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第三百五十八章 算計!

世間可笑之事,自然不,不過是否有比在自家家門口、被他人劫走東西更為可笑之事呢?而且這‘家門口’,乃有數十萬壯丁……

眾所周知,袁紹遲遲不敢揮軍南下,乃是因糧草不濟。

眾所周知,袁紹大軍糧草,乃是從青州日夜兼程運至,轉冀州、至白馬。

從青州運糧至白馬,運輸何其不易?

青州刺史袁譚,也就是袁紹長子,多有宏圖之志,可惜卻無相應才華,為博袁紹其父歡心,原本打算提兵八萬攻下東郡,緩解運糧之艱難,誰想東郡太守夏侯惇,原本曹帳下一莽夫,如今似乎變得有勇有謀,提早設下伏兵,大敗袁譚。

興致而來,灰溜溜而去,正是袁譚如今的寫照,也是數日來袁紹面不善的緣由所在。

不過比起袁譚敗師東郡,還有一事更袁紹為之慍怒。

那就是,從青州運來的糧草,已連續被人劫走兩次了……

甚至不用想,袁紹都知道定是曹軍做的好事,他,不怪這些曹軍。

也是,兩軍戰,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劫人糧草、斷人糧道,此乃兵家手段,司空見慣,袁紹恨的,是……

“啪!”重重將一卷竹冊砸在案上,深深著眼前的郭圖,袁紹皺皺眉,冷然喝道,“十余日了吧?這路兵馬在我五十萬將士眼皮底下,連續劫我兩次糧草,可笑、可笑啊!……區區數千人馬而已,你竟是找不出其落腳之?唔?”

“……”郭圖低頭默然不語。

當然,并非是負責此事的郭圖不盡力,實在是郭嘉技高一籌,每每在要被袁軍發現蹤跡時,提早離開,是故郭圖也無法子。

總不能派個十萬大軍出去,漫山遍野的找吧?白馬附近偌大地域,這無疑是大海撈針。

對面著慍怒中的袁紹,郭圖到也氣,一聲不吭,其實論其中究竟,乃是郭圖善于察言觀,就隨在袁紹邊,他深深明白,若是主公在震怒之時辯解,尤其不好,這會主公更為怒,再者,自然有人會為自己辯解……

“主公不必顧慮此事,”果然,站在帳的眾謀士中,龐統開口說道,“依在下所見,此路曹兵既然敢在我五六十萬大軍眼皮底下劫走糧草,分明是早有準備,郭大人查不到其落腳之地,也在常理之中……”

見是深得自己信任的龐統開口為郭圖辯解,袁紹心下怒氣消散了幾分,哼了哼說道,“然而此路兵馬如此肆無忌憚擾我軍清凈,實人心起恨意,若是設法將其拿住,非但我心中惡氣不消,日后天下,亦要笑話我袁本初軍中無人,徒損我軍威儀……”

“哈哈,主公多慮了!”龐統哈哈大笑,拱手正說道,“主公言中‘名’,乃是虛的,乃是空中樓閣、紙上畫餅,看不見,不著,何必如此在意?古人云,王敗寇,事之前,一切名皆是虛幻,主公大可不必如此在意!”

此言一出,帳眾人盡皆愕然,倘若江哲在此,聽了龐統這番言論,恐怕要為之驚訝了。

若是江哲來說,恐怕便是……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或許,龐統在某些方面方面,與江哲酷似,兩人都是真正的務實者,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現實……

“額?”袁紹愣了愣,著下詫異說道,“士元言論,倒是別致……”

王敗寇……沮授深深了一眼龐統,心下暗暗點頭,此子,眼卓越!

“士元如此說……”袁紹細細一思,用手指扣著桌案,著龐統朗笑說道,“豈不是將先賢諫言,束之高閣?古人云,天下首趨者,大義也,是故王道之師,戰無不勝攻無不取……”

“主公此言差矣!”龐統搖搖頭,正說道,“昔日強秦并吞六國,六國合縱抗秦,聚王道之師,結果呢?被強秦一一擊潰!在下以為,這‘王道之師’,不過是收攏民心之手段,若是主公依此法掌軍,極為不妥……王敗寇!”

“……此言在理!”袁紹信服,點頭附和,心中早已將糧草之事拋之腦后,喃喃說道,“士元之意便是,倘若此戰我等勝,我等便是王道之師,曹孟德便是寇;倘若我等敗,一切虛名皆泡影……”

“主公英明!”

“嘿!”袁紹哈哈大笑,掌說道,“我率百萬大軍伐曹,如此聲勢,空前絕后,豈會落敗?士元之意我明白了,不過……這路曹軍在我等眼皮底下,我總是心中不樂,士元可有妙計?”

“妙計不曾有,良策倒是有,”龐統謙遜一笑,拱手說道,“其實此路兵馬,區區數千人,無關要,只要我等擊敗曹軍,此軍當下潰散,不過既然主公問計,在下便言之一二:此路兵馬既是為糧草而來,我等便以糧草設伏便是,想來沮大人、郭大人亦是想得到,不過是心思大局,無心顧及此事罷了……

曹孟德用‘劫糧草’之策,延誤主公戰機,主公應當要慶幸才是……”

“呵,”了一眼沮授、郭圖,袁紹臉上出幾許微笑,點點頭,哂笑說道,“士元妙策,曹孟德豈能想得到?他以為我只能從青州運糧?不過是做給他看罷了,哼!可惜就算是從并州運糧,亦要耗費諸多時日,否則良便不會冤死與曹孟德手中,壞我一員大將,曹孟德啊……”

龐統微微一笑,拱手正說道,“兵法云,三軍未糧草先行,糧草者,軍中利,斷然不可有失,主公放心,并州之糧如今已大多屯于牧野,雖不多,亦可支撐我數十萬大軍三月之久,從牧野運糧至平丘、延津,不過一兩日,若是急行,朝發夕至……”

袁紹手,大笑說道,“我有些等不及了……等不及想見到曹孟德驚慌失措的模樣,哈哈!”

“主公安毋躁,再等兩、三日便可……”說著,龐統了一眼郭圖,微笑說道,“若是主公得閑,不如權且陪這數千曹兵耍耍……不過嘛,有件事當是要稟告主公,從白馬至烏巢,怕是亦要兩三日……”

得到龐統眼神示意,郭圖心中會意,拱手嘿嘿笑說,“主公,在下愿將功贖罪,助主公誅滅此路曹軍!”

“好你個士元!嘿……事到如今,我豈有空閑陪這區區數千人馬閑耍?”袁紹此刻早已忘記了方才的不快,大笑說道,“吩咐下去,全軍將士做好準備,明日南下!”

“諾!”

而此刻,郭嘉與趙云、張遼等三千騎兵正急從白馬以北之地,迂回趕往延津、烏巢一帶。

期間,張遼也曾問過郭嘉,‘我等首重,不是斷袁紹糧草麼?’

郭嘉曾笑言,‘眼下已驚袁軍,若是不走,怕是走不了了……’

當真是因為驚了袁軍麼?走不了?

拜托,那三千都是騎兵啊,依靠馬力,日行百里,不在話下,豈有‘走不了’之說?難道袁紹還為排大批騎兵、漫山遍野的找?

論其中究竟,乃是郭嘉在劫袁紹大軍糧草時,發覺了蹊蹺之……

在殺運糧的袁兵之后,郭嘉曾細細推算這數百車糧草,發現這些糧草竟是不足以支撐數十萬大軍十日,而這些糧草從青州運至白馬,亦差不多要耗費十日景,也就是說,白馬袁軍主營之多,恐怕是積攢不下一日屯糧……

難道袁紹并不想著南下?

笑話!郭嘉暗暗撇自嘲一句。

或許有什麼地方我算了,白馬不是囤糧之地,那麼又是何

如今眼下最合適囤積糧草的,唯有白馬、平丘、延津、烏巢,如今烏巢在我軍手中,袁紹又不在白馬囤糧草,莫非是平丘與延津?

可是青州之糧,運至白馬不是要比運至平丘、延津近得多麼?

舍近求遠,這不合常理……

等等……

平丘、延津,隔河便是牧野、河……

“我明白了!”郭嘉面駭然。

袁紹本沒有想著在白馬囤積南下所需之糧!

從青州轉冀州、再運至白馬,不過是為掩人耳目,那麼除去白馬,唯有平丘、延津二,嘿!非是袁紹舍近求遠,而是這糧草,本不是從青州運至!

并州!唯有并州!

早前并州刺史丁原治理有方,并州多有囤糧,即便是后來黑山黃巾作,所消耗的糧草大多亦是從冀州運去,再者,袁紹曾在河屯兵二十萬,要支撐如此數量軍隊,河必然囤有大量糧草,而如今眼下,平丘、延津皆被袁軍所占,若是袁紹運糧渡河……

嘖!糟糕,算了!

志才,就在你算計袁紹的同時,那龐統也在算計你啊!

郭嘉暗暗皺了皺,低聲喝道,“趙將軍、張將軍,再加快些行程!”

“唔?”趙云愣了愣,還不及說話,張遼詫異說道,“再加快行程?這……”

似乎看穿了張遼心思,郭嘉低聲輕喝道,“休要管我,事況急!”

張遼心下一愣,了一眼趙云,趙云了眼馬背上顛簸不定的郭嘉,猶豫著抬起手。

“眾軍聽令,急行!”

“喝!”

志才,我等算了!

切莫大意啊!

唔……依你才智,或許能看出其中蹊蹺,快!快快看出來啊!

拜托了……

在趙云不忍的眼神中,郭嘉伏在馬背之上,面焦慮。

與此同時,烏巢曹軍大營!

“文丑敗退,看來今日又無事了……”曹營寨樓之上,戲志才著營外戰局掌笑道。

“哼哼!”與戲志才一同觀戰的曹輕哼一聲,搖頭說道,“鳴金!”

“諾!”邊乃有一曹近衛當即應命。

“嗚嗚嗚……”隨著一聲鳴金之響,營外曹兵緩緩收兵。

沒過多久,徐晃,以及罵罵咧咧的許褚兩人便率軍了營

“辛苦你等了!”站在門的曹笑著說道。

“豈敢!”徐晃急忙抱拳回禮,許褚似乎仍有些憤憤不平。

“仲康,怎麼?”曹強忍著笑問道。

“文丑那廝實在可惡!”許褚重哼一聲,怒聲說道,“才戰到酣,這廝便鳴金……”

“哈哈哈!”曹哈哈大笑,上前拍拍許褚肩膀說道,“他若不鳴金,他麾下將軍皆被仲康砍完了,他使喚何人去?”

許褚似乎恍然,撓撓頭憨憨一笑。

“兩位將軍武藝高強,在下佩服!”戲志才拱手說道。

“軍師過獎了!”為許褚陣的徐晃訕訕一抱拳,方才……自己本就沒出什麼力嘛……

面對著與‘郭軍師’有相似氣質的戲志才,許褚不敢無禮,抱拳笑著說道,“若不是那廝逃了,末將定將那廝首級獻與主公與軍師!”

“獻給主公便可!”戲志才苦笑著連連擺手。

附近曹將盡皆大笑。

談笑了幾乎半個時辰,曹回帥帳歇息,忽然聽到營樓之上有曹兵喊道,“主公,將軍與陳小將軍回來了!”

“哦?”曹眼眉一挑,與戲志才來到寨樓之上向外了一眼。

果然,遠有一路兵馬打著‘曹’字旗號徐徐接近,為首二將,不是曹昂與陳到又是何人?

隨著營門打開,曹昂與陳到率軍回到營見曹等人站在轅門,急忙上前抱拳道,“見過父帥(主公)、軍師!”

“你等在途中相逢?”戲志才有些好奇問道,他分明分派給二人不同的任務啊。

“恩,昨日在路上相逢,是故一道回營,”說話中的曹昂似乎有些不渝,干笑著說道,“一面,這才得知……軍師此次怕是有些厚此薄彼吧?為何給末將的將令是探查文丑大營,給叔至的將令卻是他率軍斷文丑糧道,軍師?”

“哦?”戲志才著下,詫異說道,“竟有此事?”

曹昂氣結,正說話,曹輕聲呵斥道,“子脩,軍師乃軍中決策之人,你極為將,自然要聽軍師將令,此間非是玩耍,乃是戰事,便是為父,亦是聽從軍師將令!休要胡鬧!”

“主公言重了!”戲志才拱手謙遜說了一句,隨即轉對曹昂笑道,“將軍機智,探查文丑大營,恰到好呀,正所謂知己知彼,方才百戰百勝,將軍肩上擔子可不輕喲!”

唉,用世叔的話說就是,你騙三歲小孩呢吧?

眼神古怪地了戲志才一眼,曹昂有些不滿地癟癟,抱拳有氣無力說道,“是是是,末將明白了……”

“嘿!”只見戲志才呵呵一笑,指著曹昂對曹說道,“哈哈,將軍久在守義旁,竟將守義疏懶學個十十……”

“哼!”曹難掩臉上笑意,故作沉聲喝道,“還不速速令,像什麼樣子!”

“諾!”見父親發話,曹昂暗暗腹議一句,隨即抱拳正說道,“啟稟父帥、軍師,正如軍師所料,文丑大營建造營寨為虛、打造井闌為實,末將前去探查時曾看得明白,文丑大營除了些許圍墻之外,空無一……”

“唔……”曹聽罷皺皺眉,沉聲說道,“看來文丑這幾日怕是佯攻啊……想一鼓作氣拿下烏巢麼?”

“怕是如此了,”戲志才點點頭,沉說道,“袁軍缺糧,文丑應當是強攻烏巢才是,然而他這幾日之攻勢,嘖嘖……其中必然有詐,是故在下遣將軍前去探查一二。”

說著,戲志才轉首向陳到,見他低頭不語,疑喚道,“叔至?”

猶豫一下,陳到抱拳,沉聲說道,“末將有負軍師所命,此行徒勞無功……”

“徒勞無功?”曹愕然,與戲志才對視一眼,抬手問道,“何謂徒勞無功?莫非運糧軍數量極多?”

搖搖頭,陳到低頭說道,“非是如此,末將領命在文丑大營東北面屯扎,期間不曾遇見有袁軍運糧至文丑軍營,或許是末將錯過……”說著,陳道叩地抱拳,沉聲說道,“請世叔治罪!”

頓時愕然。

“不曾有袁軍……運糧至?”只見戲志才雙眉,喃喃說道,“怎麼可能?文丑在此屯扎不下十余日,糧草必定不支,若無袁軍運糧,文丑如何會耽擱數日打造井闌?據我了解,此人應當會不惜一切代價,以傷亡換取烏巢才是……”

了一眼戲志才,曹手拉起陳到,笑著說道,“叔至不必如此,不過是不曾遇到運糧袁軍罷了,叔至已是盡力,世叔我豈會怪罪于你,萬一是袁紹不曾發糧呢!”對于陳到,曹一向是十分喜的。

“不曾運糧……”戲志才聽罷曹之言心下一愣。

怎麼可能不曾運糧呢?觀文丑近些日子布局,袁紹理當運糧才是啊……

莫非,其中還有我算之事?

“好了,天不早了,諸位回去歇息吧,不過要好生提防文丑趁隙夜襲!”曹掌說道。“諾!”此間曹將應命退散。

我算了什麼?究竟哪里我算錯了?

“咳咳!”心中有些焦慮的戲志才連連咳嗽,捂著疾步走向自己帳篷。

心中一愣,急忙跟了上去。

只見戲志才了自己帳篷,從榻邊包袱中翻出一個盒子,從里面取過幾粒丹藥吞了下去。

“志才?”站在帳門的曹不忍說道,“志才尚未康復,卻……心中有愧!”

“主公?”服了藥的戲志才面有些紅潤,回首一眼,眼神有些閃爍,強笑說道,“主公言重了,其實在下子康復得差不多了,唔……再服用幾日丹藥便可完全康復,主公莫要擔憂!”

“如此便好!”見戲志才此刻面紅潤,不似有病在,曹心下松了口氣,笑著說道,“志才乃曹之依重,斷然不能有失去啊,好了,志才便在此歇息一下……”

“多謝主公掛心!”戲志才拱手遜謝道。

然而隨即見曹走遠,戲志才面卻是一沉,抖著出右手,只見手掌嫣紅一片。

唉……大限至矣!

可惡!

上蒼啊,我戲志才不奢求能有余命助主公就霸業,唯祈求上蒼再給我一些時間,助主公擊敗袁紹……

再是不濟,也要我誅了這文丑,替主公除一心腹大患啊!

“咳咳咳!”

與此同時,烏巢外文丑大營!

文丑正一臉不甘與慍怒,深深著眼前的審配喝道,“審正南,你究竟如何?”

“將軍此話怎將?”審配笑著回道。

“呼!”文丑深深吸了口氣,指著審配怒聲道,“我等來此已不下十日了吧?”

“唔……將軍所言不差!”審配想了想,點點頭說道。

“我倒是要問問你,你究竟想做什麼?”心中煩躁在帳來回踱步,文丑發泄著心中的極度不滿,“我言強攻,你言強攻過于兇險,為謹慎起見,當是要先設營,好,本將軍聽你的!”

“唔唔……”

“可是你這是在設營麼?匆匆扎了一圈木墻作為屏障,你又是人造井闌……”

“這個是在下以為曹營守備森嚴,強攻傷亡太大,是故如此,將軍以為呢?”審配笑呵呵說道。

“你休要瞞我!”文丑一聲暴喝,指著審配罵道,“倘若你真心人造井闌,那也就罷了,然而我聽我麾下將士言,你僅僅是他們造了幾架,其余盡數丟于一旁,只人在營來來回回,也不知你打著什麼主意……”

“這個……”

“你不必解釋!”手止住審配,文丑平復了一下心神,沉聲說道,“你做些什麼,我都不管,如今營糧草將盡,今夜,我要去烏巢劫營,若是你膽敢攔我……”說著,文丑猛地出腰間腰間,重重在審配面前桌案之上,一字一頓說道,“我便以軍心為由,將你斬殺于此!”

“哈哈哈!”審配哈哈大笑,起拱手說道,“將軍好心計啊,在下還以為將軍前幾日便會呵斥在下,不想竟是忍到此刻……倘若此刻殺了在下,將軍日后也好對主公分說吧,‘那審正南不知所謂,我軍心,是故斬之!’可是如此?”

只見文丑有些尷尬,漲紅著臉怒聲喝道,“是又如何?以往還以為你乃主公麾下足智多謀之輩,如今一見,卻不知你在做些什麼,你此乃延誤戰機!我乃主將,合該將你斬殺!”

“文將軍誤會了,”審配搖搖頭,拱拱手正說道,“眼下,非是出兵良機……”

“你!”文丑氣急,取劍在手正呵斥,見卻審配抬起頭來,不慌不忙說道,“將軍的此軍主帥,瞞著將軍也是不對,既然將軍如此心急,那麼在下便說說在下的心思,將軍可愿意聽?”

“……”文丑愣了愣,上下打量一下審配,皺眉說道,“你倒是說來!”

“在下不將軍出兵強攻,乃是因為……”說著,審配將龐統早前告知自己的是一一說給文丑聽,直聽到文丑目瞪口呆。

“竟……竟是如此?”

“將軍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憤憤將寶劍收劍鞘,文丑恨恨說道,“不想卻是他龐士元算計了,本將軍算什麼?數百里奔襲到此,為的便是做他馬頭卒?可惡!”

“將軍,”審配一拱手,正說道,“大局為重啊!”

“嘖!”

“哦,軍師還說了一事,待時機,將軍可否助他一臂之力,兩面夾擊……破烏巢,誅曹!”

“哼!主公麾下不是有五十萬大軍麼?耍了老子一次,以為給點功勞便能本將軍心服?”

“將軍之意,去是不去?”

“去!為何不去,我當是要殺曹,取其頭顱,報良之仇,報答主公,不過這功勞是本將軍廝殺而得,非是那龐士元送于本將軍的!”

“呵呵,什麼都好,什麼都好……”

“……哼!”

建安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屯兵于白馬的袁紹猝然拔營,南下烏巢。

期間,被審配說服的文丑為免曹軍以疑,亦是多次率軍襲烏巢曹營,不過可稱得上惡戰的,卻一次也沒有。

莫名地,戲志才漸漸覺此事越來越是蹊蹺……

文丑軍營之中,分明在造井闌,可是又不見袁軍用,這文丑究竟想做什麼?

傳聞中言,這文丑與良相似,都是有勇無謀之輩,良當時在攻時,可不曾設什麼營寨,造什麼井闌啊,都是以傷亡換取城池。

難道傳聞有誤,這文丑遠在良之上?

若是如此,自己還不如信……文丑邊有人!

對!文丑邊有人!

良貪功冒進,被我等設計所殺,袁紹理當不因派與良相仿的文丑前來,可是袁紹卻是這麼做了……

論其中究竟,或許同逢紀一般,袁紹亦是派了一員謀士與文丑一道前來。

不同于上次,良為主,逢紀為輔,恐怕此次是那文丑輔、那謀士為主……

這樣一想的話……

那人久久不強攻烏巢,必然是有所圖謀……

他在等什麼?

等糧草?等戰機?

想不通啊……

叔至屯兵于外六七日,不見一路運糧袁軍,倘若真是如他所說錯過……那倒是還好,然而倘若真如主公所言,袁紹不曾發糧,那可就有問題了……

或許……

袁紹……不,袁紹帳下那龐士元,本就沒指文丑能攻下烏巢……

究竟是怎樣?

“唉,”搖搖頭,戲志才托著額頭,喃喃說道,“小覷天下豪杰了,嘖!看來要勸主公撤軍烏巢了……”

等等!

我明白了……那謀士想做什麼……

圍攻烏巢,不給主公再此撤軍的機會!

那麼那謀士如今等的便是……

“……袁紹數十萬大軍!”

從青州運糧至白馬,袁紹斷然不可能在如此短時間囤積足夠糧草……若是無足夠糧草,袁紹亦非愚蠢之人,斷然不會進兵……

青州之糧……青州?

‘因自己潛意識里認為不可能、或是深信的事,而將某些事下意識地忽略,這就是思維定式,也是其思維局限所在……’

青州……

“糟了,被算計了!”戲志才滿臉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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