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第四百一十六章 赤壁(十二) (1)

依稀,著《三國志》者陳壽嘗言,“魏,時之良將,五子為先!”

即便是赫赫有名的五子良將,論威名,實不在蜀國五虎將之下!

何謂五子?即便是張遼、樂進、于、張頜、徐晃五人也!

其中,張遼列于最前,得‘五子良將之首’稱號……

若是說教西蜀最為忌憚的魏國大將乃是張頜,那麼東吳最為忌憚的,便是張遼了……

縱觀張遼一生,馳騁沙場,屢見奇功,其膽識、謀略、武藝,無一不是上將之選,得曹重任,獨當一面,為魏國守住南面門戶,合一役更是東吳人人自危、一代豪杰孫權為之膽寒,其勇可比趙云之長坂坡……

待得曹死后,曹丕篡位,曾招張遼,詢問當日合戰況,并贊其曰:古之召虎!

‘召虎者,周時賢臣、名將也!’

※※※

“嗚嗚嗚……”

江面之上的號角,仍無毫停頓。

不得不說,這場足足投了雙方五十萬兵馬的戰役,確屬慘烈無疑。

放眼去,箭矢如蝗、遮天蔽日,每個呼吸之間,俱有幾條生命消逝于世間。

縱觀江面,江水紅,晃人眼簾,尸骸,時起時伏……

“咕……”咽了咽口中唾沫,十余名江東兵驚駭地著面前傲立著的敵將,著那人腳下的十余尸首,直覺全抖。

其中一名士卒猛一咬牙,微壯膽說道,“休……休要驚慌,他不過孤一人!”

“說得好!”對面傳來一聲輕笑,那敵將向前踏了一步,手持長槍,大笑說道,“爾等十余人,豈懼我區區一人耶?”

似乎是那將的氣勢倒了此江東兵,但見此人一步步向前,眾江東兵一步步退后……

了眼對面眾江東兵眼神懼意,那將只覺心中有些無趣,猛一頓長槍厲聲喝道,“周瑜!雁門張遼在此,休要躲藏,給我出來!”

一聲呼喝之后,卻無任何回應。

“嘖!”

“將軍,”隨著一聲呼喚,十余名曹兵匆匆奔至張遼面前,其中一名伯長模樣的曹兵抱拳說道,“船上已搜遍了,不見周瑜!”

“莫不是周瑜不在此?”聞言,張遼喃喃自語一句,心中不免有些惆悵,搖搖頭,顧自向船舷走去。

“將軍,這些敵軍怎麼辦?”了一眼被在死角,那伯長遲疑問道。

“怎麼辦?”只見張遼停下腳步,轉頭來,有些好笑地了那伯長一眼,淡淡說道,“還用我教你麼?殺!”

“諾!”當即,便見此曹兵眼神兇一閃,對視一眼,一步一步朝著那些戰戰兢兢的江東兵近……

“啊!”

耳邊,傳來了那些江東兵的慘,卻不見張遼面有何異樣,待走到船舷,正離船登上走舸,他卻見兩名曹兵一臉驚愕地著一

“你等看什麼呢?”

“啊,將軍!”那兩名曹兵回過神來,一見張遼,當即一抱拳,隨即指著一詫異說道,“將軍且看!”

順著二人所指一,張遼卻見數十艘敵軍戰船、走舸正徐徐燃燒著,心下亦是大愕,回顧旁曹兵道,“此除我等來,可還有其余友軍?”

“不曾有啊!”

“那就怪了……”只見張遼滿臉詫異,忽而問道,“可曾在此見到李(典)、于()兩位將軍?”

“不曾!”

“奇怪……”

“將軍,”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張遼副將陳熙大步走來,抱拳復命道,“船上敵軍已誅殺殆盡,末將前來復命!”

“好!”張遼點點頭,大手一揮下令道,“燒船!”

“諾!”

張遼一聲令下,當即便有數十曹兵,從船艙搜出引火之,點火燒船。

但見寥寥數息之后,火焰當即竄起,一發不可收拾。

“棄船!”

大呼一聲,張遼率先躍下戰船之旁走舸在他后,副將陳熙隨其后,其余眾曹兵,皆是紛紛照做。

淡淡回了一眼燃燒著熊熊火焰的戰船,張遼四下一,卻發現此敵軍戰船已被肅清,而不遠,卻亦有數十艘燃火的敵船……

“那面敵船,為何燃著大火?”

“這個……”副將陳熙稍一遲疑,忽而低聲說道,“莫不是敵軍懼了將軍,放火***?”

“嘿!”張遼樂了,搖搖頭,聲說道,“過去看看!”

一聲令下,數十艘曹軍走舸頓時向燃火的敵船而去,待靠近一看,張遼卻見上面并無江東兵尸首……

“難不當真是敵軍自行放火毀船?”喃喃說了一句,一時間,張遼頗有些不著頭腦。

正在疑間,卻見旁陳熙指著一喊道,“將軍,那面仍有一艘敵軍戰船!”

“唔?”張遼略一轉頭,果然見那些燃火的戰船之后,確實乃存有一艘江東軍樓船,看去,船上敵軍遍布,異常警備。

“不想卻是收攏兵馬……”淡淡一笑,張遼環顧一眼四周,暗暗盤算著自己麾下將士,乃有近千之數。

“眾弟兄,周瑜必在此船上,可敢隨我殺將過去?!”

“有何不敢!”副將陳熙大呼一聲,抱拳說道,“還請將軍下令!”

“請將軍下令!”附近走舸之上曹兵一聲大喝。

“好!”手一指不遠那艘敵船,厲聲喝道,“眾弟兄,殺過去!”

曹軍的近,那艘戰船之上江東兵亦是看在眼里,待一陣細微的呼喝傳張遼耳畔,登時,船上箭如雨發。

副將陳熙眼神一,大呼道,“小心箭矢,舉盾!舉盾!”說罷,他卻是見張遼仍立于走舸之首,大驚呼道,“將軍?!”

面對著副將的驚呼,張遼卻是面不改,淡淡說道,“莫要驚慌!區區箭矢,傷不了我!”

確實,張遼自追隨呂布開始,年僅十余歲便投戎馬,何等大場面沒見過?這江東軍來的箭矢,豈能比得上北地蠻族的勁弩?

“鏘!”輕輕一槍便挑飛向自己的箭矢,張遼一臉淡然,著距離那船越來越近,近到他已能見對面船上敵軍眼中驚恐……

“殺!”伴隨著一聲怒喝,張遼腳下猛一發力,高高躍起,同時,利用手中長槍槍尖,猛然躍上敵船……

“將軍!”陳熙驚呼一聲,隨張遼,卻發現敵船過高,急忙回頭喊道,“取繩索!繩索!”

“放箭、放箭!”船上江東兵一陣慌,箭矢麻麻朝著底下走舸出。

在此等距離之下,曹軍手中木盾如何擋得住江東軍弓弩,隨著聲聲轟響,不曹兵竟是被爛了手中木盾,中十余箭而死。

“給我擋住!”死死舉著一塊鐵盾,陳熙著麾下將士傷亡慘重,心中極為焦慮,然而,最他焦慮的,卻是孤一人登上敵船的張遼……

就在這時,敵軍船上傳來一聲大喊。

“陳熙!接著!”

見眼中晃過一,陳熙下意識抓在手中,卻是一繩索……

“這……”

猛然回過神來,陳熙一扯繩索,卻發現這繩索好似被死死綁在敵軍船上,當即面大喜,一手丟了盾牌,攀繩而上。

有一便有再,當越來越多的曹兵死命登船此船時,戰局顯然已向張遼這面靠攏……

畢竟,曹軍這面有張遼這位首屈一指的猛將,而對面江東兵呢?卻是僅有一名喚作‘陸遜’的文人……

“厲害!”樓船上層,陸遜正俯視著底下來回沖殺的張遼,嘖嘖說道,“好一個雁門張遼,其武藝、膽識,俱為上上之選,我軍好似毫無抵擋之力啊……”

“大人,”旁裨將李昂苦笑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漲他人士氣,滅我軍威風……”

“我軍威風?”撇了一眼李昂,陸遜嘲諷說道,“何來我軍威風,莫不是在下層?嘖嘖,數百人奈何不了區區一個張遼,好是威風!”

“……”當即,李昂面上閃過一陣青白之,一咬牙,怒聲說道,“大人且看著,待我下去殺了那廝!”

要下去你不早下去?

暗暗腹議一句,陸遜搖搖頭,凝神著底下戰況良久,忽而淡然說道,“不過是敵軍殺上船來,何必大驚小怪?依我看來,敵軍不過數百近千之數,而此船之上有我三千將士,曹軍如何能敵?傳我令,刀盾手結陣,將曹軍死角,再弓弩手登上放箭!”說著,他轉頭了一眼李昂,見下仍失神著那張遼,皺眉低聲喝道,“李將軍,還不速去!”

“……是!”李昂這才回過神來,蹬蹬蹬跑了下去,只留下陸遜并諸多護衛,冷眼著底下船板之上的廝殺,心下暗暗說道,若是能將此人誅殺在此,倒也不失是一件大功……

想著想著,陸遜卻是自嘲一笑,一來,他與孫策不合,就算立了功,他也不愿去看孫策臉,二來嘛,要知道附近曹軍戰船遍布,李典、于,兩員曹軍大將死死把持著東南各,若是張遼戰事,自然會引得此二人前來報仇,介時,曹軍無數,己方卻僅僅只有三千士卒,這局勢恐怕更為危急了……

,在援軍未至之前,陸遜卻是不想節外生枝,擊殺那張遼……

“汰!”

“刀盾兵上前!結陣!”

“槍兵……刺!刺啊,該死的!”

“弓弩手放箭!放箭!”

不得不說,陸遜在指揮上,確實有一手,在并未調船上所有士卒的況下,僅僅憑借七八百人,仗著地勢,便擋住了張遼一次又一次的沖擊,將其麾下殘存的五、六百曹兵,漸漸向船側……

“鏘!”一槍橫掃,將三名江東兵擊退數步,但見木屑四濺,那三名江東兵手中盾牌,頓時被張遼擊破,然而,待張遼上前再加以狠手時,卻見四面長槍,不得已之下,張遼唯有后退。

真該死!敵軍好似厲害了許多……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張遼好似覺到什麼,猛一側腦袋,但聽一聲脆響,一支箭矢堪堪著頭盔飛過,張遼左耳嗡嗡作響不已。

敵軍陣型有度,必有人在后指揮!

暗暗自語一句,張遼一面應付著旁紛,一面環顧四周,忽然,他卻是見樓船上層有一文士,正一臉微笑著自己,心下暗疑。

竟然并非是周瑜?此人是誰?

腦海中閃過一個疑問,張遼直覺腦后一陣惡分襲來,一轉,左手的鐵盾狠狠一掃,同時,右手長槍猛幾下。

“啊!”但見面前傳來幾聲慘,同時,張遼亦覺背后一涼,隨即便是火辣辣的痛。

“該死!”一怒之下,他竟是將手中盾牌丟出,勁道之猛,竟是生生將那名襲的江東兵砸地模糊,倒在船板之上,不已。

“將軍,”隨著一聲呼喊,陳熙殺了過來,見張遼背后一片嫣紅,驚聲呼道,“將軍負傷了?”

“皮外之上,不礙事的!”平舉在長槍末端,遙遙指著四周敵軍,將其退,忽然,張遼眉頭一皺,低頭一左肩,卻發現上面正著一支箭矢,箭羽猶抖不停。

“將軍!”陳熙大驚失,上前護住張遼,低聲說道,“不如暫且撤退,聚集此我軍將士,再行復取此船?”

“撤退?哼!”只見張遼冷笑一聲,右手一把抓住左肩的箭矢,略一皺眉,但見鮮四濺,他竟是生生將那支箭矢拔出外。

“將……”了眼張遼肩上模糊,陳熙為之容。

持箭猛得甩出,但見一道紅閃過,正中一名敵軍面門,在那名江東軍哀嚎聲中,張遼厲聲呼道,“弟兄們!我等皆是待死之人,求生無,豈懼死乎?臨死之前,豈能敵軍好過?殺!殺!曹軍勇武,冠絕天下!”

“曹軍勇武,冠絕天下!”

“殺!”

“殺!”

被張遼話語點醒,船上曹軍回想起自己染疫病之事,頓時士氣大振、眼中兇

“嗚嗚嗚!”

或許是附近曹軍戰船亦是發現了此戰,在陣陣鼓聲之中,驅船前來相助,戰船之多,樓船上層的陸遜苦笑不已。

待得此附近眾多曹軍戰船驅船前來相助,船上局勢當即改變,早前曹軍與江東仍互有攻守,而眼下,卻是陸遜等人在守勢……

畢竟,在人數上,曹軍確實是占盡了優勢!

“曹軍殺上來了!”

“后方船尾曹軍殺來了!”

“左側船舷,左側船舷,曹軍登船了,擋住!擋住!”

生力軍的加張遼麾下曹軍更是士氣大漲,但見刀槍影,船上江東兵竟是一步一步被擊退。

“周瑜!出來!周瑜!”

口中大呼著,張遼單手持槍,但見槍影無數,一時間,猶如虎羊群,左沖右突,所向披靡。

這該死的周恭敬,竟將如此棘手之事與我,若是我僥幸不死,必要他好看!

‘惡狠狠’暗罵一句,陸遜苦笑著底下船板之上,己方將士被打得節節敗退,正有何作為,卻聽一陣腳步聲,李昂滿,疾奔過來。

“大人,”一抹臉上水,李昂急聲說道,“船上四有曹軍殺來,船上將士支撐不住了!”

“你對我言,我又有何辦法?難不我親自上前廝殺不?”

“額……”李昂有些語塞,想了想,還是拖著戰刀復廝殺去了。

著那副將背影,陸遜略微吸了口氣,懷,再出時,手中卻多了一疊紙人……

“但愿那張遼不懂此間之才好!”

說罷,陸遜一揚手,但見紙片無數,飛揚飄落底下船板……

“呼!”揮刀將一名江東軍砍兩半,陳熙重重吐了口氣,一抹臉上水,好似覺到有些不對之,下意識一抬頭,卻是滿臉驚異。

“這是何?”

與他一樣,眾多廝殺中的曹軍亦是止住廝殺,雙目錯愕著著那揚揚落下的紙片,一頭霧水,然而,數息之后,他們卻是明白了……

“砰!”

“砰!砰!”

只見那紙人落于船板之上,便當即化作一片白霧。

“后退!”四周曹軍心下大疑,急忙退后幾步,手握兵刃死死對著那團怪霧,卻良久不見其中有何靜。

隨即,隨著煙霧徐徐散去,船上竟然憑空出現無數江東兵,俱是手持刀盾,面冷漠,不似常人。

“船上怎麼可能仍有如此多的敵軍?”一名曹兵驚異不定地說了句。

“是妖吧?”

“是妖,我方才見到無數紙片,八是妖!”

“妖!是妖啊!”

“敵軍之中,有人會妖啊!”

曹軍頓時為之大,畢竟,這些鬼神之事離此眾曹軍實在太過遙遠了……

“妖?”陳熙喃喃一句,皺眉大喊道,“諸位弟兄莫慌,我等方才不是看到了,眼前這些不過是用紙人變出的障眼法而已!”

見陳熙這麼一說,一干曹軍稍稍平靜下來,好奇地著那些站在原地的‘敵軍’……

“難道這便是子廉口中的‘紙兵’?”皺眉著不遠,張遼心下有些詫異,似乎對于世上果真有這些妖驚訝。

就在眾曹兵議論紛紛之際,那些‘紙兵’了,手持利刃,踏步向前,好似與常人無異……

“紙變出來的?”一名曹軍伍長垂下手持長刀,一臉茫然地著那些‘紙兵’走近。

紙變出來的士卒,能有什麼作為?

抱著心中猜忌,那伍長一臉的詫異之,任憑其中一名紙兵靠近自己,繼而抬起手中刀刃……

紙變出的士卒,手中的兵刃,自然也是紙片吧?

那伍長有些好笑。

忽然,他眼睛被對方手中的刀刃反一閃,下意識瞇了瞇眼,心中頓時一驚。

紙變的刀……卻能反

難不……

無視那曹兵伍長眼中越來越濃的恐懼之,那紙兵重重揮下手中兵刃。

“倏!”

一顆頭顱高高飛起,四濺。

“怎麼可能!”陳熙大吼一聲,顯然是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附近曹兵更是大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紙片變出的士卒,竟然能殺人?

紙竟然能殺人?

一時間,船上江東兵雖心中亦是驚恐,卻是士氣大振,反觀曹軍,卻見其大為慌,連連后退,竟是不敢上前與那些紙兵鋒。

“該死!”怒吼一聲,陳熙幾步上前,手中長刀朝著一名紙兵重重一劈,但聽一聲紙裂之響,那紙兵當即化作一片紙人,飛揚落地,化作灰灰。

“怎麼……”此等變故,竟是驚得陳熙連連后退幾步,眼神驚異不定。

當真是紙?

紙竟也能殺人?

倘若有妖如此,那我等如何能勝?

就在他胡思想之際,忽然他肩膀一沉,卻是有人搭上了他肩膀。

“休要驚慌!”拍了拍自己副將肩膀,張遼皺眉站在遠上層的陸遜,忽而沖紙兵陣中,手中長槍四下揮舞,怒喝連連,但見白四散,不紙兵還未曾沾到張遼甲,便已化作紙片落地。

“砰!”重重一頓槍柄,張遼虎目四下一掃,大笑說道,“區區小伎,何足道哉?雖有此妖兵無數,亦擋不住張遼一通廝殺!”說罷,他提起長槍搖搖一指遠陸遜,大喝說道,“你乃何人?報上名來!”

區區紙兵,果然是驚不住這張遼啊……

心中苦笑一聲,陸遜面上卻是毫異常也無,略微一拱手,淡然笑道,“在下陸遜,都督帳下區區一小吏也,將軍虎威,在下可是仰慕已久!”

“哼!”張遼冷笑一聲,回顧旁麾下將士喝道,“諸位弟兄,這些妖兵不堪一擊,無須畏懼,僅需謹慎休要其近即可!弓弩手!之!”

“是,將軍!”

但見附近曹兵一聲應下,搭弓箭,只見一通激之后,方才還遍布‘敵軍’的船板,早已空了一半,那些中箭的紙兵紛紛化作紙片落下,消逝。

見到如此景象,陳熙大喜呼道,“哈哈,這妖兵不過爾爾!弟兄們,殺!”說著,他如張遼那般,沖紙兵陣中,一通殺,但見紙片,心下大暢笑道,“果然是不堪一擊!”話音剛落,他又好似想起什麼,大喜喊道,“既然是紙片所變,自是懼火,弟兄們,放火箭!”

陳熙這邊話音頓落,那面似乎亦有曹兵想到此事,但見數十支火箭劃過,那些紙兵紛紛燃起大火。

“哈哈!”

“如此妖,何懼之有?”

見方才自己等人極為畏懼的妖,眼下竟是被破得干干凈凈,此曹軍士氣更是一漲再漲。

“嘖!”

聽著耳邊那來自敵軍的妄言,陸遜直覺心中有些怒意。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能招來紙人作戰的奇,雖看似強勁,實則是外強中干,正如那張遼所言,不堪一擊!

若用在襲,尚可敵軍一時間方寸大,但是若用在沙場,實屬笑料!

便損、一損便變回原形的紙兵,有何作用?

充其量只能在平日里端茶送水……

想著想著,陸遜忽然傳來幾句低語,一轉頭,卻發現有兩名江東兵正竊竊私語什麼,見他眼神去,慌忙低下頭去。

“……”陸遜皺皺眉,卻是說不出話來。

見自己麾下將士已制了對方用妖招來的紙兵,張遼大聲喝道,“陸遜,你所招妖兵是何等不堪一擊?可還有什麼把戲,張某見識見識?若是沒有,勸你速速投降,黃小兒,竟也赴戰場,可笑!”說著,張遼話語一頓,語氣冷冽喝道,“速速投降,否則張某可要大開殺戒了……”

“黃……”陸遜似乎是被氣得不輕,只見他面漲紅瞪了張遼良久,忽而氣急反笑道,“好!好!陸某便遂了張將軍的意思!”

“唔?”沒來由得,張遼只覺眼皮一跳,心中猛然有些不安。

“哼!”怒視一眼張遼,陸遜復從懷中取出一張紙片,卻不似是召喚紙兵所用的。

妖兵?

區區紙兵,亦可稱之為妖兵?

心中冷笑一聲,陸遜將食指放口中一咬,用鮮在那符紙上畫了一連串的古怪符號,隨即重重甩出。

“張遼!你可看好了!”

“唔?”張遼眼神一,皺眉著那符紙飄然而下,落于船板之上……

在無數雙眼神注視之下,那符紙“嘭”一聲化作一團氣霧,似乎是與方才并無多大差別……

“這是做什麼?”就連張遼亦是心下不解。

“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陳熙大笑一聲,一揮手對后曹軍弓弩手喝道,“放箭!”

“諾!”

眾曹軍弓弩手一聲應下,當即放箭,但見箭矢飛,氣霧中卻無毫異樣。

“哼!”俯視著底下曹軍如此作為,陸遜冷笑一聲。

故技重施?可笑!

皺眉冷笑不止的陸遜,張遼正上前探一探那氣霧,卻見有一名曹兵早已走了過去,手持長槍在那氣霧中舞,似乎并未有何異常……

就在這時,伴隨著那曹兵一聲驚呼,煙霧中猛然出一條手臂,竟是將那名曹兵凌空拎起……

“怎麼?”張遼頓時面大驚。

煙霧徐徐散開,眾人放眼一,卻見煙霧中卻有一人站著,高一丈余,面冷漠,眼神略顯有些呆滯、黯然,材極為魁梧,那拎著曹兵的左臂,更是如人,任憑那曹兵發了瘋似的掙扎,那條手臂卻是毫不……

穿有灰厚重鎧甲,頭盔、甲、臂甲、甲等一應俱全,右手提著一柄大刀,恍若巨斧,肩上、前,著十余支箭矢,顯然是方才曹軍出的,箭矢之下、甲之上,刻著一個大字,近乎遍布于前鎧甲……‘乾’!

“這……這……”驚愕著不遠的龐然大,陳熙一時間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方才那區區紙兵,亦配妖兵?

哼!

這才妖兵!

張遼,你可看好了!

心中冷笑了幾聲,陸遜猛然覺眼前一黑,下意識扶住船欄,呼吸頓時為之急促,就連額頭,亦是頻頻冒出冷汗,顯然已是力無疑。

“大人?”或有一名護衛扶著陸遜。

“我無事,”搖搖頭掙開護衛的扶持,陸遜轉頭一,見那團氣霧早已徐徐消散,心下不由暗道可惜。

損我諸多壽,卻只招來一個麼……

罷罷罷!

就算一個,亦能拖至甘興霸來援!

什麼?方才數百紙兵亦是擋不住猛將張遼與此眾多曹軍,眼下區區一名‘妖兵’,他陸遜亦有如此自信?

“將軍!將軍!”隨著那妖兵的手臂徐徐舉起,那名被其抓在手中的曹兵連聲驚呼。

還不待張遼回過神來,場中便是傳來一聲巨響。

“轟!”一陣木屑飛揚,那名曹兵被那妖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生生砸船板之中,但見紅白之四濺,四周極為寂靜。

“……”著那被砸出的大坑,著那倒載在木板之中、只留下半個軀的士卒、著那士卒猶自畜著的四肢,陳熙咽了咽唾沫,只覺頭皮發炸。

“咔嚓!咔嚓!”

“轟!轟!”

那妖兵站起,緩緩向面前的曹軍走去,幾乎是每走一步,都在船板之上留下一個極深的腳印,那沉重的腳步聲,幾乎是踏在眾多曹軍心口,將其心中戰意漸漸打滅。

“什麼怪!”一名曹兵眼神閃過一驚恐,忽而一咬牙,竟是揮刀上前,朝著那妖兵猛砍。

“鏘!”

長刀深深嵌了妖兵臂甲,只見那妖兵低頭了一眼那曹兵,反手一揮。

附近曹兵只覺迎面一陣勁風傳來,隨即便是‘咔嘣’一聲,戰刀迸裂,那妖兵的左臂重重砸在曹兵上……

“咔嚓!”骨裂之響。

一聲悶聲,那曹兵竟是被凌空砸退數丈,“轟”撞在船舷木板之上,頭顱側垂,口凹進一大塊,顯然是活不了……

“啊!”眾曹兵頓時一陣驚慌,紛紛后退,反觀船上江東兵,亦是一臉驚懼,卻也不趁機殺上前去,只管固守原

“好家伙……”著不遠那龐然大著對方上傳來的陣陣迫力,張遼心下苦笑一聲。

比起眼前這‘妖兵’來,方才的妖兵,實在是不值一提啊!

張遼并不知道,方才陸遜用妖召出的,不過是紙兵而已,就如陸遜自己所說,那也配稱之為‘妖兵’?

唯有眼前這家伙,才稱得上是‘妖兵’!

七曜九宮宿衛!

當然,這家伙在數年前,張角對其卻也有另外一種稱呼,黃巾力士(其中之一)!

論實力,比之方才的紙兵,簡直是天淵之別!

當然了,倘若江哲在此,他來對付這名妖兵,那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僅僅是彈指一揮間的事,然而眼下對于此曹兵來說,卻屬大麻煩……

確實,這名妖兵的先聲奪人,無疑對此曹兵造了巨大力,僅觀這些曹軍俱是遠遠站著,并不敢上前便可以看出。

“咔嚓!咔嚓!”

那妖兵仍是目無旁人般得走著,沒有一名曹兵敢于上前,終于,他曹兵走至陳熙面前……

“咕……”緩緩抬頭,仰視著眼前的怪著對方那不似生人的冰冷眼神,陳熙直覺全,手中無力。

這怪……何等巨大?!

“陳熙!”耳邊傳來了張遼的警喝,頓時陳熙回過神來,猛一抬頭,卻見那妖兵已是高高舉起左臂,重重砸下……

著那巨大的拳頭越來越近,著那陣勁風,陳熙一時間手足無措……

“轟!”

我……我死了麼?

萬萬不曾想到,我竟是這般死法……

竟然被一怪,不,是被一妖所殺……可笑!

死……好似并不痛……

等等!我怎麼還能想事?

“陳熙!還不速速退下!”突然,耳邊的一聲重喝打斷了陳熙的胡思想。

“唔?”猛地睜開眼睛四下一,陳熙卻發現了前為自己擋住這一記的張遼……

只見張遼雙手持槍,虎目怒睜,生生為陳熙擋住了妖兵那一記,僅看他手上彎曲得不樣子的長槍,便知這一擊,是何等勁道!

“將……將軍?”陳熙一聲驚呼。

“將軍!”見主將有危,附近曹軍亦是涌了上來。

“該死的,拳勁竟是此等剛猛!”死死擋著妖兵的張遼額頭青筋迸出,聽聞后陳熙呼喚,轉頭沉聲說道,“退下!這家伙可非是爾等可以應付……”

話音剛落,張遼覺手上勁道一消,轉頭一,原來是他面前的妖兵收拳了。

只見那妖兵俯視一眼張遼,不似生人的冰冷眼神中似乎閃過一凝重,同時,緩緩舉起右臂的巨刀,重重劈下。

“將軍!”在陳熙與眾曹兵驚呼聲中,張遼側一躍,避開了這一擊。

“轟!”

妖兵手中的巨刀重重劈在船板上,將船板砸出一個大坑來,勁道之大,竟是此船一陣搖晃。

“好家伙,你也會刀麼?”自嘲一笑,張遼丟了手中彎曲得不樣子的長槍,繼而出腰間佩刀,他自是想盡早解決這怪,而那妖兵,似乎也認定了張遼,一步一個腳印走來。

畢竟,即便是死,本能猶在,這妖兵卻也能分得清,旁圍著的這些曹軍實在是不足為慮,唯有眼前這家伙,能給予他傷害……

“鏘!”

一聲兵戈巨響,張遼手中的戰刀迎面對上妖兵的巨刀,勁道之大,竟他腳下木板呈現蛛網般裂痕。

“將軍!”

在眾曹兵驚呼聲中,張遼一面抵著妖兵的勁道,一面沖著妖兵嘲諷說道,“你這刀倒是不錯啊,只不過這勁道嘛……”正說著,他大吼一聲,猛然發力,竟是生生得妖兵退后一步。

“踏!踏!”

船板之上,頓時多了兩個極深的腳印,只見妖兵茫然地右手,一時間,竟是不曾攻擊。

見此機會,陳熙大聲呼道,“眾弟兄,放箭!放箭!”

幾乎是眨眼之間,那妖兵上便布滿了箭矢,只不過這效果嘛……

“額?”著那就連中箭亦是茫然不知的妖兵,陳熙期待著能重創這怪的心頓時為之一滯。

就在他呆滯之時,場中的妖兵又朝張遼揮了一刀,然而張遼僅僅是一側,便已避開。

作為秀兒義兄,張遼自然不了與江哲見面,對于此等神神鬼鬼之事,他也曾聽江哲提及一些,自然不會向其余曹軍一般不堪,只不過是不會破解之法罷了。

既然不知如何破解,那麼便要靠蠻力了……

蠻力?

這廝倒是頗蠻力,不過這速度嘛……

輕輕一側,張遼又一次避開了妖兵一刀,繼而見那妖兵揮拳砸來,終一躍……

“轟!”

船板再一次破開一個大,大之旁,張遼持刀苦笑不已。

再這麼下去,恐怕這艘船十有八九要被這廝給毀了……

罷了!速戰速決!

想罷,張遼猛一握手中,沖著眼前那妖兵挑釁道,“來!”

那妖兵雖說是死,卻似乎也同人,見張遼挑釁,冷漠的眼神頓時閃過一道冷,同時大步上前。

“鏘!”

“轟!”

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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