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第四百零一章 布局(一)

有些時候,因為太執著某事,因而忽略了其他,使得原本十拿九穩的事,卻好似快到邊的鴨子,飛了實在有些可惜。

就拿賈詡的話來說,他實在不明白,為何江哲明明知道對方是故弄玄虛,卻還要照著原本的步驟走呢?派一支船隊豈不是更快?

江哲無言以對,其實他事后也迷糊的,為何自己當初就好似中邪一般,舍近求遠呢?思來想去,他還是沒能想出個頭緒來。

二十五、六萬支箭,對于眼下財大氣的曹來說,實在是九牛一,不值一提,即便是營中火油的消耗,曹也僅僅是下令至江陵那邊,調了些過來……

對于江哲的失誤,曹視若無睹,畢竟,人無完人,豈有十全十的?

是故,曹折回了江哲的自罪書,邀他喝酒,期間多有好言相勸,不過,江哲還是力請曹從石調來了郭嘉。

兩日后,郭嘉將石事宜托付給了徐晃等大將,僅僅帶著數十親衛,趕到漢曹軍水寨,聽聞江哲失誤之事,樂不可支,不過相對地,也飽了江哲白眼。

郭嘉抵達漢,代表著曹麾下善于用兵的謀士已全數聚集于此,荀攸、郭嘉、江哲、賈詡、司馬懿,陣容何等強大?

建安四年八月二十四日,郭嘉抵達漢,與眾人相會,曹當即召集麾下謀士商議進兵之事……

期間,司馬懿簡單敘述了一下近日事況,郭嘉深思一下,笑嘻嘻說道,“恐怕,眼下東吳與劉備,要更為憂慮才是,主公何必心急?”

在曹一愣之間,賈詡亦拱手說道,“郭祭酒所言極是,在下附議!”

聽罷,細細一想,便明白了二人的意思。

就如賈詡早早便提及過的,曹驅七州之力攜眾取江東,優勢要遠遠凌駕于區區江東之上,眼下孫策與劉備人馬,皆是與曹軍隔江而對,戰局呈僵持狀態。

比起實力雄厚的曹而言,江東與劉備,更是在劣勢。

首先,糧草之事,雖然曹軍一方同樣為糧草之事擔憂,然而莫要忘了,孫、劉兵馬亦有十萬之多,可是糧草,卻要遠遠于曹軍,在這點上,雙方相差不多。

其次,便是兵力,曹軍有五十萬之眾,漢、烏林等地屯扎四十萬,石屯扎十萬,兩面夾擊江夏、夏口,大有優勢,而孫、劉兩家,卻只能防守,疲于應付。

再次,便是將士實力,曹強于陸軍,弱于水軍,然而最幾日,他麾下荊州水軍實力提升極快,蔡瑁對戰周瑜時,從早前的屢戰屢敗,到如今十戰九敗,換句話說,荊州水軍實力,正直追江東水軍,也就是說,江東在水軍方面的優勢,正一點一點被曹軍追近,假以時日,江東恐怕要不戰而敗。

輕頷其首,顧自低頭細思,其實在對戰方面,他趨向于早早用兵,早早功,最不喜拖延戰機,在這點上,他與江哲的意思大致相同。

畢竟,曹在有生之年平定世,而眼下,他已五十將近,誰知道后面還會發生什麼事呢?

就算是打敗了孫策、劉備,還有張白騎與劉璋。

張白騎此人不可小覷,短短兩年之間,從區區、長安一地,到如今坐擁西涼、司隸、漢中三地,論其威脅,不下于孫、劉聯手;而劉璋,雖傳聞此人不外如是,僅靠其父揚名,可誰知道究竟是否如此呢?再說,蜀地易守難攻,只消派幾路兵馬守住險道、關隘,曹軍如何能

更別說張白騎與劉璋聯手,那可遠非孫、劉聯手可比!

是故,曹的意思是,一鼓作氣拿下江東,將劉備、孫策一干人等,誅殺殆盡,攜得勝之軍鋒芒,轉而攻蜀地、漢中,他哪里愿意在漢拖延時間?

畢竟,曹年紀不輕了,況且又患有頭風,只要是他還想著在有生之年平定世,就無法應允郭嘉與賈詡的意思,與孫、劉兩家相持。

江哲與曹的意思相差不多,一來是他主張早早解決孫策與劉備一干人等,畢竟他心知肚明,漢末三國指的是曹魏、西蜀、東吳,這里的西蜀,指著的劉備,而不是劉璋,更沒有張白騎什麼事。

其次嘛,恐怕就是私心了,自江哲娶了秀兒、蔡琰、糜貞以來,五、六年中有大半時間出征在外,就算是戰罷歸家,也因職務過重,無法陪伴家中妻兒許久,別說秀兒、糜貞,就連當初希自己夫君出人頭地的蔡琰,眼下都稍有怨言。

眼下江哲將近二十六歲,秀兒小其兩歲,蔡琰小秀兒一歲,糜貞小蔡琰兩歲,喬薇與糜貞同歲,四都不過是雙十之齡,都子花容最之時,誰不想自家夫君久久陪伴在旁呢?

再說江哲,權利、名、金錢,俱不是他心中所求,相助曹征戰天下,一來是做力所能及之事,遵行了當初所說的‘達者兼濟天下、窮者獨善其’之言,二來是念在與曹好,報其知遇之恩,其實,領軍作戰四、五年,江哲心中早已厭倦,迫切想辭歸家,與妻妾廝守。

可天下未平,江哲如何好意思說辭,如此一來,他唯有盡早助曹平定世,以待天下大定之時。

是故,在商議對江東用兵之事上,曹與江哲主張速戰,郭嘉與賈詡、禰衡主張緩攻,司馬懿無所謂速戰還是緩攻,不過就私心來說,他倒也不想曹這麼快就拿下江東,是故附議了郭嘉、賈詡的建議。

如此一來,夾在兩方中間的荀攸就有些頭疼了,有心附議郭嘉主張,又不想違背曹意思,思前想后,苦笑不已。

雖說曹眼下與荀家關系不錯,早前也赦免了荀彧,可是誰知日后如何呢?對此,荀攸心中總有些擔憂。

眼下曹帳下文臣武將中,論家室,差不多只有夏侯家與曹家風頭最盛,其次便是荀家了,在曹得勢一來,荀家得利的確不,論底力,恐怕還要高于夏侯家,這是荀攸心中顧慮所在。

說到這里,要提及一句,其實眼下‘江家’底力也是雄厚,然而,江家不過是借江哲出名的‘新晉世家’,哪里比得上荀家百年世家?

江家,說到底,眼下不過是江哲一人,其膝下二子一,尚且年,江哲本人又不貪權位,更別說他日后辭

再說,江哲長子與曹曹憲早有婚約,與次子江睿的有婚約的甄家,儼然是不值一提的小世家,換句話說,江家,是傾向于曹家的。

而荀家則不是,早在袁紹尚在世,荀家底力便到了冀州等地,這一點,曹心知肚明,也不說破,然而心中,總難免有些芥

其次便是荀家的財力、人力,比起正直得有些迂腐的荀彧,荀攸早早便心憂此事,待曹得勢一來,他每每囑咐家族中人謹慎事,免得遭了曹忌諱。

論起功高震主,江哲可謂是風頭正盛,然而暗有戒心的,反而是最近默默無聞的荀家。

江哲,不過寒門子弟,是一人罷了,而荀家,干枝茂,蓋過夏侯家,這難免心有不渝。

,本應姓夏侯……

是故,就算江哲再如何名傳天下,曹自然不會心有芥,而他后曹家,亦不會對江哲有何等戒心,相反,荀家在這方面,就難免遭了曹家忌諱。

自曹罷免荀彧之后,荀攸一直在設法補救,一面厚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曹純等大將,一面不余力拉攏江哲為其說話,否則若是換做旁人,荀家如何會暗助糜貞、喬薇?

未免遭了曹忌諱,荀攸向來在商議要事時開口,就算有何想法與曹不同,他也不會當面說出,而是事后告訴江哲,借他口說與曹,畢竟曹與江哲的,不是荀攸、荀彧可比。

眼下,當曹眼神向荀攸時,荀攸心頭苦笑不已。

他早知曹也好,江哲也罷,兩人都主張速戰,可是論其眼下局勢來,卻是緩攻比較有利,畢竟,曹軍拖得起,江東拖不起,然而介于不違背曹意思的心念,使得當初江哲進兵時,荀攸唯有鼎力相助,眼下……

“奉孝言之有理,不過再相持下去,我軍糧草恐怕不濟……”

“這……”郭嘉不疑有他,畢竟掌后勤的荀攸。

其實自得了荊州眾多存糧以來,曹軍在糧草軍餉上,難得地在充溢局面,唔,不過雖說是充盈,也只是到今年年末,如此,倒也不算荀攸信口開河。

與郭嘉對視一眼,賈詡微嘆一聲,搖頭說道,“糧草若是不濟的話,唯有速戰了……”

“正是!”曹朗笑一聲,掌說道,“即便是孫、劉兩家聯手,亦不過是區區十萬兵,而我軍有五十萬之多,倘若止步不前,豈不是天下人笑話?今日我之所以招諸位商議,意圖思一妙策,以便于攻下江東!”

眾人聽罷,對視一眼,沉默不語,畢竟,妙策之所以是妙策,可不是信手可得的。

“守義的意思呢?”曹轉向江哲笑著問道。

“唔,”前日中邪般諸葛亮得逞,江哲到現在還有些介意,聽聞曹之言,搖頭說道,“要正面擊敗江東水軍,此事不易,不過今日奉孝到此,倒是更添勝算……”

“哦?”曹還不及說話,郭嘉笑呵呵說道,“守義對嘉竟有如此重?”

翻了翻白眼,江哲沒好氣瞪了郭嘉一眼,一字一頓說道,“霹靂車!”

郭嘉當即醒悟,細細一思,緩緩點頭說道,“守義的意思是說,將霹靂車用于水戰?這……倒也可行。”

其實說到底,對于手中的地卷下冊天書《百戰奇略》,郭嘉看重的,僅僅只是書上記載的奇攻妙策、兵陣圖略,對于其他的,他卻并非十分看重,當初若不是江哲提及,郭嘉也不會想起,書上記載有霹靂車制造方法。

“將霹靂車用于水戰?”曹江哲,心中好似記起,江哲似乎早早便著手此事了……

似乎是明白了曹的意思,江哲搖頭說道,“眼下軍中戰船,恐怕無法承載霹靂車重量,每只船上,放置兩臺霹靂車已是極限,否則萬彈齊發,江東戰船彈指之間可滅,何足懼哉?”

“萬彈齊發?”曹眼睛一亮,想來是十分心,帶著濃濃期向郭嘉,卻見郭嘉猶豫一下,訕訕說道,“主公,此事待嘉與守義商議一番,看看是否可行……”

“唔!”曹揮手笑道,“此事便與你等了,那周瑜小兒甚是無禮,若是有此事可行,哼!”說著,他環顧帳眾人說道,“這幾日江上風平浪靜,可與江東一戰,勞公達備好戰船!”

荀攸聽罷,有心建議曹緩戰,然而想了想之后,卻唯有拱手領命。

“……是!”

很可惜的,在曹心中,賈詡、司馬懿、禰衡的分量不及江哲、郭嘉、荀攸等人,真正決議戰事的,眼下不過是曹、江哲、郭嘉、荀攸四人而已,三票對一票,速戰!

而賈詡見江哲亦主張速戰,于是乎緘口不言,賈詡猶如此,司馬懿與禰衡更是不必說,在曹眼中,二人尚且比不上賈詡,更何及江哲、郭嘉、荀攸三人?

次日,周瑜對曹下了一封戰書,上面多有嘲諷之言,引得曹然大怒,立馬蔡瑁準備戰船。

一個時辰之后,曹領著郭嘉、江哲、賈詡三人,親自登船督戰。

既在,蔡瑁更是不敢懈怠,驅樓船、艨沖三百余艘,走舸不計其數,浩浩,趕赴赤壁,行至途中,卻已遙遙見江東船隊。

“哼!”待見遠江東船隊那‘周’大旗,曹冷笑一聲,怒聲喝道,“什麼‘近日江上風平浪靜,有利于貴軍’,那周瑜小兒竟如此狂妄,即便是大風大浪,我軍亦是不懼!”

“周瑜此舉,不過是激主公出戰罷了……”郭嘉在旁微笑說道。

“我豈不知也?”曹大笑一聲,拍著船上欄桿,冷笑說道,“今我麾下荊州水軍,不同往日,待我敗周瑜小兒,蔡瑁!”

隨著一陣腳步聲,蔡瑁急急從不遠走來,抱拳應道,“末將在!”

深深了一眼蔡瑁,曹沉聲說道,“我寄重于你,休要周瑜小兒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末將遵命!”蔡瑁抱拳應喝一聲,當即搖旗,于江上排開陣勢,與往日不同的是,眼下在水軍之中督戰的,可不是張允、蔡仲、蔡和等人,而是曹麾下大將,于、張遼、張頜等將。

雖說眾將不習水戰,可論武力,遠遠在張允、蔡仲得人之上。

這是江哲的意思,荊州水軍將領于水戰,卻在勇武上不及江東將領,而曹麾下大將雖是勇武,卻用不水戰,是故,江哲便將麾下眾將混編,用荊州水軍將領指揮船只、用曹軍將領應戰。

也就是說,類似蔡瑁等人,只需一行指揮船只便可,應敵之事,與張遼、張頜等曹將便可,如此一來,眾將各司其職,勝算自然大大提升。

“周瑜也不免心急了……”賈詡猶豫著對江哲說了一句。

“恩!”江哲點點頭,他不是不明白賈詡說這話的意思,只是他與曹一樣,都希速戰速決。

見江哲如此,賈詡微微一嘆,將勸戰之事拋之腦后,凝神打量著遠江東戰船,看著看著,他卻發現有些蹊蹺,口中喃喃說道,“司徒,這江東戰船,好似有些古怪啊……”

“古怪?”江哲放眼一,面上很是驚愕。

只見遠江東戰船,竟是用鐵索連在一,鋪以木板,各船齊頭并進,船上弓手麻麻,引箭待發……

“連環船?”

而另外一面,曹亦是一臉容,死死盯著遠,眼神閃過一道,似有所得。

“這周瑜怎麼……”顯然,蔡瑁也看到了江東戰船的不同尋常之,心中大

于水戰的蔡瑁看來,此刻周瑜的做法,明顯是十分愚蠢的。

江上水戰,重在機,倘若將眾將以鐵索連接,顯然就失去了機……

可不管怎麼說,僅一個照面的工夫,曹軍還是落于了下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得多。

以三十余艘戰船為一隊,江東水軍揮船而進,率先與其鋒的,是于、張允所率領的水軍前部。

作為蔡瑁副手,張允自然也是于水戰之人,待他見東吳船只開來,當即指揮船只應戰,所用的策略是兩翼船隊抵住江東戰船兩翼,將江東船只前軍放,三面夾擊。

在策略上,張允并無失誤之,然而事況,卻是遠遠超乎他所意料。

不同于以往作戰,江東兩翼船隊待靠近曹軍戰船之后,并非減緩速度,而是一面下令船上弓弩手放箭,一面直直撞了過來。

隨著張允眼中驚越來越濃,曹軍兩翼戰船竟是被江東兩翼戰船撞得陣型大,眨眼之間,數十艘戰船被撞得木塊四濺,船上曹兵一陣驚慌,紛紛落于水中。

“這……”張允亦不免有些驚慌,搖旗大聲喊道,“擋住!給我擋住!”

話雖如此,可是數余艘戰船用鐵索連于一的江東戰船,又哪里是曹軍戰船可比?

幾乎是不需何等策略,江東船隊一路高進,反觀曹軍船只,紛紛被其撞得支離破碎,船上曹兵驚聲此起彼伏。

“想不到周瑜竟有如此妙法?”不懂水戰的賈詡喃喃說了一句。

“是麼?”江哲淡淡說了句。

“咦?”賈詡疑了一眼江哲,卻見他雙眉鎖,顯然是在想著什麼。

兩翼的慘狀,蔡瑁自然也看到,了一眼曹,卻見他凝神著遠,未免曹發怒,忙搖旗大喝道,“傳令中軍蔡仲、蔡和,救援兩翼!”

命令經過幾個傳遞,終于傳到蔡仲與蔡和兩人,只見二人與各自船上的張遼、張頜商議一下,趕忙變換陣型,救援曹軍兩翼船隊。

兩軍自是箭如飛蝗,可是比起江東兵來,曹軍境更是危機。

不外乎今日江東戰船,一改往日一即退的作戰策略,竟然與曹軍拼,江東戰船以三十余艘為一隊,揮軍猛進,大有一往無前、死戰不退的氣勢,即便是遇到曹軍戰船,也不掉轉方向,竟是直直向前撞去。

有心算無心之下,曹軍戰船節節敗退,船上曹兵紛紛被撞水中,更有甚者,竟是連戰船都被撞碎,沉沒于江中。

“守義,”凝神著遠戰局,曹皺眉說道,“守義,為何我軍被撞得人翻船傾,反觀江東戰船之上士卒,竟是毫無損呢,按理說,如此猛烈撞擊,其軍士卒自然也是……”

“平衡,”打斷了曹的話,江哲凝聲說道,“江東戰船用鐵索將數十艘戰船連在一,橫于江上,論平衡,自然在區區一艘之上,再者嘛,恐怕江東戰船加固了前側,否則,就算再是平衡,亦無法將我軍船只撞碎……”

“原來如此,”曹喃喃念叨幾句,著下胡須問道,“看此間形,若是按此法將戰船連于一,即便是遇上大風大浪,船上將士亦是如履平地咯?”

皺皺眉,江哲點頭說道,“是的,就算是大風大浪,只要是連接的船只夠多,船上將士亦是如履平地!”

“咦?”愕然轉頭,曹著江哲,詫異說道,“觀守義所言,好似守義早就知道此法?”

“正是!”江哲點點頭,凝重說道,“此法名為連環船!”

不解了江哲半響,曹猶豫說道,“如此妙法,實有利于我軍,為何守義……”

似乎是看出了曹的疑,江哲低聲說道,“凡事有利有弊,孟德可知其不利之?”

洗耳恭聽!”

“此法不立于調度兵馬,排演陣型,更重要的是,”了眼曹,江哲低聲說道,“若是運用此法,牽一發而,倘若對方用火計,我軍千余艘戰船,豈不是眨眼之間,毀于一旦?”

“哈哈,原來如此,”曹心中疑慮頓時消散,他原本就不信江哲會故意藏下妙策不用,如今見他這麼一說,心下頓時明白。

“凡事有利有弊,守義所言極是!不過,若是謹慎之……”

“孟德用此連環船?”江哲皺皺眉,凝神說道,“孟德,依我看來,周瑜今日激孟德出戰,分明是不安好心!”

“唔?”曹眼眉一挑,疑說道,“難道其中有詐?”

“孟德何不想想,為何前幾日我軍搦戰,周瑜避而不出,今日卻反而激我軍出戰?”

“這不是顯而易見麼?”曹擺擺手,笑著說道,“他要將麾下戰船用鐵索連接,自然需要耗費許多時日,守義不必在意,按守義說來,我等只需防備周瑜用火……”

“這……”江哲語塞,雖有心勸說,卻說不出個頭緒來,畢竟曹說得也對,只需防備對方用火就好,總不能因噎廢食吧?

“……哲慚愧!”

“呵呵,”見江哲面訕訕,曹擺擺手笑著說道,“守義事謹慎,自然知道,此策雖有利于我軍,卻有極大患,也不怪守義不用……”

就在兩人談話之時,蔡瑁仍在指揮戰事。

蔡瑁不愧是蔡瑁,雖然一時有些慌了手腳,然而靜下心來之后,便找到了相應辦法。

一面搖旗指揮麾下船只散開,不與江東戰船拼,只是遠遠吊在江東船只旁邊,一面則下令麾下水軍士卒放火箭。

雖然看上去好似十分狼狽,被江東水軍趕在趕去,然而論其究竟,損失要比方才得多。

“太難看了,”曹了戰局半響,笑了笑回旁蔡瑁說道,“下令撤軍!”

“……”蔡瑁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了眼曹面上表,卻見他并無幾分慍,方才心下一松。

一炷香之后,曹軍損失大船近百艘,走舸等小船不計其數,論起傷亡,恐怕是近日來最為慘重的一次,然而曹面上,卻無幾分惱

而江東船只亦不追趕,周瑜僅是召回戰船,麾下將士大聲喊了一句。

“曹丞相,待他日江上風平浪靜之時,在下再邀閣下一戰!”

“哼!”面對著周瑜的嘲諷,曹冷笑一聲,揮袖而去,心中亦是明白了江哲的話:周瑜此舉,不安好心!

※※※

此戰,是近日來曹軍最為慘重的一次,作為水軍統領,蔡瑁自然是難辭其咎。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曹并未重責與他,僅僅是不冷不熱呵斥幾句,便蔡瑁下去了。

這使得蔡瑁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待江哲之后,得他示意,方才松了口氣,抱拳而退。

蔡瑁等一干將領將領一走,郭嘉便嬉笑說道,“主公,周瑜今日,恐怕是向主公獻計而來!”

作為頂級謀士的郭嘉,周瑜的打算,自然是瞞不過郭嘉眼睛。

“啊!”曹笑了笑,端起案上酒盞,了眼江哲,口中笑道,“奉孝所言,與守義大致相同,不過嘛,此法確實有利于我軍,實難舍棄啊!”

猶豫一下,賈詡拱手說道,“曹公若是用此連環船,需防江東用火!”

“此事我知,”曹笑著對賈詡點點頭,端著酒盞自得說道,“我方才一算,我軍有四五十萬,若是登船作戰,大船恐怕不下于三千之數,待我等一一將其連接,恐怕耗費許久時辰,需至冬季景,介時江上西北風大作,江東若要用火,豈不是自取死路?火勢順風而起,恐怕燒的非是我等,而是江東!”

“那可不見得!”江哲端著酒壺斟了一杯,淡淡說道。

“咦?”曹面上出幾分詫異,驚疑說道,“守義此話怎講?”

一口將杯中酒水飲下,江哲了一眼郭嘉,隨即轉首著曹,凝重說道,“或許,那時吹的是東南風也說不定呢……”

“怎麼可能?此事豈是人力所能及?”曹皺皺眉,顯然有些不信,卻見郭嘉飲罷杯中酒水,淡淡說道,“妖可至!”

“妖?”曹瞪大眼睛,帳荀攸亦是一臉容,驚愕地著江哲與郭嘉,唯有賈詡苦笑搖頭不語。

低頭想了想,江哲出言勸道,“孟德,我思連環船之事,還需商議……”

“守義太過謹慎了,”曹擺擺手笑著說道,“所謂世間妖,不過是障眼法,蒙騙愚人罷了,豈有實事?守義放心,我等只需防備江東用火……公達,此事便與你了!”

“這……是!”荀攸了一眼江哲,猶豫命,他覺,江哲似乎藏有一些心事。

果然,那面荀攸方才命,卻見江哲起,拱手無比凝重說道,“若是孟德執意要用此策……若是信得過哲,請將此事與哲!”

“……”曹不明所以,與郭嘉、荀攸等人對視一眼,抬手笑道,“如何會信不過守義,只是覺得此時甚為繁瑣,恐守義疲憊應付……也罷,此事便與守義,公達,勞你在旁助之!”

“主公放心,在下義不容辭!”荀攸略輕松一些,因為他也同江哲、郭嘉一樣,認為今日是周瑜故意‘獻策’,其中恐怕有詐。

正說著,忽然帳外傳來一聲通報之聲。

“主公,李典有要事求見!”

“唔?”曹有些不明所以,一面斟酒一面說道,“仲康,放曼!”

“諾!”守在帳外的許褚應了一聲,其帳幕,李典大步走,叩地稟告道,“啟稟主公,方才抓獲江東細作數名……”

“江東細作?”曹,笑呵呵說道,“那周瑜小兒想做什麼?哈哈,有趣,將他們帶上來,我要親自問話!”

“這……”只見李典面上出幾分難,抱拳猶豫說道,“啟稟主公,此些細作頑抗不降,待末將將其圍住之后,此些人皆服毒自盡了……”

“什麼?”曹愣了愣,興致闌珊,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你且將其掩埋就是……”

“是!”李典抱拳應了一聲,隨即猶豫一下,遲疑說道,“末將以為,主公若是要問話,不如另傳一人……”

似乎見李典面有異,曹緩緩坐起,沉聲問道,“誰?”

“水軍大都督蔡瑁!”

“什麼?”曹了眼江哲,見他一臉驚疑,重聲喝道,“曼,其中究竟如何,你從實道來!”

“諾!”李典抱抱拳,沉聲說道,“末將命巡夜,見帳中有幾人鬼鬼祟祟,便上去問話,豈料那幾人一見末將便逃,末將頓蹊蹺,趕忙率數十人將其圍住,豈料那些人見此,竟是服毒自盡……”

“那與蔡瑁有何干系?”

“啟稟主公,末將將那幾尸首傳示軍中,或有將士言,此些人,方才正是從蔡將軍帳出來!”

“……”猛然起,曹淡淡說道,“走!待我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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