樣喝道,“曹孟德,辱我太甚!”

驍將良文丑對視一眼,出列說道,“曹賊如此辱主公,末將請命,領本部兵馬,南下許都,擒曹賊與主公發落!”

“咳咳,”沮授咳嗽一聲,替袁紹解圍說道,“主公,如今當務之急乃是在烏丸,待擊敗烏丸之后,主公再揮軍南下,曹孟德必難以抵擋……”

“嘿!”龐統微微一笑,搖搖頭哂笑說道,“主公,辱主公者乃是江哲,關曹何事?”還未曾說完,就看見沮授猛朝自己打眼,心下有些不解。

只見袁紹重重一嘆,“唔……便依公與之意行事吧!”說著,他揮揮手,甚疲倦說道,“你等都退下吧……”

“主公,”龐統有些愕然,指指懷中地圖古怪說道,“在下還未曾向主公道明計謀……”

“士元,我已知你中本事,不必再試了,且你等四人商議去吧,沮授,我命你為監軍,警示三軍,去吧!”

“是!在下遵命!”沮授拱手一禮。

然而龐統卻是有些愕然,這……這不是在議事麼?怎麼一下子就……

“走走,”沮授走近龐統,低聲說道,“主公有時便是這樣,日子久了你便知曉了,你沒見其余文武都退下了麼?”

龐統一左右,還真是,偌大一帳篷片刻只剩下自己等人,頓時有些啼笑皆非,心中暗暗嘆息道,袁紹為人主,然而卻如此優寡斷,脾乖僻,恐怕難以大事啊……

正想著,忽然聽到袁紹出言喚住自己。

“士元……”

沮授一見,顧自走出帳外,于帳外等候龐統。

龐統抱著地圖,拱手說道,“主公有何吩咐……”

“我寄重于你,莫要負我……”

“……”只見龐統心中一震,著袁紹真摯的眼神,面為之容,猶豫一下拱手一記大禮,口中說道,“承蒙主公重,龐統萬死不辭!”

“如此便好……如此甚好!你且去吧……”

“統告退!”

屋外沮授見龐統出來,疑問道,“士元,主公喚你何事?”

龐統猶豫一下,遂將方才之事一一告訴沮授,沮授聽罷大笑,點頭說道,“士元智謀超群,主公如此也在常理之中……”

“可是在下總覺有些不對……”只見龐統滿臉迷,猶豫說道,“上次亦是如此,在下已是打定主意走,卻被主公留下,如今主公又言寄重于在下……主公如此厚待龐統,這倒是統有些……難以釋懷……”

沮授自是知曉其中緣由,眨眨眼笑呵呵說道,“那豈不是極好之事……”

“可是……”

“莫要再可是了,若是賢弟不棄,去愚兄帳,我等便飲酒便詳談賢弟此計,豈不快哉?”

“在下……小弟遵命!”

“哈哈!賢弟請!”

“賢兄請!”

而此刻,袁紹正坐在主位之上,愣神得著眼前被自己踹倒的桌案……

古人有言,千軍易得,良將難求……然而賢士更為難求!

得一良將,可抵十萬兵……守義啊,你此計亦可抵十萬兵啊……還搭上了我四十萬糧餉……

三年前之過失,憾至今吶……

“主公……”袁紹旁不知何時站了一人,微笑說道,“主公可是為那江哲煩憂?”

袁紹抬眼一看,竟是自己帳下心腹謀士審配,頓時驚疑說道,“正南,你不是在鄴城與元皓一道……”

“哦,”審配微微一笑,拱手說道,“元皓得許攸回報,將信送至主公之后,唯恐主公心怒,棄烏丸不顧,揮軍南下,故而我前來勸說一二,不想在下連夜趕來,到了主公帳,卻見主公……呵呵,故而有此一問。”

“哦,”袁紹點點頭,苦笑說道,“萬萬想不到啊,城中一落魄書生,區區王允之侄婿,如今卻已我軍大敵……”

“呵呵,”審配搖頭一笑,拱手說道,“弱冠之前,此人籍籍無名,然而短短三年,此人便名博天下,別說主公,就算天下人,誰能猜得一二?龐士元此計,在下亦有所聞,確實乃妙計,糧餉者,區區之,豈有戰機重要?是故當時主公書信予我等,我與元皓無不應允……可惜如此妙計卻被那江哲……可惜、可惜……”

“是啊,可惜了那四十萬糧餉……”

“咦?”審配面出幾分笑意,循循說道,“莫非主公僅是可惜那區區糧餉,卻不是可惜江哲之才不為主公所用?莫非主公不想得此人?”

“這……”袁紹面一喜,大聲說道,“想,如何不想?正南有何妙計?”

審配淡淡一笑,正說道,“速速解決烏丸,揮軍南下,擊破曹江哲就范!”

……他就范?他會服麼?相傳當日他叔父王允殺蔡邕,也就是江哲日后的岳丈,江哲上前勸說,與王允起了爭執,一怒之下,棄離了,江哲之頑固,不在其叔父王允之下啊……”

“哈哈哈!”審配哈哈大笑,袁紹有些納悶。

“正南為何發笑……”

“在下覺得,是人,便有弱點,有弱點,便不怕他不就范,不過在下覺得,主公如今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早早解決烏丸,揮軍南下,擊破曹!曹孟德,人雄也,若是給了他足夠的時間,日后恐怕……”

“非正南,我幾乎忘卻,正南一語,有如耳邊驚雷,我茅塞頓開啊……”

“主公言重了,此乃屬下分之事。”

“來人!”袁紹起大喝一聲,吩咐說道,“速速召集各部文武,商議烏丸之事!”

“諾!”帳外的袁兵應命道。

建安二年十二月中旬,天寒地凍,各路諸侯罷兵事。

晌午前后,許都司徒江府中,正有一個小小的影站在蔡琰屋外,悄悄打開一條著里邊……

然而開門時發出的吱嘎聲卻是驚了在榻上歇息的蔡琰,疑地對旁侍桃紅說道,“何人?”

桃紅門口看了一眼,出幾分笑意掩說道,“啟稟夫君,是小姐……”

“鈴兒?”蔡琰有些愕然,亦有些好笑,吩咐說道,“喚進來……”

“是,夫人……”

蔡琰掙扎起,靠著榻背,笑著江鈴兒撅著走了進來,出手微笑說道,“鈴兒,來姨娘這邊……”

江鈴兒了一眼四周,角嘟得更是厲害。

“怎麼了,鈴兒,誰欺負你了,與姨娘說說……”著江鈴兒的背,蔡琰問道。

“爹爹,爹爹又騙人……”

“撲哧,”桃紅掩一笑,隨即見蔡琰皺眉向自己,急忙低頭告罪。

微微一笑,蔡琰鈴兒的臉蛋,輕聲說道,“你呀,怎麼可以這般說你爹爹呢?若是外人聽到,怎生是好?”

“可是爹爹明明答應鈴兒要帶鈴兒出去玩的……”江鈴兒嘟說道。

“你爹爹有要事要做,怎麼能天天陪你玩呢?對了,你爹爹不是帶回來一位小哥哥麼,怎麼不找他一塊去玩呢……”說著,蔡琰轉首問桃紅道,“那孩子喚作什麼?”

桃紅皺皺眉,遲疑說道,“好似鄧艾……”

“才不找他呢!”江鈴兒撇撇

“為何不去呢?”蔡琰疑問道。

江鈴兒坐在榻邊,踢踢說道,“我去找他玩,他說以后要為像爹爹這樣的大,造福百姓,現在正在爹爹書房里看書呢……嘻嘻,不過他說話好有趣的,艾……艾……嘻嘻……”

“在夫君書房?”蔡琰有些詫異,轉首著桃紅。

桃紅點點頭,恭敬說道,“非但如此,老爺還請了荀尚書做他老師,教他學問,此外還曾說過讓府上李先生、賈先生多多教誨……”

夫君為何如此看重那孩子?蔡琰有些不解,猶豫間便聽桃紅好笑說道,“只是那孩子,好似有口疾在……”

“就像這樣,這像這樣,”江鈴兒拉了拉蔡琰手臂,學著鄧艾說話道,“艾……艾……嘻嘻……嘻嘻,好有趣的!”

“鈴兒乖,不可取笑他人短!”蔡琰輕斥一聲。

江鈴兒嘟嘟,隨即好似想起一事,跳下床對蔡琰嬉笑說道,“姨娘,今日鈴兒還不曾向姨娘請安,嘻嘻……”

“你呀!”蔡琰心下好笑,著江鈴兒,不由向自己小腹。

江鈴兒見了咯咯一笑,蹬去靴子跳上床榻,俯在蔡琰小腹之上,屏氣靜靜聽著。

蔡琰搖搖頭,轉對桃紅說道,“夫君去了何?”

“啟稟夫人,下人說,老爺早早與李先生、賈先生去了潁水上游,同行的還有治中滿(寵)大人、校事陳(群)大人……”

“潁水……”蔡琰喃喃應了一聲,點點頭輕聲復問道,“院那兩位……”

“哦,”桃紅頓時會意,小勝說道,“姐姐今日去了城東,理商鋪之事,妹妹在府上……方才便是那妹妹彈的琴聲,比夫人差得遠了……若要奴婢說呀,這對姐妹太不識好歹了,在外打著我司徒府的名號,若是不知的,還以為……”

“以為什麼?”蔡琰淡淡問道。

“……還以為是老爺的夫人呢……”桃紅猶豫說道。

“放肆!”

“奴婢該死,奴婢知罪,可是留著不相干的人在院,日子久了,恐怕……奴婢也是為夫人考慮……”

見江鈴兒疑著自己,蔡琰平復了一下心神,皺眉說道,“你跟了我許多,我不忍責怪于你,然而此言,日后不得再說!這喬家兩……尤其是那長,博采多藝不可小看,你何時見在外打起我司徒府旗號了?此心計頗深,莫要惡了,徒生事端!”

“可是……”

“好了,為婦道人家,卻不得已而拋頭面,恐怕心中亦是諸多無奈,既然夫君已允了們住在府,此事便休要再說了,只要不做損及我江家門風之事,隨去吧……”

“是,奴婢知曉了……”

拍拍江鈴兒腦袋,蔡琰微微一笑說道,“鈴兒,愿意與姨娘去院中賞雪麼?”

“好呀!”江鈴兒笑著說道,“姨娘要彈琴麼?”

“唔……好吧,桃紅,取我焦尾,隨我一道去。”

“是,夫人。”

與此同時,潁水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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