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第三百九十九章 周瑜、諸葛亮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宋代 蘇軾《念奴·赤壁懷古》
周瑜者,帥才也。
縱觀東漢末年,能與周瑜相提并論者,僅寥寥數人。
舉賢薦能,可比鮑叔;折節為國,可比藺相如;謙禮忠君,度恢弘,無不令世人稱贊、眾將誠服。
周瑜者,儒將也。
文能安邦治國,武能征戰殺敵;可朝稱相、外可登臺拜將,此等文武皆備之士,天下有。
縱觀歷史,無論是曹魏郭嘉、荀攸、荀彧、程昱,還是西蜀諸葛亮、龐統、法正、馬良,亦或是東吳魯肅、呂蒙、程普,無法向周瑜那樣,文武兼備。
恐怕只有三國末期姜維、鄧艾、陸遜等人,才能在這方面與周瑜比肩,可惜就算是這三人,亦差其遠矣。
周瑜者,其才萬里無一。
或許眼下,江哲仍認為,諸葛亮才是他與曹首要大敵,那麼再過些日子,他就會明白,其實周瑜才是。
比起來,江哲與周瑜有幾相似:
其一,兩人在其君主眼中的地位相同。
江哲與曹相多年,可謂是知知底,在曹認為,他可以相信旁任何一人背叛,卻不會相信江哲背叛;而周瑜亦是如此,孫策與周瑜相于總角(年),深厚,在東吳,唯有周瑜與孫權稱呼孫策為兄,孫策信任周瑜,就如同曹信任江哲。
其次,兩人在各自地盤權位相當。
江哲居司徒之位,卻總掌曹對外用兵事宜,有幾分‘太尉’的意思,是唯一能不經曹下令而調其地域相應兵馬的人,同時,亦是常年手握重兵之人;而周瑜居東吳水軍都督之位,亦是掌握對外軍事,手中握有重兵,這是孫策允許的。
再次,江哲四海聞名,周瑜亦是名播江東,兩人在各自軍中的威,無出其右者。
說了這麼多,總結一句。
要耍謀對付周瑜,很難!不,幾乎是不會有任何間隙,因為孫策對于周瑜的信任,不下于曹對于江哲。
要對付周瑜,只有在戰場上堂堂正正擊敗他,然而,要堂堂正正擊敗周瑜,此事恐怕相當不易……
在自己親衛那得到了靈,周瑜當即便照蔣欽、凌二人商議。
起東吳大將,耳濡目染的恐怕是太史慈、甘寧、周泰、黃蓋、程普、呂蒙、韓當等人,對于蔣欽、凌二人,相對知道較。
其實,蔣欽是與周泰同時投的孫策,比起周泰勇猛有余、智謀不足,難以單獨領軍,那麼蔣欽便是十足的將才,足以獨當一面,比之曹魏五子良將,分毫不差。
而凌亦是一名難得江陵,比起其子凌統來,凌更為謹慎厚重,作戰經驗富,可以說是正規軍出的老兵,相對的,甘寧的錦帆軍,不過是奇軍罷了。
論本事、論實力,二人都不下黃蓋、程普、韓當等東吳老將,二人欠缺的,僅僅是威與權位,如今在周瑜帳下聽用,深得周瑜信任。
不像太史慈,雖說是歸于周瑜統帥,然而卻是屬孫策曲部大將,一來對于領軍作戰,不及蔣欽與凌經驗富,僅僅是猛將一類,二來嘛,擺著孫策在,周瑜也不好過于調此人,畢竟,太史慈不屬于周瑜管轄。
“將船只用鐵索連起來?”
再聽了周瑜講解之后,蔣欽與凌統面面相覷,鼓搗半響,蔣欽猶豫著說道,“都督,如此恐怕不利于排演陣勢……”面對著自己敬重的大都督,蔣欽實在不好意思說此事‘百害而無一利’。
同時,對面凌亦為難說道,“都督,要敗曹水軍,我軍易如反掌,此事……”
“呵呵,”似乎是看破了二人心思,周瑜儒雅笑道,“兩位可是認為,此舉無用?乃有此一舉?”
與蔣欽對視一眼,凌著頭皮說道,“回都督話,末將認為……認為便是如此!”
“末將附議,”蔣欽抱抱拳,搖頭說道,“若是將船只用鐵索連接,反而限制了我軍行,實不利于我軍作戰,都督三思。”
“呵,”周瑜輕笑一聲,低聲神說道,“雖說對我軍無用,不過對于曹,那就有用多了……”
“曹……”蔣欽與凌面面相覷,一臉駭然。
正在二人驚愕之際,周瑜了一眼帳門,一面起向帳門走去,一面口中說道,“曹坐擁七州,就算我等傷得他些許,他也無關痛,要讓他知難而退,就必須重創他,也就是那四十萬大軍……”說著,周瑜走到帳門,起帳幕,卻見帳外有三個小家伙在爭論者什麼,其中一人周瑜倒是知曉,乃是凌之子,凌統,至于另外人嘛,看其服飾,似乎是凌帳下小卒。
見那兩名小卒攔阻了將軍凌之子,周瑜暗暗有些稱奇,有些好笑得著他們,微笑說道,“你等在此做什麼?”
那三人似乎不曾發現周瑜,直到聽聞周瑜問話,方才轉過頭來,有些不知所措,擾擾頭訕訕喚道,“都……都督!”
話音剛落,帳的凌瞪大了眼睛,盯著其中一人怒聲喝道,“你這臭小子,鬼鬼祟祟做什麼!”
他喝的,自然是他親子,凌統。
凌統,凌之子,東吳大將,而另外那兩名小卒亦是不可小覷,一人喚作丁奉,另一人喚做徐盛,眼下雖是小兵,可誰知道日后,兩人皆是東吳首屈一指的大將、鎮守一方呢。
“見過都……都督!”丁奉、徐盛二人,明顯有些籌措不安。
比其二人,凌統倒是一臉泰然,對周瑜抱抱拳,像模像樣喚道,“啟稟都督,聽聞都督與蔣、凌兩位將軍在帳商議大事,末將前來守衛!”
“有意思,”周瑜笑了笑,卻聽帳凌罵了句混賬東西,笑著說道,“凌將軍莫惱,瑜看此子,日后不可限量!”
“承蒙都督吉言!”凌統笑嘻嘻抱抱拳,惹來周瑜呵呵一來,揚手說道,“正好帳卻一人護衛,你且進帳去吧!”
“多謝都督!”凌統笑嘻嘻地跑進帳去了,毫不顧其父怒視,他哪里是來護衛的,不過是聽聞大都督周瑜在此,是故前來‘刺探’軍,虎父無犬子,凌統雖年方弱冠,卻早早想像其父一般,建功立業,只不過不得機會罷了。
也是,為父親,凌又如何會其獨子凌統隨自己赴險地呢?
不說凌統,眼下周瑜倒是對帳門外的那兩名小卒起了幾許好奇,想了想,他輕聲問道,“方才那人乃凌將軍獨子,你等莫非不識?”
兩人搖搖頭,又點點頭,抱拳說道,“啟稟都督,此事我等自然知曉,只是我等既然守在帳外,雖人輕言微,亦不能隨便他人打擾都督與兩位將軍議事,不管此人為誰,不得都督與兩位將軍命令,我等自然不敢放!”
見兩名不及弱冠的小家伙如此通曉此理,周瑜微微有些容,深深打量了二人一眼,微笑說道,“可愿意至我旁聽用?”
“這……”丁奉與徐盛有些猶豫,勉強按下心中喜悅,抱拳猶豫說道,“承蒙都督錯,我等既是凌將軍帳下士卒,不得將軍命令,如何敢擅做主張……”
這麼一說,周瑜更是看重二人,正要說話,卻見一陣腳步傳來,凌走出帳外,微怒說道,“你二人好不曉事,都督意,豈能推卻?”說著,他對周瑜抱抱拳,恭敬說道,“此二人伍不久,不明道理,還都督恕罪!”
“哪里是不明道理……”周瑜輕笑一聲,著二人說道,“擺著凌將軍在此,你二人愿是不愿?”
了眼凌,見他猛對自己二人使著眼,丁奉、徐盛對視一眼,抱拳欣喜說道,“謝都督!”
“不必謝,從今日起,你二人便做我帳外親衛,聽我調遣,好了,眼下雖我帳,此地之事,與旁人……”說著,周瑜轉朝帳走去,心下暗暗說道,此二子,日后亦不可限量!
在旁邊眾士卒羨慕的眼神中,丁奉與徐盛惴惴不安跟著周瑜走帳中,帳的蔣欽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周瑜為何高看此二人。
端著茶盞飲了一口,周瑜繼續說著剛才的話題。
“方才我說,要擊退曹,唯有打痛他!不過怎麼打痛他呢?單單十萬荊州水軍,曹是本不痛不,要知道,他麾下的三十萬兵馬中,六以上是來自兗、青、兗的兵馬,可謂是曹麾下銳。
你等也知道,江哲便是率這二十萬銳,個把月便平了荊州,逃劉備、降蔡瑁,若是能將此二十萬兵馬誅卻,恐怕曹再是財大氣,亦是痛心疾首吧!”
“哈哈!”蔣欽哈哈一笑,隨即眉頭一皺,猶豫說道,“都督說的是不錯,不過此計會不會太過于懸乎了,四十萬曹軍若是用都督使的辦法登船,恐怕我軍力頗大啊……”
“公奕多慮了,”周瑜擺擺手,意有所指說道,“不過是擒故縱,在這長江之上,曹用不善于水戰之兵,與我江東戰,自取死耳!”
“都督說的是!”凌統接了一句,卻被其父狠狠瞪了一眼。
三人商議了足足一個時辰有余,待周瑜將后續計謀簡略一說,蔣欽與凌紛紛道好,當下應下改造戰船之命令。
商議完畢,周瑜便與其新晉親衛丁奉、徐盛二人回了營中住,來親衛、替二人準備住的帳篷不提。
想出了妙策,周瑜心中自是輕松,次日起來,理起營中事,亦是更為得心應手。
直至巳時時分,守在帳外的丁奉忽然稟告道,“有一人喚作諸葛孔明,拜見都督!”
詫異一下,周瑜暗暗有些好笑,原本那諸葛亮進自己營帳,多半是不經通報的,顯然是帳外眾護衛悉了此人,而自己也沒理會,這下好,卻是將這位大賢怠慢了……
“呵呵,此人乃大賢,不可怠慢,速速請!”
“諾!”丁奉恭敬抱拳而退,不多時,諸葛亮便一臉苦笑走帳中,啞然說道,“都督,今日帳外那兩位,好是面生……”
周瑜起相迎,笑著說道,“此二人昨日才調瑜帳下為護衛,得罪之,諸葛先生多多包涵!”
“哦,”諸葛亮恍然大悟,想來周瑜也不會突然之間就擺起架子,尤其在這種時候。
“亮今日前來,乃是思得一計,前來與都督商議一番。”
抬手請諸葛亮座,周瑜好奇問道,“計從何來?”
“破曹之計,曹得以安然使用帳下四十萬兵馬!”輕搖羽扇,諸葛亮凝神說道。
“哦?”周瑜愣了愣,也不說自己已經有了主意,抬手問道,“何等計謀,還先生賜教!”
諸葛亮一頷首,正說道,“連環船!”
“連……”面微變,周瑜心下有些詫異,不聲說道,“何為連環船?”
“便是用鐵索將戰船串聯一,在上面鋪上木板,恍如平地,雖車馬亦可行也,如此一來,曹必定心中篤定,投全部兵馬,我等,亦可從中取事!”
“……”周瑜聽罷心中一震,著諸葛亮面帶微笑,他心下若有所思。
原本以為這諸葛孔明僅僅是稍有計謀,不想竟至如此地步,其所思計策,與我竟是分毫不差,大意了,此人有大才,不可小覷……
義兄要大業,與曹為敵那自是不假,恐怕日后,與劉備亦有一戰,不過……眼下曹重兵境,應以大局為重,待破曹之后,再做理會。
恩,先試試諸葛瑾前去說此人投向我江東,否則,待破曹之后,此人當首誅,否則為劉備羽翼,為禍恐怕不淺!
“妙計,果然是妙計!”想罷心中諸事,周瑜掌笑道,“先生果然非同常人,不知此計可有下文?”
見周瑜這麼一說,諸葛亮自然明白瞞不過他,拱手笑道,“無他,唯有火攻耳!”
“……”周瑜聽罷,緩緩點了點頭,眼中神一凜,心下暗暗稱奇。
此人之計,為何與自己分毫不差?怪哉!怪哉!
不過,如此看來,若不能說服此人,宜趁早除去,唔,待破曹之后。
“火攻,”周瑜點頭贊許道,“真乃妙計!想來曹自思得計,必定不防此事,妙啊,若能順利破曹,先生當居首功!”
雖然對方才周瑜的眼神有些不解,不過諸葛亮倒也沒放在心上,拱拱手謙遜說道,“豈敢豈敢,都督運籌帷幄,當居首功,不過嘛,亮以為,若要此計,則要先除去曹麾下水軍都督,蔡瑁!否則,此事難!”
“……說的是,”周瑜暗暗打量了一眼諸葛亮,心下暗暗詫異,怪哉,此人所思,竟當真與我分毫不差,我想得到的,此人亦想得到……待我再試探試探!
“蔡瑁……”故作惆悵不解狀,周瑜低聲說道,“要誅蔡瑁,恐怕不易,想來曹亦是看重此人,否則不會與他水軍都督此等職位……”
“這個嘛,”諸葛亮搖了搖羽扇,回想起昨夜龐統說的話,低聲說道,“亮不才,倒是有一計,或許可……”說著,便將昨日龐統說的,一一告知周瑜。
見鬼!周瑜暗暗腹議一句,拱手勉強說道,“妙……妙計!”
似乎是看出周瑜面有些不妥,諸葛亮疑問道,“可是此計有何不妥?”
“不妥倒是沒什麼不妥,”猶豫著說了一句,周瑜忽然想起一事,微笑說道,“只不過曹麾下謀士眾多,江哲、荀攸更是難得王佐之才,要瞞過此二人,恐怕不易!”
“這倒也是,”諸葛亮聞言釋然,坦然說道,“正所謂盡人事,觀天意,謀事在人事在天,但愿曹中計才好!”
“諸葛先生說的是!”周瑜輕笑著頷首,心下暗暗對諸葛亮提高了警惕,已將他與江哲放在同一個檔次對待:若是不為江東所用,當誅!
抱著這個心思,周瑜與諸葛亮勉強閑聊了些時辰,而諸葛亮也看出周瑜明顯心不在焉,還道是他心向軍務,隨知趣告退。
而一待諸葛亮走出帳外,周瑜便大聲喊道,“丁奉、丁奉!”
正在帳外職守的丁奉聽到帳傳出的喊聲,急忙,抱拳說道,“小的在,請都督吩咐!”
“去找子敬來!”周瑜淡淡說道。
“子……子敬?”丁奉歪了歪腦袋,籌措說道,“此人是誰?”
苦笑搖搖頭,周瑜沒好氣說道,“魯肅、魯子敬!”
“哦,原來是魯參軍,”丁奉恍然大悟,急忙抱拳說道,“小的這就去!”
“去吧!”周瑜揮了揮手。
本個時辰之后,魯肅終于來了,其實他就在周瑜附近不遠住著……
了一眼滿頭大汗的丁奉,周瑜微笑說道,“辛苦了,你且退下歇息吧。”
“不敢……諾!”丁奉抱拳而退,旁魯肅好奇地打量著他背影,指著他問周瑜道,“此人,新到公瑾帳下?”
周瑜一笑置之,抬手說道,“子敬,坐!”
“多謝!”拱拱手,魯肅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隨即抬頭有些不明地著周瑜。
似乎是看破了魯肅心思,只見周瑜猶豫半響,低聲問道,“子敬,你對他諸葛孔明,有何看法?”
“諸葛孔明?”魯肅愣了愣,心下頓時明白過來,詫異問道,“莫非公瑾對此人……”
打斷了魯肅的話,周瑜凝神說道,“此人不可小覷,方才他前來向我獻計,言先用離間之計除去蔡瑁,隨即曹將麾下戰船用鐵索連接,以便于作戰,謂之連環船,待其自信滿滿,揮軍進攻之計,我等驅火破之,他口中所說,與我昨夜所思,分毫不差,此人出計與我暗合,瑜甚匪夷所思!此等人才,若是不為我江東所用,日后必大敵!”
“公瑾,”見周瑜這麼一說,魯肅當下面微變,抬手勸道,“大局為重,莫要因小失大,眼下曹才是大敵!”
“這個我自然省得,”周瑜點點頭,正說道,“眼下我自然不會對此人怎樣,無論如何,待至破曹之后再說,今日我子敬來,且子敬心中有數:諸葛亮,不為我所用,當為我所殺……子敬不妨找個機會,趁著其兄諸葛瑾在江夏,他前去說說那諸葛亮,但愿諸葛亮能為我江東所用才好,如此大才,我實不忍殺之……”
“唔!”魯肅點點頭,隨即好似想到什麼,搖頭苦笑說道,“依肅愚見,諸葛亮何等聰慧之人,恐怕一見其兄,便明我等之意,勸說不,反他心中有了警惕之心……”
“無妨,”周瑜揮揮手,自信說道,“眼下劉備不過是仰仗我江東鼻息,譬如嬰兒在掌之上,絕其哺,立可死,即便是諸葛亮再是智計過人,又能如何?”
“這……”魯肅想了半晌,卻找不出話來反駁,緩緩點了點頭。
兩人稍稍談了片刻,魯肅便告退寫信至江夏,諸葛亮之兄諸葛瑾試試能否說服其弟,正走到帳口,卻又被周瑜喊住。
“公瑾,莫非還是他事?”魯肅有些疑。
只見周瑜起在帳中踱了幾步,忽而抬手指著魯肅說道,“子敬,你且幫我再試試那諸葛孔明,你就對此人言:登船戰于江上,弓弩自是不可缺,今我營中缺箭支,他為我打造十萬只箭,我與他七日時間,七日之后,我登船與曹軍再做戰!”
“十萬支箭?七日?”老實人魯肅瞪大了眼睛,搖頭皺眉說道,“公瑾,你這分明是為難他人,七日之,如何造的出十萬支箭?”
“呵呵,”周瑜微微一笑,低聲神說道,“且勞子敬如實告知諸葛亮,既然是孫、劉聯手,他劉玄德自然要出得幾分力氣,否則,還不如我江東獨自抗曹……去吧!”
“這……也罷!”搖搖頭,魯肅搖搖頭離開了。
著魯肅離去背影,周瑜哂笑一聲。
“造不出,可以借嘛!諸葛孔明,且看你能否再想得與我分毫不差!”
不說周瑜自是開始理起營中軍務,且說魯肅來到諸葛亮住。
時諸葛亮正在帳看書,只見帳外傳來一聲呼喚。
“孔明……”
“唔?”諸葛亮抬起頭來,卻見魯肅走,起笑道,“子敬無事與亮閑談耶?”
“孔明說笑了,”魯肅顯然有些為難,心中正想著如何將周瑜的話轉述諸葛亮,思忖一下,他猶豫說道,“額,孔明方才是否見過都督?”
諸葛亮愣了愣,一面請魯肅座,一面疑問道,“正是,怎麼?”
“多謝,也不是大事,方才我見都督,見都督對孔明贊譽不絕,是否乃有此問……”話雖如此說,魯肅眼神卻是閃爍不停,顯然是做慣了老實人,不善于蒙騙他人。
“哦,是麼?”諸葛亮輕笑一聲,不置褒貶,顯然他也看出了其中破綻,為魯肅與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諸葛亮細聲問道,“子敬此來,可有要事?不妨直言!”
“這個……”著諸葛亮猶豫半響,魯肅一咬牙,低聲說道,“都督的意思是,他七日后與曹軍一戰,然而箭石缺,是故,勞孔明督造十萬支箭,助都督破曹!”
“十萬支箭?”諸葛亮顯然是愣住了,聽著魯肅言語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在七日,打造十萬支箭,這怎麼可能?
了魯肅,卻見他臉也不怎麼好,想了想,諸葛亮心下猶豫說道,“都督可曾提及其他?”
“額……”魯肅回想一來,很是為難說道,“都督別的都不曾說……”
“不曾說”諸葛亮喃喃念叨一句,忽然想起一事,面上出幾分會心笑意,點頭說道,“亮明白了,看來都督是考在下本事了……”
“咦?”見諸葛亮不急反笑,魯肅心下暗暗稱奇,詫異問道,“孔明有把握在七日督造十萬支箭?”
“毫無把握!”
“那……”
“放心,”諸葛亮微微一笑安著魯肅,神說道,“此事,亮自有安排!”
“咦?”魯肅自是一頭霧水,只是見諸葛亮不再說,他也不好詢問。
“造箭之事好說,只不過此事還需子敬相助!”諸葛亮微笑應道,心下卻暗暗懷疑,他周公瑾為何要考自己本事?莫非……
想到不妙,諸葛亮心下暗暗提神,江東是江東,主公是主公,兩者雖眼下合力,日后如何,恐怕難說,還是小心為好……
“只要是在下能做到的,孔明但言無妨!”老實人的魯肅一臉正說道。
建安四年八月十九日,天起大霧,不利于練兵,是故蔡瑁下令全軍休整,不復練。
最近一段日子,蔡瑁可謂是春風得意,一來從周瑜手中小小勝了一、兩場,被曹一通嘉獎,二來嘛,他最近與夏侯惇等一干曹直系大將喝酒,算是比較悉了,不會再有像當初那樣被眾人排在外的尷尬尷尬。
雖然蔡瑁也明白,那些軍中將領多半是看在自己‘姑父’司徒江哲面上,才對自己如此親近,不過顯然蔡瑁不會在意,為自己家門興旺,當初卑躬屈膝侍奉劉表,眼下不過是換了個主子罷了,有何大礙?
至于稱呼一個兒輩年紀的人為姑父,蔡瑁也不覺得有些丟臉之,一來,那人是當今司徒,名不論是在軍中,還是在朝野,俱是鮮有能及者,更為重要的是,自己姑父與曹相甚厚……
攀上江府,便是自己蔡家最有利的保障,再說那人待自己也是不錯,多有提攜、提點,讓自己漸漸明白,何時曹公是佯怒,何時曹公是真怒,佯怒之時,自己辯解幾句也是無妨,若是真怒,自己上去辯解,豈不是越演越烈?
不過鬧到最后,那位姑父大人肯定是會開口求的,這一點蔡瑁心下明白得很。
只不過是區區一聲‘姑父’嘛,保我蔡家興旺,豈會不值?
“額……”與夏侯惇一行人喝酒回來,醉醺醺的蔡瑁自己帳篷,打了一個酒嗝。
軍中是嚴令酒的,是曹親自頒布的。
不過像夏侯惇這類酒,總是會溜到軍需帳篷,里面酒水喝,蔡瑁可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換做一個月前,他是萬萬不敢違抗曹命令的。
不過眼下嘛……
反正是法不責眾,有夏侯惇等人領頭,蔡瑁也樂得一同前去,畢竟,善于察言觀,甚至可以說有些狡猾的他,顯然不難明白一事,那些一面鄙視恪守教條,不善于際、不善于與人培養的,往往是死得最快的,有些時候,就得‘同流合污’。
就算曹得悉此事,也不過是一通責罰,頂多仗責而已,可是換來的,是曹軍將領的,此間利弊,蔡瑁如何會不明白?
眼下他的任務就是擊敗周瑜,其余之事,有那位姑父在,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待日后對戰周瑜,陣型還需變變……”喝得醉醺醺,蔡瑁也沒忘記此事,畢竟,這是他職位所在。
雖然有江哲在,蔡家自是無恙,可是蔡瑁卻是仍想爬得更高,若是能封地拜侯,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他也明白,此事若要,別說自己那姑父不會徇私,若無戰功,職位越高,反而惹人眼紅,麻煩。
眼下他要做的,便是取得戰功!
“咚咚咚……”
“唔?”蔡瑁歪了歪腦袋,喃喃自語道,“何擊鼓?”話音剛落,他卻是察覺到了鼓聲傳來的方向,心下一驚,酒意頓醒。
“大哥!”隨著一聲急呼,一人闖帳,蔡瑁一見,正是其弟蔡仲。
“大哥,江上鼓聲震天,難道是周瑜前來襲營?”
“……不會!”果然是蔡瑁經驗富,不比歷史中對水戰毫不懂的玠、于二人,定下神來,蔡瑁正說道,“走,前去看看!”
“是!”
急急匆匆,蔡瑁、蔡仲二人趕到水寨,卻見水軍副都督張允已率了數千弓弩手在江邊集合,一見蔡瑁趕來,張允急聲說道,“都督,重霧彌漫江上,周瑜軍忽至,必有埋伏,不可輕,不若弓弩手箭之……”
按理說,周瑜通水戰,豈會不知重霧不利于作戰?
正思量著,忽然江面上鼓聲越來越近,一時之間,蔡瑁亦有些驚慌,生怕當真是周瑜前來奪寨,厲聲喝道,“弓弩手聽令,放箭!”
蔡瑁一聲令下,但見江邊數千乃至近萬弓弩手當即舉弓弩齊,期間,不時有兵馬加。
時至半個時辰有余,江上鼓聲近近遠遠,甚是怪異,暗暗傾聽鼓聲向的蔡瑁有些詫異,不明敵軍意圖何為?
想來想去想不出頭緒,蔡瑁搖搖頭,將此事歸于周瑜探營,揚手喊道,“放箭!放……”
話音未落,忽然蔡瑁覺一人搭上自己肩膀,沉聲說道,“德珪,放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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