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第三百五十二章 七月
建安三年七月初,袁紹用軍師龐統之計,功在黃河搭起浮橋。
同日,袁軍與曹軍首次鋒,勝負各半:袁軍勝在功渡河,曹軍勝在殲敵數萬。
然而倘若從大局上看,看似是曹軍占了大便宜,實際上卻是曹軍吃了大虧……
區區三、四萬人,對于擁有近百萬之眾的袁紹來說,顯然是隔靴搔、不痛不。
建安三年七月六日,袁紹命西營的良拔營,依浮橋渡河,在黃河南岸設下營寨,此營一下,便代表著曹軍陷了被之中。
曹軍會聚集兵力沖下此營呢?亦或是撤軍?
龐統心中暗暗琢磨著。
建安三年七月中旬,曹軍自黃河沿岸撤軍,退至白馬,沿路燒毀一切可用之。
聽聞此事,不是袁紹大為愕然,就連龐統心中,亦是狐疑萬分。
曹竟然選擇撤軍?
當負責斥候方面的參軍郭圖說出這番話時,龐統下意識了一下主位之上的袁紹,卻見他滿臉驚愕。
白馬……白馬雖說地勢較為險要,城寨堅固,然而就算如此,比得過黃河天險?
就因曹大軍在旁,為防其突然發難,是故我軍在黃河南岸設下營寨,整整十日景,也不過是十萬余將士渡河;如今曹這一退軍,頃刻之間,我等百萬大軍便可依序渡河……
這曹孟德不會不知吧?
即便如此,他亦選擇撤軍?
當袁紹與帳下眾謀士商談戰況時,龐統苦苦思索著。
在龐統看來,曹,曹孟德,曹阿瞞,是一個極野心的人,他當真會甘心將黃河天險拱手相讓?
為何要撤軍?
難道曹孟德見敵我兵力懸殊,心中驚懼?
自嘲一笑,龐統暗暗撇,怎麼可能!
曹孟德……應當是別有所圖才對!
非是龐統算不到曹心中所思,實在是曹野心之大,龐統心中不敢去想。
縱觀古今,以十萬敵百萬,立于不敗已屬大勝,而這曹孟德,卻不知足,猶思破敵……
膽識!
若論膽識,恐怕漢末無出其右者。
那張白騎,便是沒有曹這般的膽識,是故兵退滎。
沒有糧草怕什麼?兗州可有的是啊!
但是張白騎退了,他不敢冒著全軍覆沒的危險,向東進軍。
就此說來,張白騎之氣量,著實差曹孟德一籌。
建安三年七月十四日,袁紹帳下先鋒大將良,引十五萬河兵兵馬率先趕至白馬,與他同行的,有隨軍監軍逢紀、隨軍司馬許攸,俱是袁紹帳下多謀之輩。
而袁紹,則仍在黃河沿岸催促麾下兵馬抓時間渡河。
對于袁紹如此任命,龐統是默許的。
在他想來,用十五萬兵馬牽制曹區區十萬,已是足夠,而領軍大將良,又是河北名將,武力過人,再者,亦有逢紀、許攸二人隨軍,作為先鋒,這個陣容已是足夠曹喝一壺了。
不過龐統也沒指著這十五萬兵馬可以擊退曹軍,他的意思是,待仍在黃河以北的五十余萬兵馬盡數渡河之后,兵分三路,一路取渡、陳留、中牟、汜水關,防止白波黃巾渾水魚。
一路取東郡、鉅野,轉道徐州,以減輕青州運糧力,正如江哲、郭嘉等人推算,袁紹這數十萬大軍的糧餉,確實是從青州運來的。
而這最后一路,還用說麼?直搗曹豫州首府,許昌!
可惜世事弄人,不管龐統如何打細算,亦是趕不上局勢的變化。
建安三年七月十八日,袁紹麾下大將良與曹戰于白馬,在付出了整整三萬余條命之后,功奪下白馬!
曹黯然退至平丘……
初聞此報,龐統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
他可沒指著良能拿下白馬啊……
“哈哈!阿瞞……咳,曹阿瞞啊曹阿瞞,”握著那份捷報,袁紹險些喜得手舞足蹈,就算是勉強忍住,這臉上的笑意,亦是久久不退。
“說什麼殺我袁本初者,必是你曹孟德……呵呵,可惜你就連我帳下一員大將亦敵不過啊!”
相比于袁紹的狂喜,參軍審配顯然是要謹慎地多,只見他細細一看戰報,皺眉說道,“主公莫要心喜過早,逢大人信中言明,曹軍僅區區四千余人傷亡,而我軍,折損三萬余……”
“正南,”袁紹正在興頭上,見審配這麼一說,不免有些掃興,揮手說道,“我軍乃攻,曹軍乃守,彼有城寨險峻可依,自然如此!若是兩軍相于野,曹軍傷亡豈止這區區數千?士元,你覺得如何?”
“呵!”龐統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說道,“以三萬余將士命,換區區四千曹軍,著實有些虧了,不過將軍既然已奪下白馬,倒是可以彌補一些……白馬一失,曹軍難守平丘、延津、烏巢等地,大事可期!”
“善!”袁紹哈哈大笑,抬手喝道,“傳我令,于營取酒百車,送至白馬……”
“主公,”袁紹話音未落,審配面遲疑拱手說道,“白馬乃兵家要地,曹必不會善罷甘休,依在下之見,這犒賞之事,不若放在功之后,想來將軍也會諒才是……”
“唔唔(表示不),”袁紹搖搖頭,皺眉說道,“所謂治軍嚴明,有功便賞,有過乃罰,如今良與我取下白馬,天大功勞,區區百車酒,何足道哉?”
“這……”審配面一滯,言又止。
“呵!”似乎看出了審配心中的擔憂,龐統笑著說道,“審大人不必過于擔憂,只需請主公言于將軍,他好生防備便是,將士苦戰,犒賞一番激勵士氣,也無不可……”
“……也罷!”審配點點頭,著袁紹一拱手,鄭重說道,“如此,還請主公言及將軍,勿要貪杯壞事……”
“我麾下大將我豈會不知……好好好,”搖搖頭,袁紹一抬手大聲喝道,“傳我令,令良莫要貪杯勿事,否則軍法置!”說著,他低頭暗忖半響,喃喃說道,“曹軍初敗,士氣必降,不可放過……”
說罷,他轉首著龐統問道,“士元,我等有多將士已渡過黃河?”
“二十萬吧,還有近三十萬仍在黃河北岸……”說了半截,龐統皺皺眉,猶豫說道,“主公問這個做什麼?莫非再派出一支兵馬?”
“正是!”袁紹掌一笑,正說道,“曹軍大敗,良機難覓,如何不乘勝追擊?我打算令良追擊,至于白馬嘛,便文丑把守吧,撥于文丑十萬兵馬,足夠應付一切了!”
“這……”龐統面有些犯難,雖說此事亦無不可,然而倘若當真如此調派,那可就與自己心中計謀背道而馳了……
“主公,”猶豫一下,龐統拱手遲疑說道,“在下以為,還是派文丑將軍前去取東郡的好,若我等東郡,糧餉便可徑直從青州運至此地,不需再轉到冀州,此乃是首重之重吶!”
“士元心意我明,”起在帳踱了幾步,袁紹皺眉說道,“把守東郡的,乃是曹孟德麾下心腹大將夏侯惇,擁兵四五萬,固守不出,我已多次令人從青州試探出兵,卻見東郡一帶防備森嚴,無有可乘之機……放著曹孟德大敗不攻,而攻東郡,士元,只需曹孟德兵敗死,東郡不攻自破,又何必浪費時日?”
“……”只見龐統面上閃過濃濃猶豫,足足過了盞茶工夫,方才遲疑著拱手說道,“既然主公執意如此……也罷,不過主公當是要好生勸勸將軍,莫要貪功冒進,徐徐圖之,若是戰不下曹孟德,便等我大軍至時,一同圍殺!”
“好、好!”袁紹連聲答應。
著主公喝傳令兵吩咐著,龐統心中仍有幾分懷疑。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麼啊……郭奉孝!
雖然良旁有逢紀、許攸二人出謀劃策,不過龐統仍不相信,那郭奉孝會敗在此二人手中……與自己不相上下的他,怎麼會敗在……等等!
倘若不是敗,而是故意為之……
那麼,他心中意圖便是……
敵!
……當真是敵麼?用重地白馬敵?
往日對自己極為自信的龐統,如今卻是有些不著頭緒了。
建安三年七月二十日,袁紹麾下大將文丑率十萬將士趕至白馬,待城防割之后,大將良引本部兵馬直奔平丘。
建安三年七月二十四日,良于平丘大敗曹軍,兩軍傷亡于白馬之時相仿,袁軍奪下平丘,曹軍退至延天津。
建安三年七月二十九日,良率本部八九萬兵馬,于曹軍戰于延津,而這一戰,曹軍卻是一即潰,曹兵敗,奔烏巢,延津為良所得。
短短十日間,袁紹帳下大將良,連破曹軍三陣,奪下三,比之當日江哲戰于徐州毫不遜,著實令袁軍將領刮目相看。
黃河南岸大營中,捧著連日捷報,袁紹是臉狂喜,樂不可支。
反觀軍師龐統,卻是一臉駭。
敵……絕對是敵!
用白馬、平丘、延津三要地敵,郭奉孝啊郭奉孝,你好大的手筆啊!
可惜龐統不知,如今在曹軍之中為軍師的,非是郭嘉,而是戲志才!
相比于同樣善用奇謀的郭嘉,戲志才在于大局的把握上,更深一籌!
“主公,”只見龐統深深吸了口氣,轉對袁紹正說道,“請主公快馬傳令于將軍,休要再進兵了!”
“為……為何?”袁紹一臉驚愕,皺眉狐疑說道,“良高歌猛進,大破曹軍,此時應當趁兵鋒正盛,力向前才是……”
“若是再進軍……”龐統頓了頓,著袁紹拱手鄭重說道,“那主公便要一員大將了!”
“……”袁紹一臉驚駭。
嘖!那良乃主公麾下大將,若是戰死,軍中士氣必……
唯有出兵救援了,也不知趕不趕得及……匹夫冒進,壞我大計!
著面駭然的袁紹,龐統心中大怒,而他原本所思的分兵三路之計,如今已畫餅。
建安三年七月三十日,袁紹率四十萬大軍,從黃河南岸拔營,趕白馬。
同日,袁紹麾下大將良,正在帳中與逢紀、許攸吵得不亦樂乎。
為何爭吵,不外乎出兵之事。
早在平丘之后,逢紀、許攸便覺有些不對,于是便對良諫言,苦勸其屯兵平丘,莫要在進兵了。
良雖說敬重文人,然而貪功心切,是故將麾下大軍分為前后兩支,取其一攻延津,另外一支,則用作防備,防備逢紀、許攸二人口中所說的曹軍伏兵,可惜良等了良久,足足等到平丘攻陷,此二人口中的伏兵還是不見蹤影。
至此,良便有些看不起二人了,在良認為,取白馬、取平丘之時,曹軍反撲何其兇猛,然而待取延津時,曹軍卻是一即潰,這說明什麼?
說明曹軍士氣大跌,已無幾分戰意!
把握此天賜良機,不需主公親自出馬,我良便可將曹孟德首級親手砍下,獻于主公!
可笑此二人竟說是詭計!
詭計?
白馬、平丘、延津皆是要地,然而就為這區區一詭計,便將三拱手相讓?
曹阿瞞會舍得?呸!
著二人站在自己面前苦苦相勸,良翻翻白眼,了耳垂,淡淡說道,“既然如此,本將軍分于兩位五千兵馬,兩位先生替我守此地可好?烏巢,我一個去,足以!”
“將軍何其不明也!”逢紀一臉悲苦之,凝聲勸道,“此乃曹軍詭計!”
“詭計?”良撇撇,不屑說道,“先生是說,曹阿瞞故意要將此三與我?”
“正是!”一旁的許攸接口說道,“將軍非是不知,十日,曹僅近折損近萬人罷了,而我等,足足有六七萬,然而結果卻是我軍連連攻克城池、曹孟德屢戰屢敗,將軍不覺得其中有些蹊蹺麼?”
“不覺得!”良淡淡道了一句,隨即瞥了二人一眼,嘲諷說道,“此三戰,本將軍皆是沖殺在前,我看的分明,白馬、平丘兩,曹軍反撲何其兇猛,若非是本將軍死命擋住,早被曹軍復奪了回去……就算你等于中軍,想必亦是看得明白,為何前兩戰曹軍如此兇悍,這一仗曹軍卻是一即潰?哈!”
“唉!”逢紀長長嘆了口氣,著良嘆息說道,“將軍可是言,曹軍經白馬、平丘兩敗,士氣大降……”
“正是如此!”還未等逢紀說完,良便大笑接口道,“如此破敵之機,豈能輕失?”
“唉!”逢紀搖搖頭,拱手勸道,“兵法虛虛實實,在下以為……”
“莫要再說了!”不等逢紀將話說出口,良一口喝斷,皺眉說道,“此戰之前,你等言曹軍便有埋伏,結果呢?短短半個時辰,曹軍一即潰,那曹阿瞞一臉倉皇逃到烏巢去了,嘿!你等口中所說的伏兵呢?為何我至今不曾見到?哼!此軍我乃主將,如今我意已決,你等休要多言!”
說罷,良冷哼一聲,起走了出去。
“唉,不聽忠言……”著良遠去的背影,逢紀長嘆道,“必有大禍啊!”
然而許攸卻是撇撇,冷笑說道,“我等已盡我本分,無奈此人不從,就算日后主公怪罪,亦非我等之罪!既然他執意尋死,便他去!哼,這匹夫!”
“……”逢紀暗暗一嘆,唯有在心中期,期曹軍當真是士氣大降。
可惜,天……
不隨人愿!
袁曹之戰,已波及至兗州,已是有不百姓從兗州南遷移,而許昌,作為曹首府城池,自然是此些百姓心中首選。
大量百姓涌潁川、許昌一帶,導致許昌糧價大漲,幸好江哲早有預計,半月前便傳令于徐州刺史陳登,令他送押運一些糧谷至許昌。
可憐陳登一面要聽命夏侯惇看準時機對青州用兵,一面又要押運糧谷至許昌,當真是分乏,誰是自己老師的命令呢?
徐州糧谷的介,總算是令許昌的糧價跌了跌,再不會有四十貫一石米的荒唐價格。
也有一些糧商不甘心糧價下跌,不顧江哲下達的嚴令,暗暗屯糧不售,抬高糧價。
不過在江哲決了個別幾個質惡劣的糧商之后,總算是保證了百姓的基本糧谷所求。
值得一提的是,在徐州糧谷不曾運至許昌時,喬家撥出四千石糧谷與許昌府,用于糧谷調度,此后,荀家、方家等世家亦是出了一些糧谷,資助府,總算是解決了江哲的燃眉之急。
建安三年七月末的一日,許昌西面城門迎來了一位老頭。
一布,頭發花白,有些凌,踏著一雙草鞋,背著一個破損的籮筐,里面也不知放了些什麼,反正總是些花花草草的東西。
在兩旁行人側目皺眉的神中,老頭左顧右盼地走許昌城門。
佇立在城門口,四張著兩旁的建筑,老頭口中喃喃說道,“真不簡單吶……”
忽然,老頭眼神一,似乎有什麼引起了他的主意。
順著老頭視線一,只見城門墻之上,好似著一份告示,告示之前,圍著不人唉聲嘆氣著。
“唉……司徒至善之人,上天竟如此不公……唉!”
“是啊!司徒幫了我等不,而我等卻是毫也幫不上,可惱啊!”
“喂,誰懂醫啊?有沒有人懂醫啊!”
還未細看那告示,老頭就聽到不嘆息聲以及吆喝聲。
司徒?
老頭皺皺眉,轉對一青年抱抱拳,堆笑問道,“敢問小哥,這司徒是指……”
“這你也不知?”那青年皺眉了老頭一眼,然而一見老頭裝束,眉頭稍稍平復,哂笑說道,“從別來的話?嘿!司徒便是……”好似在介紹自己一般,那青年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
不過那老頭倒是無毫不耐,靜靜聽著。
原來如此……
老頭緩緩點頭,笑呵呵抱拳問道,“敢問小哥,司徒府乃在何?”
“你問這個做什麼?”那青年一臉的狐疑。
老頭呵呵一笑,回首指著墻上告示,微笑說道,“老朽會一些醫……”
那青年上下打量了一下老頭,轉指著來路說道,“順著此街一直走,城中央乃是刺史府,再向東百余丈便是司徒江府……”說著,那青年著老頭猶豫說道,“聽說司徒二公子的怪疾,就連許都醫都難治……”
“哦?”青年這麼一說,老頭反倒是來了興趣,興致說道,“如此,倒是不得不去了!”
“嘖!”那青年了幾眼老頭,哂笑一聲,顧自走了。
上蒼我來許都,便是相助此人麼?有趣!有趣!
抖了抖背上的籮筐,老頭緩緩朝東行去。
而與此同時,司徒江府之,江哲正好言安躺在榻上、抱著自己兒子江睿的蔡琰。
只見蔡琰雙目潤泛紅,靠在自家夫君懷中,著自己兒子輕泣。
將近半月,不管是江哲也好,蔡琰也好,亦或是秀兒、糜貞,都弄明白了,不是江睿不哭,而是他本就無法苦,非但無法哭,就連出聲都問題。
偶爾發出幾聲響,極為沙啞,這江哲有些懷疑,是否是聲帶出了問題。
不過就算是明確是聲帶,江哲也沒辦法,首先,他不懂醫;其次,這個時代的醫,實在是太過落后了……
要向一千八百年前的醫解釋什麼聲帶,江哲覺有些抓狂。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醫生還認為人是用心臟思考的呢……拜托!就這醫,江哲是失了。
不過失歸失,對蔡琰總不能這麼說吧?就為這小兒怪疾,蔡琰又瘦了一圈了……
“琰兒,莫要擔憂,總會有辦法的!”
“可是……”只見蔡琰一臉憔悴,手著孩子的臉盤,咬著梗咽說道,“數位醫都言……都言……”
“咳!那是庸醫,琰兒,為夫不是對你說過麼,庸醫的話,可聽不得!”江哲咳嗽一聲,勸道,“麼?若是的話,為夫吩咐一下,為琰兒準備些飯菜?”
“不了夫君,”蔡琰搖搖頭,著自己孩子一臉心疼說道,“妾沒有食……”
唉!江哲暗暗嘆了口氣。
“夫君,你說睿兒會有事麼,若是我兒有失,妾……妾也……”說著,晶亮的淚珠止不住從蔡琰眼中落下。
“休要胡思想,你看他不是睡得香麼?!”摟懷中麗人,江哲略帶責怪說道。
“老爺,”忽然,門外傳來一聲輕呼,“府外來了一人,說或許可治二爺的病……”
“唔?”江哲一愣,疑問道,“那人是誰?”
“這……奴婢不知,那人不曾道出姓名。”
江哲皺皺眉,正說話,忽然覺懷中蔡琰掙扎坐起,扯過榻上一件外衫披上。
還見?
這半各月來,見了不下數十個吧?結果呢?能治的一個都沒……著蔡琰臉上倦容,江哲有些心疼。
似乎是看穿了江哲心思,蔡琰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妾可不想我兒一輩子這樣,只要有一希,妾便不會放棄,這不是夫君說的麼?”
“……”江哲撓撓頭,起無奈說道,“好好好,琰兒稍等,我那人進來……其實,此事與為夫理不是也一樣麼?”
“豈會相同?”只見蔡琰著懷中的兒子,長長嘆了口氣。
若不是自己質虛弱,孩子又豈會……
大步走向府門,江哲對守在門的曹兵說道,“方才何人言可治我兒之疾?”
“方才還在這里……”那曹兵愣了愣,左右一,忽然指著外院庭院說道,“司徒且看,便是他!”
“唔?”江哲轉首一,面有些驚愕,怎麼覺這老頭像樵夫多過像醫生啊?
暗暗將心中雜念拋除,江哲走至老頭前,卻見老頭正俯擺弄著院中花草,不曾注意到自己,隨拱手拜道,“在下江哲,見過老丈!”
“哦?哦!”老頭這才反應過來,起抱拳說道,“山野之人,不懂禮數,得罪得罪!”
“老丈言重了,”江哲抬手虛扶老頭,微微一笑說道,“方才老丈曾言,可治我兒之疾?”
“這個……”老頭遲疑一下,搖頭凝重說道,“老朽只是略懂醫,至于可否治愈司徒子,那要等老朽見過令郎病況……”
下意識地,江哲一抬手。
“請!”
“司徒請!”
老頭診斷自己兒子江睿時,不同于蔡琰的一臉擔憂,江哲卻一直在旁著這老頭。
著這老頭全神貫注的模樣,江哲心中暗暗有個猜測……
“唔!”就在這時,老頭點點頭,皺眉吭了一聲,把蔡琰駭得不行,急忙問道,“敢問老丈,我兒……”
“夫人放心!”老頭呵呵一笑,回頭了一眼江哲,起說道,“司徒,可否借一步說話?”
說完,見蔡琰掩著小一臉驚懼駭然,遂笑著說道,“夫人請放心,非是令郎之事,老朽想與司徒說些其他……”
“請!”江哲抬手道。
兩人走出屋子,順著亭廊來到園中,見四下無人,老頭抱抱拳,笑著說道,“司徒,令郎怪疾大半出自其母子太弱,如此口疾老朽不曾見過,有些棘手……若是司徒信得過老朽,老朽有五把握,可治愈令郎!至于尊夫人嘛,氣不順,好生滋補調養一番便可,切忌大喜大悲……”
“當真?你可別誆我……”江哲心中懷疑這老頭的份。
“呵呵,司徒說笑了,尊夫人與令郎,實屬小疾……”停頓一下,老頭凝神著江哲,雙眉皺,一字一頓說道,“不過嘛……司徒可知,司徒之患可要比尊夫人與令郎嚴重得多……此二位損在子骨,而司徒,卻是損在壽命上……”
“……”江哲張張,心神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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