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衛東、秦大江一行人就從小道上了山，他們坐在樹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從林場衝出了幾個人，他們站在挖出的大旁，就和何紅富等人理論起來，從遠，可以看到何紅富指手劃腳地和林場的人爭辯。

秦大江笑得開心，道：“何紅富歪道理最多，現在佔著些小理，林場的人肯定把他沒有辦法。”

侯衛東擔心道：“林場人多，如果來，怎麼辦？”

秦大江哼了一聲，道：“獨石村有近三千號人，林場才幾十號人，要打架，早就把他們打扁了。”

又在山林上坐了一會，林場的人就回去了。

一行人也高高興興地回到了村裡面，侯衛東心道：“當地頭蛇真他媽痛快。”

中午，幾個人就要秦大江屋裡，切了些廚房裡的老臘，痛快地喝了一杯。

回到了上青林老場鎮，高鄉長得知林場公路被挖斷了，愣了好一會，才用手點著侯衛東道：“老弟，讓我怎麼說你，太魯莽了，林場和我們向來友好，怎麼說挖就挖了。”看著一臉笑意的侯衛東，高鄉長又笑道：“老弟，你還真是膽大包天。”

侯衛東“嘿、嘿”笑了兩聲：“高鄉長，林場佔了何家的田土，是何家挖的路，和工作組沒有任何關係。”

在青林林場，郭輝接到了公路被挖斷的消息，頓時火冒三丈，他把楊秉章了過來，道：“楊場長，你說高鄉長很是耿直，耿直個錘子，他們居然敢挖路。”說完，他也不理楊秉章，撥通了森林派出所的電話，道：“林所長，我是郭輝，派幾個人過來，向個土農民把林場公路挖了，木料全部運不出去，一定要逮幾個人。”

等到郭輝打完電話，楊秉章道：“郭場長，老林來了也解決不了問題，看來高鄉長他們是下定決心要修路了。”

郭輝用力一拍桌子，“還反了他，斷了路，造的損失，青林鎮一定要加倍賠償。”

楊秉章耐心地解釋道：“被挖斷的小公路有一大段是佔用村民的田土，挖斷的地方是何家的田土，剛纔我去看了，何紅富說得也有道理，田土是分給何家的，他挖自己的田土，犯不了王法。”

“以前沒有徵用這些土地？”

“歐場長和鎮、村關係好，修路的地是村裡面免費給林場使用的，我們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

“當時爲什麼不徵用？引來這麼多後患。”

楊秉章苦笑道：“局裡哪肯出這麼錢，歐場長不花一分錢，辦了這件事，還得到了局裡面的表揚。”

郭輝聽完，半響不說話，一點脾氣也發不出來。這是他來林場主持工作的第一件大事，如果理不好，威信就要到影響，他腦子飛速轉了起來，還是覺得繞不過青林政府，就道：“走，我們去找粟鎮長，請他出面解決。”

侯衛東、秦大江挖斷林場小公路並沒有徵得鎮裡同意，只是在事後，高鄉長給粟鎮長打了一個電話，粟鎮長也沒有多說，大家都裝作不知道此事。

郭輝找到了鎮上，粟鎮長裝作火冒三丈，罵道：“何家幾兄弟真是狗膽包天，竟敢挖公路，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收拾他。”罵完以後，就打電話給上青林工作組，打了電話，粟鎮長雙手一攤，道：“很抱歉，沒有找到高鄉長，這樣，明天上午，我把高鄉長和村裡的人全部約過來，我們當面談。”

第二天一大早，侯衛東、秦大江來到了鎮政府。

粟鎮長坐在辦公室，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侯衛東，心道：“這小子倒有些魄力，敢作敢爲。”可是上卻沒有放過侯衛東，他嚴歷地道：“侯衛東，膽子不小，竟然去挖林場的公路，你膽子還真不小，這樣做，想過後果沒有？”

侯衛東早就想好了對策，裝作無辜地道：“這不是工作組的行爲，小公路所佔的地就是何家兄弟的，林場沒有任何手續，何家兄弟響應鎮裡號召，搞微型水利設施，沒有任何錯誤。”

建微型水利設施是何紅富想出來的藉口，符合了上青林鄉的工作實際，是一個上得了檯面的好藉口。

高鄉長早將前後經過向粟鎮長說得清楚，粟鎮長聽侯衛東說得堂皇，心中暗笑道：“這小子，說起來還一套一套的，還有幾分本事。”他打斷道：“侯衛東，廢話說，高鄉長把事全都告訴我了，等一會林場的郭輝要來，你要想好怎麼說，有一個原則，就是不能和林場發生衝突，若是打架出了事，你要負主要責任。”

侯衛東聽粟鎮長說得嚴肅，心中也就有些忐忑不安。秦大江在一旁道：“粟鎮長放心，何紅富是個鬼靈，他最會講歪道理，打架的事他不會做。”

粟鎮長點了點頭，道：“郭輝來了以後，大家統一到剛纔的說法，就是何家幾兄弟的個人行爲，我們表示批評，但是對於林場佔用土地的事，希林場與他們個人協商，還有，除了何家兄弟，林場還佔有幾家的田土，你們要把這事弄清楚，好和林場討價還價。”

幾個人商量妥當，又聊了一會修路之事，院外吉普車響了趕來，不一會，郭輝和楊秉章就走了進來。

簡單寒喧幾句，粟鎮長就直奔主題，“郭場長，剛纔我問了秦書記和工作組侯衛東，他們都不知道何家兄弟挖路的事，你給他們講講。”

郭輝就不相信秦大江是無辜的，道：“秦書記，我們是不是兄弟單位，爲什麼獨石村把路挖了。”

秦大江就如被人踩了尾，大聲道：“郭場長，你怎麼冤枉人，今天粟鎮長喊我下來，我才知道路被挖了。”他氣憤地道：“他媽的，何家幾兄弟，是水滸一百零九將——咬卵將，他們最喜歡講歪道理，何紅富幾年的提留統籌都沒有，我們今天去收，他還提起刀子要殺人，林場不職工都認識何家幾兄弟，不信你秤幾兩棉花去紡一紡。”

郭輝是來解決問題的，他自然無法和秦大江較真，他原先想用森林公安解決此事，可是弄清楚的田土確實是何家兄弟的，而且林場確實與何家兄弟沒有任何協議，森林公安派出所林所長帶著幾個民警吃了頓野味，然後扔下一句話：“這事林場不佔道理，按規定不能用警力，老郭你是知道的，還是要依靠當地政府。”便心滿意足地回縣城，郭輝氣得直罵：“林老三，兒子，吃了就跑路。”

派出所長林老三和郭輝是多年同事，兩人關係很鐵，林老三聽到罵聲，本不停車，笑著離開了林場。

“斷了公路，木材運不出去，損失就大了，秦書記，你是獨石村的黨支書，這事你要管一管。”

秦大江道：“田土都在每個社員頭上，村裡沒有辦法管，我還擔心一件事，小公路涉及到十九戶社員，如果他們都學何家兄弟，事就難辦了，土地雖然是集的，但是社員承包的，他們開挖自已的田土，村裡沒有理由阻止他們。”

侯衛東了一句，“如果林場要強行通過，村民肯定要阻止，如果打起來了，出了事，林場要負主要責任，我是學法律的，郭場長也是公安出，相信明白這個道理。”

郭輝出任青林林場場長不久，就遇到了這個麻煩事，他知道問題的源在於上青林鄉要修公路，如果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小公路始終就通不了，他對粟鎮長道：“粟鎮長，你看這事如何解決？”

粟鎮長笑道：“林場和獨石村是兄弟單位，何必分這麼清楚，秦書記回去做工作，小公路就維持原狀，林場也讓點地出來修路，這就解決問題了。”

郭輝想來也沒有其他好辦法，道：“目前長江天然林保護工程啓了，不能隨便佔林地，我回去問把粟鎮長的方案給他曾局長彙報，看他是否同意？”粟鎮長建議道：“歐場長和曾局關係很好，又悉林場況，徵求他的意見，可以有更好解決問題。”

郭輝也只得點頭同意，臉不佳地離開了青林政府，等到郭輝坐著吉普車離開了政府大院，粟鎮長就撥通了一個電話：“歐場長，我是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