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省長夫人》第17章

這時候,姬淑媛的心裡還有些膽怯,因爲不清楚縣公安局爲什麼要抓想是不是誣陷邱俊輝的事被公安局抓到了什麼把柄呢?可從父親當時的神看,又不像那麼回事兒。

父親見不得乘僞行詐的行爲,要是他知道自己誣陷邱縣長,這不用公安局的警察來抓,父親就會親自送自己去公安局投案自首。當初公安局的封得木爲結邱縣長,把自己的證據調換了,相權局長爲了調查清楚,誰是調換自己證據的人而被免職,讓父親怒從心起,所以才慫恿自己繼續上訪。

如果早想到會弄這個樣子,當初悔不該在丈夫的面前信口雌黃。而今只有著頭皮一路告下去,不然就會陷囹圄。

幸好又有了鄔婷紅的錄音證詞,自己依然在優勢位置,不怕縣公安局的封得木口噴人。在省紀委的幹部面前陳述案由,決不能出半點兒的紕

姬淑媛想到這裡,膽子便大了許多,鼓足勇氣,把邱俊輝強暴的經過敘述了一遍。隨後便把鄔婷紅的錄音,用隨帶來的微型錄音機,放給那人聽了一遍。

姬淑媛氣憤道:“這些搞假證據的人,真該千刀萬剮!”

“你們放心,不要有什麼顧慮,要相信省紀委,我們一定會派人到雲霧縣作調查去的。要是你們反映的這些況屬實,對邱俊輝決不會姑息,該撤職的就要撤職,犯法律的就會移司法機關去理。待主任開會回來,我馬上就向主任彙報。”

姬淑媛小心翼翼道:“穆副省長是邱俊輝的親姐夫,省紀委的領導下去調查,一定要認真啊!”

“你放心,省紀委一定會認真調查的。只要邱俊輝強暴你的況屬實,省紀委就會從嚴理他。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不分職位的高低的,更不會因爲邱俊輝當縣長就寬容。”

茅笙聲接話道:“問您一下,主任開會什麼時候回來?”

“主任明天就上班。你們放心,明天主任上班我就彙報。”

茅笙聲見那人把話已說到這份上,不便再說什麼,帶著妻子離開了省紀委信訪辦公室。在一家便宜旅店裡住下來。

第二天,茅笙聲帶著妻子又來省紀委信訪辦公室。機會很好,辦公室的門正開著。那人不在,辦公室坐著一個男人。

茅笙聲從這樓大廳牆上掛著的公務員像片中,認出他欣旭,是信訪辦公室的一名副主任。

欣旭見夫妻倆走進來問道:“同志,你們有什麼事啊?

茅笙聲答道:“我們是來上訪的,控告我縣縣長強。”

接著,茅笙聲便問昨天給那人的材料,問省紀委領導研究沒有,什麼時候派人到雲霧縣作調查去。

欣旭是省紀委信訪辦公室第一室的副主任。主任被調走後,上級還沒有任命誰來當主任,信訪辦第一室的日常工作暫由他來主持。夫妻倆來信訪辦上訪的況,那同事還沒向他彙報。

“你們是哪個縣,縣長是怎麼搞強的,把況說一下吧!”

茅笙聲簡單地作了自我介紹,然後妻子把被邱俊輝強的經過,和證據被公安局調換的況敘述了一遍。

“姬淑媛同志,你的上訪書面材料,雖然我還沒有看到過,但我聽過你敘述的案由後,心裡已經有數了。省紀委一定會派人到你們雲霧縣作調查去的,你們就等著消息吧。”

主任,我妻子不能回去啊,公安局已下刑事拘留令。”

“噢,那就暫不要回去。明天我就向上級領導彙報。”

欣旭送走夫妻倆後,心想這件案子辦起來很棘手,儘管邱俊輝只是一名縣長,但他姐夫是常務副省長。雲霧縣公安局下令刑事拘留姬淑媛,想必與穆副省長這個背景有關。省紀委巫書記到北京開會去了,向樊副書記彙報去。雲霧縣公安局不作調查就下令刑事拘留被害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23、副省長夫人

下午,欣旭上班後,待那同事來了,便問姬淑媛上訪的況。那同事頓把材料以及那盒錄音帶給了欣旭。

欣旭認真看過材料和聽過錄音後,心想雲霧縣公安局的警察調換姬淑媛的證據,顯然是結和討好邱俊輝。一件極爲普通的案子,被雲霧縣公安局搞得撲朔迷離。

邱俊輝的況,欣旭略知一二,因爲穆副省長的妻子邱俊香也在省紀委工作。邱俊輝原在省政府工作期間常來看姐姐,欣旭和邱俊輝打過幾次照面,彼此相識,只是沒有往。

但是,邱俊香倚仗丈夫是常務副省長,常常一副心高氣傲的神,從不把同事們放在眼裡,所以欣旭和邱俊香的關係也不怎麼好。不但如此,而邱俊香還在背後經常說長道短,說欣旭沒有工作能力,不能擔任信訪辦副主任的職務。

欣旭對邱俊香在背後說三道四,儘管多次提拔與他無緣,但他也沒往心裡去。他想長在上,任說去吧。世上多多舌的人很多,得罪們不起,總躲得了吧。其實邱俊輝被省裡選調下基層去掛職,並不是穆副省長這個背景,而是經過組織部門考察後作出的決定。可是,邱俊輝下去不久,就惹出強公務員的麻煩,真是不可思議,也不知其中是否有

邱俊香的弟弟邱俊輝在雲霧縣犯下強案,上級領導還沒調新主任來,日常工作暫由自己主持著,姬淑媛夫妻千里迢迢地跑來省裡上訪,這件案子調查可以推延,但不能推卻。

欣旭思考就緒,便拿著材料到樊超國副書記辦公室去彙報。因爲巫書記到北京開會去了,日常工作暫由樊副書記主持著。

樊超國聽過欣旭的彙報後,凝眉深思。他想雲霧縣公安局的警察膽大包天,調換被害人的證據,只怕與某些領導有瓜葛。如果真是這樣的況,這件案子調查起來,就會阻力重重。

樊超國說:“欣旭同志,這件事暫時要保,邱俊輝同志是省裡選調下去的幹部,並且在雲霧縣工作得很出,我們必須慎重。我將這個況馬上向省委分管政法的米副書記作彙報。”

欣旭說:“樊書記,雲霧縣公安局已下令刑事拘留上訪人,我估計雲霧縣公安局很有可能已經派警察追來省城了。”

樊超國沉思了片刻,說:“欣旭同志啊,但從雲霧縣公安局下令刑事拘留上訪人,和調換被害人的證據來看,這件案子十分複雜呀,爲穩妥起見,我們要等待省委領導的指示。”

欣旭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頓想起樊超國說這件案子暫要保的話,便對那同事千叮嚀萬囑咐,說樊書記已經向省委米副書記作了彙報,姬淑媛上訪的事暫不要對任何人

同事道:“主任放心,我不會隨便說的。邱俊香主任是邱俊輝的姐姐,說弟弟的短,被知道後也會怪罪。”

欣旭聽同事說邱俊香會怪罪,便想起了往事,那是他親眼目睹的場面。那天中午下班後,他收拾完材料走在最後頭。

在省委的大門口,見邱俊香左顧右盼,一副焦急萬狀的樣子。他本想打聲招呼,想起常在背後說是非,便斷了念頭。他沒走幾米遠,就聽到後的呵斥聲:“這時候纔來,你幹嘛去了?”

欣旭扭頭看去,只見穆副省長的奧迪轎車剛剛停穩,司機一副焦急不安的神,滿頭的大汗,邊下車邊說:“邱主任,車塞得很厲害,我是繞道來的,跑了一趟冤枉路。”

“繞道繞道,鬼才相信你的話呢!”

“穆省長他們在西郊,道路比較窄,車輛又很多,塞車是常事。我沒有說假話,接到您的電話就駛來了。”

“你蒙誰呀,西效到這兒也不要半個小時啊!”

“我在第一個路口被塞,耽誤了十幾分鍾,這才調車頭繞道。”

“你塞車是假,不願接我纔是真!”

司機沒再解釋,一聲不吭地跑過來,打開副駕旁的車門,讓邱俊香上車去。關車門的時候,用力也許大了點兒,車門發出“嘣”的一聲脆響。

“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要傷著我啊!”

“邱主任,我擔心車門沒關,力氣用大了點兒。”

“你這麼腳,我家老頭子哪天會死在你的手裡!”

司機不敢再說話,默不作聲地走過去,打開正駕車門,鑽進車裡,發引擎向西效駛去。

欣旭看見坐在車裡的邱俊香,一張一合地著,便知還在繼續責怪司機。

事隔不久,穆副省長的轎車再來接邱俊香,司機已經易人。欣旭的一位好朋友,曾給穆副省長當過書。說邱俊香這個人不好侍候,家裡的一切家務活,都要書幫著做。如果做得不滿意,不會顧及你的面子,當面責怪,搞得你尷尬不堪。

那次,他做家務活,洗碗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碗。

邱俊香聽到“咣噹”一聲響,忙跑進廚房,見他拿著一個破碗,臉當即就沉下來,責怪道:“你是怎麼搞的呀,你恨我家的老頭子,也不能拿我家的碗當出氣筒啊!”

欣旭的朋友被責怪得連氣都不敢。要不是哪天穆副省長也在家裡,他不知道後果會是個什麼樣子。儘管穆副省長是個“妻管嚴”,但他對待手下的工作人員還是和藹可親。

穆副省長強推拽,把邱俊香從廚房裡抱出來,讓書把廚房裡收拾完畢。事過不久,書要求調到基層去工作。

欣旭問朋友,穆副省長家裡爲什麼不僱請保姆呢。

朋友說曾僱請過,可是邱俊香總擔心穆副省長與保姆會發生那個事兒,常常鬧得家裡犬不寧,搞得保姆無地自容。即使張三保姆走了,再僱李四來當保姆,隔不了三天,同樣要走人,因爲邱俊香疑神疑鬼,誰與都沒法相安下去。

穆副省長要妻子不再請保姆,家務活讓書來幫著做,這才讓家裡安寧下來。但是,邱俊香對書做家務也不滿意,經常責怪書,搞得書尷尬不已。穆副省長爲息事寧人,減妻子與書的矛盾,每每在外面用餐,便要司機接邱俊香去。

朋友又說,邱俊香不但常責怪保姆和書,而且連賓館酒店的老闆也一樣責備。那次,穆副省長被下面的基礎領導請酒店去吃午餐,免不了邱俊香也要被接去大飽口福。

席間,穆副省長喝魚湯,被魚刺鯁在,大家辦法想盡,魚刺仍卡在管裡。刺得穆副省長臉紅耳赤,汗流如注。

邱俊香見丈夫痛苦萬狀,便沖服務生狂喊:“你們的老闆呢?你們的老闆幹什麼去了!”

老闆聞訊趕來,臨陣也沒主見,不知如何辦爲好。

邱俊香一手腰,一手指著老闆的鼻子尖,厲聲道:“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家的老頭子呀,你的酒店是不是想關門啊!”

老闆認識邱俊香,連忙解釋道:“邱主任,邱主任,是我們的廚師不盡職,沒把魚刺弄乾淨,傷著了穆省長……”

“什麼不盡職不盡職呀,你們是寸心要害我家的老頭子!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害我家老頭子的?!”

“邱主任,沒有人要害穆省長,真的是廚師不小心……”

“我家老頭子被你們害這個樣子,你還要狡辯是不是?你快告訴我,你收了人家多費,卻下如此毒手!”

“邱主任,我們真的沒有害穆省長的想法……”

這時候,穆副省長被魚刺卡得咳嗽起來,額頭上又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對怒氣沖天的妻子了一眼,張開想說什麼,卻因話被阻塞在管裡沒有發出來,只有乾咳聲。

幾個基層的領導和服務生圍著穆副省長急得團團轉。基層的領導便輕拍穆副省長的後脖子,服務生用溫穆副省長額頭的汗珠。儘管衆人手忙腳地折騰,卻沒使穆副省長的管暢通,魚刺仍卡在管裡,穆副省長的乾咳聲,一陣高過一陣。

邱俊香見丈夫被魚刺折磨得臉紅脖子,氣打一塊來,指著老闆的鼻子尖,繼續道:“你這個黑心的老闆,用這種方式來害我家的老頭子,是不是我家的老頭子挖了你家的祖墳啊!”

“邱主任,真的是廚師不小心……”

“你還要狡辯是不是!一個好端端的人兒,被你折磨這個樣子,你還在說是不小心!”

酒店老闆的微微抖著,上牙敲著下牙,上下的脣一閉一合,似乎被什麼粘著,只能張開一條狹窄的隙。

穆副省長見妻子大發雷霆,還在繼續責怪酒店的老闆,便打著手勢,要妻子安靜下來。可手剛開,又幹咳起來。

這次,穆副省長乾咳得比先前更爲嚴重,脣上四散著唾的泡泡。臉紅得比了的柿子還要鮮豔。乾咳的時候,兩腮凸鼓起很高,像魚吸水換氣那樣一閉一合地張馳。

邱俊香見丈夫乾咳得說不出話來,越發氣衝斗牛,食指距酒店老闆的鼻子尖只有寸許,斥道:“你信不信,我要工商部門的領導馬上封掉你的酒店,你的酒店簡直就是一家黑店!”

穆副省長瞅見妻子怒氣難平,手又揚起,想打手勢勸妻子平風息浪,可手剛擡起,又幹咳起來,目的仍沒達到。

餐桌邊,一名年青的服務生,雙手端著個放滿白棉紗巾的不鏽鋼拖盤,站在穆副省長的後,不離左右。

另外一名服務生從拖盤裡拿起熱氣嫋嫋的巾,小心翼翼地著穆副省長額頭上的大汗。一下便將巾放進桌子上的另一個拖盤裡,然後又拿起冒著熱氣的巾繼續著。

邱俊香對拿著溫汗珠的服務生瞟了一眼,不悅道:“你的手輕點好不好,你這麼腳,沒病的人都會被你折騰出病來!看你年紀輕輕的,也是個沒教養的孩。”

邱俊香對篩糠似的酒店老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後,向穆副省長的邊靠攏,冷冷道:“你這個黑心的老闆,今天與你沒完!”

即刻,邱俊香抓起坐位上的黑坤包,把那部小巧玲瓏的藍手機掏出來,手指頭飛快地點了幾下,按下發鍵後,頓舉耳邊聆聽:“喂,是110嗎?我是穆桑俞的妻子邱俊香,我家老頭子在酒店吃午飯遭到別有用心的人暗害,你們迅速出警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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