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第三百九十八章 赤壁之戰,始

眾所周知,要取得一場勝利,戰略布局自然是首重之重,其次才是戰

反過來說,倘若能看穿敵軍戰略目的,選擇在最佳的時機投兵力,那麼勝利的天平自然會倒向這一面。

就像周瑜做的一樣……

建安四年七月二十一日,曹一方以司馬懿與禰衡為主,率五千兵從烏林強渡長江,至對岸赤壁一帶。

建安四年七月二十六日,曹親率水軍強攻夏口,數千艘戰船浩浩、蔽江而去。

而同時,司馬懿與禰衡亦按計行事,趁著劉備、徐庶等人率江夏水軍抵之時,猝然發難,直襲夏口。

夏口守將張飛莽撞誤事,竟不曾發現禰衡等五千銳潛近夏口,猝然被攻,夏口失險。

江夏太守劉琦聽聞此事,心中大驚,當即點盡城中兵馬,助張飛復取夏口,豈料禰衡見江夏大軍至,心知無法抵擋,使了個金蟬殼,竟于半夜率軍潛出夏口、直取江夏。

沒有意外,兵力空虛的江夏的被禰衡拿下,輕松之極,然而這在此時,另外一支兵馬到了……

那就是久久屯兵在武昌的孫策,統兵六萬、率戰將十余員,竟不知何時,已移師至江夏附近。

實力何等懸殊,幾乎在半個時辰之,孫策便從禰衡手中拿下了江夏。

即便是心中暗恨,禰衡也只有狼狽而逃。

追不舍,孫策令大將周泰直直追到赤壁,同時,無奈暫時屯兵于夏口的劉琦亦出兵圍剿禰衡,歷經數戰,五千曹軍銳折損殆盡,只剩下區區數百人隨禰衡一道被留在烏林等候的司馬懿派船接走。

再說江上戰場,曹率水軍十萬強攻夏口,劉備與徐庶不得已之下,唯有出戰,率區區一萬余水軍殊死抵抗,然而戰至中途,屯兵于三江口立下水寨的周瑜竟忽然出現在大江之上,襲曹軍側面。

這下好,兩面敵的竟是換做了曹

眼看著劉備將要戰敗,夏口即將落自己手中,如此關鍵之時,周瑜竟率軍前來攪局,這如何不怒,一面怒罵周瑜小兒,一面出寶劍天下,狠狠砍著樓船上的木欄。

唬得站在旁邊發號施令的蔡瑁一不敢,生怕曹盛怒之下錯手砍了自己……

同孫策一樣,周瑜是傾巢而出,將三江口戰船、士卒盡數調來。在周瑜水軍面前,張允的水軍偏師幾乎是不堪一擊,一個照面便被周瑜突破。

水戰,不同于陸戰。

在大江之中,船隊轉向,那是極其困難的,尤其是戰之中,曹本不曾想到,周瑜竟會在此時出現。

戰了足足三個時辰有余,曹軍終于退走了……

瞅著煮的鴨子飛了,曹恨得牙,回到軍中,狠狠訓了張允一頓聊以解憤,可憐張允一聲不吭訓,旁蔡瑁心有戚戚。

三管齊下之策,除了江哲功拿下石之外,其余兩路,盡數失敗了。不過總算也是稍有就,因為拿下了石,就意味著東吳已徹底被到長江南岸,畢竟,不管怎麼說,周瑜也不敢夾在江哲與郭嘉中間,繼續屯兵于三江口,即便是說,長江北岸,從荊州、豫州至徐州,曹軍已經堪堪控制了北岸地區。

不過說到劣勢嘛,因周瑜突如其來的介,曹無法拿下夏口,至于江夏,顯然是替江東做了嫁,幾番出兵,除了拿下一個石外,毫無所得,卻陪上了眾多士卒命,顯然是得不償失;其次,便是孫、劉更為靠,牽一發而,顯然無法再一一擊破。

建安四年七月末,劉琦與劉備顧及孫、劉聯盟,不好意思從屯兵江夏的孫策手中要回城池,不得已之下,劉備劉琦守夏口,與孫策比鄰,自己則移師長江南岸樊口一帶屯扎,與逆流而上、在赤壁設下水寨的周瑜的比鄰。

換句話說,孫、劉兩家銳,已全然在布兵在陵至江夏的長江南岸地區,于此地設下數個營寨并重重防,岸邊巡邏的士卒,更是多了一倍不止,江中樓船來回不絕,岸上哨塔林立,頗有不曹軍再近前一步的氣勢。

畢竟,不管是諸葛亮也好,周瑜也好,若是像前次那樣,曹軍迂回踏足長江南岸,對于二人來說,那可是相當棘手的,幸好那次禰衡為避免被劉備軍發現蹤跡,只帶了區區五千人,可是,倘若是五萬呢?

另一方面,曹聽從隨軍司馬、參丞相軍事荀攸的建議,將麾下徐晃、樂進調至石一帶屯扎,以換來江哲、曹洪、趙云三人。

畢竟,周瑜眼下屯兵赤壁,江東實力已被長江南岸,再江哲屯兵石,顯然是大材小用了,再說了,眼看著大戰將近,作為自己最信任的謀士,曹如何會江哲外地?

給徐晃、樂進的命令十分簡單明了,肅清長江北岸殘余東吳勢力,伺機對江夏用兵。當然了,只是配合大軍佯攻而已,畢竟徐晃與樂進都是騎將,不習水戰。

其次便是迎合郭嘉十萬大軍抵達。

同孫、劉兩家的做法一樣,曹麾下大將分別在長江北岸設營,與孫策、劉備隔江而對,一待時機,便大軍進攻……

可是,什麼時機呢?

水軍練完畢?還是郭嘉率十萬大軍趕至石

其實不過是托詞罷了,眼下對于曹來說,哪里還有什麼時機可言。

論實力,曹軍四十萬,三十萬陸軍、十萬水軍,已遠遠超過孫、劉兩家幾近十萬的兵力,就算郭嘉率軍抵達,也不過多了十萬陸軍而已,對于眼下境,十萬陸軍,又能起什麼作用?倘若是水軍,那自然是另當別論。

戰況一時間,幾乎又回到了起點,要取江東,仍需借助水軍,只不過對于荊州水軍,曹顯然是不抱希,而寄以厚的曹兵,也就是青州兵、豫州兵,卻又不通水,要訓練到他們有能力與江東一戰,那要訓練到何年何月?

有沒有辦法,不通水的青、豫兩州士卒,也能登船殺敵呢?曹最近這段日子苦思冥想,犯了數次頭風,仍是無計可施。

戰事,一時間陷了僵持階段,不過無論是曹也好,孫策、劉備也罷,他們都明白,眼下要麼不戰,一戰……便是大戰,不死不休!

建安四年八月中旬,郭嘉率軍抵達了石,稍稍歇息幾日后,開始頻頻向江夏、夏口施,只不過東吳大將甘寧亦趕至江夏一帶屯扎,對于他于水戰的錦帆軍,麾下無水軍的郭嘉顯然是無計可施。

郭嘉不是沒有想過,將甘寧上岸上,圍而誅之,可惜任憑他如何引,甘寧就是不登岸,只率眾橫行江上,不管郭嘉詐敗也好,辱罵也罷。

而同時的,遵從郭嘉以戰養戰、以戰練兵的方針,曹每每令蔡瑁出寨襲江南,則數千,多則數萬不等,擾得劉備、孫策無法安寧。

而勝率,亦從屢戰屢敗提升至十戰九敗……

雖說只是小小勝過一、兩場,然而卻給諸葛亮與周瑜敲響了警鐘,畢竟,曹坐擁七州,東吳偏安一隅,曹耗得起,東吳耗不起。

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戰,江哲與禰衡顯然是不認同的,可是眼下,江哲也沒有良策可以瞬間提升水軍實力,禰衡更不必說。

至于賈詡與司馬懿……

對于有毒士之稱的賈詡來說,就算是用三十萬士卒喚孫、劉十萬兵,那能又怎樣?

至于司馬懿嘛,死些小兵小卒,與他何干?相反的,他倒是不怎麼希東吳過早滅亡,這倒并非什麼‘鳥盡弓藏’,只不過‘鳥’都死完了,那哪里會再有顯示‘弓’威力的機會呢?

他司馬懿,眼下可僅僅只是一個徒有虛名、毫無權職的參軍而已啊!

也算沉得住氣,就這麼與孫、劉兩家僵持了一個月,不過諸葛亮與周瑜,顯然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比起曹來,諸葛亮眼下更為顧及東吳,因為劉備的家底最近已經消耗得差不多,在這麼下去,恐怕還來不及被曹滅掉,就先要被東吳吞并了;

而周瑜則是從大局考量,眼下對于曹軍,江東的優勢在于水軍,也就是說悉水戰的老兵;

假如這些老兵與曹麾下‘烏合之眾’拼耗完了,那麼江東又如何在曹軍鐵蹄下存活?

畢竟,曹忌憚的,是江東的銳水軍,而不是江東本!這一點,周瑜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攤上一位像先鋒大將多過像主公的義兄,在周瑜肩膀的重責,要比諸葛亮沉重得多。

“難辦啊……”發酸的鼻梁,坐在赤壁水寨主帥營帳中的周瑜著案上的長江地域圖微微嘆了口氣。

而這時,正好有人帳而,聽到周瑜嘆息,嘲諷道,“大都督亦會嘆息耶?”

周瑜下意識一來人,毫不以為忤,微笑說道,“大都督亦是人耶,既然是人,豈有不會嘆息之理?伯言以為否?”來人正是陸遜無疑。

見譏諷不,陸遜輕哼一聲,翻翻白眼,隨便在帳中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隨他而呂蒙一見,出言喝道,“對大都督,豈可如此不敬,還不速速告罪?”

“無妨無妨,”周瑜輕笑一聲,對呂蒙說道,“子明,你等何時到我營?”

“就在方才,”呂蒙有些拘謹得抱抱拳,恭敬說道,“聽聞大都督通兵至此地赤壁屯扎,我等星夜趕來……”說著,呂蒙面上有些愧,戰敗之事,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哦,”周瑜何等聰慧之人,早已明白其中究竟,見呂蒙面有異,倒也不說破,卻是了眼陸遜,略帶揶揄說道,“伯言為何來我營中?你既為石太守,擅離職守,可是大罪哦!”

“我就不信你毫不知!”陸遜翻翻白眼。

面上出幾分笑意,周瑜故作驚訝問道,“你我知何事?”

著周瑜那輕笑的模樣,陸遜只覺得中憋氣,郁悶說道,“倘若你當真不知我失了石,又如何會從三江口率軍至此?”

“呵呵,伯言未免太過于獨斷了,”淡淡一笑,周瑜搖搖頭,正說道,“我之所以率軍至此,只是見曹軍調兵有些異常,是故前來探探究竟,至于石之事嘛,還勞伯言細細與我說說……”

“有什麼好說的,”陸遜哼了哼,不過想了想之后,還是有些顧及周瑜,面無表說道,“我不敵江哲,就這麼回事!”

“噗,”周瑜為之失笑,無奈地搖搖頭,隨即面上笑容漸漸收起,正說道,“好了,不與你開玩笑了,失了石之事,日后再與你定罪,眼下……伯言,我與曹軍決戰,你心中可有良策?”

“決戰?”陸遜坐直子,瞪大眼睛愕然說道,“曹軍不大舉進犯已經是謝天謝地,你竟反而要與曹軍決戰?依我看來,勝算不足三!”

“陸伯言!”見陸遜如此不給周瑜面子,呂蒙輕斥一聲。

擺擺手止住了呂蒙,周瑜握拳靠著桌案坐著,正說道,“伯言不知,曹最近看似對我軍用兵,實則是練兵,數月前,其麾下荊州水軍,在我軍手中屢戰屢敗,然而最近,卻他勝了一、兩場,若是長此以往,我等恐怕連三勝算都再有……

坐擁七州,他耗得起,我江東耗不起!”

經周瑜這麼一說,陸遜面亦有些凝重,畢竟再這麼說,他已經投了孫策,認他為主,孫策若是敗了,陸遜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若是要與曹決戰,那麼……蔡瑁當設計誅之!”

“不愧是陸家家主陸伯言,一語中的!”周瑜掌大笑,然而就在此時,帳外亦傳來一聲贊許。

“江東果是人才濟濟,破曹指日可待矣!”

說著,一人帳而,一素白儒衫,頭頂青冠,手持羽扇,笑瞇瞇著周瑜,不是諸葛亮又是何人?

“不及通報,便闖,還都督恕罪。”

“哪里哪里,孔明言重了,”周瑜起虛虛一拜,抬手指著陸遜、呂蒙介紹道,“孔明,來,我與你介紹,這位是石太守,江東豪門世家,陸家家主陸遜、陸伯言,這位是我軍中驍將,呂蒙、呂子明……伯言、子明,這位是劉皇叔帳下謀士,諸葛孔明先生,還不速速見禮!”

“豈敢豈敢,”周瑜話音剛落,諸葛亮趕在二人面前,拱手拜道,“山野之人諸葛亮,見過陸太守,見過呂將軍!”

雖說是孫、劉聯盟,然而眼下卻是劉備仰仗江東鼻息,諸葛亮自然不敢托大。

而呂蒙見周瑜對諸葛亮很是有禮,亦不敢失禮,抱拳恭敬說道,“不敢不敢,末將久聞先生大名,今日一見,幸甚幸甚。”

陸遜亦起一拱手,微笑說道,“陸遜見過諸葛軍師!”

,暗暗打量了著眼前的陸遜,見他面上卻是恭順,眼中卻無半點敬意,諸葛亮心中思忖道,此子雖貌順而心傲,必是自負學識之人。

“豈敢豈敢……”

淡淡一笑,周瑜令眾人座,又帳外士卒奉茶。

待奉上茶水,喝退士卒,周瑜這才笑著問道,“不知孔明今日為何而來?乃探瑜營中虛實耶?”

我為何而來你會不知?搖搖頭,諸葛亮拱手正說道,“都督說笑了,亮乃是為曹軍而來,近些日子,蔡瑁每每率軍襲我等,都督亦與他手數次,雖勝多敗,然,曹麾下荊州水軍漸實力,顯然曹打算以戰練兵,若是長此以往,就算你我兩家銳不被曹耗完,恐怕亦無足夠把握,擊潰曹軍了……”

“孔明言之有理,”周瑜點點頭,深思說道,“瑜亦是為此事煩心……”然而他還沒說完,那旁陸遜出言嘲諷道,“諸葛軍師,聽聞這幾戰,好似全然是我江東力拒蔡瑁水軍吧,莫非劉皇叔故意留下銳,從中取事?”

“陸太守說笑了,”諸葛亮呵呵一笑,搖著羽扇淡然說道,“既然是兩家聯手,又何分彼此……照足下這麼說,前段日子江東滯后不前,空有聯盟之名,卻無相應之實,我主孤抗曹,在下是否可以認為,此乃江東借刀殺人,故意損耗我軍實力呢?”

好家伙!嘲諷不反被譏,陸遜心中當即將方才貌不驚人的諸葛亮看高了幾分。

著陸遜有些郁悶的模樣,周瑜淡淡一笑,心下暗暗點頭,玉不琢不些挫倒也不失是件好事,不過嘛……

“素聞孔明乃經天緯地之才,不想辯才亦是如此,不過,借刀殺人之事,孔明卻是誤會了,是瑜見曹軍勢大,虛實不明,是故不敢造次,屯兵三江口,同時勸我主屯兵鄂郡武昌,莫不是孔明對瑜有些……”

“不敢不敢,亮失言,都督不怪……”見周瑜全然將此事攬下,諸葛亮也毫無辦法,他雖有些恨江東滯后不前,故意自己主公麾下僅有的些許兵馬去試探曹軍兵力虛實,卻因其中種種,無法言及,免得怒了周瑜,孫、劉兩家聯手,一紙空話。

正在諸葛亮暗忖如何說服周瑜對曹軍用兵時,忽然帳外傳來一聲呼喚,隨即便有一人走

“公瑾,公……”里喊著周瑜表字,魯肅急步,一見帳眾人,面上為之一愣。

魯子敬?他不是在江夏麼?

諸葛亮腦海中閃過種種,搶在周瑜說話之前,開口說道,“子敬,別來無恙啊,唔?看子敬風塵仆仆,不會是從江夏急趕而來吧?”

“額,這個……”素來誠實仁厚的魯肅,被諸葛亮說得有些啞然,了一眼周瑜,頗有顧忌地點點頭,訥訥說道,“確實,確實從江夏而來……”

仿佛明白了什麼,諸葛亮起拱手說道,“觀子敬神,想來是吳侯有要事傳于大都督,亮為外人,還是暫且告罪……”

諸葛亮這麼一說,魯肅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擺擺手急忙說道,“不必不必,你我兩家既然聯手抗曹,又哪里可說是外人……”說著,他對周瑜拱拱手,凝神說道,“都督,主公與曹決一死戰,都督定下日期,他要從旁策應……”

唉!子敬實在是太過老實仁厚了。

瞥了一眼諸葛亮,周瑜無奈地暗暗搖頭,隨即抬手微笑說道,“此事我知了,我亦與曹一戰,子敬一路遠來辛苦,稍稍歇息一下,我等商議商議,如何破曹,來人,上茶!”

“多謝都督!”魯肅拱拱手拜謝,隨即對陸遜、呂蒙點頭微微一笑,作為禮數,隨后座,卻見諸葛亮對自己善意一笑,心下有些不明所以。

除周瑜之外,魯肅是當局者迷,呂蒙是旁觀者同樣迷,而陸遜卻是看得明明白白,原本對諸葛亮印象就差,眼下更甚,冷哼一聲,顧自閉目養神。

取出近期的戰報,周瑜簡略念了一遍,隨即對帳眾人說道,“近日戰況便是如此,若是此戰再拖下去,恐怕越發對我等不利,諸位意下如何?”

“恩,”老實人魯肅點點頭,低頭凝聲說道,“如此看來,曹是打算以戰練兵,長此以往,確實對我軍不利,不過……卻不知曹軍糧草,是否足備?倘若不足的話……”

魯肅話雖不曾說全,然而帳眾人乃是何等人?俱是聞弦而知雅意之士。

見周瑜了自己一眼,諸葛亮當即會意,正容說道,“據劉琦公子言,曹得荊州數年屯糧軍餉,支撐至今年年末,怕是也不在話下,再者,如今曹軍盡得江北諸郡,倘若糧草軍餉不足,曹亦可從兗州、徐州、豫州,三州征集糧餉,要等曹糧盡退兵,恐怕不易。”

“這……”魯肅聽罷面上一黯,微嘆說道,“如此,唯有力戰了,只不過曹兵馬眾多,若非一戰而定,否則,實難敗他……”

“子敬所言極是,”接上魯肅話語,周瑜正說道,“是故,這幾日瑜時常苦思,有何良策,可以麾下所有兵馬,我等一戰而定!”

“嘿,”哂笑一聲,陸遜揶揄說道,“曹麾下大多是北地兵馬,所謂南船北馬,那些青州兵、豫兵,若是上了船,恐怕江面稍稍起些風浪,他麾下三十萬大軍,恐怕便作了那江中魚蟹果腹之食,你道曹當真如此無智耶?”

“關鍵就在這里!”周瑜用手指敲了敲面前桌案,正說道,“有何良策,可以毫無顧忌地投全部兵馬……”

“說得輕巧!”陸遜哼了哼,低頭深思著,魯肅、諸葛亮、呂蒙,亦是低頭沉思不語。

整整商議了數個時辰,至到日落西山,眾人還是未能想出個頭緒來。

麾下士卒安排諸葛亮、魯肅住事宜,周瑜獨自一人,仍在帳苦思。

“都督,”隨著一聲輕喚,周瑜一名親衛端著飯菜走帳中,低聲說道,“都督,用飯了……”

細細一看,作為一軍統帥,東吳水軍大都督,周瑜的飯食,亦不過是幾塊腌,幾塊饃饃罷了……

周瑜掌軍,向來是嚴以律己寬以待人,每日三餐,與一般士卒類似,不曾有半點特殊,有些時候,若是軍中缺糧,周瑜的飯食,還不如一般士卒,這也是全軍上下,敬重周瑜周大都督的原因所在。

“恩,”周瑜點點頭,待那親衛將飯菜放到案上,著那菜碗中的菜,皺眉說道,“我不是說過,先麾下將士用飯麼?”

那名親衛猶豫一下,低聲說道,“將士已經用過了,這……這是剩下的……”

周瑜皺皺眉,了一眼菜碗,直直著那名親衛說道,“當真?”

只見那名親衛低了低頭,叩地說道,“屬下該死……屬下以為,都督為統帥,理當先且用飯,眾將士不明就里,又哪里會剩下什麼,都督每日……”

“好了,起來吧,”起走上前去,拉起那名親衛,周瑜微笑說道,“我為統帥,運籌帷幄,亦不及將士用命,力殺敵,你好意我領了……”

“都督……”

“讓我說完,你好意我領了,唔,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見周瑜那麼一說,那名親衛面上出幾分喜,欣喜說道,“都督不知,這腌乃二公子今日方才運至的,屬下好不容易……”說著說著,他見周瑜怪異地了自己一眼,自覺失言,訕訕一笑。

啊,要不是二公子說服了那些世家,恐怕軍中糧草猶是不及,何來如此奢侈之

正夾了一塊腌看著,見自己親衛失言,周瑜苦笑著搖搖頭,忽然眼睛撇到那親衛懷中一,笑著說道,“我看你亦不曾用飯吧,不若一道?”

“不了不了,”那親衛連連搖頭,從懷中取出一說道,“屬下也已領了……”

飯碗,周瑜顯然不難明白其中究竟,搖搖頭正要說些什麼,忽然見親衛手中之,面一變,眼神一凝。

與周瑜碗中的饃饃一樣,只不過嘛,這親衛卻是將他用筷子串了起來……

那親衛不明就里,擾擾頭訕笑說道,“都督見笑了,屬下這是方便攜帶……”話還未說完,卻見周瑜出取過,口中凝聲說道,“與我一觀!”

“哦!”那親衛訥訥地點點頭。

凝神著那幾個用筷子穿在一的饃饃良久,周瑜臉上漸漸出幾分笑意,喃喃說道,“好!好!”

“饃饃好是好……”那親衛一頭霧水。

重重拍拍那名親衛肩膀,周瑜大喜說道,“做得好!”

“啊?”

在那親衛驚愕的眼神中,周瑜握著那串饃饃,大步走向帳外,朝外大聲喊道,“速速傳蔣欽、凌兩位將軍前來見我……算了,我親自去!”

似乎這才回過神來,那名親衛急急追上帳門口,大聲喊道,“都督,用……用飯……”

“給你了!”急急走向遠的周瑜揚了揚手中饃饃,大笑說道。

“啊?”

而與此同時,諸葛亮卻在周瑜營中一帳篷之,久久難眠。

周公瑾說的不錯,曹坐擁七州,兵多將廣,若不能一戰而定,盡誅四十萬曹軍,便無法解孫、劉之危,有何辦法,可以毫無顧忌投所有兵力呢?而且是要在瞞過江哲的前提下……

想來想去不得要領,忽然帳外走一名江東兵,抱拳恭敬說道,“先生,營外有一人說是先生故友,我等不明虛實,恐是曹軍細作,是故……”

“那人什麼?”諸葛亮微笑問道。

“好似是龐……龐……”

“龐統龐士元?”眼睛一亮,諸葛亮面說道,“他乃我舊日至,還勞小哥將他放……”

“不敢不敢!”那士卒抱拳而退,不多時,便引一人前來,那人一見面,便笑著揶揄道,“孔明棄玄德公而投周郎耶?”

“士元說得什麼話,”諸葛亮對那士卒道了聲謝,隨即不滿地著龐統說道,“為抗曹,孫、劉兩家聯手,我今日來此,乃是為勸周公瑾進兵也!”

“哈哈,戲言,戲言,我自是從夏口而來……”毫不拘束地在諸葛亮帳翻箱倒柜,尋找酒水,龐統嬉笑著繼續說道,“卻不想你等已失了江夏,麾下僅有萬余兵馬,何等狼狽……你這帳,怎麼連酒水也無?”

“此乃周公瑾營中,他嚴令酒,帳如何會有酒水?”說著,諸葛亮卻見到龐統從懷中出一個酒壺,面上苦笑不已,暗忖一下,他猶豫說道,“當初士元言及,要來江東,卻不知士元來江東作何?”

“作何?”龐統晃了晃手中酒壺,揶揄說道,“登山、泛舟,其樂無窮,另外嘛,便是等著某人實現當初大話,比如五萬兵馬、坐擁一座城池什麼的,我說孔明,劉備未得你前,敗,一敗涂地,怎麼如今得了你,仍是一敗涂地?”

若是換做其他人,諸葛亮早就反相譏了,如今從這位至口中說來,他卻是倍親切。

“我主敗,乃是缺了如士元一般的……”

來說我!”一眼看破諸葛亮機,龐統哂笑著揮揮手說道,“我說過,何時劉備坐擁三五萬兵,一座落腳城池,我便助他……不過看眼下境,嘿嘿,看來我還得繼續登山泛舟……”

“呵,士元莫非是看亮笑話的?”諸葛亮苦笑著搖搖頭,卻見對面龐統聳聳肩,哂笑說道,“眼下我事外,你等與曹孰勝孰敗,與我何干?”

真要是事外,你豈會來找我?諸葛亮微微一笑,也不說破,微忖一下,故作為難說道,“眼下我等,幾乎是瀕臨絕境,不過也不是毫無機會,我等思量著,如何教曹所有兵力……”

“噗!”噴了一口酒水,龐統愕然說道,“所有兵力,你等恐命太長耶?”

“士元說笑了,”苦笑一聲,諸葛亮正說道,“曹坐擁七州,兵多將廣,今日損他八百,明日損他一千,對曹而言,無關痛,是故,若要敗他,唯有盡誅他麾下四十萬兵馬!”

深深了諸葛亮一眼,搖晃著手中酒壺,龐統淡淡說道,“那你等可有主意?”

諸葛亮搖了搖羽扇,微微一嘆,卻見龐統角掛起一微笑,驚喜說道,“莫非士元心中乃有良策?”

“這個嘛……”賣了賣關子,龐統著諸葛亮,淡淡說道,“他日破曹,我可不愿居你之下!”

或許別人不明龐統話中含義,可是與其深多年的諸葛亮又如何會不明白,聞言大喜說道,“自然,他日破曹,士元掌外,亮掌,共助主公匡扶漢室、就大業!”

龐統心下有幾分滿意,不過一想到那劉備,他不免又有些嘆息。

“要曹所有兵力,那還不簡單,只要以為勝券在握便可……曹麾下兵馬,大多出北地,不慣坐船,稍許風浪,便足以將其擊潰,是故,曹無奈之下,唯有用荊州水軍,不過嘛,若是他將其麾下戰船用鐵索相連,鋪上木板,即便是風浪再大……”

“妙計!”諸葛亮為之容,深深了眼龐統,忽然笑道,“觀士元之意,乃有后計……亮明白了!”

“哦?”龐統饒有興致了諸葛亮,嬉笑說道,“那我等一通道來如何?”

“好!”

對視一眼,兩人幾口同聲說道,“火攻!”

“哈哈,不愧是孔明,”龐統嬉笑一聲,收起酒壺說道,“他日破曹,莫要忘了我等約定……”

“等等,”一把拉住龐統,諸葛亮凝聲說道,“還有一事……”

“啊?”

在龐統有些不耐煩的眼神中,諸葛亮低聲說道,“曹麾下蔡瑁,久居荊襄,于水軍,不可不說是一個阻礙……”

“那還不簡單!”瞥了一眼諸葛亮,龐統冷笑說道,“寫一封字跡潦草不清、多有涂改的信件,再派遣數名死士,這面騙蔡瑁相見,那面知曉,待曹前來探查之時,那些死士服毒自盡,保管蔡瑁百口難辯!”

“……”張了張,諸葛亮訕訕說道,“妙……妙計!”

了一眼諸葛亮,龐統就知道他心下不認同,冷笑一聲,揮揮手說道,“計,我已說與你聽了,用于不用,你自己考量,走了,孫策那匹夫軍中,我是半刻亦不想多呆!”說著,他便帳而出,毫無半點留

著仍晃不已的帳幕,諸葛亮暗暗苦笑一聲。

看來這家伙并非真心投向主公,恐怕是向孫策自薦時鬧僵了,不得已才出手相助……

不過嘛,如此大才之士,不用實在可惜!

“那麼剩下的,唯有與周公瑾商議一下,看看是否能騙過曹麾下眾謀士,尤其是那江哲……”坐在榻上,諸葛亮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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