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樓樓主越人音，在收到連續幾個葉青碧殺人的消息時，是覺得很詫異的，他甚至不太相信。因為報大多只是簡單兩句話，并無前因后果，他只看到葉青碧與師兄合伙殺禛南小王爺，繼而殺師兄，殺石梁將軍這些消息。

葉青碧武功不高，而且早就被廢，如今早就是個廢人，怎麼會一夕之間再次擁有了武功？這個越人音并不清楚，但他知道葉青碧南下過來的消息。越人音起先并不害怕，在他看來，葉青碧始終是那個被他折磨的會出瑟神，已經失去了驕傲的男人，是他可以任意擺弄的一個玩偶。

帶著這種固定的思維，他自覺能清葉青碧的所有想法做法，完全沒在怕的。然后他就被換了個靈魂的葉青碧割了東西塞進了里。

那一刻，越人音腦子里寫滿了后悔。再過不久，他腦子里的后悔就和腦子里的水一起流了出去——葉青碧給他開了瓢。

“我想看看你腦子里都是些什麼東西。”葉青碧笑著坐在那張越人音從前常用來欺辱原主的長桌上，敲碎了越人音的腦殼，然后漫不經心用那錦繡長袍了刀。

“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令人失。”

葉青碧來去匆匆，殺完人即走，覺到了一種快意。

——“我覺你要變態了。”系統謹慎地判斷。

“呵。”葉青碧一聲冷笑，繼續往天山，最后一個要殺的魔教教主傀嵬就在那里。

這位魔教教主傀嵬，大概是葉青碧現在唯一一個沒有把握能直接殺掉的人，所以他選擇了另一個辦法，加魔教，先為傀嵬的屬下。他不僅要殺了傀嵬，還要篡他的位，搶了他的魔教。

傀嵬雖然當初與葉青碧當過一夜夫妻，但傀嵬這人冷漠無，忘記了當初被自己睡了的人長什麼樣，是什麼份，所以他也不知道葉青碧是為了殺他而來。

葉青碧是什麼心機與手段，這個世界就沒有比魔教更適合他的，了魔教可謂是如魚得水，很快就得到了教主傀嵬的賞識，一路提拔到了右護法。

連系統都數次表示——“我覺得你比起男主角，更適合當個反派。”

葉青碧其實欣賞傀嵬的，畢竟他的心狠手辣冷漠無，某種意義上和自己很像，但欣賞歸欣賞，殺還是要殺的。他用了三年時間為傀嵬心腹，又用了三年時間布局，終于將傀嵬圍殺在了天山之下。

傀嵬被殺之前，看著他神復雜，“你為何要殺我？”

葉青碧防著他臨死前的反撲，隨口告訴了他答案，“因為一個你已經忘記了的原因。”

傀嵬：“因為七年前，驚蟄夜？”

葉青碧有點詫異，這家伙竟然記得那件事？他猛然間察覺到了什麼，表有些微妙，心中則不大笑，竟然是這樣，傀嵬啊傀嵬，你敗得不冤。

他一劍刺死了傀嵬，傀嵬果真沒有反抗，引頸就戮。

葉青碧為魔教教主，又過上了他隨心所的生活，然而一年后，他被人用同樣的方法殺死。左護法那個人將冰冷的劍架在他的頸上時，問他：“你知道傀嵬本可以贏的嗎，他最后沒有反抗，你知道嗎？”

葉青碧冷笑，“與我何干。”

然后他就被殺了。

去到下一個世界之前，系統問他：“這個世界有什麼覺？”

葉青碧：“不能對人心慈手，不能小看人。”不然次次都要被人殺。

——“你沒救了。”

葉青碧忽然笑了起來，“說來，你仿佛總希我能了悟什麼，什麼善惡，但在我看來，你都是徒勞罷了。”

——“你不改變，就只能永遠在這樣的世界里徘徊。”

葉青碧恢復了從容，“那就看看，到底是我先被改變，還是你背后那個人先放棄。”

……

意氣風發地放下話，下一刻，名為青碧的人，就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有好幾個人在他耳邊糟糟地喊：“皇后殿下，加把力啊，快了，孩子就快出來了！”

“皇后殿下，用力，已經能看到孩子的腦袋了！”

青碧：“……”這下撕裂般的痛苦是怎麼回事？他猜到一些，卻不想承認。

——“哦，你在生孩子啊。”系統給了他一個痛快。

他的臉孔頓時扭曲了，然而圍在他邊的那些宮嬤嬤，都以為他是因為生孩子疼的，并沒有注意其他。人生孩子，表就是這麼扭曲的嘛，哪怕是一向麗高貴的皇后娘娘，也難免表猙獰。

直男青碧，當過很多次皇帝，但這是第一次當皇后；他還曾見過人給自己生孩子，卻是第一次給別人生孩子。這痛苦的覺，竟然比被人一刀進肚子還要劇烈。

也許是他心波太劇烈，一時之間太氣憤，卡在那許久的孩子竟然就那麼了出去。

圍在他邊的眾人一陣歡喜地喚：“生出來了生出來了！”

“呀，是個小公主。”

場面靜了一瞬，很快又恢復正常，每個人都笑意，給床上的皇后殿下清理，又給剛生下來的小公主清洗。

他又變了一個人。

當朝皇后林青碧，一個不皇帝寵的人，皇帝一心寵貴妃，為了貴妃做盡了荒唐事，而這個貴妃還是皇帝死去弟弟的孀。

林青碧在腦子里看了一本的皇朝變遷史，半晌發現不對，他看到了每個人的未來，卻沒發現和從前一樣類似于‘主角’的存在，不由問系統，“這個世界的主角是誰？”

——“沒有主角。”

林青碧沉思半晌，忽然古怪一笑，“我明白了。”

原本的皇后命運是在不久之后因為令皇帝厭棄，抑郁而亡，但現在的林青碧，當然不可能有這樣的未來。一月后，他修養好了，開始參政。

皇帝昏庸，而皇后賢德名聲在外，一直勸告皇帝勤政，此事眾所周知，連民間都有歌謠流傳。

對，林青碧為皇帝分憂解難，讓他有更多時間和他的心人一起玩樂，對外，林青碧爭取朝臣的支持，開始培養自己的親信，同時，還利用貴妃那個傻人的嫉妒心，讓除去了皇帝的兒子們。

最終，當皇帝病死，貴妃隨之而去，宮已經沒有了一個能繼承皇位的皇子，皇帝唯一的脈只剩下一位公主。

有大臣們試圖從兩個王爺府中選出繼任者，然而一人家中兒暴亡，一人主退出，甚至奏請皇后繼承皇位，引起朝堂大嘩。

不管有多人反對，林青碧還是以勢不可擋的鐵手腕功為了皇。富有四海的林青碧，在二十年后被自己的兒下了皇位。

他那與他極為相像的兒居高臨下看著他，說：“母皇，既然您能為皇，我為您的兒，自然也可以。”

再度回歸黑暗，再度去往陌生的世界。

……

……

“這是第幾個世界了？”

——“不記得了。”

“我也不記得了，不過，又有什麼關系。”

……

……

遠航星七號，是早期人類使用的第二批人造星球，主要目的就是充作大型飛船補給站，后來這邊的一條航線廢了，這顆并不大的星球也一度被廢棄，直到后來，附近又發現了一個礦星，才偶爾會有飛船經過。只是北邊那邊都被當做垃圾理地了，只有南邊還生活著一些人。

在這個廢棄星球上生活的，都是些沒有份的黑戶，有早期這里的居民后代，因為沒錢沒法離開這里，只能繼續在這里生活，還有附近星球犯了事的人往這邊跑，因為一旦跑過來，連星警都懶得過來抓人。因為這樣，連一些流竄的星盜都往這邊來。哪怕是這樣一個荒蕪的廢棄小星球，暗也滋生出一座混的地下城。

走私、販毒、拐賣人口，這些千百年來一直被止的事，換了個形勢，仍舊在這里盛行，尤其是拐賣人口。

阿末和其他孩子一起，被人從船艦的底倉牽出來，押著前往這個星球底下的一個大商場。‘商場’里什麼都賣，當然也會賣人，阿末和其他人，就是被這群人販子從其他偏遠貧窮星球騙來的，在這里，們會被賣出去，或者是賣給星盜，或者賣給一些有門路過來這里的人。如果賣不出去，們會留在大商場里，為一個試用商品。

阿末長得不好看，沒人愿意買，所以被那些人推搡著進了一黑屋子，到了晚上，會被拉出去給人試用。

在小屋子唯一的窗戶邊上，看到月亮慢慢出來。月亮慢慢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斗篷的人影從黑暗角落里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著手上沾的刀。阿末看到對方臉頰邊的黑發，那出的半張臉極漂亮。

看呆了一下，趴在窗戶邊上，直愣愣地往那邊瞧，也許是的目實在太明顯，那個人往這邊看了過來。

那是很冷的一雙眼睛，里面什麼都沒有，不……有一種令阿末很害怕的氣息，忍不住微微抖起來。

小黑屋子在這個時候被打開了，有人把拖了出去。

“就是這個？這麼小的孩子，長開了嗎？”

“你管長沒長開，能用不就是了，價錢又不高，那麼多講究。快點，你完事了還有我，別浪費時間。”

“行行行，你催什麼，我肯定比你要時間久。”

他們就在小黑屋旁邊一個簡陋的小棚子里，旁邊街上走過去的人都能看得見他們，但是沒人在意這個，守著小黑屋子的店主甚至笑嘻嘻站在一邊看，拿出破舊的表搖了搖：“我開始計時了，試用的時候小心點，別把我東西弄壞了。”

阿末到非常害怕，木訥的臉上出驚恐的神，尖銳地大哭起來。看到不耐煩的臉，看到兇惡的貪婪的臉，看到……那張很漂亮的臉。

“閉吧，真吵。”

阿末閉上了，茫然看著旁邊的三尸，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那個人，用剛才一樣的作在刀，那把刀上又沾了。

刀，阿末就看著，完了轉離開，阿末突然爬起來，朝追了過去。

——“啊，那個小傻子跟過來了。”

“跟就跟，這里死個人很容易。”

——“你現在看到杰寶的男人就忍不住出刀，剛才也算是救了，讓人家誤會你是個好人了。”

“誤會了又和我有什麼關系。”

——“你還是這個樣子，恐怕再過無數個世界也不會變了。”

阿末不會說話，所有人都小傻子。跟在那個很漂亮的人后，那人不會理會，也不會給吃的，更不會管，可就是跟了上去。跟了一年，三年，七年，跟到了死。

不知道，這幾乎等于半生的時間，對于想追著的那個人而言，只是眨眼間。

當倒下的時候，看著那個永遠追不上的人越走越遠，沒有為了而停留。

當閉上眼睛，又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那人用腳輕輕踢了踢的手，語氣很冷淡平靜地說：“我不想用以前的名字，用太久厭煩了，想換一個，你什麼？”

阿末張了張，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阿末。”應該不會說話的，可是在這一刻說了出來，于是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死了，尸被留在原地，被日夜吹過的黃沙掩埋。

……

他又死了。死亡對于他來說已經很習慣，像吃飯睡覺那麼習慣，睜開眼睛，他看了眼周圍，忽然頓住了。

這場景很悉，他沒有去到新的世界？

“我怎麼又來到了這個世界，我記得我已經死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在這個世界，你有憾。”

“什麼憾？”

——“我怎麼知道。”

然后他就又在那個荒廢的遠航星七號，再次看見了阿末。在小黑屋子里面看著，眼睛睜的大大的。

又和上次一樣開始跟在他后，跟了七年，死了。

……

他再一次死了，又回到了同樣的世界。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是人了，是個男人。

——“哇哦，恭喜恭喜，杰寶回來了，怎麼樣，去哪個繁華的星球花天酒地去？”

他去了遠航星七號。

小傻子趴在窗戶邊上看他。

他在窗戶外面看了小傻子很久，用刀鞘把往里捅了捅，然后抬腳踹掉了那個窗戶。

“出來。”

（完）

作者有話要說： 姑涼？你在看嗎？你之前點的番外，本來我是準備在正文完結后寫的，但是我現在有了新的想法，就準備開個新文擴寫一下，不會太長，估計二十萬字吧。名字《向師祖獻上咸魚》，今天發第一章，可以專欄過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