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族地的燈火映亮了半邊天，警戒信號傳到族地各個地方，源源不斷的守衛向最亮的那奔去。

日向啓介急速奔走在族地小路上，一路上黑黢黢的樹影怪一樣悚然而立，在眼角一掠而過。汗溼的浴被夜風一吹更著冰涼，不同於其他族人的慌匆忙，他的心反而慢慢平靜下來，一種近似那種“啊，終於來了”的冷漠從心底滲出。

樹枝上烏嘎嘎了兩聲，似嘲笑，似瞭然。他現在沒空理會這些，周圍低低的嘈雜鬧得他無端的煩躁。

“前面什麼況？”一個宗家長老拉過守衛，大聲問道。

“……已經走了一大部分……”

夜風吹來的隻言片語模糊不清，日向啓介豎起耳朵。

“什麼？！沒有人追過去嗎！”長老怒道。

“……太強……擋在南門，我們過不去……”

“廢！”那長老環顧四周，看到日向啓介，眼睛一亮，“啓介君，你去南門解決家族叛逆！剩下的撥出一箇中隊從東門繞過去追擊！”

留下來駐守族地的家族英一半匯聚到了南門，人羣中空出一圈空地，當中只有兩個人，一個站著和家族守衛對峙，一個半跪著，跡染半邊白，明顯了重傷。父親死的樣子和眼前景象重疊，日向啓介形微微晃了一下。

“啓介大人？！”前面分家的忍者看見他，急忙讓開一條路。最前面攻擊的人也停了手，退回人羣。

人羣當中那個站著的男子收回掌勢，稍稍側頭，白忍者服上的漬神似外翻的領上的彼岸花，一道痕從他的右臉頰一直劃到下頷，那張臉的表仍然不變的平靜。

“日向真！”日向啓介驚，心底的真實緒卻是平平。事實上，日向真無論做出什麼樣的事都不會讓他驚訝。

“啊，啓介君。”男子朝他淡淡點頭算打招呼。一瞬間周圍守衛看他的眼都不對了。日向啓介沒空注意自己被懷疑的況，握著苦無的手了，有著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抖。“你……我叔叔呢！”

“良介大人帶著人走了，我和隆之君負責斷後。”

“是你把他拖下水！”他厲聲低吼。

“是。”

對方毫不猶豫的承認讓他哽住了。他心裡清楚，如果不是自家叔叔早有……的想法，單憑日向真怎麼可能說！他開口：“……爲什麼！”

日向真輕輕著額頭的白布，淡淡道：“你知道的。”

在場的分家族人心頭一，氣勢弱了下來。宗家長老急忙喊道：“你這是對家族的背叛！”

“日向在，日向家族就在。我們不過打算換一個地方、換一種方式生活，哪裡來的背叛。”他帶傷痕卻站的筆直，面容平靜，慢條斯理的話語清晰的傳遍全場。

“如果每個對家族不滿的人都學你們，我們日向家族還算什麼大家族！怎麼延續脈！”

“家族需要凝聚，但是這個——”一把扯掉額頭的白布，出籠中鳥的封印，“我始終認爲，支撐這個家族綿延至今的，不是虛無的榮耀和腐朽的歷史，是人，是我們這活生生的脈親人。”

先家主的籠中鳥封印的只是能力，日向秋涉在此基礎上搞出了加強版，宗家的人可以控制分家的人的生死，這個標記正式命名爲誓死咒印，並且在一部分分家上使用。

“我們……是親人。不是奴隸，不是生來被犧牲的人。”

一語落地，全場寂靜無聲。

日向啓介怔怔著他，神思恍惚。宗家長老見此低聲呵斥道：“啓介君，你還在等什麼！”

“如果你執意這麼想。”日向啓介閉了閉眼，恢復冷毅，“那麼我們多說無益。”

“這樣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們兩個誰更強嗎。”日向真同時擡手擺出八卦拳的起手式，長時間一對多的打鬥，他的虎口滲著，滴染紅了指尖。“今天就可以試試找答案了。當然，以生命爲賭注。”

日向家族的風波一直折騰到黎明，宇智波的報部第一時間整合了報送到斑那裡。

日向真不愧是日向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一個人擋住了家族近半數的護衛攻擊。因爲族地的圍牆上設下制，只能從門進出，一時間人都堵在那兒。宗家有人從其他門繞道追擊，耽誤了些時候，被逃走的分家的人甩下一段路程。後來日向啓介出手，和日向真兩敗俱傷，返回的日向良介攔住了他們。日向真揹著重傷的日向隆之離開，抄道到西邊一偏僻的村子和同伴會合，一同往極西逃離。

和室的拉門開著，淡淡的青草味和著風，鳥鳴清脆婉轉。早餐擺了十道盤子，每隻盤子裡堆了兩三塊做工巧的小點心，看上去就很可口。斑夾起一塊梅子，“那個日向良介最後怎麼樣？”

“自殺了。”

斑的手一頓，又若無其事送口中細細嚥下。喝了口清水，問道：“他們破除了籠中鳥封印？”

“沒有。只是找出了暫時抑制的方法，而且有弱化查克拉的副作用。”

日向初代家主立下的封印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否則分家也不會上百年制於宗家，分家爲了這次行不知準備了多代，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看來日向的分裂之勢不可挽回。斑輕笑著掠過這一話題：“日向真倒是真有本事。”

“他沒有抑制封印。”宇智波越滿是欣賞的神，“他自己悟出一個彌補白眼缺陷的招數，‘棄天’。”

“想辦法拖住日向宗家的追捕，順便幫忙把路上痕跡清理乾淨。他們向西要穿過風之國，不暴那邊家族勢力的前提下能幫就幫。”

宇智波越心領神會。日向若就此分裂兩家，隔閡之下再難重回以前的輝煌；如果宗家執意討伐離開的那部分分家，必然兩敗俱傷。總而言之，日向家族的分裂對宇智波來說絕不是壞事，千手那樣能和宇智波勢均力敵的家族有一個就夠了。

“那兩位……知道了嗎？”

宇智波越出微笑，“他們啊——現在的日向族地分家的人居多，又有兩派爭鬥，消息阻，大概今天中午纔會知道。”

中午？那時候忍界各個家族的正式會面已經開始了吧！日向的兩個“家主”會怎麼做呢？不走，家族混；走，面盡失。哎呀呀……斑下，難得升起看好戲的惡趣味。“越君，早餐後去見見千手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