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第四百二十二章 最后的黃巾(一) (1)

空城計!又見空城計!

不說歷史中諸葛亮高居城上,一面著城外司馬懿諸多兵馬虎視眈眈,一面悠然自得,焚香彈琴,心中是何等,反正眼下的江哲覺卻不是那麼好……

這玩意,真不是常人能玩的!

故作淡然地瞥了一眼關下麻麻的白波黃巾,江哲直覺頭皮發炸,勉強手取過案上酒盞飲了一口,卻發現這酒好似苦藥,難以下口。

合著坐在對面的賈詡好似并沒發現江哲的不妥,一面手取過一枚棋子落于棋盤,一面瞥了一眼關下,低聲微笑說道,“司徒,這招高明啊!”

“呵呵,是麼,”訕訕一笑,江哲下意識了一眼關下的馬超,卻見他死死地盯著自己,好似想瞧出其中破綻來,隔著許多遠,亦能看出他眼中的濃濃疑慮。

他江哲,究竟想做什麼?

在馬上的馬超實在有些想不明白,拽著馬韁踱了個圈,好幾次下令全軍攻關,然而再一想,卻又被他強自忍下,暗暗對自己說道:江哲此人,向來詭計多端,今日示我以弱,其中必定有詐!

正猶豫間,旁策馬而立的龐德,一拽馬韁,低聲說道,“孟起,不如我率軍襲關,試試真偽?”

“……”只見馬超猶豫地了一眼殺機布的汜水關,搖頭說道,“不可!若是江哲當真有埋伏在,令明不得回也!”

“難不我三萬大軍干干等候在此?”龐德有些不服氣地說道,“若是無有埋伏,乃是江哲故弄玄虛,那又如何?”

“無有埋伏?”喃喃念叨一句,馬超心中一,正要說話,卻聽一聲呼喚。

“兄長!”其弟馬岱策馬而來。

“怎樣?”馬超低聲問道。

馬岱轉首了汜水關關上,方才搖頭說道,“小弟細觀許久,卻是不曾看到關中有諸多兵馬,唯見旗幟,關中十有八九有伏軍……”

“是麼?”馬超淡淡應了聲,抬頭一瞥江哲,卻見他正與一文士談笑弈棋,毫無視底下三萬兵馬,心中疑慮更甚。

究竟是敵?亦或是故弄玄虛?

“依我想來,此乃江哲詭計!”龐德低聲說道,“細作來報,曹軍與江東大戰,乃敗,數十萬大軍無一幸免,他江哲又哪里能領來諸多兵馬?”

“令明說得不錯,不過這江哲……”搖搖頭,馬超倍籌措說道,“若是他麾下無兵,豈敢如此大膽,在我三萬銳面前大開關門?再者,昨夜伏擊我軍者,一為虎豹騎,一為步卒,一算,皆不在三兩千之下,更兼實力遠非關中曹兵可比……換而言之,關中至乃有江哲來援兵馬六、七千,加之關中殘存曹兵三、四千,關中仍有萬余曹兵!

再者,江哲通妖,若是其在關布下妖陣,如同上次……上次大帥引軍襲此關,便是中了江哲妖陣,故而損兵折將,我等且需謹慎!

古人云,事有反常必為妖,我思江哲這般有恃無恐,其中必然有詐,我等不可輕視!”

“這……唔!”龐德總歸不是好謀無斷的將領,細細一想之后,忽而抬頭說道,“不若我等用言語試探一番,倘若有何破綻,我等當即下令襲關!”

“這倒是可行……好!”馬超點點頭,想來想去,他亦是認為,不能再這般傻站著,難道要自己并麾下三萬將士就這樣傻站著看對方飲酒弈棋?若是傳出去,自己豈有何面立足于世?

想罷,馬超咳嗽一聲,在馬上搖搖抱拳喚道,“江司徒不愧是天下名士,視我三萬將士如草芥,何等氣魄,馬超佩服!”

話音剛落,卻聽關上江哲大笑道,“哪里哪里,馬孟起之名,江某亦是耳聞已久,尊父馬公,江某自是心慕,只可惜世事弄人,無緣拜會,最終……唉,實乃可惜!今日得見馬兒,江某亦是欣然……想來馬兒如今為一軍統帥,令尊在天之靈,自也得以安息,可喜可賀!

嘛!不知馬兒今日前來,乃是襲關耶?乃是敘舊耶?”

我與你唯有殺父之仇,豈有敘舊之理?

強忍角冷笑,馬超沉聲說道,“江陵至此關,路途何等遙遠,江司徒竟是半月兵至,神乎其神,日后必佳話!不過嘛……”

“不過什麼?”江哲下意識問道。

“哼!”冷笑一聲,馬超突然拔高聲音,大聲喝道,“兵法云,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將,五十里而趣利者軍半至!司徒數百、上千里急趕而來,豈有全軍抵達之理?我思關必無諸多兵馬!是也不是?!”

咦?這馬孟起亦非是一莽夫嘛!站在關上一廊柱旁的司馬懿微微有些吃驚,繼而轉首向江哲,卻見江哲仍是面帶微笑立在原地,心中亦是暗暗稱奇。

“怎麼?被我說中了?”馬超哈哈大笑,猛一揚手,一面全軍準備襲關,一面細細一瞅關上,卻見關上江哲微笑著自己,頓覺心中一突,額頭驚出一層冷汗。

“呵!”關上傳來一聲輕笑,直笑得馬超心中不安,皺眉喝道,“笑什麼?”

“笑?”江哲自嘲搖搖頭,繼而凝聲說道,“馬兒說的不錯,關中此刻并無諸多兵馬,馬兒盡管來攻便是!”

“……”著江哲那淡然的語氣,馬超心中疑慮更甚,一思忖,強自說道,“莫非我所言不準?”

關上江哲又是微笑又是搖頭說道,“馬兒所言全中!”

“……”雖語調平和,亦說得馬超心中坎特不安,了一眼關,只覺殺機四伏,再看江哲神,心下更是肯定:關必有埋伏!

另外一面,著關下馬超猶豫不決,賈詡輕笑一聲,忽而低聲說道,“司徒,若是此子當真下令全軍襲關,那該如何?”

只見江哲復坐下,一面取盞飲酒,一面苦笑低聲說道,“若是如此,我等皆被其所擒也……雖我有諸多布置,然城中兵馬實在不足,如何擋得住他三萬兵?”

“哦?”聽江哲這麼一說,賈詡愣了愣,隨即眼中笑意更濃。

確實,江哲能在半月間,從荊州江陵趕往汜水關,實乃是神乎其神!然而,隨他抵達此關的,不過是區區三千虎豹騎而已!至于其余數千曹軍,卻是仍在路上……

其實,昨日伏擊馬超的兩支兵馬,皆是虎豹騎,區別在于,其后一次,虎豹騎去了那顯眼的黑甲,又不曾騎馬,是故馬超產生了錯覺……

虎豹騎,作為曹軍最為銳的士卒,可不僅僅是一支騎軍!

其實,關此刻,僅有數千殘弱曹兵,以及三千疲憊不堪的虎豹騎……僅此而已!

從卯時至巳時,馬超竟是在關下立了足足兩個時辰……連帶著江哲在關上飲了兩個時辰的酒……

直至旭日高掛當空,馬岱卻是有些忍不住,策馬上前,悄悄指了指后士氣低落的將士,低聲喚道,“兄長?”

馬超自是明白弟弟馬岱的心思,死死盯著關上江哲半響,再一麾下將士,長長一嘆,倍無力說道,“撤軍!”

“……是!”馬岱抱拳應命。

強橫如馬超,終究不敢貿然襲關!

就這樣,關下三萬白波黃巾,緩緩退去了……

“呼!終于走了!”江哲長長松了口氣,有些發酸的面頰,回復不遠驚出一冷汗的鐘繇說道,“鐘將軍,將士們關閉關門!”

“是!”鐘繇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眼中充斥著濃濃敬佩。

一眼鐘繇那猶帶著音的下令聲,司馬懿咧了咧,回頭對江哲哂笑說道,“司徒,若來的并非是馬超,而是如在下等輩,司徒想必是……嘿嘿!”

“仲達竟如此自負?”賈詡嘿嘿一笑,眼中一閃而過,唬得司馬懿面微變。

“呵呵,”面對著司馬懿略帶嘲諷的話語,江哲倒無幾分尷尬,手取過一杯驚。

畢竟,這‘空城計’雖有赫赫之名,但論其究竟,只能對付對付那些謹慎的將領,如曹仁等輩,若換做張飛等莽夫,哪管你有什麼埋伏,早早便下令襲關了!

別看歷史中諸葛亮似乎是用此計騙過了司馬懿,其實,不過是司馬懿將計就計,放了諸葛亮一馬而已,若是諸葛亮死,他司馬懿自然也價倍跌,如何能繼續手握軍權?畢竟,那時魏國仍有曹真等統兵大將,如何會野心昭然的司馬懿繼續統兵?

另外一面,諸葛亮亦是明白,他司馬懿不會就此下狠手,是故安安穩穩坐在城頭焚香彈琴。說到底,兩人不過是聯手演了一場好戲,繼而各取所需罷了,論兇險,豈能比得過眼下?

一旦江哲出何等破綻,他馬超必定下令攻城!

介時,不說汜水關在否,一戰惡戰總歸是免不了的,可是江哲麾下兵馬仍有大半未至,如何能戰?

雖‘空城計’徒有其名,然今日能借此計騙過馬超這善戰之將,實屬不易!

“司徒懼否?”司馬懿輕笑問道。

江哲苦笑著搖搖頭,就實說道,“若此計不,我等皆為其所擒,如何不懼?”

“嘿!”聞言,司馬懿自嘲一笑,倍無趣,這時,旁賈詡起說道,“司徒,我等麾下兵馬趕來仍需數日,在下倒是有一計,或可在此騙過白波黃巾……”

“哦?計從何來?”江哲問道。

“如此如此……”

不說這賈詡緩緩說出心中計謀,且說馬超撤軍……

統帥三萬兵馬,在汜水關外呆了足足兩個時辰,卻不敢襲關,這對于軍中將士的士氣,造了極大打擊,連帶著馬超心中亦是無比郁悶。

揮揮手麾下兵馬散于營中,馬超自召麾下將領前來帥帳商議攻取汜水關事宜。

然而,足足商議了半個時辰,帳眾人卻仍是商量不下,竟連一個可行的計策也無……

眼看著期限將至,馬超是越想心中越氣,一拍桌案懊惱說道,“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江哲如何能在半月之,調重兵至此!莫不是他驅妖,能往返于江陵與汜水關?可笑!”

“孟起,”低聲勸了一聲,龐德沉聲說道,“江哲用兵,向來講究神速,我等又不是不知,”說著,他話語一頓,環顧帳眾人,低聲說道,“諸位,你等說,這江哲,當真在關布下伏兵了麼?”

或有一將領凝聲接口說道,“難不關中無兵,那江哲故弄玄虛?”

“應該不會,”馬岱連連搖頭,沉思說道,“觀以往江哲用兵,皆是趨‘奇’,倒不曾見他兵行險招……”說著,他一抬頭,倍詫異說道,“莫不是他從許都調兵?昔日江哲救援汜水關時,便是從許都發兵,三日乃至……”

“唔!”帳眾將一想,雖仍覺有何蹊蹺之,卻說不出個頭緒來,只好附和地點點頭。

“這不可能!”猛然揮手,馬超皺眉說道,“早前細作來報,言江哲取荊州之時,調盡豫州兵馬,許都哪里還有諸多可用之兵?”

“莫不是汝南夏侯淵麾下兵馬?”龐德疑慮說道。

“這……”馬超有些猶豫,細細一思,忽而輕吐一口氣,倍惆悵說道,“且不管他從何調兵!這江哲一來,我等要取汜水關,恐怕便有諸多不易了,諸位可有何良策?”

“這個……”帳眾將面面相覷,畢竟,要他們沖鋒陷陣,那自是無妨,但若是要他們出謀劃策,這恐怕有些為難他們了。

一時間寂靜異常。

半響之后,或有黃巾將領出言說道,“將軍,我軍連番戰,汜水關鐘繇麾下,僅存數千老弱,我軍自可一戰而定,誰想江哲突然引軍來援,末將以為,此事不干將軍之事……”

話音剛落,又有一將接口道,“江哲乃曹麾下重謀,亦是大帥心腹大患,今江哲率軍到此,如此大事,不可不稟報大帥。今大帥統兵距此地不遠,不若將軍遣人稟告此事,且聽大帥如何分說……”

“此言大善!”其余眾將紛紛附和。

聽著麾下眾將所言,馬超有些猶豫,說實話,他實在是不怎麼想去向張白騎稟告此事……

說得好聽是稟告,說的不好聽,便是求援了……

張白騎自是對馬超不薄,但是,就是因為不薄,馬超才不好意思,擺著麾下三萬將士仍在,馬超如何好意思因為區區一個江哲,便去向張白騎求援?

出兵之前,他馬超對于拿下汜水關一事可謂是信誓旦旦吶,誰想……

“兄長,”似乎是看穿了馬超心中顧慮,其弟馬岱勸道,“江哲于妖,非是兄長一人可敵,此等人,還是稟告大帥,再做論吧!”

龐德與其余諸多將領亦勸。

“唉!”沉思良久,馬超終究嘆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說實話,他雖恨江哲,然而心中,亦有諸般畏懼,也是,誰江哲‘威名過盛’呢?

當馬超遣人將此事稟告張白騎時,已是兩日后了,而這時,張白騎正臥病于帳中……

這段日子,張白騎子并不是很好……唔,應該說是每況愈下,這要源于他在取漢中時頻頻妄用天書所載的天,折損壽過多而致,實非人力、藥石所能及!

說起來,張白騎與江哲年紀相仿,亦不過二十五、六,然而此時看去,卻見他頭發斑白如遲暮老人,面枯黃毫無,眼眶深陷,干裂,哪里有半點堂堂白波黃巾之首的雄姿?

妄自逆天,必遭天譴,乃至于此!

“咳咳……”

聽著帳悉的咳嗽聲,站在帳外的王當一臉焦慮地朝旁士卒喊道,“藥還不曾熬好麼?”

話音剛落,乃有一人匆匆而至,手中捧著一藥罐,口中連連呼道,“好了好了,王將軍!”

王當急忙接過藥罐,沉聲喝道,“你等守候在此!”

“諾!”

了一眼手中藥罐,王當暗暗嘆了口氣,小心翼翼走,卻見榻上張白騎正聚會神看書,遂輕聲喚道,“大帥……”

“唔,”淡淡應了一聲,張白騎也不轉頭,出翻了一頁手中兵書,說道,“何事?”

只見王當輕輕走上前去,低聲說道,“大帥看了一個時辰了,也該歇歇了,這個……這是剛熬好的藥,大帥趁熱喝了吧……”

話語剛落,卻見榻上張白騎轉了頭來,皺眉著王當手中藥罐說道,“我不是吩咐過麼,拿走!”

“這……”了眼手中藥罐,王當為難說道,“大帥,古人云,病莫諱醫……”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被張白騎打斷。

“這病我自己知道,非藥石能及,你莫要白費心思了,有這空暇,不如多看看兵書,我白波黃巾能堪當大任者,眼下唯有馬孟起,倘若你能獨當一面,也可些心!”

“大帥教訓的是,”低頭應了一聲,王當仍有些不甘心,抬首勸道,“大帥,不過這藥……”

“丟了它!”榻上張白騎放下手中兵書,皺眉喝道。

只見王當面一滯,一轉正要離開,卻又聽榻上張白騎長嘆說道,“罷了,給我吧!”

“大帥!”王當面上出幾分喜,轉將手中藥罐遞給張白騎,卻見張白騎凝神著那藥罐良久,忽而低聲說道,“不予我碗,莫不是我就著這藥罐喝?”

“碗?”王當一愣,頓時醒悟過來,左右一,連忙說道,“大帥稍等,末將這便去取!”

“踏踏!”

著王當急匆匆奔出帳外,張白騎出幾分笑意,繼而一手中藥罐,笑意頓時變為自嘲。

“想我張白騎,竟有一日淪落到這般地步……”

“大帥!”突然,帳外傳來一聲低喝。

“進來!”

只見帳幕起,一士卒匆匆走,叩地抱拳道,“啟稟大帥,小人有要事稟告!”

聞了聞那撲鼻的藥味,張白騎皺皺眉,揮揮手說道,“有何要事,說吧!”

“馬將軍遣小人稟告大帥,言江哲率軍至汜水關……”

“哐當!”瓦罐破碎之聲。

無視那流了一地的藥,張白騎勉強坐起,大聲喝道,“你方才說什麼?”

“這,”那士卒自是有些畏懼,低聲說道,“大……大帥,馬將軍言,江哲率軍援汜水關……”

“……”只見張白騎瞪大眼睛瞅著那士卒,口口連連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說著,他猛一拍榻邊扶手,大怒喝道,“這不可能!他江哲便是肋生雙翅,也飛不到此!”

話音剛落,忽然帳幕起,王當握著一只瓷碗,愕然了眼怒氣沖沖的張白騎,隨即,見了榻邊地上那一灘藥……

“大帥……”

“呼!”長長吸了口氣,張白騎平復一下心神,問道,“何時的事?”

“前……前日!”

“前日嗎,”喃喃說了句,張白騎抬頭了一眼帳頂,黯然嘆道,“如此行軍,豈止神速乎?駭人聽聞!”說著,他揮揮手,倍疲倦說道,“此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諾!”那傳令的士卒應聲而退。

“大帥……”王當走上前去。

抬首著榻便將,張白騎帶著些許憾與歉意說道,“抱歉了,王當……”

王當下意識了一眼地上的藥,搖頭說道,“大帥言重了,不過是區區一罐藥而已,若是大帥……”

“免了吧!”輕笑著打斷了王當的話,張白騎自嘲說道,“我張白騎還沒淪落到靠藥石續命的地步……方才之事你聽到了?”

“唔!”王當點點頭。

“哼!”輕哼一聲,張白騎眼中出幾分憤恨,低聲說道,“這江哲,屢次壞我大事,實在可惡!”說著,他對王當說道,“傳令下去,全軍拔營,與孟起匯合,此次我不拿下汜水關,誓不罷休!我倒是要看看,他江哲究竟學得幾《奇門遁甲》!”說到最后,語氣凜冽不已。

“大帥……”

“還去速速去傳令?!”張白騎喝了一聲。

“是!”

著麾下將匆匆奔出帳外,張白騎閉目深吸一口氣,突然從榻上起,取過不遠掛著的鎧甲……

“江哲……”

此事之后,張白騎子狀況更差。

※※※

建安五年二月五日,張白騎率四萬大軍于馬超匯合,兩人合兵一,屯扎于汜水關外四十里,合計七萬余兵馬,與此同時,江哲行軍途中拉下的六、七千曹兵終于趕到……

不說汜水關中曹兵士氣如何,且來說白波黃巾大營!

早前便說過,作為白波黃巾之首,張白騎在黃巾軍中的威,實是無以復加,盡管此刻帥帳將領二、三十,然而帳,卻雀無聲,唯有張白騎略帶怒意的喝罵。

“區區一個江哲,就把你等唬得連關隘亦不敢靠近?唔?”

“啪!”

猛一拍桌案,好似是拍在眾將心中,眾人眉梢一抖。

“大帥莫要怒……”王當勸了一句,對馬超使了個眼

馬超自是會意,著頭皮出列,微微思忖一下,抱拳說道,“啟稟大帥,非是我等怠慢不前,實是關蹊蹺……”說著,馬超便將數日前的事一一告知張白騎,直聽得張白騎面上冷笑不止。

“關殺機四伏?有人頭涌?嘿!”冷笑著,張白騎說道,“他江哲耍個小把戲,就將你等一個一個給唬住了?數萬兵馬,哪個說江哲麾下有數萬兵馬?他倒是給我變出數萬兵馬來!”

“……”帳,或有一名將領聞言腦袋。

長長吸了口氣,張白騎著馬超嘆道,“孟起,深失我!”

“……”馬超張張,心中自憤,低頭不語。

倒是旁馬岱為其兄辯解道,“大帥,兄長自領命襲關之后,便無毫怠慢之,每每親臨戰前、不避箭石、先士卒,雖或被江哲詭計騙過,然實非兄長本意……即便是江哲到此之后,兄長亦嘗思計取關,不曾有半分懈怠,大帥明鑒!”

“哦?”張白騎亦覺方才語氣過重,收斂面上怒意,淡淡說道,“說來聽聽!”

“是!”馬超聞言抱抱拳,恭敬說道,“那日末將調盡營中兵馬,前去汜水關,卻見關門大開,江哲坐于關樓之上,與一文士飲酒弈棋,毫不在意末將麾下三萬兵馬,再觀關,殺機四伏,有旗幟、人頭涌,末將唯恐中計壞我三萬將士命,故而不敢下令……”

“哼,”張白騎淡淡一聲,一面出取過案上茶盞,一面說道,“他江哲倒是好膽量!嘿,雖看似有伏兵,然而在我看來,不過是虛設旗幟,故作疑兵罷了,實關并無多兵馬,可笑你等啊……至于殺機四伏,亦不過是江哲驅奇門遁甲之,設了一陣法罷了,唔,你等不通此道,倒是有可原,繼續說!”

“是!雖那日黯然撤軍,然末將等諸位將軍實對關江哲兵馬心生懷疑,是故,末將數次遣細作前去汜水關尋探……”

“如何?”

“細作來報,關后有兵馬關,聲響極輕……”

張白騎聞言皺皺眉,閉目思忖一下,忽而睜眼說道,“若是我所料不差,這亦是江哲詭計!唔,再后,你等應該是觀關灶臺、炊煙,以判斷關兵馬數量,是也不是?”

“唔?”馬超愣了愣,抱拳說道,“大帥明鑒!”

“哼,”淡淡一笑,張白騎繼而問道,“如何?”

雖然張白騎問得含糊,不過馬超倒是也明白其中意思,就實回道,“一切如常,不增不減,是故末將無法斷定關兵馬數量……”

張白騎聞言面一愣,忽而展說道,“原來如此!別說你等不明,經你這麼一說,我亦是不明!”說著,他收斂面上笑意,凝聲說道,“不過,我卻是可以斷定,他江哲麾下,并無多兵馬,曹軍方才兵敗于江東之手,數十萬大軍毀于一旦,他江哲如何來得及調集兵馬?”

“這……”只見馬超一臉驚,駭然說道,“難不江哲手中無諸多兵馬,卻大開關門?”

“多半如此了,”隨口應付一句,張白騎又凝聲說道,“莫要自責了,在我看來,這江哲一人,便抵得十萬銳,莫要小覷……”說著,他起下令道,“孟起,點五千兵馬,隨我前去汜水關探探靜!”

“探探靜?”馬超有些愕然,卻見張白騎早已起走出了帳外。

而與此同時,江哲正在關清點兵馬,不,是看著帳下將領清點兵馬……

早在赤壁之戰后,江哲統兵來汜水關之前,曹被一干文士蠱,野心暗生,又恐此時治下各州生事,是故,派遣數員大將鎮守各州。

其中,夏侯惇被調往青州,總督后防;曹仁仍居襄、兼樊城太守,總督荊州事宜,樂進、李典輔之;張遼任南郡太守,東拒孫氏,西助曹仁;夏侯淵改屯兵宛城,汝南太守由李通接任;張頜暫任竟陵太守,其余將領皆有分派,就連趙云,亦被暫時分派到油江口,以防劉備伺機取事……

是故,眼下在江哲帳下,可稱大將的,唯有曹純、徐晃二人。

“司徒,”隨著一聲輕喚,一戎裝的徐晃大步走來,抱拳說道,“末將麾下四千一百二十三名將士,兩名偏將、六名裨將,全然抵達此關,就此將軍權割于司徒!”說著,他手從懷中取出一塊虎符,遞給江哲。

“好!”了一眼關不遠的曹兵,江哲手接過虎符,其實說到底,對于他來說,有沒有這虎符,實在沒多大區別,不過是個形式而已。

“一路上辛苦公明了……”

“司徒言重了,據鐘(繇)將軍言,若不是司徒日夜兼程,倍道趕來,此關早已失守……末將為將領,竟是比不過司徒,實在慚愧!”

江哲正要出言安,突然不遠鐘繇走來,口中笑著說道,“徐將軍莫要自謙,將軍不過慢司徒五日罷了,如此行軍,亦屬神速!”

徐晃回抱抱拳,笑著說道,“鐘將軍過獎了!”

“呵呵,”輕笑一聲,鐘繇走至江哲面前,抱拳說道,“司徒,末將亦是點清了,關中眼下仍有將士四千五百余,除去傷重難以復戰者,可用之兵,有三千!”

“三千嗎……”江哲喃喃說了句,忽而聽到一聲呼喚。

“叔父!”

江哲聞言,苦笑著搖搖頭,轉首一,卻見兩員小將急匆匆奔來,正是曹昂、陳到無疑。

說起曹昂、陳到二人,早前被曹嚴令屯兵于石,不曾參與赤壁大戰,心中自是悶悶不樂,如今一見江哲再復趕往汜水關,這對難兄難弟當即請命前往。

多半也是不勝其煩,竟是允了此二人,其領兩千兵,助江哲抵張白騎……

“叔父,”走至江哲面前,陳到恭敬抱拳說道,“我等麾下兩千兵馬,盡數抵達此關,請叔父下令!”

不說江哲自是搖頭苦笑,那面鐘繇一算,皺眉說道,“加上我關殘余兵馬,我軍亦不過八、九千,而關外馬超卻有三萬兵馬,兼之仍有張白騎統兵在后,這……兵馬實是太過懸殊了……”

“鐘將軍莫不是忘了我虎豹騎?”一聲輕笑過后,曹純徐徐走來,對鐘繇、徐晃抱了抱拳,對曹昂、陳到微笑著一點頭,繼而對江哲說道,“司徒,末將已點清了,眼下關中糧草,尚可支撐一月!”

“一月嘛,”江哲點點頭,繼而揮手笑道,“好了,你等下令眾將士先且下去歇息,急急行軍數十日,將士恐怕也是累壞了……哦,對了,你等也下去歇息吧!”

“這……”為人忠厚的徐晃有些遲疑,抱拳猶豫說道,“若要說歇息,司徒急行半月至此,又勞數日,合該先行歇息,末將……”

“好了,”打斷了徐晃的話,江哲微笑說道,“趁著馬超尚未察覺、襲關,你等速速下去歇息,令明、子和!”

“這……末將遵命!”徐晃猶豫一下,終究應命。

曹純遲疑一下,忽而朝遠喊道,“楊鼎!”

“在!”

隨著一聲應喝,虎豹騎副統領楊鼎大步走來,對眾人并江哲一抱拳。

“代我護衛司徒左右!”

“是!”在江哲面前,楊鼎毫無平日的行,鏗然應命。

著徐晃、曹純離去的背影,江哲忽而一轉旁曹昂、陳到沉聲說道,“你二人如何還留在此?”

只見曹昂與陳到對視一眼,訕訕說道,“叔父,小侄又不覺……”正說著,忽然見江哲面一變,當即說道,“是是!我等這便去!”說著,便拉著陳到跑遠了。

無奈地搖搖頭,江哲一回頭,見鐘繇笑呵呵著曹昂、陳到背影,遂輕笑說道,“鐘將軍亦是辛苦月余,如今總歸是援兵抵達,鐘將軍不如稍稍歇息一下吧?”

“司徒好意,末將心領了,”笑著抱抱拳,鐘繇微嘆說道,“雖援軍抵達,然兵力實是過于懸殊,末將如何睡得安穩……”說著,他好似想起什麼,歉意說道,“額,司徒別誤會,末將的意思是,若是末將也下去歇息,倘若敵軍攻城,留司徒一人,恐怕不好……”

“呵呵,鐘將軍的心意,在下明白……不過,將軍抵擋敵軍月余,在下擔心……”

“司徒放心,”拍拍口,年過四十余的鐘繇笑著說道,“末將子骨一向健壯得很!”

“呵呵,那就好……”

“哦,對了,司徒,末將今日還不曾去關前巡視,且容末將先行一步!”

“呵呵,鐘將軍且去!”

著鐘繇遠去的背影,江哲回首對旁楊鼎道,“楊鼎,你也下去歇息吧!”

只見楊鼎搖搖頭,笑著說道,“末將倒不覺得疲乏,司徒放心!”

著他眼中的堅持,江哲搖搖頭,不再相勸,轉而說道,“楊鼎,你乃豫州人士吧?”

“是的,司徒,”楊鼎微笑點點頭,回憶說道,“早先,曾落草為寇,不慎被擒,若不是司徒,末將恐怕早已死在許都監牢之中了……”

“呵呵,若不是你等,恐怕許都也早早落于呂奉先之手了……”

“司徒過獎!”

“呵,此次,恐怕又要勞煩你等了……”

“司徒言重了,早前數年前,司徒便曾言及,虎豹騎,乃銳之中銳,但凡惡戰,必啟用我虎豹騎……說起來,營中諸多弟兄,都為不曾參與赤壁一戰之事暗道……”正說著,楊鼎突然醒悟,當即閉口不言。

“赤壁麼?”江哲微微一嘆,抬首,喃喃說道,“我四十萬大軍吶……諸多銳將士,毀于一旦!”

“司徒……”楊鼎,心中真想給自己一個

就在這時,忽然關上警聲大作,或有幾名曹兵大聲喊道,“敵……敵軍,黃巾賊襲關了!黃巾賊襲關了!”

“什麼?”只見江哲面,疾步關上而去,楊鼎四下一,隨手喚來不遠的十余名虎豹騎將士,跟江哲而去。

待到了關上,江哲一眼便瞅見鐘繇正扶著城墻俯視關下,急聲喊道,“鐘將軍!”

鐘繇一回頭,見是江

    人正在閲讀<三國之宅行天下>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