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凡人之神祗之境，明正世元何等敏銳。

“放棄所有力量”，只這一句足以令他醒悟自己失敗的源。

他不該融合神樹。

神樹是火影世界的支撐、源力的匯點、命運線的基。無所不能的神無法造出自己搬不的石頭，用神樹的力量破壞神樹，本來就是個悖論。

千年前，他歷覽阿克夏記錄，預測到未來必死之局，因此斬斷宿命、離封閉的本世界，結果失敗三次：一敗於典昭，二敗於輝夜反水，三敗於今日。

命運絕對不可違逆嗎？

不。如果冥冥中真的有名爲命運的力量存在，那麼，掌握比“命運”更加強大的力量就行了吧？或者，徹底毀掉這個世界？世界都沒了，難道還存在所謂的命運嗎。

於是他吞噬神樹。

然而自己越強大，卻越推命運朝原軌跡發展。

千年後，明正西子說：“命運不是力量，命運是選擇。”

開什麼玩笑……這個人一句話就否定了他千年的努力。如果命運是選擇，所以他一開始就落命運的圈套，親手開啓預言中的世？

“我這個世界。如果可以的話，請您選擇第三條路。”明正典對他說，“不要破壞本源，不要毀滅世界。安靜離開這裡，追尋您想要的未來。”

第三條路？

“來做一個約定吧。”說話間，本源的力量環繞二人滂湃涌，“不久的將來，您會得到您的結局，而我希這片大陸不再您的打擾。誓言一側在您，一側在我，一側系我未來之鐘。完我的諾言以前，天命庇佑於您，陛下。”

回想當初和西子的約定，世元注視斑的目越發興味盎然：預言另一端的人，你會給我什麼樣的驚喜呢？

斑迎上他的視線，微微頷首：“答案在你自己上。”

如果放棄一切能得到自由，有何不可——這點認知傳承在所有明正裡，無法磨滅。而這種刻骨的驕傲又像是某種魔咒，宇智波斑、西子、定雅、典允、定晟……包括明正世元，統統無法逃。

如果不是對“自我”強烈的認可和驕傲，世元就不會對自己看到的未來產生恨意，更不會如此決絕地與世界決裂，走上滅世之路。

恍惚中，世元突然明白西子所說的那句“命運不是力量，命運是選擇”。

格決定命運。

“既然一切從我開始，就由我來結束吧……”

靈魂與神樹分開，剝離全部的力量，這個過程很疼，非常疼，世元的靈魂和神樹融千年，幾乎不分彼此。此外更多的卻是暢快——新鮮的劇痛讓他知道自己還未在千年時中腐朽。

隨著力量流失，他清晰到自己與世界的聯繫變弱。世界開始排斥、，周圍的空間裂還不斷撕扯靈魂。然而沐浴在刺目芒中的男人舒展雙臂，喃喃自語：“太痛快了……”

定晟蒼白鬱的面孔慢慢剝離，融化，最後變另一張臉：眉目英，舒朗端凝，這是明正世元真正的模樣。

沒人注意到定雅的臉微變。

世元佔據定晟的復活，那——定晟呢？

突然，世元單手蓋住自己的面孔，汩汩流從指間滲出。

他的臉……流？離他最近的典允忍不住向前一步，又不敢離得太近。

這什麼神展開？

“區區軀殼鎖不住我的，小定晟。”世元抄走典允的紫金劍，果斷捅穿自己的心臟。

濺了一臉的典允：……不要問我讓我靜靜謝謝。

冥王視線中的世界和常人不同。他神淡然地看著一團紫的靈魂團被出外，隨後一片華璀璨的太金飄到半空。

【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太金團傳出世元的靈魂波。

冥王袖口籠住紫靈魂團，對世元方向微微頷首。

【自當踐諾。】

……

“最後的最後，大魔王對冥王說，你把我老婆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典允笑瞇瞇地給大家講述所謂的事件過程，“柱間版本的冥王不相信他的保證，也不想跟他打。於是冥王說‘你老婆在冥界，你自己去找’。大魔王爲了見到老婆就拿劍捅穿了自己的心臟，死了。”

一片寂靜。

團藏瞪典允：你tm在逗我？

半晌，漩渦水戶遲疑地問，“自殺？”

“是自殺吧……”宇智波敏月和面面相覷。

“語兵解。”宇智波正彥煞有介事地點頭。“從定義看，的確算自殺。”

團藏倒地不起——你們的關注點只有這個嗎？

“原來真的是自殺啊，我還以爲聽錯了呢。”猿飛右手握拳輕輕敲擊左手掌心，恍然，“這樣就沒什麼問題啦。”

“沒、沒問題個鬼啊！”團藏忍無可忍，他越來越不懂這羣傢伙的腦回路了！本來嘛，在水底被宇智波斑括弧異世界括弧完畢強制送回老家，錯過那場後無來者的救世之戰已經夠鬱悶了，現在還要聽某人（年版明正典允回眸一笑）槽點滿滿的回述：什麼自殺見老婆，兩男一的三角，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的狗故事……“到底在想什麼啊！這本不是重點！”

“哈哈。”猿飛純潔笑，“大家在斑大人和柱間大人的下大家打敗了敵人，大魔王被化，洗心革面以死贖罪，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

衆人齊齊凝視猿飛年，確認他的笑容的確真純潔，以上那段麻得不要臉的話也完全出自真心，心底不默默嘆：人不可貌相啊不可貌相，傻白甜居然是隻天然黑，無師自通“政治正確”的神技，難怪另一個世界的能當上三代火影。

團藏噎住：……這種似乎不對但是本不能反駁的覺是怎麼回事！

真·傻白甜團藏年試圖挽回衆人智商：“那個人不是能單挑全世界嗎，不是揍過六道仙人嗎，不是連冥王大人都敢不甩面子嘛，那麼厲害爲什麼自殺？”

“因爲，不自殺才會真死。”

聽到來人聲音，在場衆人紛紛起。團藏年小板一，差點拔就逃。

自從知道另一個世界的團藏挖了宇智波全族的眼睛安在上，團藏年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直視斑大人，不，何止斑大人，連宇智波鏡他都沒辦法面對。

唯有典允坐在榻上紋未，撐著下對來人道：“喲，難得斑大人過來看我這個廢人。”又往他後瞟了一眼，“就你一個，他呢？”

“不是每個人都這麼閒。”斑掃視在場聽衆，漩渦家主兼國會議員，科研部部長，醫療衛生部部長……呵呵，閣重臣不嘛，有時間聽典允胡侃，看來大家工作很清閒咯。

“跟你家小朋友們流一下。”典允笑著給衆人解圍，“十年樹人，曉之國人才濟濟，想必一時半會兒不差這幾個人。”

“呵。”斑不置可否，帳先記下。“我需要你理一些事。”

“別，千萬別，曉國的事不要煩我。”典允頭搖撥浪鼓，作哀怨捧心狀：“就知道你來沒好事，我都這樣了還不放過榨勞力，唉，不肖子孫吶~”

混閣的都不是傻子，宇智波敏月打頭，衆人悄聲離開。團藏也不敢問斑那句“不自殺才會真死”是什麼意思了，一扯還沒反應過來的猿飛，綴在敏月後溜了。

等閒雜人等走，斑拂袖坐到榻的另一邊，“這件事只能你做。”

見斑態度鄭重，典允不耍寶了，略忖便知：“明正的爛攤子？”

斑點頭，“世元和定晟積累六百年的實驗資料，數量龐大，報機，不乏封印狀態的實驗。”

“*實驗……”

“無數繼實驗，幾乎涵蓋忍界所有繼家族，還有許多迴眼宿。這些消息決不能傳出去。”斑把明正印信給他，“該銷燬的銷燬，該留存的留存，尺度你自己把握。定雅和其他家臣會協助你。”

“定雅？那小姑娘就算了，定晟死後心一直不太好。”

“所以才找事給做。”

“喲呵，真啊。”典允笑得賤兮兮的，“看你如此憐香惜玉，我是不是要跟柱間好好聊一聊你們的問題？”

“不勞煩您老費心。”

“來來來，別客氣嘛~”

放棄力量，摧毀，世元一無所有離開了火影世界。臨行前，他沒忘記從冥王那裡帶走輝夜，爲此付出了什麼不得而知，看來千年相伴到底在心裡留下了痕跡。

這些都是冥王告訴斑的，解決了明正世元這個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同出一源的兩個世界真正分離開來，自由地走向不同歷史道路。

“爲了世界穩定，你最好解決這兩把劍。”冥王紫金劍劍，從中緩緩出一道細細的琉璃紅劍，而紫金的劍變回了青——紫金劍竟然是兩把劍的合。“仁之劍是空間規則，裁決之劍是時間規則，二者本是世元劈斷神樹後，世界爲維繫分裂的兩界而催生的規則象。”

“不解決有什麼後果？”

冥王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道：“你想要什麼？”

居然能準確理解自己的言外之意，冥王出奇的通人世故嘛。

斑傲然道：“這個世界，只要有一個宇智波斑就夠了。”

對方聞弦而知雅意，立刻保證把另一個世界的宇智波斑跟明正世元一起打包出去，還可以買一送一附贈初代火影。

斑懷疑他是不是早有此打算。

“那位宇智波斑分離了自己的天地二魂，留在本世界只會魂飛魄散，不迴，去其他世界或許尚存轉圜。所以初代火影和吾達了一個易。”

“你倒是會做生意。”

“維繫本世界穩定是吾應有之職。然吾被規則限於冥界，不得不行此等非常手段。”

“現在覺得，你也不是那麼令人討厭。”斑聞言輕輕笑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對冥王出真誠的笑。“希以後還有機會能和你聊聊天。”

“吾，亦然。”

曉之國，明宮廷。

不過外廷到廷的一段路，斑肩頭的衫已經被水打溼了。燈火將寒夜中明宮染上一層曖昧的暖。除了按流程到當日值的衛軍打了個招呼，斑沒有驚任何人。

已是深夜，給他留的專屬房間裡，燈依舊明亮。

斑外門外停駐片刻，正要進去的時候，門開了。

柱間披著白外袍，頭髮披散卻未見凌，眸清亮，看來一直等到現在沒有睡。

“事解決了？”柱間上前兩步握住他的手，略涼，“先進來吧。”

斑眉目含笑，點頭。“一切都結束了。”

“別說。”柱間歪頭打趣道，“你這句可是和‘幹完最後一單就不幹了’、‘結束後回老家結婚’並列的三大死亡flag。”

“胡說八道的功力見長嘛，看來閣是個鍛鍊人的地方。”斑調侃他。

“最大的麻煩解決了，下面只要安頓好尾、好好治理曉之國……前途一片明啊。”柱間整個人彷彿卸下了無形的包袱，沉重一掃而空，側頭笑盈盈地問：“除了這些，你還想做什麼呢？”

“來到這個世界，經歷了許多有趣的事，認識了許多有趣的人，也算不虛此生。”斑定定看著柱間，那雙平日裡銳利的眼眸此刻和得讓人心，“以後若覺得無聊了，我們可以去另外的世界看看。”

“時空通道不是已經關閉了嗎……呃……”柱間突然想起自家人的坑貨本質，默了一秒，“你對冥王做了什麼？”

斑食指豎起輕輕了一下脣，做噤聲手勢，眉梢眼角的笑意泄了他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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