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治開車把梁遠和雙胞胎送到了95257廠，等三人下車以後卻沒有離開，而是和梁遠一起進了廠長辦公室。257廠的王衛國廠長是個50餘歲的老人，戴著一副黑邊厚框的眼鏡，穿著一藍的工裝，工裝上的左口袋裡別著2管鋼筆。花白的頭髮梳理的一不茍，坐在辦公桌的後邊，腰背的筆直。

或許是寧雷打過電話的原因，王衛國倒是沒有看到梁遠年紀小就有所輕慢。和張治打了個招呼後說道：「梁遠小同誌，我聽寧團長說你要在我們這裡訂做東西？」「王伯伯您我小遠就好了，我可得再過幾年長大了，才能變建設四化的同誌呢。」「嗬嗬，有誌不在年高嘛，那我就你小遠嘍」老人的笑聲很洪亮

梁遠把剛剛給寧雷畫得草圖遞了過去，說道：「王伯伯這個隻是空調扇的原理，詳細的元件料表，引數還有工藝圖我都沒帶過來。」

王衛國拿著圖紙仔細地看了又看，呯的拍了下桌子說道：「小遠你是怎麼想到的？這個產品思路很好，我都想早點看到你那張詳細的工藝圖了。」站起，王衛國原地轉了幾圈說道：「小遠我就不和你客氣了，你今天下午還有別的事沒有？要是沒有別的事，王伯伯給你派輛車，你去把所有的圖紙都帶回來好不好？」

「伯伯先別著急，伯伯應該知道我們國家專利法已經實施了吧？」梁遠笑嗬嗬的問道。「當然知道，去年一機部和日本人談判，引進冰箱生產線伯伯就參加了，不要把伯伯看老古董嘛。」王衛國也笑的說

梁遠不好意思的了頭說道：「那伯伯您認為這個空調扇一年能銷售出去多臺？」

王衛國靜靜的想了想「我估八，九千臺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王衛國有些猶豫地說。王衛國是按照一個地區級別的電風扇廠的年銷量作出的預估。梁遠心說今年全國銷量要是小於5萬臺我就把空調扇都吃了。

隨著改革年限的增加，老百姓手裡的餘錢越來越多。對家用電的需求量越來越大。特別在南方，空調的消費市場早已經形，目前抑製空調發展的主要有兩個，一個是電力供應，一個是價格。

由於87年國家電力供應於極度張狀態，國家甚至鼓勵民間集資投資發電廠。而空調被譽為電網的腫瘤，1987年最省電的一匹的家用空調，耗電量也在3000w以上，大量空調的停啟瞬間極容易造電網短路或變燒毀。因此當年為了限製空調的大批量使用，國家推出了限製安裝空調的政策。想安裝空調可以，先1500元至2000元的電力擴容費。然後再花6千元左右去買帶指標的進口空調。就算這種高價，明年中國第一臺國產家用空調，華寶空調投產後，2萬多臺的年產量在當年也被一搶而。自己搞得這個空調扇最終售價不會比電力擴容費高，要是賣不到5萬臺還不如在想法在穿回去混呢。

「就算八千臺吧。我提供兩個合作方式讓伯伯考慮一下，伯伯要是認可了我就馬上回去取圖紙。」王衛國點點頭說到：「好。」

「第一個是我委託王伯伯生產，伯伯隻收取加工費。不得私下銷售產品。第二個就是我授權伯伯生產與銷售，所得利潤雙方按比例分取。鐵路車務段那邊會立一個有關空調扇後續技再開發的集企業。畢竟我爸手下還有一個很小的多經辦，那裡的職工都是看著我長大的叔叔阿姨，現在效益也不好。要是不留點湯啥的，這事被我爸知道了，我就得流落街頭了。」

王衛國哈哈地笑了起來說道：「伯伯還是知道獨樂樂與眾樂樂的。」

「然後通過這個企業給王伯伯下技授權。」梁遠不僅狡猾的規避了個戶，這個目前在中國不待見的名詞，還把車務段拉出來做扛大旗的炮灰。

「除去人員開資，獎金等所有本之外，今年鐵路大集這邊拿走總利潤的90%，明年的總利潤我們雙方對半分，同時我會把空調扇的所有技專利都授予257廠，並委託257廠管理空調扇技專利的再授權，等到第三年鐵路大集這邊會放棄257廠所有的銷售利潤，就隻收取10元/臺的技使用支援費，當然王伯伯向兄弟廠家收多我就不管啦。」梁遠對著王衛國嘿嘿一笑。

梁遠心說今年的空調扇屬於新品上市獨一份，明年產品肯定大熱，盜版是一定會出現的。第三年要是剿匪不利，那盜版肯定已經鋪天蓋地了。估計明年257廠就能混軍工企業改製『軍轉民』的典範。到時候看著部隊和其他部委之間乾仗吧。大神打架，自己小胳膊小的老實躲在後邊賺點小錢就好了，這種低水平的專利還是留給強力壯的國有企業去打司維護吧，我可不敢那份心。

王衛國想了想說：「第一年比例是不是有點多？」

「鐵路大集那個多經辦王伯伯又不是不知道，一窮二白，百廢待興，連辦公室的門都是破啊。哪像伯伯這邊家大業大的，第一年多劃點利潤過去好好收拾收拾，多弄出點廠子的樣子來啊。」梁遠滿跑著火車。

「要不是今年我爸段裡的大修廠為了迎接全路安全生產大檢查，忙著整個車務段的機車大修和車輛臨檢，這份草圖早就被我爸搶去了。」梁遠小小的暗示了一下這圖紙可不是沒人地。

王衛國看著梁遠哈哈一笑說道：「聽寧團長說你這小鬼心眼賊多，我總算領教了。伯伯就選你推薦的第二種方式，我讓人送你回去取圖紙。」一直坐在邊上的張治說道：「王廠長不用現調車了，正好下午我也沒什麼任務，為部隊家屬出力也是份的事，我送小遠回去就好。」

聽得昏昏睡的兩隻蘿莉自然是不肯老實呆在這裡等梁遠回來，也要跟著梁遠回家。

87年城市基本沒有堵車這一說，張治把車開得飛快，梁遠看著過後視鏡看著後座上有些犯困的兩隻蘿莉，在副駕駛座位上轉過問道：「要不要先送你們回家。」

「我纔不回去呢」寧婉嘉堅定地說，不過剛剛說完就又的打了個哈欠。「我也不回去，我要看你怎麼用兩個月買兩隻維尼熊的」寧婉菲神了起來。「隨你們。」梁遠轉過了

站在家門口梁遠才發現，今天早上出去沒有帶家中的鑰匙，按了按門鈴李遠玲開啟了門，梁遠長出一口氣說道：「幸好媽媽在家」然後急匆匆的跑進了臥室。「小遠怎麼了？」李遠玲疑地問，「媽媽，你那個風扇的快點弄了，我今天聯絡好出樣品的廠子了，過些天就要試裝了，媽媽可不要給我拖後呀。」李遠玲跟這梁遠進了臥室，看著梁遠把散落的資料收攏了一下就準備出去。

「怎麼這麼著急，哪裡的廠子給做的。」「寧叔介紹的，放心吧。」一聽有寧雷參與其中李遠玲放心的不問了。「嘉嘉和菲菲還在樓下等我呢，我走了，媽媽你的工作進度要加快啊。」梁遠邊說邊出了門。

「後天給你。」李遠玲在後邊喊了一聲。梁遠心說還是寧叔的招牌好使啊，自己現在就是兩頭忽悠，寧叔經常在天上飛加上殲8可能要役，最近和老王廠長麵的機會不大。批量生產空調扇的合作細節應該暫時不會知道。自己先扛著寧叔的牌子把事都做了再說。讓整件事都看似誤打誤撞，反正父母和寧叔近期當麵對質的機會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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