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你是省裡的領導，我田百結都來不及，只要你主任不嫌棄我的地位卑微，那是我田百的福分。我就怕與你主任朋友，玷污了你主任的份。你主任眼前有困難，我豈能袖手旁觀！既然我們是朋友，我就要著頭皮去試試。警察能不能買我的面子還是未知數，我也不敢保證能把主任的麻煩擺平，但我一定去，一定盡力而爲。”

“只要你田主任去說，主任的麻煩肯定會擺平。”

“田主任幫我擺困境後，我將激不盡。”

“主任啊，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嘛。我看你主任一福相，我想你這個麻煩會平風息浪的。我現在就到公安局找得木同志去談談，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邵承峰待田百走後，安欣旭一番，也告辭走了。

這晚，欣旭想著這些不愉快的事，連覺也沒睡好。

天剛亮，欣旭就起牀了。他拉開窗簾，憑窗遠眺，聯繫自己來雲霧縣後的遭遇，他想自己被陷害，一定是邱俊香報復自己曾向省紀委巫書記反映過賄的況，和阻礙自己調查弟弟邱俊輝強姬淑媛的案子。這個推測決不會錯！

那個人地跑進自己的房間裡睡著，一定是邱俊輝的書田百，夥同那些趨權附勢的警察，爲阻礙自己調查邱俊輝的強案而設下的陷阱。把自己俘虜後，自己就不會再認真調查下去。他們這樣乾的目的，顯然是要爲邱俊輝開罪責！

欣旭不敢往下想了。他這時候很後悔，懊悔自己不該來雲霧縣。天底下被冤屈的人，例不枚舉！

他洗漱完畢，就給田百打電話。哪知田百關著機。他想自己急著給田百打電話，也許他還沒有起牀。

欣旭吃過早餐後再打，田百仍然關著機。他想今天又不是雙休日，田百爲什麼關著機呢？難道他是有意迴避自己？

欣旭打田百手機幾次都關著機，其實田百這時候在費友財的辦公室，和封得木以及阮史進爲欣旭鑽進他們設下的陷阱裡而開懷暢飲，距躍三百。

田百這次例外的是，封得木打電話，把阮史進也來了。在田百的眼裡，阮史進是個現代高科技的“英”，又比封得木要聰明許多。他這樣的高科技人才，說不定日後還要用上他，要多給他些溫暖，不能冷待。

邱縣長這幾個月，被姬淑媛誣告搞得食不甘味，人也瘦了許多。儘管每次都逢險化夷，可仍沒解決本問題。這隻怪封得木沒有能力，主持公安局的工作後，就應該採取斷然措施。

說起封得木這個庸才來，還真讓人頭痛。像他這樣考慮事不深遠的人，只能給個副職讓他當一輩子，虛度年華而已。且不說姬淑媛的證據被剪走一塊的況，只說姬淑媛三番五次地跑省裡告狀，要是封得木有能力，姬淑媛就沒有告狀的機會。

邱縣長不提拔他當公安局局長，這是明智的選擇！與邱縣長相比，自己要遜許多，還是邱縣長聰明過人！

田百不急著到雲霧賓館見欣旭去，是想把欣旭的神拖垮。他想，把欣旭的神拖崩潰後，與他商談調查邱縣長的案子就容易多了。因此，就把手機關了，還向政府辦主任榮飛其請了幾天假。說最近不舒服，要到醫院檢查去。

然後，田百又對邵承峰吩咐，欣旭和韓璐珠被拍照的況，暫時不要告訴縣紀委書記項松林。前天晚上，項松林醉得像灘稀泥，全不然不知道後面所發生的事。

當晚，邵承峰把欣旭攙扶進房間裡後，纔到餐廳的包廂裡背項松林，輛慢慢遊將項松林送家裡去了。項松林本來就不勝酒力，比欣旭醉得還要嚴重。到第二天的中午，還是他妻子給他灌了樟腦藥後才醒過來。要不然，至今也許還長眠不醒。

費友財待阮史進走後，當著田百和封得木的面，給了韓璐珠一萬塊錢。費友財要當著田百的面，給韓璐珠付錢是有意圖的。那意思是說你田主任的要求，我費友財都如實地辦了；我費友財的一切要求，你田主任也要不打折扣地來滿足我。

韓璐珠拿著一萬塊錢，喜得也合不攏了。爲費友財當二，和每天在家電城的營業廳上班，費友財每月纔給八百塊錢。這一萬塊錢是的額外收，怎不使心花怒放。想單靠力打工，哪掙得到這麼多的錢啊！

看著自己手中這一疊鈔票，便想起欣旭被警察抓時，欣旭那狼狽不堪的樣子，不覺撲哧笑出聲來。

衝封得木笑道：“封局長，那個省裡的大幹部還沒嗅到我私的氣味兒就被警察抓了，你們警察是不是做得太損了啊？”

費友財馬上接話道：“領導幹部搞嫖娼就要抓！這是上面的指示，損了什麼啊？你同他，我還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不就是想嚐個新鮮味道！”

韓璐珠頂道：“怎麼，我們人就嘗不得呀？就只你們男人嘗得新鮮味道啊！”

“你們人哪能和我們男人比！舊社會裡的男人有三妻四妾，爲什麼人就沒有三夫四君？這是因爲我們男人有養活一家人的能力，你們人沒有這個能幹！”

“你們男人有什麼了不起啊，世上也有人養活男人的！”

田百對費友財狠狠地瞪了一眼，道：“友財，好了，你們不要再爭吵！”

韓璐珠翹著走了，邊走邊嘟噥道：“你們男人有什麼了不起啊！結當兒的，總離不開我們人出力！”

田百待韓璐珠走後，一臉嚴肅道：“友財啊，璐珠爲我們畢竟出了許多力，這個事實不能否定，你與爭吵什麼呢？又不是你的妻子，何必與一般見識啊！”

“田主任，我是鬧著玩的。但是，我不給敲個警鐘，就會紅杏出牆。”

“友財啊，人都是禍水，玩過之後，就莫要真！”

“那是，那是。我費友財聽你田主任的。”

“今天，我們就不談這些無聊的事了，還是言歸正傳吧。史進同志和璐珠已走，我們商量正經事兒。”

41、博弈

封得木著田百，道：“田主任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得木同志啊，雖然欣旭鑽進了我們的圈套裡，但我們仍要考慮這個善後工作，怎麼做才天無，怎樣做才能使欣旭把調查材料拿出來。這就是我們今天要商量的事。”

費友財道：“田主任，我看乾脆對他把話挑明，不把材料拿出來，就把那些像片寄到省紀委去！”

“友財啊，欣旭不是一般的幹部，而是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和判斷能力的領導幹部。我只接幾次，就已覺出來，我想他當上省紀委信訪辦公室的副主任，絕對不是靠著場背景被重用的。因此，我們向他要那些調查材料，就會引起他的警覺，就會使他懷疑警察拍他和韓璐珠的像片是設下的陷阱。友財，你想想看，如果他孤注一擲，不把那些材料給我們，把在雲霧縣調查的況，向省紀委領導如實彙報，而且還把我們設圈套的懷疑也反映上去，我想省紀委又會派人下來調查，又會忙得我們暈頭轉向，到時我們還不見得能扭轉乾坤！”

封得木心想，田百這會兒好像聰明已極，把事考慮得這麼周到。今天自己來商量怎樣擺佈欣旭，自己不能在他的面前再班門弄斧，從今往後，在他的面前要裝出沐猴而冠。

“田主任，我看這樣吧，你要欣旭招待我們一頓。在餐桌上，你就說邱縣長給我已經打過招呼，我同意放他一馬。我想他對邱縣長必然恩戴德，說不定就會把他調查的那些況瞞而不向領導彙報。加上他和韓璐珠的像片又在我們的手裡。”

“得木同志，要欣旭招待我們一頓這不難，難就難在要他不把調查的況向省紀委的領導彙報，我們怎麼開這個口？剛纔我也說了，欣旭又不是一般的領導，察能力肯定很強，我們事先不把計劃想周到，臨場就會陣腳。你的這個假設，我覺得很不妥，要另想辦法。”

封得木假裝思考了一會兒，問道：“田主任，那我們用什麼辦法呢？”

“得木同志，這事兒我已琢磨了一天，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與友財在省城拍過長復，和憨狗兒****姬淑媛的像片，把那些像片都給你，到時你把那些像片拿出來讓欣旭看，說是警察拍的嫖娼像片。這與欣旭被拍照正好吻合。你就說邱縣長與姬淑媛通，也屬於嫖娼行爲，公安機關礙著邱縣長是縣長不便追查。你看這個辦法行不行？”

“田主任，這個辦法有些不妥。像欣旭這樣的幹部不會沒長腦筋，既然邱縣長與姬淑媛是嫖娼，那爲什麼還要告狀呢？這個理由的疑點很大，不能自圓其說！”

田百沉下臉來道：“我說得木同志呀，如今是什麼時代，是改革開放時代！我說過多次，改革開放時代不存在強案子，大街小巷到都有三陪，還需要費手費腳搞強？姬淑媛告狀爲什麼屢告不響，就因爲這個致命的問題。這不是我個人的想法，也許上級領導和我有著共同的觀點。欣旭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這個事兒的底細。只要你把事說得圓滿就了。”

費友財忙話道：“對的，對的，我想欣旭也不會長了幾個腦子。要是他懷疑警察拍他和璐珠的像片是圈套，肯定早鬧翻天了，說不定省市領導早打電話過問這個事兒了。”

“我說友財呀，你也聰明多了。你友財的分析就有道理，欣旭還沒有站出來鬧事，我認爲，他只會往璐珠是賓館的三陪那方面去思考，絕對不會往別人設圈套這方面去分析。”

“田主任，我是跟著你學聰明的啊！”

“友財啊，以後遇事要像你今天這樣多腦子，莫要讓邱縣長的姐姐和穆副省長失。要對得起穆副省長，因爲你與穆副省長合影過，不能給穆副省長的臉上抹黑！”

說起費友財與穆副省長合影，那張像片被放大後，懸掛在營業廳裡讓人見了羨慕。但是，費友財每每著自己與穆副省長合影的像片就覺得中不足，因爲當時田百吩咐買照相機，他爲省幾個錢就買了一部傻瓜照相機，照出來的像片不盡人意。像片被放大後，圖像的層次有些不清晰，讓費友財抱憾終生。

費友財的膽子越來越大，並不是因爲他和穆副省長合影過，而是沈長復和憨狗兒在省城****姬淑媛，沈長覆被警察抓住後，田百說穆副省長打個電話，警察就放人了。他想沈長復回雲霧縣後至今安然無恙，就因爲穆副省長這蔸大樹遮罩的地方太寬了。所以費友財以前害怕的心理，也就煙消雲散了。

“田主任放心，我費友財保證與方保持一致！”

“得木同志啊，對欣旭如何擺佈，你還有什麼打算？”

“我就按你田主任剛纔說的意思辦，到時臨陣再發揮。”

“得木同志，這事兒就這樣說定了啊！”

田百心想，邱縣長果然沒把封得木看走眼，他這個人確實無能，每每遇到麻煩事兒後都束手無策。封得木的腦子看來只偶爾聰明一瞬間。不過，把他急了也不好，對付欣旭的事，就讓他臨陣去發揮吧。他萬一說走了，到時自己再打圓場。

田百對封得木又叮囑一番後，纔到雲霧賓館去。對欣旭撒謊道：“主任啊，我已經說服邱縣長。接著邱縣長就給公安局的封局長打電話。封局長答應不把那些像片寄到省紀委去，並保證爲你主任保。不過，封局長對我提出，要招待那幾個警察一頓便餐，以便把他們的都堵住！”

欣旭在雲霧賓館的餐廳包廂裡，設宴招待田百、封得木、阮史進以及縣紀委的邵承峰。縣紀委書記項松林沒有參加，因爲那晚酒醉後，生出許多病來了，住進醫院至今還沒有痊癒。剛開始，田百還有些擔心，生怕欣旭會請項松林來赴筵。

前天，邵承峰告訴田百：“田主任，主任請客，就是主任請項書記來赴筵，項書記也來不了。那晚項書記醉得不輕，什麼肝呀肺的病都出來了，十天半月也不見得好轉。”

田百不覺喜形於，心想項松林被搞這個樣子，看來要謝那些不法商人。這假酒的威力，還真不小啊！

欣旭選定今天招待田百他們，是他去醫院看蔡耿賢之後決定的。醫生說蔡耿賢的病纔剛剛被控制住，還需要治療一段時間，近幾天不能出院。欣旭擔心蔡耿賢會知道自己招待田百他們的幕，心想待蔡猴子一出院，就回省城去。

田百爲把欣旭的緒調起來，率先端著酒杯對衆人說：“主任來我們雲霧縣這麼久，難得與我們基層幹部聚一塊兒。我們呢，又沒機會與主任幹上一杯，今天主任做東，設筵盛款待我們，我借花獻佛，就先敬主任一杯！”

封得木馬上附合道：“對，對，我們要先敬主任一杯。主任是省裡的領導幹部，又是高水平的領導幹部，我們基層幹部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主任海函！”

欣旭苦笑道：“封局長說哪裡去了，我哪算得上什麼高水平的幹部呀？”

邵承峰笑道：“主任是省裡的領導，我們今天陪您喝個痛快，不醉不散啊！”

欣旭與田百杯後，仰脖就把酒喝下去了。他想，你們把我搞得狼狽不堪，還說我有高水平。要是我有高水平，會被你們搞這個樣子？看今晚的樣子，是非醉不可！

阮史進端起酒杯站起來，笑道：“主任到底是省裡的領導，喝酒和我們就不一般，喝得蠻有水平啊。來，我和主任也幹上一杯！主任啊，希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前我們就像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您今晚也要陪我幹下這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