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第三百六十九章 天運!(一)

自古以來,只要是謀士論戰,無一不會不提到一句話,天時地利人和!

然而,戰事乃以人為本,為何‘人和’反倒排在最末呢?

那是因為兩軍戰,人和乃是本,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何止是得不到勝利,恐怕就連上戰場的資格都無。

是故古代兵,首在人和,只有全軍上下集結一心,才有取勝的資格。

當然了,這里的人和,包括將士的素質、軍心、士氣、后勤等等一系列人為因素,統稱人和!

在人和之上的,自然就是地利,兩軍戰,雙方自然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地點。

比如說,若是對方騎兵多,那麼就選擇對騎兵不利的地點作戰,在這點上,幾乎就是兩軍謀士的比拼了,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得將對方引利于自己的地點,謀、謀,無所不用其極,是故,伏兵、敵等等,大多包含在此。

有地利,則利用地利,沒有地利,則制造地利,俗稱占得先機!

那麼天時呢……

天時為何排在首位?

首先,天時難以被人為控制,古人云,天意莫測,實在是難以窺視一二,但是,天時卻是制約戰事勝敗之最為關鍵!

大風、暴雨,這些非人力所能及的事務,往往能扭轉戰局,這等例子,從古至今,數不勝數。

若是說掌握人和是作為一個謀士的基礎,那麼,能做到掌握地利的,無一不是一流謀士,但是,若是能察天機,曉、知天象,并善以應用的,便可稱之為頂級謀士!

縱觀漢末,能稱得上是一流謀士的,數不勝數,但是作為頂級謀士存在的,卻只有區區幾位,一流謀士與頂級謀士的差距,大致在此。

在歷史中,諸葛亮曾言,“為將而不通天文,不識地利,不知奇門,不曉,不看陣圖,不明兵勢,是庸才也!”

但是,要做到這一些,何其困難?

縱觀歷史,戎馬一生的將領因貪功而中計亡,這等事可是說是屈指難數。

其實,能做到‘知進退,知敵我’,已經算得上是良將,若是再能做到‘知兵勢’、‘知陣圖’,幾乎可謂之是名將。

后面的‘通天文、識地利、知奇門、曉’,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縱觀歷史,哪個將軍能做到這種地步?

對于謀士也一樣,除了豪門世家家中藏書萬千外,‘奇門、、陣圖’離那些尋常寒門子弟是多麼地遙遠?

至于‘天文’嘛……

古人敬天、懼天,將天象的變換認為是天意,又如何會想著去利用它?

用后世淺顯易懂的話來說,頂級謀士,差不多就是無神論者,他們會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事務,包括天象!

漢末謀士大多尊崇儒家學說,‘子不語怪力神’說的便是這個,但是能真正做到的,恐怕寥寥可數。

世人大多還是將勝敗歸宿于天命、天意,而不是自己來掌控。

這是一個時代的局限

但是眼下,袁紹陣中,就有一位頂級謀士!

雛,龐統龐士元!

或許,他還沒有達到歷史中那種高度,‘治大國如烹小鮮’,但是,僅僅看他能算到天象,并可以說明,他已經有了頂級謀士的雛形。

在這一點上,江哲仍遜于龐統一籌。

從二十一世紀來到漢末,神鬼之事對于江哲來說,簡直是可笑之極,除非真正有個鬼神出現在他面前,否則,要一個無神論者相信世間有鬼神存在,呵呵……

不過從側面倒是能證明江哲有了為頂級謀士的潛質,他如今所欠缺的,仍是學識!

為頂級謀士,江哲前面的路,似乎還很漫長,但是,可以這麼說,江哲如今,確確實實,可以稱之為一流謀士了!

說到這里,有件事不得不提,當初降臨徐州,江哲充其量不過是三流謀士罷了,而眼下,五年之后,江哲終于走了這個地步。

其中,不了老司徒的鞭撻教導,也不了妻蔡琰的詢詢導,但是更多的,卻是江哲這一路走來、在這五年中歷經十余次戰事的經驗。

正如當初老司徒當初對好友說起江哲時的贊譽:“假以時日,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是的,假以時日,或許江哲,也能諸葛亮視為大敵也說不定呢,是呀,誰知道呢!

……

起風了……

終于,龐統千等萬等的風,終于來了……

當第一縷威風過郭嘉臉龐,郭嘉仍有些不覺,但是當風力愈來愈猛,刮得曹軍之中旗幟‘唰唰’作響時,郭嘉終于醒悟過來了……

西北風……

大利于袁軍……

頓時,郭嘉的面變了。

若是龐統說的不是江哲,而是郭嘉!

江哲雖說如今已堪堪算做一位名副其實的一流謀士,但是對于天象,他仍未能把握,但是郭嘉能!

因為郭嘉是頂級謀士!

可惜,郭嘉算了……

正如龐統說的那樣,北地不常刮風,像眼下這種大風,更是一年難得遇見幾次,是故,郭嘉不曾想到……

呼嘯的西北風直直吹過戰場,卷起漫天的塵土,頓時,曹軍的攻勢就弱了幾分,因為他們正對著風向,而袁軍卻覺得自己似乎一瞬間輕了許多,因為他們背對著風向。

風,是西北風,吹起的塵土,毫無損于袁軍士卒作戰,但是曹軍將士就不同了,一陣沙塵吹來,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更何談作戰?

一時間,曹軍大……

“敗了……”司馬懿長長嘆了口氣,在心中暗暗說道。

雖說在他預測中,曹軍多數被敗,但是司馬懿也未曾想到,竟是這麼個因素導致曹軍大敗。

江哲,你怎能敗在他人手中……

你怎會敗北?

這……

司馬懿了一眼江哲,一時間,心中很是復雜。

“守義……”凝重地著江哲,郭嘉皺眉說道,“這樣下去,恐怕我軍會……”他沒有說下去,因為他知道江哲明白的。

“……”同樣沒想到有這種變故,江哲瞇眼著前方,滿臉的驚愕。

互推……

以區區兩萬曹軍擋住了數倍于自己的敵軍不說,如今正要反沖敵軍中陣,卻不想遇到這種事……

己方的運氣就差到這種程度?

“守義,下令鳴金撤軍吧……”郭嘉猶豫著用長嘆的語調說了一句,隨即苦笑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眼,他不忍再看。

“撤軍?”江哲喃喃說了一句,搖頭哂笑道,“那可就真的敗了……”

“難道眼下……”猛地睜開雙目著江哲,郭嘉皺眉說了半句,見江哲眼神中的不甘,有些說不下去了,長嘆一聲說道,“大勢已去,守義……將士們再做無謂犧牲,大不仁……”

“敗了麼?”江哲喃喃問道。

“啊,”郭嘉沉痛地了一眼戰局,嘆息勸道,“或許是天命……”

天命……

我可從來不信天命啊……

“守義!”見江哲猶豫不決,郭嘉沉聲喝道,“就算再如此,也于事無補,不若撤軍,再找時機,或許仍有勝算!”

仍有勝算,這話別說江哲不信,就連郭嘉自己也不信,這四萬人,恐怕是抵袁紹的最后一力量了,若是慘敗在此,明日袁紹便可揮軍南下,兗、豫兩州,兵力極為空虛,如何擋得住袁紹大軍?

一月之,兗、豫兩州怕是就要易主了……

剩下區區一個徐州,而且主力兵馬仍在青州,如何守得住?

原本郭嘉與戲志才設想的計謀,集合兗、豫兩州兵力,擋住袁紹大軍,隨后徐州兵馬匯合東郡夏侯惇,拿下青州,反襲袁紹腹地,擾其后方,此計一旦功,非但能遏制袁紹揮軍南下,更有可能反攻北地……

然而如今,卻因一場大風,前功盡棄……

“守義,鳴金吧……”

“……”

“守義……”

“……”

“守……唉!”

敗了麼……

死死咬著,鮮緩緩從角流下,然而江哲卻毫不知,握著雙拳,眼睛迷茫地著戰局,心中卻想起了在許都的妻兒。

“夫君,妾在此等候夫君,等候夫君凱旋……”

“夫君……去吧夫君,妾不礙事的……”

“哼!又是這樣,壞家伙!唔……早點回來!”

剛的秀兒、楚楚伊人的蔡琰、古靈怪的糜貞,還有畏懼秀兒自己玩的兒鈴兒,已經會喊‘爹爹’的長子晟兒,以及瞪著自己看能看半天、一聲不吭的次子睿兒……

若是自己敗了……

他們會怎樣?

一旦袁軍大肆南下,必首攻許都,許都區區三萬兵,又聞前線大舉潰敗,軍無戰心,如何守城?

再加上許都城中那些家伙……

或許……

“守義?”見江哲面連變,郭嘉有些擔憂地喚了一聲。

“呼……奉孝,”回過神來,長長地嘆了口氣,江哲勉強制住心中的胡思想,苦笑說道,“當真……大勢已去麼?”

“……”郭嘉沒有說話,只是閉著眼睛緩緩點了點頭。

敗?江哲腦海中閃過一個字。

嘖!自己可是萬萬不能敗啊!

達者兼濟天下,窮者獨善其,自己就是最不濟,也要保護好自己家中妻兒,否則……

豈能配為男兒?

敗……真的會敗麼?

不應該啊……

若是《奇門遁甲》當真有掌控天意的能力,這大風,應該是對我等有利才是?

難道那次是偶然?

不不不!偶然到那種地步,怎麼可能?!

難道是自己弄錯了?

不會!這次的覺,要比上次強上不啊……

難道是……

難道是自己付出的代價不夠?

頓時,江哲面一片鐵青。

或許,只有這個答案了……

“不夠……開什麼玩笑!”江哲咬牙切齒地低罵一句。

“守義?”江哲異常旁的郭嘉有些詫異。

“奉孝,或許是我自私了……我真的不想敗,也不能敗……”著郭嘉,江哲滿含歉意說道。

郭嘉愣了愣,隨即翻翻白眼,嘲諷說道,“我以為你想說什麼!”說罷,他長嘆一聲,由衷說道,“沒有人會想敗的,談不上什麼自私,只不過,名知事不可違,而一意孤行,再將士做無謂犧牲,非是我輩所為……”

“……我已經準備好了!”江哲自嘲說道。

“準備?”郭嘉皺皺眉,疑著江哲說道,“準備好什麼?”

“承擔罵名啊……”江哲微微一笑。

“……”聞言,郭嘉深深地了一眼江哲,猶豫問道,“傳聞你與主公還有袁紹相不淺,就算……咳!他日袁紹也不會為難與你,又何必……”

“你這是什麼話?”江哲皺皺眉。

“抱歉,守義,嘉沒別的意思,只是……”

“我明白的,奉孝,”江哲重重吐了口氣,勉強出幾分微笑,搖頭說道,“首先,我仍然相信我軍不會敗……我不會放棄!”

若是《奇門遁甲》所述真實,那麼‘天意’必定是站在我軍一方的!

“呵……”郭嘉自然從江哲的眼神中看得出那濃濃的不甘,搖頭說道,“有首先必有其次,那麼其次呢?”

“其次……”江哲微微一笑,忽見一大風吹來,手擋了擋,沉聲說道,“孟德,亦未放棄!”

“主公……”郭嘉喃喃念叨一句,瞇著雙眼向戰場。

果然,正如江哲說的,曹仍在力搏殺,曹仁、曹洪、許褚、趙云、李典、樂進等等,無一不是如此,也正是因為他們,曹軍才不至于就此潰散……

“呵,”自嘲一笑,郭嘉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主公還未認輸,我倒是先認輸了,這可不是謀士所為,傳我令……將鼓聲給我敲得更響些!主公聽到!將士們聽到!”

“諾!”旁的護衛急忙退下傳令。

“奉孝……”江哲有些愕然地了眼郭嘉。

“嘿,”郭嘉了眼江哲,撇說道,“守義,別忘了,我亦同樣不甘啊!”說罷,拔出腰間佩劍,自嘲說道,“嘖嘖,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竟然要用到這家伙……”

“奉孝……”

“怎麼?”握著劍柄,著江哲眼中的驚奇,郭嘉哂笑說道,“君子有六藝,守義不會不知吧,莫要小看我哦,比起你來……嘿嘿!話說,主公的倚天劍給你還真是蒙塵了,不若給我算了……”

“閃一邊去!”江哲狠狠瞪了郭嘉一眼,拔出腰間倚天劍,,閉上雙眼深深吸了口氣。

秀兒……

琰兒……

貞兒……

抱歉了,不過這次不是為孟德,而是為我自己……

你們,是我這一生最難以割舍的牽絆啊,能遇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將士們……”倚天劍一指前方,江哲竭盡全力,大喊一聲。

“司徒?軍師?”旁護衛以及兩千左右護衛主旗的曹兵不明所以地向江哲,見江哲與郭嘉俱是寶劍出鞘,心下大愕。

他想做什麼?司馬懿驚愕地著江哲,著他中緩緩吐出幾個字。

“你等……懼戰否?”

“司徒?”此間曹兵面面相覷。

“回答我!你等懼戰否?!”

曹兵對視一眼,正要說話,忽然一陣大風吹來,卷起漫天塵土……

“回答我!”

“不……不懼!”稀稀疏疏的幾個話音,而且有些遲疑。

“你等懼戰否?”

江哲……司馬懿皺皺眉,暗暗搖了搖頭,沒用的,大勢已去了……

“你等懼戰否?告訴我,你等懼戰否!懼!亦或是不懼!”

然而這些曹軍,皆低下了頭,雀無聲。

是啊,己方大勢已去,明擺著前去送死,誰會這麼傻呢?

“你等懼戰否?告訴我,你等懼戰否!懼!亦或是不懼!”

江……司徒……

著江哲坐在馬上四下大喊,聽著那有些沙啞的聲音,司馬懿忽然覺心中有種莫名的緒。

“回答我!你等懼戰否?”

眾曹兵面面相覷,忽然,其中有一人漲紅著臉大喊道,“不懼!”

隨著這聲‘不懼’響起,越來越多的曹軍參與其中。

“不懼!不懼!不懼!”

“爾等說什麼?我聽不到!”

“不懼!”震耳聾的一聲巨吼……

“好,”點點頭,江哲出幾分微笑,倚天劍一指前方,笑著說道,“或許眼下有不人認為,我軍大勢已去,但是,我仍相信,勝利屬于我等!”

“喝!”

“諸位,可愿隨在下沖他一陣!”

“誓隨司徒左右!”

“那麼……”握了握手中倚天劍,江哲深深吸了口氣,大聲喝道,“傳令徐晃,用戰馬沖陣,其余者,隨我殺!”

“諾!”

“殺!”

“……”目瞪口呆地著這一切,司馬懿驚得說不出話來。

在如此危境之下,仍能激勵起將士士氣,這已經不單單是靠威了吧?

“諸位,相信我,我等一定能勝!”

“喝!”

勝?司馬懿苦笑著搖搖頭,回頭了一眼。

若是此刻掉轉馬頭,應該不會有人注意自己的……

“……我等定可擊敗袁軍!我相信人定勝天!”

“喝!”

“……”握著馬韁,司馬懿著兩個文弱書生帶著那微不足道的兩千余曹兵向前殺去,心中猶豫不定。

兩千人……區區兩千人而已,能有什麼作為?

可是……

“你這家伙只能敗在我手上啊!”低罵了一句,司馬懿惡狠狠出腰間寶劍。

嘖!司徒,你最好能勝……

若是你敗了……我就親手殺了你,借此投袁紹,哼!

可是,投袁紹需要如此犯險麼?

……

“司徒親自上陣了?”聽聞傳令,徐晃驚得六神無主,急忙大喝道,“弟兄們,快!快!速速前去助司徒一臂之力!”

“諾!”此數百曹軍猶豫一下,仍是應命了。

……

“司徒親自上陣?”同樣聽聞此事的于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將軍,”有一員曹將疾奔而來,抱拳搖頭說道,“將軍,已經沒有石彈了,附近也找不到合適的……”

“他娘的還要什麼石彈!”翻上馬,于怒聲喝道,“司徒以區區文弱書生之軀,亦上陣殺敵,是男兒的,就隨我殺過去!”

數百曹軍猶豫一下,抱拳喝道,“愿隨將軍左右!”

“好!隨我殺!”

“殺!”

……

正如司馬懿心中想的,本來事到如今,就算江哲威再高,又如何能驅這些曹軍以犯險呢?

明知將敗,仍妄圖扭轉戰局,可謂不智!

確實,單單憑借威,已經不足以驅使這些曹軍將士了,但是又是什麼他們明知死地猶戰呢?

是仁!

是江哲平日里善待將士,提高曹軍待遇的善舉!

是許都城的浮雕、家中的百畝良田、軍中優厚的軍餉等措施!

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是士為知己者死!

……

以區區兩萬余人沖擊數倍的敵軍,曹軍一度沖到中場,將此袁軍打得潰不軍。

甚者已經見了不遠的大戟士,正列隊等候著自己……

呵呵,本初,我曹孟德來了!

“唔?”忽然,遠刮來一大風,吹起的塵土迷住曹的眼睛,頓時,曹覺到手臂一陣劇痛,恐怕是被四周的袁軍趁隙砍了一刀。

“主公!”曹洪一刀退此袁軍,擔憂地著曹的傷勢。

無暇顧及自己傷勢,曹瞇眼打量著四下,面頓變,“起大風了……糟了!”

“什麼糟……”聽聞曹話語,曹仁疑地接了一句,卻被灌了一的塵土。

大戟士再此開始推進了……

腳步似乎快了許多?

“繞過他們!繞過他們!”曹大聲喊道。

但是,戰況對于曹軍太過不利了,曹軍睜眼所看到的,再不是麻麻的袁軍,而是漫天的塵土。

曹軍將士只是因為一時間難以睜眼,就被袁軍士卒趁機殺死了……

面對著大風,曹軍要比袁軍何止要多用幾分的力氣?

而背對著大風的袁軍士卒,卻輕松至極得舉槍、舉戟,將面前的曹兵一一殺死。

戰局頓時大變,袁軍士氣高漲,曹軍士氣低落,僅僅是因為一場大風……

尤其是大戟士踏著整齊的步伐向曹軍推進時,曹軍的士氣已經降到了最低點。

天災加上人禍,或許比喻得有些不恰當,但是眼下的景卻明明白白正是如此!

這已經不是戰了,而是屠殺……

一旦大風吹起之時,眾曹軍幾乎無毫還手之力,只能瞇著眼睛胡揮砍,但是袁軍,卻是輕輕松松收割著曹軍將士的命。

曹軍崩潰了……

幾乎在短短半柱香不到,曹軍崩潰了……

“殺!給我殺!”曹聲嘶力竭得大喊,但是無毫作用,曹軍戰意已失,如何能再戰?就算再戰,面對著如此惡劣的境,也只有白白送死罷了。

“主公……”曹洪策馬死命殺到曹旁,但是僅僅喚了一聲,就被曹喝斷。

“閉!”只見曹雙目通紅,惡狠狠地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若是敢多說一字,我就先砍了你!”

“……”曹洪張張,一臉漲紅,猛地撥過馬頭,沖袁軍陣勢,一陣砍。

亡我?

勒馬握劍,曹深深吸了口氣,大喝道,“我乃曹孟德!我命由我不由天!”說罷,他竟孤一人策馬沖袁軍陣中。

“主公!”

“主公!”

“主公!”不遠的曹仁、曹洪、徐晃三將驚呼一聲,慌忙沖了過去。

敗……一次就夠了!

這一次,我說什麼也不會敗!

要我曹孟德言敗,唯有頭顱落地之時!

“殺!”

“主公小心!”曹仁策馬上前為曹擋了一刀,皺眉說道,“主公……”

“休要再說!”將劍指著曹仁,曹惡狠狠呵斥道。

“嗚嗚嗚……”話音剛落,袁軍的戰號再次吹響,曹下意識地一,驚出一冷汗。

那是什麼?

騎兵?

袁紹仍有騎兵?他不是將麾下的騎兵……好家伙!好手段!

似乎是心中明悟,曹咬牙切齒暗罵一句。

看來袁紹藏了一支騎兵啊,直到此時方才用,該死啊!

“給我殺!殺曹者,賞千金!”大風將遠袁將的話語傳了過來。

接著,而同時,這邊大戟士緩緩退開兩旁,那支騎兵從中殺來。

戰到最關鍵之,這支袁軍騎兵對于曹軍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袁軍騎卒中沖在最前的,是袁紹麾下大將淳于瓊、蔣義渠,都是極善騎的猛將。

原本就無幾分戰意的曹軍,見到袁紹騎兵殺來,更是心下慌

終于,曹軍中有一名士卒掉頭逃跑了,雖說立馬便附近的曹將斬殺,但是,這個先例開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隨后,數十、數百、乃至于數千……

曹軍中的將領,已經無法杜絕這種現象了……

“當真敗了麼?”著遠襲來的數千騎兵,曹忽然有些想起了當初被自己大軍團團圍住的呂布……

“嘖!難道我曹孟德還不如那呂奉先麼!”自嘲一笑,曹深深吸了口氣,轉對曹仁、曹洪說道,“子孝、子廉……”

“主公莫要再說!”如同剛才曹喝斷曹洪一樣,眼下是曹洪喝斷了曹

微微一笑,曹仁撥了撥頭盔,笑著說道,“主公,此次我等不會從命的!”

“愚蠢!”曹怒罵一聲。

“說什麼都好,”曹洪笑嘻嘻說道,“若是我眼下逃了,族中叔伯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可還想著死后葬祖墳呢!”

“我亦是如此!”曹仁揮刀將面前袁軍退,口中笑道。

我一死,袁紹殺兗、豫兩州,曹家如何會幸免?

若是曹家折在我曹孟德手中,我……

“孟德,”見曹仍要說話,曹仁凝聲說道,“我等為曹家男兒,又豈會茍且生,不若轟轟烈烈戰他一場,或許可留名青史!”

“說得好,男兒自然轟轟烈烈,生亦如此,死亦如此!”曹洪大笑道。

“主公對許褚有知遇之恩,就算是死,我許褚亦要跟隨主公左右!”不知何時殺至此地的許褚亦甕聲甕氣說道。

“你們……”低了低頭,將深埋在心中,曹深深吸了口氣,眼神一凜,低喝說道,“既然如此,我等就是死,也不能袁紹好過!”

“喔!”

……

“曹軍敗了!”沮授笑呵呵地了一眼袁紹。

“唔!”袁紹點點頭,滿臉大喜之,出聲贊道,“士元竟可算得天象,真乃匪夷所思啊!”

“呵呵,主公過獎了!”龐統亦是心中喜悅,聞言謙遜說道,“曹軍雖大軍潰敗,不過未得勝之前,主公仍需謹慎……”

不過他雖這麼說,心中卻不這麼想……

也是,曹軍敗局已定嘛!

江哲……

龐統暗暗冷笑一句。

“咦?”忽然,沮授面上有了凝重,喃喃說道,“曹軍主旗怎麼上前了?”

“什麼?”袁紹還未從大喜中回過神來。

“曹軍……”喃喃說了一句,沮授雙眉皺,凝聲說道,“那些潰軍怎麼又殺上來了?怎麼回事?”

“什麼?”龐統面微變,了一眼戰場。

果然,正如沮授說的,曹軍那些原本先后潰逃的士卒,竟然又集結陣勢再次殺了過來,而且,在那軍中,那桿‘曹’字主旗分外顯眼。

不過,龐統注視的倒不是那桿‘曹’字主旗,而是在那主旗一側,那桿略小一些旗幟,幾乎與主旗一個模樣,上書一個‘江’字……

江哲?

事到如今?

就算是你親自上前,又能怎樣?

這種境仍能集結那些潰軍再度反殺而來,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但是……需知,天命不可違!

曹軍大敗,此事已定論!

若是你死于此,哼!正合我意!

等等,曹軍的攻勢怎麼……

“風停了?”沮授出手掌有些愕然。

“風……”剛說了一個字,大風再次,然而龐統的面卻是驟變,猛地轉首向陣中旗幟,竟是瞪直了眼。

風……風向變了?

怎麼可能?!

忽然一陣巨風吹來,灌了龐統一的塵土。

真的……

東南風?

秋季東南風?開什麼玩笑?!

剛才明明還是西北風……

“嗒……”

臉上忽然覺一冰涼,龐統下意識一抹,卻覺有些潤。

這是……水?

哪里來的水?

難道是……

不可能!

猛地抬頭,正巧一滴雨水滴落龐統眼中,他一陣難

但是更難的,卻是龐統的心……

怎麼可能?

今日只有西北風,哪來的雨?

“嗒嗒……”

“嗒嗒嗒嗒……”

似乎是不給龐統毫回旋的余地,僅僅一瞬間,天降暴雨,而同時,袁軍那最后的數千騎兵已提到了最高速度……

“士元!士元!”袁紹也慌了,死命地著龐統。

但是龐統現在哪里還顧得上他。

“怎麼可能……”渾被淋得,龐統一臉的渾渾噩噩。

“轟!”

一聲巨響,一道電橫貫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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