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第三百七十三章 北伐

沒想到……

真沒想到……

居然勝了?

漫步走在陳留曹營之中,著不遠被關押著的袁兵,司馬懿面有些凝重。

耳邊仍不時傳來曹兵們的竊竊私語,關于他們對前幾日詭異天象的見解,有人說是主公洪福,亦或有人說是天見可憐、故而垂青曹軍,還有人說是曹軍天命所歸,合該統領天下,對此司馬懿俱是嗤之以鼻。

哼!天命?可笑!

這些凡夫俗子怎麼會明白,何為天命?

偌大天下,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寥寥可數,或許,僅僅只有兩人!

而這兩人,便是手掌天書的那兩人……

天卷上策《六丁六甲》,天卷下策《奇門遁甲》,或許只有手握這兩本天書的那兩人才能做到這等事……

憑借一人之力扭轉戰局,力挽狂瀾……

唔,就算是得了張角真傳的張白騎那廝,恐怕也做不到……

《奇門遁甲》啊……

怎麼會江哲得了去呢……嘖!

瞥了一眼竊竊私語的曹兵,司馬懿冷笑一聲。

天命?

若不是江哲改了氣運大勢,你等還有命在此胡言語?

“愚子!”很是不屑地輕聲吐出兩字,司馬懿抬頭了一眼天角掛起一微笑。

逆天改命,本就非人力所能及,此次江哲雖說不死,恐怕也要去他半條命……

可惜,可惜……

就算是江哲,也只有如此氣量啊……

可憐你折壽逆天改命,卻無一人知你所為……

愚蠢!

搖搖頭,司馬懿朝前走去,但是此時那些曹兵傳來的對話,卻他腳步停了一停。

“不過啊,雖說營弟兄都說是上天相助,但是,若不是司徒激勵我等,恐怕這一仗就敗了吧?”

“是啊……”

“多虧司徒啊……”

“……”下意識轉了那些曹兵一眼,司馬懿愣了愣,隨即暗暗撇

嘖!那又如何?得不償失!無智!

似乎是忘記了前幾日大勝后自己心中喜悅,司馬懿心中腹議。

“子曰: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吾曰:無所謂仁,也無所謂不仁,皆大勢所趨也……”喃喃自語自語著,司馬懿朝自己帳篷走去。

司徒,觀你平日所為,嘿!

就算你此刻比我站得高,但是你的量卻你止于此……

七萬袁軍俘虜,嘖!

曹孟德如今局勢,雖勝實敗,實力大損,一旦被天下諸侯得知虛實,必蜂巢來襲,誰兗、豫、徐三州乃富饒之地?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更別說你曹孟德!

若是要破此困局,唯有北上!

趁天下諸侯尚未察覺袁紹敗北前,侵吞北地四州……不,兩州即可,取袁紹之糧為羽翼,收袁紹潰軍為爪牙……以戰養戰!

真不知司徒你怎麼想的,軍中糧谷本就不多,竟還將這些殘兵敗將留在此消耗糧食,莫非你想這些北地士卒對付袁紹?

哼!自取死地!

如今之計,有三:其一,將這些袁軍坑殺,杜絕后患,此乃下策!

其二,將此些袁軍盡數收編調往汝南,換大將夏侯淵率軍來此。只予袁軍十日之糧,命其把守荊州門戶。期間令軍士把守潁川、汝南何要地,再每隔十日遣將士送糧予此些袁軍……如此,此些袁軍必然不敢反,趁此機會,調夏侯淵麾下兵馬北上,猛攻冀州!

不過如此一來,荊州或許會得悉袁紹敗北,再者,一來一去,消耗諸多時日,中策而已!

其三,袁紹臨陣逃,為求命不顧麾下士卒,此時潰軍正心中惶惶,合該收編:留士卒為用,其余將領悉數誅殺,再以利之,曹軍士卒普調一級,與袁軍混編,許下重諾,令全軍用命,十日之,北上伐袁,勝則潰軍一往直前,心中不念舊主;敗則必遭潰軍反噬……雖說極為兇險,但倘若謹慎為之,并非不是制勝之道。

那麼眼下,曹孟德會怎麼做呢?

我看看吧……嘿嘿!

就在司馬懿心中不懷好意想著的同時,那邊,曹確實在為此事頭疼……

其一,江哲昨日北上河,前去說服張燕,至今音信全無;

其二,軍中糧谷將斷,曹急忙令人前去許都調糧,卻聽聞許都糧價日漸高漲,就算是荀彧目長遠,荀家從各地收集糧谷三千石,卻也難解燃眉之急。

其三,北伐之事迫在眉睫,然而可用之兵,卻寥寥無幾,每滯留一日,便多一份險峻,若是不在天下諸侯得知此事前北伐,若是不在袁紹醒悟、調集兵馬固守前北伐,唔……前景堪憂啊!

“痛煞我也!”

整整一日,僅僅罩著一件外袍,曹躺在帳榻上,輾轉反側,痛呼不已,將曹營眾將駭得不行,四下尋找止痛方。

得知此事,曹立馬下令,不得任何人前來打擾,他可是極為厭惡那些粘稠不已的湯藥呢。

功將那些好心的將領拒在門外,曹捂著額頭逐一想著對策,若是事事予麾下謀士,雖說極為省力,可還是曹孟德麼?豈不是正如許劭所言,了昏君紂王?

我曹孟德豈是紂王?荒誕至極!

“勞煩許將軍通報一聲,說是在下求見主公!”門外似乎傳來了郭嘉的聲音。

“不用通報了,”躺在攤上,曹懶洋洋說道,“我醒著呢,進來吧奉孝!”

“呵呵,多謝主公!”門外傳來郭嘉一聲輕笑。

側頭,曹忽然見從帳而的郭嘉手中捧著一個壇子,疾呼道,“仲康,給我將那個壇子丟出去!丟得越遠越好!”

“丟不得,丟不得,”見許褚果真走,郭嘉一手捂著壇子,一手揭開,隨即哈哈大笑說道,“主公誤會了,這可不是……”

酒?曹嗅了嗅,面有些恍然,揮揮手無奈說道,“奉孝無事過來消遣我……仲康,你且退下吧!”

“諾!”許褚抱抱拳,退出帳外。

“主公可是大大誤會在下了呢,”郭嘉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從案上取過兩個茶盞,在曹榻邊坐下,搖晃著手中酒壇,揶揄說道,“聽聞主公頭風又犯,在下特地來了藥方來……”

“快快快,”曹噔得坐起,取過空茶盞說道,“我正覺口……”

郭嘉嘿嘿一笑,給曹倒了一杯,隨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撲鼻酒香,曹一口飲盡,一抹,大笑說道,“痛快!稍緩頭疾之痛也!”

“那要如何才能除呢?”郭嘉抿了一口,嘿嘿笑道。

除?”曹取過壇子,對著壇子飲了數口,長長吐了口氣,搖頭說道,“何其難也!”

郭嘉笑而不語,著曹舉著壇子飲酒,半響之后,微笑說道,“主公是在為眼下之事煩憂吧?”

“呼……”放下酒壇,曹點點頭,正說道,“確實,眼下形,不容樂觀吶,我等在此多滯留一日,便多一分危急,我心甚憂!”

“那主公為何不找在下商議一番?要知道,此乃謀士之本份!”郭嘉疑問道。

了一眼郭嘉,曹搖搖頭,轉而說道,“方才我又回想起那許子將將我喻之殷紂,深為厭惡之……”

“主公何必如此,”郭嘉哈哈一笑,勸說道,“紂初時,亦是賢君,兵討各地,無不風而靡,天下震服,難有敵手,謠傳是,不過當初守義言及此事時曾說……”

“說什麼?”曹起了幾分興致。

“忘了!”郭嘉嘿嘿笑道。

“你!”曹為之氣結。

“哈哈,主公勿怪主公勿怪,反正守義是嗤之以鼻,”郭嘉笑著打拱,隨即正說道,“在下以為,主公量,遠在殷紂之上,許子將乃將主公比喻殷紂,即便是說,主公可劍指天下!”

“喔?”曹咧咧,指著郭嘉笑道,“奉孝這話倒是新奇,不像是你說的話,倒像是守義說的!”

紂王……稱孤道寡的紂王……嘿!

“照奉孝這麼說,何人乃我聞仲、比干、武王耶?”曹開玩笑說道。

沒想到曹玩笑的一句,郭嘉很是誠懇說道,“主公不知耶?守義便是主公聞仲,文若便是主公比干也!至于武王,主公麾下猛將百員,何人比不得武王?”

“文若?”曹皺皺眉。

“主公可知,”郭嘉拱拱手,正說道,“文若歸許都,當即便荀家四下收集糧谷,為主公所用,如今三千石糧谷已在途中,不日將至,大大緩解我軍燃眉之急,文若忠漢不假,可是忠于主公,也做不得假!”

深深了一眼郭嘉,曹皺眉說道,“奉孝今日,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站在曹前,郭嘉拱手說道,“在下只是希主公明白,他日主公得勢時,文若亦功不可沒……”

“得勢?”曹愣了愣,忽然面大喜說道,“莫非郭嘉心中已有良策取冀州?”

“非是良策,乃是善策,就看主公用與不用!”

大喜,抬手急忙說道,“奉孝且坐,細細說來!”

“是!”郭嘉拱手一禮,坐于榻上,正說道,“主公所慮者,無非是兵源……”

“唔!”曹點點頭,沉聲嘆道,“正值袁本初大損,我卻苦于無兵北伐,實為可惜……”說著,他了郭嘉一眼,詫異說道,“莫非奉孝可變出一支兵馬來?”

“哈哈,主公道在下何人也,在下亦是區區凡人,豈會天?”郭嘉搖搖頭笑了一聲,神說道,“其實兵源,近在咫尺!”

“近在咫尺?”曹皺皺眉,忽然心中一,驚駭說道,“奉孝莫要告訴我,用那七萬袁軍俘虜北伐,荒謬!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郭嘉眼眉一挑,正說道,“袁本初禮賢下士是假,沽名釣譽是真,在下已經查過,袁紹麾下士卒軍餉,不及主公麾下將士軍餉三,若不是為生活所迫,那些袁兵豈會呼擁袁紹?我已命將士在潰軍附近假作閑聊,將我軍中將士待遇給潰軍……”

“奉孝的意思是,以利之?”

“正是!”郭嘉點點頭,凝聲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趨,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袁紹平日對麾下軍士不甚優待,臨戰時又孤逃亡,令此些潰軍極為寒心,若是主公許下重利,十日之北上破袁,期間每克一城,便大肆犒賞,三、五城之后,潰軍必不思舊日也,皆因袁紹平日寡恩!”

“這些軍隊對付袁紹,萬一臨陣反戈,那我等豈不是自取死地?”曹很是震驚。

“是故,要讓這些潰軍,先主公恩德……”郭嘉玩味說道。

“唔?”

與此同時,曹洪正帶著數百曹兵前往關押袁軍的地方。

暗暗對旁伯長使了個眼,曹洪臉一沉,虎目一一掃過惶惶不知所措的潰軍,冷哼一聲,淡淡說道,“將木桶搬進來!”

木桶?曹軍想做什麼?幾乎了一天一夜的潰軍王二疑地打量著四周。

曹洪的眼神停留在那些木桶良久,極為不甘地一揮手。

曹軍到底想做什麼?王二越來越疑了,看這形,似乎不像是要殺自己等人啊……

“看什麼看!”見潰軍一個個畏懼地著自己等人,一名曹兵伯長怒聲喝道。

怎麼回事?王二有些驚異地四周那些曹兵的臉,似乎都不是很好,尤其是那眼神……

唔?什麼味道?

隨著一個個木桶被掀開,空氣頓時彌漫起一飯香,已經了一天一夜的潰軍愣了一愣,隨即蜂擁而上,將十余個木桶團團圍住,他們哪里還顧得上眾曹兵的冷眼呵斥,一個個用手著米飯,狼吞虎咽。

“鏘!”頓聽一聲拔刀聲,眾潰軍畏懼地向那里。

“你做什麼!”曹洪著那拔刀的伯長重聲呵斥道,“收回去!”

“我……諾!”只見那曹軍伯長猶豫地了一眼那些木桶,遲疑著將刀收回,怒聲說道,“將軍,小的不明白,為何要將我等口糧分給這些家伙!軍中糧食將近,我等自己恐怕也是不夠,卻還要分給這些……我……將軍!”

什麼?這是曹軍的口糧?

邊沾著幾顆米粒,王二愣住了。

“……”曹洪微微嘆了口氣,淡淡說道,“這是主公將令,休要再說了!”

主公,是曹……曹孟德?

似乎仍有些不甘,那伯長狠狠瞪了一眼呆立中的潰軍,指著他們怒聲呵斥道,“你們口中吃的,是從我等口糧中扣除的,若是地上敢掉下一粒米,我就砍死爾等!”

“休要說了,走!”曹洪低喝一聲,轉離去。

只見那數百曹兵恨恨地了眼眾潰軍,朝外走去。

頓時,此雀無聲,眾潰軍似乎忘記了爭搶米飯,愣愣地著那些曹兵走遠。

這種事逐一在曹營各發生,只是將領從曹洪換做了徐晃、張遼、李典、樂進而已……

至此時起,眾潰軍記住留下了一人,曹……不,是曹公!

走到遠,曹洪角漸漸掛起幾許微笑,淡淡說道,“做得好!”

旁那伯長早起退下了臉上的憤怒之,抱拳嘿嘿說道,“多謝將軍夸獎!”

不過除去曹洪與那伯長之外,其余曹軍士卒對潰軍的憤怒,那可真是發自心的,因為那些米飯,確實是從曹兵口糧中撥下來的……

有句話怎麼說,要騙過別人,首先要騙過自己人……

反正荀彧三千石糧食刻日將至,有何不可呢?

……

“奉孝笑得有些詭異啊,”曹,點頭笑道,“雪中送炭不比錦上添花,奉孝不愧是善于察人心……”

“啊?”郭嘉回過神來,尷尬說道,“哪里哪里,不過是小道罷了,不過主公,不可高興太早,眼下潰軍只是稍主公仁義之心,并未降服,或許仍有人想著反抗,這樣的話……”

“怎麼說?”

“在下已經在做了……”郭嘉微笑說道。

“唔?”

……

端著一盆飯食走帳篷,曹仁了一眼四肢被鐵鏈鎖著的那人,將飯食放在他面前,淡淡說道,“吃吧!”

“你是在辱我麼?”那人……不,是袁紹麾下大將張頜,著曹仁冷冷說道。

辱?”頓時,曹仁面變得很是彩,一手抓起張頜嚨,怒聲說道,“眼下我軍糧谷不濟,便是我等自己也不夠用,你以為我會用這些來辱你?要辱你,我有的是辦法!”

“……”深深了一眼曹仁,張頜淡淡說道,“拿回去,我不會吃的!”

“那正好!”沒想到曹仁嘿嘿一笑,就在張頜面前坐下,抓了一把米飯放口中咀嚼著。

“你!”張頜氣結,怒聲呵斥道,“你這不是在辱我麼!”

“那有這麼樣?”曹仁瞥了一眼張頜,冷笑說道,“不是你說不吃的麼?”

“那你就出去吃!”張頜怒聲喝道。

“你我出去我就出去?你是俘虜我是俘虜?”曹仁不屑地撇撇

“哼!”張頜重重一聲,冷笑說道,“若不是天意使然,誰是俘虜,那可不一定啊……”

“不過眼下你是!”抹了抹,曹仁淡淡說道。

張張,張頜啞口無言。

確實……

“吃吧!”將飯盆端到張頜面前,曹仁淡淡說道,“沒在里面下毒,安心吧!”

“……”張頜抬眼著曹仁,足足了他半響,哂笑說道,“我看你似乎很啊,為何不將他全部吃完?”

“確實!”曹仁點點頭,誠懇說道,“糧草還未送至,營中糧谷不多,還要分出一部分給爾等,你說我軍吃得飽麼?吃吧,若是你斃在此,主公或許要怪罪我……”

“為何?”張頜疑問道。

了一眼張頜,曹仁哂笑說道,“誰知道呢,或許是見你孤一人為袁紹斷后,你勇武仁義,想你歸降吧,誰知道呢,當初在幽州,子龍孤一人殺我軍,主公還言不得放箭,這種事……”

“子龍……”張頜愣了愣,驚疑說道,“莫非是趙子龍?”

“還有第二個子龍麼?”曹仁不耐煩地說道,“你要我舉到何時?”

下意識,張頜用被鐵索綁著的雙手將飯盆接過,待接過之后,卻是愣了愣,顯然是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接。

曹仁暗暗發笑,故作好笑說道,“聽說你與子龍手過了?嘿!”

“笑什麼!”張頜只覺得面上難堪不已,沉聲說道,“不得不說,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一個,平心而論,我……我不是他對手!”說著,很是郁悶地了一口飯食放口中。

“哈哈哈!”曹仁坐在張頜對面,拍大笑,對面的張頜心中怒不已,悶聲吃飯,一聲不吭。

似乎是過于,張頜將他偌大一盆米飯盡數吃下,抹了抹說道,“你等打算何時殺我?”

“殺你?”曹仁愣了愣,搖頭笑道,“我不是說了麼,主公或許打算你歸降……”

“你認為我會麼?”張頜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大丈夫死便死,何懼之有!休要廢話,速速主公手!”

“袁本初有大恩于你?”曹仁冷不防的一句話張頜愣了愣。

“知遇之恩吧!”回過神來,張頜點頭說道。

“哦!”點點頭,曹仁起靠著一柱子坐下了。

“你留在此為何?”張頜有些詫異。

取過腰間的佩劍揚了揚,曹仁閉著雙目說道,“你可是袁紹麾下大將,未免你走,軍師命我前來看押!”

里說得很是輕巧,但是曹仁心中有些犯難了,郭嘉的本意是曹仁探探張頜有無投誠的可能,但是曹仁一見那家伙就明白,要他投誠,似乎不可能吧……

“軍師?”張頜挪了挪坐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隨后疑問道,“是郭嘉、郭奉孝,還是江哲、江守義?”

心中想著郭嘉的代,曹仁漫不經心說道,“軍師是軍師,司徒是司徒……”

“司徒?司徒便是指江守義麼?”張頜似乎來了興致。

“你與司徒有舊?”曹仁疑了一眼張頜。

“那到沒有,只是聽過此人不傳聞,說是此人用兵如神,也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曹仁睜眼皺眉喝道。

“觀你神,似乎你極為敬重此人?”

“軍中上下誰不敬重司徒?”曹仁翻翻白眼。

“那……趙子龍也是麼?”張頜遲疑問道。

“嘿嘿!”怪笑一聲,曹仁坐直子,正說道,“若不是心存敬重,豈會被司徒說服助主公平定天下?”

“如此,倒是要見一見江守義了……”張頜饒有興致說道。

“嘿!”曹仁撇撇說道,“晚了,司徒前往河去了!”

“河?”張頜眼神一,似乎想到了什麼。

而曹仁,似乎也覺自己失言,但是了一眼淪為階下囚的張頜,心中倒也不是很在意,實言說道,“便是告訴你也無妨,軍師建議主公趁袁本初兵敗北伐,謀取冀、青兩州……”

“然而你等兵力不濟,是故江守義前往河說服黑山黃巾張燕相助,共謀我主?是否?”張頜皺皺眉接口說道。

“不錯!就是這樣!”曹仁點點頭,哂笑道,“我會告訴你,是因為我確信你無法離開此地,平心而論,袁紹優寡斷,怎會是我主公對手,我勸你……”

“休要再說!”張頜重重呵斥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既然為主公斷后,就沒想著回去!”

“好漢子!”曹仁面有些容。

淡淡了一眼曹仁,張頜心中猶豫一下,譏諷說道,“依我之見,你是來探我口風的吧?”

“何以見得?”曹仁不說道。

張頜冷笑一聲,搖搖頭說道,“北上伐袁,好大的口氣!好,看在這頓飯上,我且告訴你,眼下我主麾下治地冀州仍有七八萬兵馬,幽州乃有十萬、并州些,三五萬,青州十萬,我看你等區區三兩萬兵馬,如何北伐!莫要自取死地!”

皺皺眉,曹仁忽然心中一,笑著說道,“你認為我等辦不到?”

“自然!”閉目養神,張頜淡淡說道,“曹軍勇武,我已見識一二,不過兵力太過懸殊,北伐?可笑了!”

“要不要賭一賭?”曹仁嘿嘿笑道。

“賭?”張頜張開雙眼,皺眉說道,“怎麼個賭法?”話音剛落,他忽然醒悟過來,重聲呵斥道,“抱歉,張某沒有這個興致!將軍且回!唔……若要殺我,請便!”

不吃啊……

曹仁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起搖搖頭向外走去,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說道,“北伐之事可笑麼?當初我等率二十萬將士抵袁本初百萬大軍,或許天下人都認為可笑吧?但是結果如何?眼下亦是如此!

袁本初敗亡在即,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我敬你是條漢子……死在這里,太可惜了!”

“……”閉著雙目,張頜不發一語。

搖搖頭,曹仁走出帳外。

……

“奉孝的意思是,勸降張頜?”曹似乎有些明白了。

“呵呵,若是此人能降服,也省了我軍諸多麻煩,在下已曹仁將軍前去試探,不過依在下之見,主公還是莫要期太高的好……”

正說著,帳外傳來一聲通報,“主公,曹仁求見!”

“來了!”郭嘉呵呵一笑。

“子孝,進來!”曹高呼一

“諾!”只聽一聲應喝,曹仁帳而,抱拳說道,“末將有負軍師所托,張頜,不愿降!”

“唉,被我料中!”郭嘉甚為可惜地搖搖頭,皺眉說道,“張頜不愿降,那唯有剔除潰軍之中除士卒外將領,我軍將士普調一級,兩軍混編,嘖……如此極為兇險啊!”

“那我親自去!”說著,曹便想從榻上起

“主公可是想清楚了,”皺皺眉,郭嘉正說道,“就算此人口中愿降,其心如何,我等不知,極為兇險,不若照在下說的,剔除潰軍中伍長以上兵士,許下重利……”

“此人勇武仁義,就此死,太過可惜!”從榻上起,曹大笑著走出帳外,“至于用……我曹孟德向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若敢降,我便敢用!”

量……真霸主也!

郭嘉心中長嘆一聲,了一眼榻上酒壇,喃喃說道,“不知守義眼下如何,張燕是否愿降,倘若黑山黃巾真心歸附,我等兵馬便可與潰軍相當,我也會更有把握……守義……”

而與此同時,河

經過了一夜的苦思,張燕仍是有些猶豫不決,招來麾下將士詢問,意見也是難以統一,有的說要去西涼,有的卻愿意留下相助曹

畢竟,黑山黃巾一度瀕臨滅亡,舊日元老極將領逐一戰死,若不是靠張燕的個人魅力,黑山黃巾,恐怕就為歷史了。

畢竟,黑山黃巾并非黃巾,只是張燕收攏的不滿袁紹的山賊、馬賊、以及活不下去的百姓,他們的基,在并州,若是他們背井離鄉遠赴西涼,恐怕沒有多人會愿意的。

再說張燕個人,若是沒有江哲前來,自然是唯有遠赴西涼無疑,但是眼下江哲既然來了,張燕個人是傾向于江哲的。

一來,報江哲當日恩,二來嘛,便是要與袁紹算一算總賬!

“子安考慮得如何?”休息了一日,江哲氣仍不見轉好,這趙云有些擔憂。

“先生,”令人奉茶之后,張燕暗忖一下,遲疑說道,“先生當真認為,曹孟……曹公可以功奪下冀州、青州麼?”

“呵!”搖搖頭輕笑一聲,江哲捧著茶盞淡淡說道,“若是再耽擱幾日,恐怕便沒有這麼容易了……”

似乎是聽出了江哲弦外之音,張燕頓面上有些灼熱,訕訕說道,“昨日苦思一宿,張燕仍是難以抉擇,麾下將士意見也難以統一……”

“那麼子安究竟是要前往西涼,還是助我主滅袁?”放下茶盞,江哲凝神說道,“往日在下對子安言,黃巾不足以事;今日在下對子安言,白波黃巾不足以事!子安意下如何?”

“何以見得?”張燕由衷問道。

“子安不會不知吧,張白騎在長安擁立廢帝劉辨……”

“唔!”張燕點點頭。

“試問子安,黃巾,初衷為何?清君側耶?呵呵!”江哲笑了笑。

張燕的面有些不好看,對于張白騎這個舉,他也是極為不理解,當初黃巾舉事是為推翻大漢朝,但是眼下,白波黃巾卻擁立廢帝,如此反復,豈不是人恥笑?

江哲與張燕自然不會知道,張白騎也是迫于無奈,畏懼江哲,是故如此,另外嘛,便是想打著劉辨的旗號,收攏一些有學之士……

但是張白騎實在是太高估了自己,就算是擁立廢帝,反賊仍是反賊,天下世家又豈會相助于他?

不得不說,張白騎對于此事,實在是不甚了了。

“篤、篤、篤……”有手指敲擊著扶手,張燕皺雙眉,在心中計算著利益得失。

江哲給下的承諾,自然是極為優待,但是張燕仍有些怕曹日后過河拆橋啊,畢竟,他們是黑山‘黃巾’啊,乃是反賊一流……

似乎是看穿了張燕的猶豫,江哲起,拍了拍衫,微笑說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張燕抬頭著江哲。

“子安,是否愿意相助我主,還請子安給在下一個答復吧,也好,不也罷,”站在堂中,江哲凝神說道,“人一生,總會遇到幾件難以抉擇的事,倘若畏前畏后,延誤戰機,何以大事?”

“不是張燕……唉,就算袁紹此刻敗了,他仍有不下二十萬兵馬,這……”

“呵呵,是麼?”了張燕一眼,江哲笑著說道,“人生難得幾回搏,子安與袁本初有深仇,難道就不想親眼看著袁紹敗亡麼?還是說……子安已失了銳氣,已不復當日徐州之勇……”

“……”張燕面微變。

“我知子安心中顧慮,”點點頭,江哲沉聲說道,“有我江哲在一日,必不負黑山黃巾,若是日后我等有何虧待黑山黃巾之,子安盡管來找在下,可否?”

“先生言重了……”張燕喃喃說了一句,咬咬牙狠聲說道,“也罷,就當是報先生往日之恩!張燕不求坐那并州刺史之位,但是先生需要保證,日后曹……曹公不會過河拆橋,反將我黑山黃巾弟兄剿滅!”

“有我江哲在,子安盡管安心!”江哲微笑說道,“此戰之后,黑山黃巾將士若是選擇卸甲,我等便予以路資,若是選擇留下,便另編一營,呼黑山軍,收留并州、冀州,子安意下如何?”

“善!”張燕朗朗一笑,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傳令下去,令弟兄們好生準備,我等要向袁紹討個公道!為往日數萬慘死的弟兄以及家眷向袁紹討個公道!”

“諾!”

終于……了……

奉孝……

“司徒?”邊的趙云忽然覺江哲面有些不對。

“何事?”江哲轉過頭來,一句話方才說話,忽然頓頭暈目眩。

“司徒?!”

“先生?!”

趙云與張燕一聲驚呼。

……

許都司徒府!

了眼在屋榻上呼呼睡著的江晟、江睿二子,又了一眼榻邊江鈴兒,秀兒坐在桌案旁,皺眉呵斥道,“鈴兒,休要捉弄弟弟……”

“哦!”鈴兒收回著兩個弟弟臉蛋的手指,撒說道,“娘親,好悶喲!小鄧艾呢?”

“小鄧艾在你荀伯父,悶的話,就去你父親書房習字去!”

“鈴兒不悶了……”暗暗吐吐舌頭,鈴兒怯怯說道。

無奈地嘆了口氣,秀兒放下手中書本,將手向案上茶盞,只聽咔嚓一聲,茶盞上頓時裂開一條

“……”捂著,秀兒頓心中一陣刺痛,夫……夫君?

“娘親……你怎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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