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第十二章 男兒一跪
對李老這樣的農民,段澤濤是哀其不幸,恨其愚昧,他耐著子繼續勸道:“李老,就算讓你生了兒子又怎麼樣,你現在養兩個兒都那麼困難,生了兒子不是象你一樣挨凍嗎?還不如將兩個兒好生養大,把家裡搞好了,招個上門婿,生了孫子還姓李,不一樣是你老李家的脈,怎麼就說是絕種了呢,你要執迷不悟,丟下老婆兒去坐牢,祖宗們才真會在地下罵你呢!”。
李老的老婆也在一旁哭喊道:“老,小段鄉長說得對啊,這孩子咱不要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我們娘幾個可怎麼活啊?!”,李老的兩個兒也在一旁哇哇大哭起來。
李先田也跟著勸道:“李老,你個狗日的是不是腦袋進水了,命裡有時終究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你小子搞這麼大事,你倒是威風了,你堂客和細伢子就造孽了,聽老哥一句勸,回頭吧!”。
屋子裡沉默了一陣,吱呀一聲,門開了,李老扔了鐮刀,垂頭喪氣走了出來,“支書,我進去了,你要幫我照顧家裡啊”。李先田點點頭道:“老,你就放心好了,鄉里鄉親的,有我一口飯吃,就不會讓你堂客和細伢子著。”。
段澤濤走了過來,拍拍李老的肩膀道:“老,你要相信政府,你的事我會向上級申請,爭取能寬大理,你家裡你也儘管放心,鄉里馬上有一筆救濟款下來,我會建議鄉里優先考慮你的況,你兩個娃的學費就由我來資助。”。
李老猛地跪倒在段澤濤面前,哽咽道:“小段鄉長,你是個好,我給你磕頭了。。。”,段澤濤連忙將他一把扶起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用謝我,我只是做了一個共產黨員應該做的。”,這時人羣中自發地發出熱烈的掌聲,歐芳看著被老百姓簇擁在中心的段澤濤,眼中閃過一異樣的眼神。
這時,候先貴走了過來,準備給李老上手銬被段澤濤攔住了,“候所,手銬就別上了,這件事李老是有些衝,但畢竟沒造嚴重後果嘛。劉局那邊,我會親自給他打電話的。”。
候先貴點點頭,收起手銬道:“段鄉長,我服了你,象這樣的羣事件我見多了,哪次不是搞得飛狗跳,死傷一片,這次算是皆大歡喜了,我老候是個人,漂亮話不會說,一句話,你要看得起我老候的話,有事招呼一聲,今後你段鄉長指哪,我候先貴就打哪,今天事多,我就不拉你喝酒了,改天咱倆不醉不休!”。
段澤濤對豪爽的候先貴也頗有好,用力拍了拍候先貴的肩膀道:“候所客氣了,今天要不是你來得及時,事還不會這麼容易解決,以後還不了麻煩你,要喝酒,我隨時奉陪,但得先說好,由我請客!哈哈!”。
整件事在段澤濤鎮定的理下得到了完解決,他在老百姓和鄉幹部中的威信也直線上升,而他居然能直接調縣公安局長的事也通過聶倩的口在鄉政府部傳開了,鄉幹部們看向段澤濤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和討好,走在辦公樓的走道上主向他打招呼的人多了許多,就連幾個鄉黨委委員也主地向他示好。
在鄉黨委會上,關於對李老事件理的問題上,劉毅卻和段澤濤發生了劇烈的衝突,劉毅在這件事的理上大失了面,自然想通過李老的嚴厲罰扳回來。
“現在農民真是無法無天了,竟然敢公然綁架政府幹部,這是什麼質的行爲?!這就是反黨反政府,這樣的行爲如果不嚴厲置,那今後還不知道鬧出怎樣的事來!我建議對這個李老一定嚴厲打擊!”,不等主持會議的鐘漢良開口,劉毅就氣憤地拍著桌子率先發難。
鄉黨委組織委員夏林是和劉毅一起下來的,也是屬於縣長劉明正一派的,這是個半老徐娘,平時最喜歡搔姿弄首,和劉毅的關係也頗爲曖昧,立馬接口道:“是啊,這件事的質的確十分惡劣,如果不嚴肅理後患無窮,我也贊對李老嚴厲打擊!”。
其他委員有的是跟鍾漢良走的,鍾漢良沒表態,他們自然不好說話,有的則是抱著明哲保的態度,這件事一邊牽涉到鄉長劉毅,他後面站的是縣長劉明正,一邊則是有著深厚背景能一個電話調縣公安局長的段澤濤,而且從上次縣委書記馬福貴專門下來視察的況來看,瞎子都看得出,他是段澤濤的,得罪了哪一邊都不好,也就都沉默不語,一時間,會議氣氛有些沉悶。
鍾漢良一直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見大家都不發言了,就點了段澤濤的名,“澤濤同志是親自到現場理了這件事的,所以這次黨委會請你列席,你最清楚現場況,就請你說說你的意見。”。
段澤濤只好站起來說道:“對這件事,我說三點意見,一、我們都不是法,李老的行爲應該定什麼樣的罪,怎麼判,是政法部門的事,我們只有建議權。二、李老綁架劉鄉長是事實,但就因此就說他是反黨反政府,我覺得有點過了,畢竟這件事也沒產生嚴重的後果,而且他最後自首了,他老婆也主去接了引產手。三、這件事我們政府也有責任,在沒有和當地村幹部商量的況下就強行抓人,纔會引起李老的強力反彈,這件事老百姓都很關注,理過重會加大我們今後計生工作的難度,所以我建議從輕從寬理。”。
劉毅本來就對段澤濤十分嫉恨,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火了,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段澤濤,你的屁不要坐歪了!你到底站在哪一邊!你不要以爲收買了民心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你不是黨委委員,你說了不算!”。
段澤濤冷冷地看了劉毅一眼,毫不相讓地針鋒相對道:“我的確不是黨委委員,但我是一名黨員,我就有權力在黨委會上發表我的意見,我們黨代表的就是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本利益,我自然站在最廣大人民的一邊,至於民心,我不認爲那是能夠收買的,人民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就這麼簡單!”。
段澤濤的話滴水不劉毅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駁,他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但只是指著段澤濤“你。。。你。。。”你了半天也沒出個屁來,劉毅在李家村嚇得尿了子的事委員們都聽說了,此時見他被段澤濤兌的狼狽樣更是暗自好笑,只得強忍著。
鍾漢良心裡也暗爽不已,劉毅仗著縣長劉明正的支持沒在黨委會上給他添堵,他故作嚴肅地敲了敲桌子,用手對劉毅和段澤濤都按了按說道:“都坐下,我們黨委會不是菜市場,這樣什麼樣子!我來說幾句啊,整件事我找在場的村支書和鄉幹部都調查瞭解了一下,應該說,澤濤同志的理是十分冷靜和妥當的,纔沒有讓事態進一步擴大,剛纔澤濤同志說的幾點意見,我也認爲很有道理,我同意他的意見。”。
鍾漢良這一表態,一向跟他的政法書記趙萬里立刻開口了,“我也同意鍾書記的意見,對待老百姓的問題我們要慎重啊,一個理不好就可能造羣事件。”。
田貴珍的老公,副書記李長貴也跟著說道:“我也同意。”,開玩笑,他敢不同意嗎?他要不同意,估計田貴珍不會讓他進門,自從段澤濤爲計生辦每人爭取了三十塊的下鄉補助,對他是死忠得很。
其他委員也紛紛表示同意段澤濤的意見,黨委會出現了一邊倒的局面,劉毅滿臉鐵青,他恨恨地道:“我保留我的意見,我這就去向劉縣長彙報,我們上林鄉要變天了!”,說完拿起筆記本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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