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深璀，在夜中慢慢流，似乎又圍繞著某個中心在旋轉。山風吹來，刮過皮，覺很是涼爽。晏紫沉浸在大自然的壯之中，思緒隨風而，似乎有心事，又似乎沒有。

這時，晏紫聽到了腳步聲。回頭看時，只見一個人走上了平臺，由於是逆，沒有看清來人是誰。等來人走近，纔看清是年輕的省政府副書長侯衛東。

原本想一個人靜靜地著寧靜之夜，可是平臺只有30多平米，侯衛東過來，無法躲藏，乾脆主道：“書長你也過來了？”

侯衛東是從亮走過來，並沒有注意到平臺黑暗角落還有人，他隨口道：“屋裡悶，出來氣。”

晏紫與侯衛東見過很多次，每一次兩人總有語言上的鋒。平時也是溫文爾雅，見到侯衛東卻總是忍不住挑挑刺，自己也奇怪：“爲什麼每次見到他就想刺他幾句？他並沒有得罪我，做事也有分寸，更沒有象那些男一樣總盯著自己不放。”

今天在平臺上見面，儘量平和地先打招呼。

侯衛東眼睛適應了平臺的線，見是晏紫站在平臺上，道：“這平臺沒有燈，黑不溜秋的，不過看看風景倒是不錯。”

晏紫口而道：“只準你們領導看風景，不準我們小老百姓欣賞？”

侯衛東與晏紫鬥口多次，聽說出這話，也奇怪，道：“這片星空都是大家的，誰看都可以，你今天的劍舞好，這一場下來，應該辛苦。”

晏紫道：“我們就是這個命，天天排練，時時都要流汗，習慣了，今天沒有排練，只是演出一場，不如平常辛苦。”這一句話都正常，隨後一句話又是挑釁的話：“我們不像你們這些大領導，每天小車來小車去，上樓有電梯，下樓坐小車，什麼事也不幹，稍微一就很累，我們沒有這個福氣。”

侯衛東今天的心輕鬆，對於晏紫的挑釁語言並沒有厭煩，道：“我還是經常運，你看我三十來歲，型還可以吧？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樣，早就長大胖子了。”

晏紫想著會場上很多著大肚皮的領導，看了看侯衛東，道“你算一個例外，材還沒有走形，我看很多領導都是大胖子，肚子得好高。”這時突然想起一個笑話，一個公司想裁掉一個孕婦，可是按照勞法沒有裁掉孕婦的理由，想來想去公司出了一個餿主意，在靠近牆壁的地面上畫了一條線，凡是肚子到牆上的人全部要被裁掉，結果讓所有人掉了眼鏡，這個孕婦的肚子沒有到牆上，幾個部門經理肚子卻到牆上了。想到這個故事，忍不住面帶微笑。

一陣山風吹來，晏紫的香水味混合著青春子特殊的味飄到了侯衛東鼻尖，這個味道和李晶很像，讓他覺很微妙。在黑夜的平臺上，一些曖昧的細胞在空間中跳來跳去。

侯衛東無話找話：“這幾年省歌舞團發展得還可以，你和李穎都是骨幹力量，幫著柳團長爲省歌舞團的重新崛起立了大功。”

晏紫最清楚省歌舞團崛起幕，和幾個年齡偏大的姐妹陪著柳潔一起撐起了歌舞團。柳團長和周昌全關係很特殊，看在眼裡，放在心上，總覺得五味沉雜。一方面覺得柳和周的曖昧不妥，另一方面，如果沒有柳和周的關係，省歌舞團或許沒有今天發展規模。想到這些事，在心裡嘆了口氣，心道：“柳團長要撐起這麼大一個歌舞團，還真是不容易，難爲了。”

“你們這些當的，應該辦點實事，我們省裡的文化企業都已經七零八落了，再不挽救，恐怕嶺西就要爲最缺文化的省份。沒有文化，嶺西經濟發展得再好，有什麼用，何況嶺西經濟在全國來說，也就一般般。”

侯衛東道：“以前經濟很弱小，想得到也做不到。大家都把所有力關注在發展經濟上，對文化事業確實有所忽略。但是這幾年隨著經濟步步好轉，省裡也認識到問題的嚴重，對文化產業的發展有鼓勵政策也增加了投，省歌舞團是省裡扶持的一個重點文化企業，以後將陸續有更大的投，這事我在會上談到多次。”

“前些年你們對文化企業投，驟然間將大家推向市場，很多單位沒有活下來，政府做事太混，一會管得過死，一會放得太開，讓企業怎麼適應？”

侯衛東道：“制要改變必須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現在就有一個好的發展勢頭。比如省歌舞團，就活得很不錯。”

晏紫說到這裡想到朱瑩瑩，道：“這只是表面現象，其實團裡很多老演員境都不太好，他們這一批人沒有趕上市場經濟就退出舞臺，以前不論多大的腕，都靠工資吃飯。他們在臺上拼命爬滾打，到老了留了一傷，手裡又沒有多錢，慘的。以前的朱瑩瑩，爲什麼要做出那樣的選擇？也是和經濟條件有關係。”

朱瑩瑩的發展軌跡，侯衛東瞭解得相當清楚，聽到晏紫提到了朱瑩瑩，就道：“朱瑩瑩的事，我認爲是自己的選擇，是年人，必須要爲自己的選擇負責。”

晏紫反駁道：“難道那些臭男人就沒有責任。”

侯衛東沒有繼續說朱瑩瑩的話題，道：“制是我們需要重點研究的問題，不僅是文藝界，育界也是同樣。這些年還有亞運會冠軍當澡工的事發生。我認爲，省歌舞團可以採取更靈活的方式，比如可以進行改制，國家佔一部分份，員工佔一部分份，這樣大家的利益和歌舞團的利益聯繫在一起。歌舞團搞得好你們收益也就高。當然這只是一個思路。”

晏紫一直醉心於藝，對於經營之事並不在行，聽到侯衛東如此說，倒覺得很是驚奇，兩眼閃著，在燈下亮晶晶的。

侯衛東此時完全站在了省政府副書長的角度，道：“我是真心希你們這些爲社會做出貢獻的藝人生活得更好，這樣才公平。以前解決了茶葉蛋和手刀的問題，現在還要解決神文化領域的問題。舞蹈演員的待遇和歌星相比差得太遠了，其實你們付出辛勞遠遠比歌星多，或者至不低於歌星。這主要是沒有好的機制，當你們能隨著省歌舞團的壯大而發展，會比現在更有尊嚴。”

他慢慢說了一句：“尊嚴是有代價的，在戰爭年代，尊嚴是用火和拼出來的，在和平年代，尊嚴是必須有金錢來支撐。”說這句話時，他腦中又浮起了朱瑩瑩的影子。

晏紫聽到侯衛東這些話，很意外，誇了句：“你還說了些真話。”

侯衛東道：“我向來說真話，我希你們這些在舞臺上做出貢獻的藝人過得更好。你們有好生活，我們纔有好節目，就這樣簡單。”

在晏紫心目中像侯衛東這種領導都是說話，聯想這幾年的接，道：“如果其他幹部都有你這樣的認識，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一些。”

侯衛東道：“社會上對幹部隊伍的誤解是出於不瞭解，我們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普通人，在機關工作，也就是一份普通的工作。說起機關就是天下烏一般黑，這個說法很可笑。”

晏紫憋了憋：“你們政府機關沒有幾個好人，你算小半個好人吧。”

侯衛東道：“爲什麼算小半個？”

晏紫道：“今天你到茂雲，其實是爲了說服段穿林不把污染的事捅出去，你這種行爲讓我鄙視。雖然你的人品還行，可是幫著茂雲的人瞞事實真相，也只能算是半個好人。”

侯衛東不願意多說此事，道：“我們還是說說文化方面的事，地方的事很複雜，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你別把我想明人，我還是看了多事。”

兩人站在平臺上，在滿天星星的凝視下，在晚風環繞下，聊了一個多小時。

晏紫沒有想到同侯衛東聊天也很愉快，到了一點，居然有些依依不捨，終於道“書長，我要休息了，你願意看風景，就繼續看。”

揮了揮手，走了。

侯衛東站在平臺上沒有，燈將晏紫高挑勻稱的材勾勒得維妙維肖。這是多麼清純亮麗的子，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留在了侯衛東夢境之中。

早上九點，劉市長帶著市國土局長和東湘縣長來到了賓館。

上了樓，劉市長書問賓館服務員“段記者起來了嗎？”

賓館服務業搖搖頭道：“沒有看見人出來。”

劉市長書道：“那你搞個醒服務。”

劉市長深知段穿林對於祝焱的重要，道：“昨夜歌舞團很辛苦，讓他們年輕人多睡會，我們在大廳等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