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縣長，我在省城和姬淑媛私了雖然沒辦，但我能拿出姬淑媛控告您強暴不攻自破的證據。我到省城沒幾天，封局長打電話告訴我，說公安局存有姬淑媛與男人嫖娼，被警察逮著後拍下的像片。您姐要我待省紀委的同志來調查就拿出來做證。”

“小田，你說的這些況是真的嗎？”

“這事兒千真萬確。我回到縣裡就往公安局跑，剛從公安局封局長辦公室回來。我把那些像片也拿來了。”

田百頓把在省城拍攝的像片拿出來讓邱俊輝觀看。當時，田百在省城拍下這些像片後，擔心拿回雲霧縣沖印，被人認出沈長復和憨狗兒，會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便花大價錢，在省城的個店裡沖印出來了，並加洗了很多。

邱俊輝看過像片沒有說話，凝眉深思著。田百想從邱俊輝的臉上揣出答案：邱縣長對這些像片是高興還是反呢？

“小田，姬淑媛的這個況，你不要對任何人說，傳出去對誰都沒有好。省紀委的同志來雲霧縣調查我和姬淑媛的那事兒，你也不必去打聽，任其自便。只把這些像片給縣紀委的領導就行了，讓省紀委的同志去辯明是非。姬淑媛控告我強暴的這件事，就像摔上天去的石頭，早晚是要落下來的。”

“我知道了。下午，我就送到紀委去。”

田百把姬淑媛與沈長復和憨狗兒通的像片收起來。想在邱縣長的辦公室裡還呆一陣子，當看到邱縣長的手著額頭又在沉思，心裡便忐忑：邱縣長對這些相片是否有懷疑呢？

35、許諾

邱俊輝對田百再三叮囑，要他不去雲霧賓館與省紀委的同志接。可田百揹著邱俊輝還是去了，因爲邱俊輝的姐姐又打電話來，囑咐田百把欣旭調查的況清楚。

欣旭對田百深夜來訪，心中有數。他很瞭解邱俊香的個，邱俊香倚仗丈夫穆桑俞是常務副省長，常常不把同事們放在眼裡，連省紀委巫書記都懼三分。欣旭也知道，和蔡猴子來雲霧縣作調查是紙包火，早晚要被邱俊香知道。

這晚，田百走進欣旭的住房，笑道：“主任，你們來雲霧縣調查這麼多天，有了多大的收穫啊？”

欣旭爲田百沏了一杯茶後，輕聲道：“田主任，這話從何說起呢？”

前天，田百揹著邱俊輝與縣紀委的邵承峰，一塊兒來見過欣旭。邵承峰作過介紹，所以欣旭才田主任。今晚，蔡耿賢上街去了還沒回來。邱俊香在省紀委的口碑不怎麼好，蔡耿賢和欣旭一樣，對邱俊香那目指氣使的神，也極爲反。

田百見欣旭沒有直接回答，心裡就有些不悅：“我聽說邱縣長的姐姐與主任都在省紀委工作，你們來雲霧縣後，怎麼沒去看邱主任的弟弟邱縣長啊？”

“田主任是邱縣長的書，又是政府辦的副主任，上級明文規定，在調查當事人的問題時，不能與當事人私下接，難道你田主任不知道這個況？”

“對的，對的，是有這個規定。主任啊，這麼說來，我是邱縣長的書，那我也要算當事人啊！今晚，我跑來與你私下見面，是不是合適呀？”

“我們已是人，田主任就不必開這個玩笑了。”

“主任，今晚我真的是爲邱縣長的事兒來的，你就是把我趕出門外，我也要了解一下邱縣長的況。不過我事先聲明，我不是來爲邱縣長說的，是來了解一下邱縣長強姬淑媛的況，經過你們調查，邱縣長強的罪名是不是立？而今縣政府就像一鍋粥，人人都在議論邱縣長強的問題。說邱縣長馬上就會被停職，抑或被調走，人心懶散，公務員已不聽邱縣長的命令了。縣政府的工作繁多，不能一天沒有領導指揮啊！”

田百說的這個況倒是真，當欣旭和蔡耿賢剛來雲霧縣的那天，邱俊輝被通知回省裡去了。第二天傳回小道消息，說邱俊輝被停職了。一星期後，邱俊輝又回雲霧縣來了。

“田主任，縣政府的公務員不聽邱縣長的命令了，還有常務副縣長，而那些副縣長又幹什麼去了呢？”

“這個嘛……縣政府就好比一個家庭嘛，一日不可能沒有家長啊！”

田百被欣旭問得尷尬不堪。心想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傢伙！看來自己也不是欣旭的對手，從他的裡也得不到什麼，今晚又白跑了一趟。

這晚，田百給邱俊香打電話，造說欣旭沒把穆副省長放在眼裡，一副要調查到底的勢頭，誇大其辭。

邱俊香在電話裡說：“小田呀，我家老頭子對我弟弟的事不會置事外，這個你應該清楚。欣旭調查我弟弟的況，我想你一定能搞清楚，因爲你有那麼的朋友嘛！”

田百邊接聽邊想：邱俊香說自己有那麼多的朋友，是不是暗示自己使用不正當的手段況呢？沈長復和憨狗兒在省城****姬淑媛的況，邱俊香也許有所察覺，不然就不會暗示自己朋友們況。如果邱俊香不信任自己，就不會暗示那麼做。既然邱俊香很賞識自己，那穆副省長想必也經不起夫人的枕頭風，自己日後就一定會有出頭之日！

“邱主任，您放心，我一定把這個事兒辦好！”

“小田啊，我弟弟在雲霧縣不會呆得太久，早晚要調回省裡來。當初弟弟要到雲霧縣去工作，不但我阻攔過，而他姐夫也勸過，可是弟弟執意要去。他姐夫見沒法說服弟弟，才由著弟弟的子，說省裡的領導都是從基層調上來的，讓弟弟在下面鍛鍊幾年也是個好事兒。待你把我弟弟的麻煩搞定後，我就要老頭子把你和弟弟一塊兒調回省裡來！小田，你聽清楚了嗎？”

田百掛機後，反覆揣邱俊香說的“搞定”二字的涵義。

可是，“搞定”在漢語詞典裡又沒有，這是個新詞彙。這是人們新編的，被人們認可和接了，而且已約定俗。搞字是乾和辦的意思，定字的意思很廣泛。搞定二字組詞彙後，也許是要把什麼事辦好，抑或辦功的意思，更不能失敗。

田百從邱俊香的語氣中揣測，又像是爲難和陷害他人的意思。邱俊香說把自己調到省城去，就是暗示自己爲邱縣長要做一些事。如果沒把姬淑媛告狀的事兒搞定，邱俊香絕對不會在穆副省長的耳旁吹枕頭風，自己調到省城去也只是一廂願。

省城是每一個在基層工作的幹部所向往的地方，只有在省領導的邊工作，近水樓臺先得月，這纔有被提拔起來的希。

邱俊香暗示自己搞定姬淑媛，如果沒把暗示的事辦好，自己想調到省城去的願，也就不會兌現。因此，搞定邱縣長的麻煩事兒，自己要全力以赴，不折不扣！

田百思考就緒便走了。他這次沒到友財家電城去，而是直奔公安局去了。他想欣旭是省裡的幹部，費友財又是個大草包，這個事兒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不然就會禍起蕭牆。

欣旭的職位雖然不算高，但他在省裡工作，多還有些場背景。邱俊香說欣旭明能幹，要是設計稍有疏忽，出什麼破綻來讓他覺察到，他就不會鑽進圈套裡去。

封得木接到田百的電話，便在辦公室裡等。田百一路上仍在繼續琢磨邱俊香說的搞定的意思。後來，他堅信搞定就是爲難和陷害的意思，邱俊香一定是暗示陷害欣旭。

田百到封得木的辦公室時，正是下班時間，公安局的警察沒哪個打量他，陸陸續續地離開了辦公樓。

田百落坐後，微笑道：“得木同志啊，穆副省長在昨晚給我打電話，再三囑咐，要我把欣旭調查他舅子的況清楚。後來又提醒，要是我不便出面，就要我的朋友況。我想欣旭是省裡的幹部，費友財他們況，覺得不妥，所以纔來找你商量。穆副省長已經手這個事，我們是非辦不可！”

封得木對此深信不疑，因爲穆副省長接見過田百和費友財。穆副省長不但與田百合影過，而且還與費友財合過影。儘管田百從省城回來後沒有吹噓，但費友財卻到炫耀。不但如此，而費友財還把自己與穆副省長的合影像片放大後，懸掛在營業大廳里拉大旗作虎皮，使得縣裡一些領導見了羨慕，連他封得木見了都有些眼饞。

田百說穆副省長提醒，要田百的朋友況去，這合乎理。世上哪有不關心自己親屬的領導？穆副省長也不會例外。領導幹部打招呼，往往都只個提醒，不會地說出來，這才領導藝。邱縣長惹出了麻煩，穆副省長又不便親自出面，只有對手下親的人提醒。這麼看來，田百與穆副省長的關係也非同一般了。既然如此，田百日後就會飛黃騰達！

“田主任，既然穆副省長對你已提醒過，那我們就要去清欣旭調查的況。”

“得木同志，我直奔公安局來了，就因爲欣旭是省裡的領導，不是個一般幹部，因此也就沒有必要讓費友財知道。把欣旭調查的況清楚，我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來。”

“你田主任考慮得周到，省紀委的同志不是一般幹部。”

封得木生怕田百會說出要把欣旭致於死地的話來，見田百沒有說出這話，心裡才踏實下來。如今，他每每聽到陷害的字眼，心裡就張，就搞得他火燼灰冷，杯弓蛇影。

“得木同志，我來找你商量，你看用什麼辦法，把欣旭調查的事搞定？”

“欣旭是省裡的幹部，搞糟不得。要把欣旭搞定，這……這的確是一件棘手的事。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你田主任聰明蓋世，還是你拿個辦法吧。”

封得木剛剛平靜的心，被田百又搞得不安寧了。搞定這個詞彙，儘管他似懂非懂，但從田百那暗藏殺機的神態，他已領悟：搞定欣旭，就是陷害欣旭的意思。

“得木同志啊，把欣旭搞定之後，我想不僅邱縣長會報答你，而穆副省長也會謝你。到時說不定穆副省長會提拔你到市公安局當局長，抑或調到省公安廳當副廳長也有可能呢！”

“田主任啊，我的運不佳！再來，我的智商也只那個樣子，我真的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封得木不像田百那樣無憂無愁，因爲他對法律明如指掌。他們造假和調換姬淑媛證據的事，倘若哪天東窗事發，法院對他判刑肯定是重判，因爲他是執法人員，知法犯法要罪加一等。

封得木在表面上儘管沒有出不安的神，但他心裡每時每刻都盪不安。他對自己調換姬淑媛證據的事不害怕，即使邱俊輝強姬淑媛的案子，被上級領導查明瞭真相，他大不了丟罷職，和判幾年緩刑。如果繼續陷害他人，後果就難說了。

田百把邱俊香要他與欣旭接的況也告訴了封得木，把邱俊香授意他送禮的事也說了出來。可是欣旭又不吃送禮那套，這纔來找你得木同志商量搞定欣旭的辦法。

封得木聽完田百的敘述後，心想邱縣長的姐姐也不知看中田百的那個優點，竟然對田百這麼信任。田百連口授的都吐了出來，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啊！

這時候，封得木真希田百能莫明其妙地死亡。他想田百雖然狡猾多端，但自己有能力鬥過他，狡的人最容易疏忽大意。他又想暫不能得罪田百，先順著他的意思辦。

田百而今什麼壞事兒都敢做，真像個神變態之人。看田百的樣子，自己非想出個辦法不可。要是自己不想出個辦法來搪塞，就會使他多心。要想個辦法把他打發走！

36、放鴿子

封得木在心裡叮囑自己：不管怎麼說，不能參與田百幹殺人的勾當。除此之外，其他事兒都不會掉腦袋。即使與田百如蟻慕羶，也要分個輕重，以後犯法律的事都不能再幹了。

“田主任，既然欣旭對什麼都不心，把他搞定那就很困難。不過自古以來，英雄難過關，如今的人對金錢、、地位都看得很重。尤其玩人，有些人竟能當飯吃。欣旭的地位有了，當然我們也沒有權力，再解決他的地位，就把這方面甩開不說；你說欣旭不吃送禮那套，把送禮也排除。既然欣旭對金錢不興趣，那我們就應該用計試試。要是這個計策還不中用，我們就再想別的辦法。”

“得木同志，你說說看，這計怎麼個使法？”

田百出了笑容，因爲他就難過這一關，說到心裡就躁，彷彿就站在他的眼前，正等著與他茍合。他也說不清自己對人怎那麼有獨鍾，看到漂亮人心裡就晃悠。

“用‘放鴿子’的辦法。”

封得木擔心田百是個腹心之患後，爲不讓田百察覺到他已心存芥，便說出個辦法來敷衍。對田百即不能得罪，又不能親，只能想辦法迷，這纔是最高明的手段。退一步說，這次謀策劃的事敗了，使用計又不要欣旭的命，嚴格地說起來，還沒有調換姬淑媛證據的罪行嚴重。

“放鴿子？什麼放鴿子？”

田百頓覺莫明其妙。這個詞彙很陌生，他從沒聽誰說起過。

封得木說：“放鴿子就是警察唆使三陪勾引男人，然後敲詐嫖客的錢財。這是從哪年月開始的，我記不清了。相權當局長後被取締，使得一些警察牢滿腹。警察靠那麼一點微薄的薪水養家餬口誰沒怨言！上級領導也知道公安機關的經費不足，可又沒辦法解決，只有睜隻眼閉隻眼。我主持日常工作後，首先考慮到辦案經費不足，以及警察獎金的問題。要是不發些獎金，誰拼命工作？爲調警察的積極，我便讓放鴿子死灰復燃！”

“得木同志，這事兒怎麼就沒人向上級領導舉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