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第三百五十九章 隕落的孤星 (1)

后勤,自古以來便是制約戰役的首要因素,軍械、糧草等等等等,要在一場戰事、尤其是戰役中得勝,后勤,更是疏忽不得,古亦如此、今亦如此!

謀士,作為軍中決策的人,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考慮敵我虛實時,亦會將兩軍后勤考慮在

古人云,三軍未糧草先行,由此可見,這糧草確實是重中之重!

戲志才就此算計袁紹,而同時,龐統亦是就此算計戲志才……

由青州運糧,以及從并州運糧,兩者相差何其巨大?青州運糧,十日方至,途中糧草消耗,不計其數,而從并州、河等人運糧,幾乎可以說是朝發夕至……

“被重重算計了一把啊!”皺眉著行軍圖,戲志才苦笑一聲,隨后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咳。

“時日無多了……見不到主公就大業,實在有些可惜……”著布上一抹嫣紅,戲志才眼中出濃濃的憾。

“軍師!”隨著一聲輕呼,陳到帳而,欣喜說道,“軍師,聽叔父說,銀杏對治療咳嗽有所幫助,是故小侄方才去山上采了一些,或許能稍有改善軍師的病……”

“叔至吶,”戲志才呵呵一笑,轉對陳到說道,“叔至這般在我帳中進進出出,遲早要惹來主公懷疑!”說著,他搖搖頭,苦笑說道,“叔至啊,世叔我已是病骨髓、藥石無靈,休要再做無用之事……若是軍中將士得悉此事,為禍不小,你可明白?”

“軍師……”捧著手中的瓦罐,陳到猶豫一下,皺眉說道,“小侄乃是孤一人前去,并不曾被任何人看到,世叔但可安心,不過……不過依小侄之見,世叔理當歸許都調養,若是再如此勞下去,或許……或是真的……”

“呵呵呵!”戲志才淡笑一聲,接過陳到手中瓦罐放置一旁,細聲說道,“叔至不曾將世叔之事告知他人吧……”

“世叔吩咐過……小侄萬萬不敢忤逆……”

“那……主公呢?”

“曹世叔亦不知……子脩小侄亦不曾……”

“那就好,那就好!”戲志才笑著拍拍陳到肩膀,見他面低沉,遂笑著說道,“叔至吶,古人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用之所趨異也’,世叔我大限已至,非藥石可救、非人力能及……”

“世叔,若是回許都修養調理些日子,定可……”

“小兒妄語!”戲志才笑罵一聲打斷了陳到的話,搖搖頭,著陳到,戲志才正說道,“如今正是要之時,世叔我豈能輕離?你也見到了,世叔口中喋、救之不及了……如今唯一世叔心中掛念的,便是此戰局勢……叔至吶,世叔我自詡才絕天下,然而臨死之前,卻是遭他人算計,壞了一世英名,此乃大恨、我當報之!”說罷,便是一連串的咳嗽。

“軍……世叔……”

“呵呵,你叔父鎮守許都,西敗張白騎,南拒各路諸侯,世叔我可不想被你叔父比下去,否則……咳咳,他日這家伙定會與奉孝那廝聯合來取笑世叔我……咳咳咳!”

“世叔,歇息一下吧……”陳到不忍勸道。

“無暇歇息了……”戲志才搖搖頭,凝神著行軍圖說道,“依我推斷,袁紹大軍恐怕已離烏巢不遠了,或許便在這兩日了,嘿!”

“……”陳到張張言又止。

半個時辰之后,曹聽聞軍師戲志才主意已絕,乃召麾下各部文武前來帳

“金蟬殼之計?”聽罷戲志才所說,曹大愕,低頭一思,狐疑說道,“依志才所言……莫非文丑今日會來襲營?”

“主公,近日來我軍派出的斥候,可曾回來?”戲志才微笑問道。

“倒是不曾……”曹搖搖頭,有些擔憂地說道,“前幾日或許還能有些將士歸來,昨日、今日卻是一人也不曾歸得營中,恐怕文丑派出了大量探馬……”

“主公所言極是,文丑是想我看不清、聽不明,擾我等,是故在下建議,主公今日趁夜昏暗,率軍潛出營外……”

“夜襲?”曹一愣,納悶說道,“文丑亦是善戰之將,更何況他旁還是袁紹謀士為輔,夜襲恐怕不易得勝啊……”

“主公想岔了,非是襲文丑大營,乃是襲延津、平丘二!”

“延津、平丘?”曹愣了一愣,不解地著戲志才。

只見戲志才苦笑一聲,解釋說道,“此二城中,恐怕囤有袁紹大量糧草,為日后考慮,主公何不將其毀去?”

“糧草?”曹為之容,起驚疑不定著戲志才。

“不可能!”帳徐晃驚呼一聲,喃喃說道,“袁紹從青州運糧,中途必經白馬,白馬有郭軍師三千騎軍在,若是真有此事,郭軍師想必會遣人前來通報……”

“是啊!”曹昂點頭附和道,“袁紹不會如此無智,擺著不囤積糧草在白馬,卻囤積于延津、平丘吧?此二城,可不如白馬險要難攻啊?”

其余眾曹將皆出聲附和。

“究竟是誰,”戲志才猛地提高聲音,低喝說道,“明確告知我等,袁軍乃是從青州運糧?袁紹袁本初?”

“……”帳眾將一陣啞然,曹大變,眼神一凜,喃喃說道,“難道是……河?并州?”

“主公英明!”戲志才拱手微笑道。

“襲延津、平丘是麼?”曹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走至帳中,聲說道,“如何調度,敬聽軍師裁決!”

“多謝主公!”戲志才微微一笑,隨即正說道,“在下斗膽,此次請主公喬裝而行,在下會令一人扮作主公,留于營……”

“好一個金蟬殼之計……”曹哈哈大笑,抱拳嘿嘿說道,“遵軍師將令!曹某定會奪下延津、平丘,不過此間將領我盡數帶走,若是文丑來攻,此營難保啊,不若我留下幾人?”

“主公大可不必!”戲志才笑著說道,“在下計中,此營乃是餌,難保不失,就算主公留下數將,亦能保住此營,不若盡數帶去,亦可為主公增幾分勝算!”

“這……”曹有些遲疑了。

見曹猶豫不定,戲志才拱手笑呵呵說道,“待此間之事一罷,在下便前去與主公匯合,如何?”

“留志才一人在營,還是有些不放心……”

“世叔,”正在此刻,陳到上前抱拳沉聲說道,“小侄愿與軍師一道!”

“叔至?”曹昂愣了一愣,隨即無奈笑道,“既然叔至留下,那我……”

然而曹昂話還未說完,戲志才笑呵呵說道,“將軍還是隨主公一道去吧……”

陳到亦是附和道,“此有我已是足夠!子脩便與世叔一道取延津、平丘!”

“唔?”曹昂面愕然,深深了一眼陳到神,心中有些疑

“哈哈,”見陳到愿意留下,曹哈哈一笑說道,“叔至勇武,有你在此,我才放心,志才,如此可好?”

只見戲志才皺皺眉,暗地瞪了陳到一眼,訕訕說道,“好,好!”

不過似乎曹營眾人忘記了一事吧?

莫要忘了,烏巢曹營外十里,便是文丑大營所在啊,就算再是夜深,曹軍稍有靜,文丑便可得悉,如何能像戲志才說的那樣,悄然潛出?

其實,在戲志才看來,要瞞過文丑等人,再是簡單不過……

是夜夜深,文丑在大營與審配商議完軍事,正要歇息,忽然有一名袁將前來通報……

“啟稟將軍、軍事,曹營乃有異!”

“唔?”文丑心下一愣,疑問道,“你方才所言,曹營有所異?”

“是的,將軍!”那員裨將點點頭,抱拳說道,“在下方才在營樓聽得分明,乃是曹營正在調度兵馬……”

“調度兵馬……哼!”文丑低頭一思,握拳頭冷笑說道,“我敢在曹營十里下寨,豈會疏于防范?曹阿瞞,若是你趕來襲營,我便你有來無回!”

“襲營?”審配皺皺眉,喃喃說道,“我等在此十日余,不見曹兵離營一步,為何今日要來襲營?”

“這不是顯而易見麼?”文丑大笑著嘲諷道,“想必是曹阿瞞自以為他十余日不曾離營,只做固守之態,我等想必會疏于防范,是故襲營!他自是想不到,我等可是日日夜夜防著他突圍而出……”

“此言亦在常理之中,不過……”審配猶豫著點點頭,喃喃說道,“就怕曹孟德別有所圖啊……”

不過就算審配心中有些懷疑,仍是與文丑暗暗做好準備。

十里,轉眼便至,不到一刻,一員袁將便匆匆而,抱拳稟告道,“啟稟將軍、軍師,曹孟德率軍前來襲營!”

“曹孟德?”審配心中一驚,起皺眉問道,“你說是曹孟德親自前來?”

“是的,軍師!末將瞧得分明……”

“走!”提起大刀,文丑嘿嘿一笑,面猙獰喝道,“不想此人竟來送死,也罷,待我斬了這廝,為良報仇雪恨,也省得那龐士元算計,壞我興致!”

“若是此刻能殺曹孟德,倒是也好……”審配起,皺眉說道,“將軍小心,需防詭計……”

“這個我自是省得!”文丑大笑著走出帳外。

然而還不待文丑趕至轅門,曹軍竟已敗退,徐徐而散。

“無膽匪類!”文丑大罵一句,正要追出,卻被隨后趕來的審配住。

“將軍不可追,”只見審配凝神打量著夜中徐徐而退的曹軍,抬手指了指對文丑說道,“將軍且看,曹軍敗而不,其中必然有詐,依我之見,恐怕是曹軍敵之計……”

“就算是計,我亦不懼!”文丑怒聲喝道,“待我前去斬下曹孟德首級,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將軍!”審配皺眉低喝一聲。

“嘖!”見審配有些發怒的跡象,文丑冷哼一聲,恨恨一拍轅門巨木,只見那巨木咔嚓一聲,搖搖墜。

著遠昏暗,審配深思一下,轉旁一員袁將吩咐幾句。

只見那員袁將點點頭,登上寨樓,大聲喊道,“曹孟德,今日夜深,不予你等戰,若是要戰,便待明日,你且退兵吧,我等不予追趕!”

“嘖!”文丑冷眼著遠昏暗,不屑地撇撇

然而話音剛落,遠便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眾袁軍面一愣,細細一看,見遠昏暗中,似乎真有人徐徐而退……

“真有伏兵?”一袁將面大愕,驚呼一聲,暗暗慶幸方才不曾追遠,否則敵暗我明,可是大大不利啊……

“嘖!”文丑環手在,不屑說道,“就算有伏兵,我亦不懼!”

“將軍是不懼,”審配笑著上前,附耳對文丑說道,“將軍莫要忘了,為何在下不將軍強攻烏巢?一為減我軍傷亡,二,乃是為減曹軍傷亡……若是曹孟德麾下兵馬過?豈敢仍逗留在此?想必逃往南面去了,倘若如此,我等何時才可殺卻此人?龐軍師乃是‘一戰而定’啊!”

“龐士元……哼!”文丑冷笑一聲,隨手將兵刃拋至旁侍衛,憤憤回營去了,只留下審配仍皺眉著遠

假作襲營,乃是為將我軍引出、伏而擊之麼?

若是沒有自己,恐怕這文丑十有八九要中此計吧……

不過……

此計雖是妙計,為何自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算了,反正自己只要保證曹孟德在烏巢便可,其余諸事不予理會,若是曹孟德南逃,哼!自己已分兵三萬守住烏巢南面各險要……

待得主公大軍趕到,四面圍攻,曹孟德便翅難飛!

這便是龐軍師所希的,一戰而定!

然而與此同時,文丑大營之外樹林之中……

“嘿,真如軍師所言,袁軍不敢追出……”著眼前不遠的偌大袁營,陳到淡淡一笑。

“那是自然,軍師所料之事,每每必中,如此深夜,可視不過六七丈,就算文丑有十萬兵馬,亦不敢犯險追來……”曹微笑說道。

“嘿,”徐晃亦是口冷笑道,“他自是想不到,所謂伏兵,其實乃是疑兵,不過數百人罷了……”

“呵,”轉拍拍陳到肩膀,曹說道,“好了,我等便就此分別,叔至,軍師安危便與你了!”

只見陳到眼中霾一閃而逝,點點頭抱拳說道,“世叔放心……”

點點頭,曹低聲喝道,“走!”

許褚、典韋、徐晃等曹將一點頭,翻上馬,隨曹一道,匹馬朝北而去。

而與此同時,曹昂早已率四萬兵馬輕出烏巢軍營,在北面等著曹眾人。

所謂夜襲,所謂敵,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為了就是文丑聽到曹營調度兵馬的聲響不至于起疑。

著曹一行十余人遠去,陳到嘆了口氣,轉低聲喝道,“收兵,回營!”

“諾!”

得戲志才妙計,曹與四萬兵馬悄然往北而去,如今烏巢營,不過僅僅五六千曹兵罷了。

當陳到回到營時,戲志才正在帳揮筆疾書,在他旁,站著數名曹兵在此候命。

“呼!”瞥了一眼的陳到,戲志才深深一皺眉,取過桌案上剛剛寫完的信件,對旁那數員曹兵吩咐道,“這三份信件,你等分別送至渡、陳留、東郡,途中加些,定要在天明之前送至,有勞你等了,去吧!”

“諾!”那數名曹兵接過信件,正離開,卻又被戲志才喝住。

“記住,絕不容有失!”戲志才重說道。

“諾!”數名曹兵一抱拳,重重一點頭,隨即對陳到行了一禮,帳而去。

“世叔……”陳到小聲喚道。

深深了一眼陳到,戲志才取過案上一茶盞,正要輕抿一口,卻又重重置于案上。

“糊涂!”戲志才皺眉喝道。

陳到低了低頭,一聲不吭。

用事,你日后如何能為大將?如何能為主帥?留在此地,你能有何作為?與我陪葬?糊涂!”

猛地抬起頭,陳到重重一抱拳,不忍說道,“小侄人微言輕……若是今日叔父在此,必不會看世叔如此行事……”

“你叔父……”戲志才張張,啞口無言,苦笑一聲,取過隨攜帶的酒囊,輕抿一口,可惜平日里甚為可口的酒水,如今卻好似是穿腸毒藥,戲志才連連咳嗽。

覺口中有些微甜,戲志才強忍著將酒水咽下,他已分不清飲下的是酒水、還是水……

“世叔!”陳到驚呼一聲,急忙走至戲志才旁。

擺擺手止住陳到的攙扶,戲志才微微一笑,緩緩說道,“今日就算你叔父在此,亦不會攔我,叔至,你尚且年,有些事你還不明白……”

“侄兒已是弱冠之齡,如何說年?叔父弱冠之時曾手掌重兵,為一軍統帥,小侄雖不及叔父,然而做為一員偏將,亦可算稱職,如何可說是年?”

“嘿!”只見戲志才臉上出幾許戲謔,哂笑說道,“叔至可曾婚配?”

“額……”陳到頓時滿臉通紅,訥訥說不出話來。

“哈哈……咳咳!”大笑一聲,戲志才戲謔說道,“可惜世叔我膝下無,否則定要許配于叔至……”

“世叔……”陳到尷尬得撓撓頭。

了一眼陳到,戲志才微笑說道,“不過此事也不需我來心了,叔至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前途不可限量,可惜世叔我卻是喝不到叔至喜酒了……可惜啊!”

“世叔……”

拍拍陳到肩膀,戲志才正說道,“聽世叔一言,即刻去準備行當,遠離此地!”

“不!”陳到頗為倔強地搖搖頭。

深深了眼陳到,戲志才搖搖頭,低聲罵道,“豎子,為何不聽世叔善言?待得明日,你便是要走,也走不了了,難道你當真與我陪葬不?何其愚也!”

“末將奉主公之命,保軍師周全!”陳到抱拳喝道。

“哼!”瞥了一眼陳到,戲志才搖搖頭坐下,低聲罵道,“久隨在你叔父旁,別的不曾學來,這倔強倒是學得十十……”

“小侄以為,”,陳到由衷說道,“若是叔父在此,亦不會丟世叔一人在此!”

“……”戲志才張張,啞口無言,良久之后,他長長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是啊,守義那脾……嘿,不過你就算在此又能怎樣?世叔我大限已至,已不復數日命……”

陳到眼中不忍一閃而逝,閉口不發一語。

“嘿,還真是同你叔父一個模樣,”搖搖頭,戲志才苦笑一聲說道,“好罷,既然你不走,世叔也不強求,來,陪世叔我喝幾杯……”

“世叔不適,還是莫要飲酒……”陳到猶豫勸道。

“愚子!”戲志才笑罵一聲,搖晃著手中酒囊嘿嘿笑道,“酒乃天下奇,可治百病,你豈是不知耶?”

“小侄不知!”陳到很是誠實地說道。

“……”戲志才面上笑容一僵。

那一日,戲志才也不曾歇息,整整飲了一夜的酒,而陳到,亦在戲志才旁坐了一夜。

待得天明,陳到已是有些支撐不住了,靠在案上沉沉睡去,然而戲志才的神卻是格外的好。

“軍師……”帳外傳來一聲輕呼。

“吁!”戲志才做了一個手勢止住了那曹將,隨即起睡中的陳到一眼,微笑著搖搖頭。

走出帳外,戲志才正問道,“吩咐你等的事,都辦妥了?”

“軍師放心!”那曹將點點頭,低聲說道,“營已盡數淋滿火油,營外樹林,因火油不足,是故末將……”

“如此便……”正說著,戲志才猛口一陣氣悶,強忍著揮揮手說道,“如此便可,你且下去吧!”

“諾!”那曹將一抱拳,恭敬而退。

有些眷地在營中踱步,著營仍忙碌著的數千曹兵,戲志才眼中有些不忍,喃喃說道,“若是要怨,便怨我吧,怨我戲志才將你等視為‘棄子’……抱歉了!

袁本初……恐怕此事已率軍離此不遠吧?”

正如戲志才所料,此刻袁紹大軍前部,已是近烏巢,后續兵馬,亦在源源不斷趕至,離烏巢,不過四、五十里罷了。

為了避免烏巢曹營得悉此事,袁紹一面下令就地歇息,也不埋鍋造飯,只麾下將士取干糧充;一面則派出大量探馬,捕殺曹軍斥候。

可以說,袁紹為殺曹,儼然是不余力。

“孟德,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淡淡一笑,袁紹轉吩咐道,“速速傳令至文丑,邀定今夜子時,圍攻烏巢!四面夾擊,莫要曹孟德有毫機會逃離此地!”

“諾!”旁袁兵應喝一聲,轉離去。

“士元,”轉旁龐統,袁紹大笑著說道,“能誅曹孟德,士元乃為首功!”

“承蒙主公錯,在下愧不敢當,”龐統微微一笑,拱手謙遜說道,“不過主公,戰局未定,主公還是莫要大意,一切待滅曹之后,再行定論,依戰功封賞眾將,主公以為呢?”

“哈哈,士元此言有理!”袁紹手尷尬笑道,“曹孟德一除,天下便如探囊取,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主公莫要大意!”龐統搖搖頭,正說道,“就算曹氏乃除,仍有西面白波黃巾張白騎,荊州劉表、江東孫策、淮南……袁、益州劉璋,一日未能功,主公便一日不可掉以輕心!”

“士元就是這點不討我喜,”揮揮手,袁紹玩笑說道,“如今天下,唯有曹孟德可與我爭鋒,其余眾人,皆是碌碌之輩,不足掛齒!白波黃巾,不掌大義,雖此刻擁立那廢帝,然而在天下眼中,仍為賊寇,豈能事?必被我所誅!

荊州劉表,有名無實,空有十余萬兵甲,先被夏侯淵、戲志才所拒,后又被江守義所敗,事不足敗事有余,便是言此人也,可笑此人還想問鼎九五,荒謬之極!

淮南袁……好高騖遠,鼠目寸,當初諸侯舉兵討伐董卓,此人勢力可算最強,然而如今呢?可笑,聽信小人讒言算計孫文臺,自毀長城,如今更是孫文臺之子奪取偌大江東,無用之輩!”最后四字,包涵著袁紹的慍怒。

“至于益州劉璋,若是其父劉焉,我倒是還要謹慎一二……守之輩,不足掛齒!”

“呵呵!”龐統微微一笑,搖搖頭。

主公所言,雖是狂妄之極,不過亦是有理,待曹一死,恐怕這偌大天下,便真無一路諸侯可與主公爭鋒了……

唉……可惜了!

不過最為可惜的,還是孔明你吧……

空有一才華,嘖嘖,嘿!不需你出山了,天下……乃定!

相比于龐統的自得,文丑軍營的審配卻是有些神恍惚。

為何?

乃是因他此刻方才得悉,昨日派出的探馬,幾乎折了近半,而更為異常的是,派往西面、南面的探馬,一人不損,皆回營中,而派往北面、東面的探馬,卻是鮮有幾人回來……

“恐怕是昨日遭逢了曹軍吧!”文丑毫不在意地說道。

“或許如此吧……”審配喃喃說了一句,只覺心中有些不安。

派往東面的斥候或許可如此解釋,那麼北面呢?難道竟是這般湊巧?歸營復命時遭逢那路曹軍?

怪哉……

“將軍、軍師!”帳外傳來一聲通報。

“何事?”文丑大聲說道。

只見一袁兵匆匆,叩地抱拳道,“主公有命,令將軍于今夜子時,圍攻烏巢,不可有誤!”

“諾!”文丑朝著東面一抱拳,隨即嘿嘿笑道,“終于等到了……曹阿瞞,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時!”

“……”淡然了一眼文丑,審配低頭不語。

難道是我想多了?

不……

“文將軍!”

“唔?”見審配神凜然,文丑心下一愣,詫異問道,“何事?”

“勞將軍此刻點兵,前去曹營,如此如此……”審配聲說道。

“什麼?”文丑面更是愕然,古怪說道,“喚曹阿瞞出面?為何?”

“在下有種覺……”審配搖搖頭,沉聲說道,“就怕曹孟德,如今已離烏巢……”

“怎麼可能!”文丑失聲喚道,“軍師可敢斷定?”

“這……”審配遲疑一下,猶豫說道,“還是謹慎些好……”

“唔,也罷!”文丑點點頭。

而與此同時,戲志才仍在帳……飲酒!

在他旁的,自然是陳到,唔?還有一人?曹……曹

哦,細細一看,原來僅是扮作曹模樣的曹將……

“世叔還是飲一些吧……”陳到猶豫勸道。

戲志才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戲謔說道,“酒可治百病,豈能不飲?主公以為呢?”

“啊,這個……末將……”得戲志才發問,那‘曹’有些手足無措。

皺皺眉,戲志才哂笑說道,“主公平日便是如此?周將軍?”

“額……這個……”

了一眼‘曹’,陳到搖頭說道,“世叔,小侄覺得世叔有些多此一舉,若是文丑前來,我等只需言‘主公不與你相見’,不就行了?”

“呵!”戲志才搖搖頭,淡淡說道,“文丑前來佯攻不下三四次,期間必定先大聲喝罵主公,以言語侮辱,為何?我前些日子乃以為是主公殺了良,是故文丑心中深恨,不過如今看來,文丑此舉,不過是為探明,主公是否仍在烏巢營中而已……

料敵于先,設謀于后,這才是謀士之重所在!倘若文丑今日來,不見主公,他心中必定懷疑,豈不是壞了大事?”

話音剛落,帳外乃有一曹兵帳而,抱拳說道,“啟稟軍師,文丑前來搦戰,在營外大罵……”

“你看!”戲志才哂笑道。

“世叔真乃神人……”陳到為之容,抱拳恭維道。

“神人?嘿!”戲志才眼中涌出濃濃落寞,搖搖頭起,對‘曹’說道,“周將軍,便看你的了……主公,請!”

“如此便恕末將無禮了,”只見那‘曹’深深吸了口氣,眼神一凜,抬手低喝道,“文丑這廝,實在可恨!”

戲志才點點頭,微笑說道,“酷似……可惜了主公蔑視天下的氣概,不過騙騙文丑等輩,倒是足夠!”

烏巢曹營之外,文丑仍在大罵,非但將曹大罵,還辱及曹先祖。

忽然,曹營傳來一聲暴喝。

“文丑匹夫,辱曹某甚矣,今日定要殺你!”

文丑一聽,抬頭細細一,果然見曹按劍站在營樓之上,怒目而視。

審正南這家伙,當是多疑,這曹阿瞞不好端端在營麼?“曹阿瞞,”文丑哈哈大笑,指著曹怒罵道,“良與我同兄弟,你乃殺之,今日我定要為他報仇雪恨!”

“哼!”曹冷笑一聲,指著文丑罵道,“無膽匹夫,此言曹某聽了不下十余日,可如今曹某亦是好端端站在爾等面前,可笑天下竟有如此妄言之輩,可笑!可笑啊!”

“你!”文丑然大怒,旁侍衛連忙上前低聲說道,“將軍,軍師吩咐過,小不忍則大謀啊!”

“哼!”冷哼一聲,文丑指著曹怒聲說道,“曹阿瞞,你等著,待我造罷井闌沖車,你命休矣……”說著,文丑便退去,可是轉念一想,恐被曹看出破綻,遂大聲喝道,“許褚那廝可在,快快出來,再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嘿!”營樓之上,‘曹旁戲志才皺皺眉,隨即低聲在陳到耳邊細細吩咐幾句。

陳到點點頭,當即提著長槍下了營樓。

不過片刻之際,曹營緩緩打開,一將策馬而出,口中大呼道,“斬你豈需許將軍手,看我陳到前來殺你!”

“豎子好膽!”文丑大喝一聲,策馬而出。

其實此刻在他心中,曹軍派出派將出來,亦或是派誰出來,文丑都無所謂,反正今日之后,嘿嘿!

不過若是能斬殺一員曹將,文丑倒也樂意。

先拿此子一瀉心中之恨!

想罷,文丑掄起手中大刀,直直朝陳到砍去。

“砰!”隨著一聲巨響,文丑心中暗暗詫異。

此子……臂力不凡吶!

兩人數十回合,陳到雖是年輕氣盛,武藝不凡,然而亦是不敵文丑名已久,漸漸不支。

營樓之上,戲志才看得分明,急忙鳴金。

“哈哈哈!無膽小兒!”著陳到逃,文丑哈哈大笑,抬手喝道,“給我殺!”

文丑雖是喊得大聲,可惜卻是雷聲大、雨點小,袁軍沖了一回,營上曹兵了一通,此戰,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審配聽聞文丑之言,曹仍在烏巢曹營之,心下暗暗松了口氣。

不過他心中不安的覺,卻毫不曾減輕……

究竟是哪里出了紕?審配暗暗懷疑。

徐徐襲來,著漆黑一片的天際,戲志才淡淡說道,“今夜,或許乃有巨變……”

“……”不離戲志才片刻的陳到聞言,詫異說道,“世叔言下之意,今夜袁軍便會來襲營?”

著天際,戲志才微笑說道,“觀文丑行徑,十有八九便是今夜了……呵呵,我希是今夜……”

“為何?”陳到疑問道。

長長嘆了口氣,戲志才眼中有著濃濃的落寞,搖搖頭低聲嘆道,“世叔我……已無力支撐到明日了……”說罷,轉朝帳走去。

“……”著那蕭索的背影,陳到心中涌出一陣酸楚。

是夜夜深,星空暗淡無,一片漆黑,然而在此漆黑之中,卻有一顆星,傲然獨立,閃爍于天際,忽明忽暗,忽忽現……

“怪哉……”著這顆星辰,龐統眼神有些不解:今日,理當無星辰閃現才是……

“軍師,時辰將近了!”袁紹外甥高干了一眼在此等候命令的眾將,提醒說道。

“唔!”點點頭,龐統轉首了一眼袁紹,見袁紹點頭,乃緩緩抬起手,指著一個方向喝道,“出發,拿下烏巢!”

“諾!”眾袁將低呼一聲。

夜,極深,曹營似乎沒有防備……

袁紹數十萬大軍,文丑十萬大軍,已分兵完畢,將偌大烏巢,牢牢包圍,隨即,再將此包圍圈,緩緩小。

近了……

更近了……

曹營已近在眼前,龐統已是可以見曹營中那些閃爍不定的燈火,而袁紹,亦越來越難以掩藏心中的雀躍。

“放響箭!殺!”隨著龐統一聲令下,數支火箭徐徐騰空,隨即炸裂迸散四周,在這個漆黑的夜晚,顯得更外惹眼。

“袁軍!袁軍襲營了!”烏巢曹營之,傳來一陣喧嘩。

曹孟德……你已無力回天了!龐統淡淡一笑。

“袁軍襲營了,殺啊!”曹軍雖是力抵抗,然而終究難敵無數袁軍,僅僅一刻景,四轅門相繼失守。

“嘿!”淡淡一笑,龐統緩緩從曹營轅門踏

“軍師小心!”或有袁將好提醒道。

曹軍敗局已定,我何懼哉?龐統淡淡一笑,忽然耳畔一,凝神著一

“軍師?”旁護衛有些疑

“爾等……”指著一,龐統猶豫說道,“爾等可曾聽到有人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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