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笑雲的辦公室。陳笑雲正在專注地看著電腦。辦公室門開了，杜小園走了進來。

陳笑雲看了一眼杜小園，又轉向了電腦，口中淡淡地道：“如果我沒記錯，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沒什麼事不要來找我，也不要到公司來。如果讓人知道你是我們紅嶺的人，你這神就有麻煩了。”

杜小園面凝重地道：“陳總，這次真的出事了。”

陳笑雲眼睛還是看著電腦，口中道：“你現在應該牢牢記住，你是神，說話做事永遠要有神的樣子和風度，不要遇到事就慌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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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園道：“有人知道了我是紅嶺的人，還知道我這神是捧出來的。”

“什麼？”陳笑雲站了起來，走到杜小園面前，道，“別人怎麼可能知道你是紅嶺的人？”

杜小園道：“昨天小徐哥來找過我，他以知道我和紅嶺的關係相威脅，要我說出紅嶺在上海的計劃，我當然沒說。不過據小徐哥，他知道我的背景，是因爲顧餘笑向聞買了我的背景資料。”

陳笑雲來回踱了幾步，坐到沙發上，點起一支菸，道：“聞只是消息中間人，他賺的錢也基本上來自市裡每天龐大的幕消息的易，而這些消息都是有消息賣家提供他的。讓他調查一個人，這種生意他做的並不多，因爲這種生意，要麼是他自己派人調查，要麼找消息賣家。不過這種調查人的生意是很難找到消息賣家的。況且，通過把你打造神的過程中，紅嶺向來只出錢，從沒出過面。即使有幾個部的人知道幕，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和紅嶺的關係。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你我以外，只有林大同和聶，連董事會員都不知道。那麼，誰是賣家呢？”

杜小園道：“陳總，我看，集團一定有鬼！”

陳笑雲擡起頭，盯著杜小園看了幾秒，道：“你是不是對外人說過什麼？或者你這麼多人中，你跟誰談論過這些事？”

杜小園非常肯定地道：“絕對沒有！在這一點上，我很有分寸。一旦被人知道了整個幕，那麼我自己是首當其衝的害者。我再不謹慎，也不會把這件事給別人。陳總，我想你應該好好查一查林大同和聶。”

陳笑雲道：“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吧，記住，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不要說話。你還是神，注意一下你的神風度，你應該向夏遠好好學習學習，你也知道，很快，你就要爲集團就大事了。”

杜小園走後，陳笑雲站了起來，走到窗口看著窗外的馬路，笑了起來，接著又嘆了口氣道：“顧餘笑，我們有幾年沒見了。”

杭州濱江開發區的一座別墅。別墅的大廳裡放著一張大木桌，桌上放著一壺茶。兩個人正相對坐著喝著茶。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顧餘笑和陳笑雲。

顧餘笑給陳笑雲倒了一杯茶，微笑道：“幾年不見，陳總風采依舊。不過陳總是大忙人，怎麼今天突然有空來杭州看我？”

陳笑雲笑著道：“老朋友很久沒見了，所以趁這幾天有空，特意來看看。你，還有夏遠，我是親眼看著你們兩個年輕人，一個爲了第一投資集團的總裁，一個爲杭州市中心最有名的納蘭大酒店的老闆，真是了不起啊。”

顧餘笑道：“陳總的紅嶺集團，經過這幾年的發展，規模已經大得不可想象了。像我這樣開家小酒店的，在陳總面前，簡直和要飯的沒多大區別。”

陳笑雲笑著道：“你總是那麼謙虛。我記得幾年前我們還在一起吃過飯呢。”

顧餘笑道：“是啊，以前生意小的時候才能在一起吃飯。現在生意做大了，飯不夠吃了，只看誰能先把新城區這片地吃進肚子裡去了。”

陳笑雲笑著道：“顧餘笑，我從來沒想過你會爲我的敵人。”

顧餘笑略顯驚訝地笑了起來，道：“我很奇怪，我什麼時候了陳總的敵人？至在我個人的詞典中，世上只有兩種人，朋友和非朋友。從來沒有敵人。”

陳笑雲笑了起來，道：“難怪不管是誰，都願意做顧餘笑的朋友。那麼我問你一件事，希你能夠正面回答我。你是不是從大老闆手裡買了杜小園的背景資料？”

顧餘笑道：“不錯，而且我還知道杜小園是你們紅嶺集團在幕後一手炒作出來的。”

陳笑雲笑著道：“你真是夠坦白。那麼，你爲什麼要調查杜小園和我們紅嶺的關係呢？”

顧餘笑道：“小徐哥是我的朋友，他現在正在理一些新城區的投資問題，我只不過是幫了朋友一點小忙而已。”

陳笑雲道：“沒幾個人會把杜小園和我們紅嶺聯想到一起的。因爲杜小園和我們紅嶺從來沒有過接。當然，以顧餘笑的經驗智慧和職業敏度，發現杜小園和我們紅嶺間的一些關聯也並不奇怪。只不過我知道你一向是個很管閒事的人，即使是朋友間的事，你也很會主手。你這麼做，我猜，背後肯定有個面子很大的人請你幫忙。”

顧餘笑笑著道：“陳總說的面子很大的人，又是誰？”

陳笑雲道：“當然是你那個最好的朋友，夏遠。夏遠在上海失蹤了，我知道的消息是他在杭州給大老闆打過電話。而你，他在杭州唯一的朋友，難道會不知道夏遠在哪裡嗎？”

顧餘笑道：“恐怕要讓陳總失了，夏遠並沒有找過我。”

陳笑雲搖了搖手，笑著道：“夏遠在哪裡不是目前我最關心的。我最關心的是，你從大老闆那兒買了杜小園的資料，除了小徐哥知道外，你是否還告訴了其他人？”

顧餘笑道：“我只知道我向大老闆買了杜小園的資料後，你們紅嶺集團就不會放過我了。如果我還告訴了第三個人，那麼今天大概就是我最後一次安穩地待在自己家中了。”

陳笑雲笑著道：“你實在太聰明瞭。玩資本的人都知道，這個圈子裡，有時會發生一些不幸的事。難怪你在這圈子裡待了這麼些年，卻從未親歷過這些不幸的事。那麼，你現在可以出那份杜小園的背景資料了。當然，我知道你是用錢買來的這份資料，如果你想賣還給我們的話，我們自然也能接。總之一句話，我們不希還有其他的人知道杜小園的背景。”

顧餘笑笑了起來，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本沒有買那份資料，你信不信？”

陳笑雲眼中閃過一瞬的驚訝，道：“你怎麼會沒有買那份資料？”

顧餘笑道：“陳總自己也說了，我在這個圈子裡活得這麼安全，當然有我活得安全的方法。像我這麼瞭解紅嶺集團的人，又怎麼敢惹你們紅嶺集團呢？如果我買了那份資料，現在又還給你們，你們能放心嗎？要再藏一份資料很簡單，複印一份就行了。你們一定會擔心，我還另外藏了一份杜小園的資料，等紅嶺集團的計劃快要功時，我再把這些資料公佈出來，讓你們的計劃泡湯。我並不知道你們打算怎麼利用杜小園，但我知道，對於新城區這塊蛋糕，紅嶺集團志在必得，並且不容許有任何的疏。即使我將杜小園的資料給你們，你們爲了保證每個細節不出錯，我和小徐哥大概也都得被你們請回去做客，至幾個月外界將聽不到我和小徐哥的任何聲音。讓我們消失幾個月，紅嶺一定有很多種方法。所以，爲了能夠活得更安全一些，我並沒有向大老闆買那份資料，我只是口頭上問了他一句，杜小園是不是紅嶺集團的人。所有關於杜小園炒作的直接證據，都還在大老闆手中，我並沒有看過。即使我想證明杜小園這個神是假的，也沒有任何證據。當然了，你可以向大老闆確認一下。你也知道，大老闆的消息中間公司能開得這麼大，最重要的一點是大老闆永遠中立，從不說謊話。”

陳笑雲笑了起來，道：“你永遠能把未來考慮得這麼細緻周全，不會把自己拖到事中來。那麼好吧，今天就到此爲止，我可能還會來拜訪你的。”

顧餘笑苦笑道：“我真羨慕夏遠，他失蹤了，所有麻煩的人和事找不到他，都來找他的朋友了。”

陳笑雲笑著道：“我也知道對於顧餘笑來說，沒有什麼人或者事是麻煩的。因爲你從不怕麻煩，因爲你顧餘笑。”

顧餘笑和陳笑雲同時笑了起來。

晨影大廈頂層，晨影酒吧。

電梯門開了，陳笑雲從裡面走了出來，走進了晨影酒吧，徑直向聞的辦公室走去。

“陳笑雲。”小老闆住了他。

陳笑雲微笑著走到小老闆面前，坐了下來，道：“這位小姐在我？”

小老闆漫不經心地道：“除了你之外，這裡還有人陳笑雲嗎？”

陳笑雲笑著道：“可是我好像不認識小姐您吧？”

小老闆道：“既然我認識你，你也應該認識我的。你長這麼難看我都認出你了，我長這麼漂亮你怎麼會認不出我呢？”

陳笑雲只好苦笑，其實陳笑雲長得並不難看，只是也談不上好看。不過四十歲男人也不在於好看或者難看，陳笑雲自然也不會在意自己長得怎麼樣。陳笑雲聽說話的語氣，又看了看的臉，突然笑了起來，道：“原來是聞的妹妹，幾年不見，長大了，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小老闆道：“你來幹什麼，該不會是來找我哥吧？”

陳笑雲道：“到這裡來，不找大老闆，還能幹什麼？”

小老闆笑著道：“我哥現在正忙著，不如這樣吧，你先請我喝幾杯，說不定過一會兒，我哥就有空了。”

陳笑雲苦笑道：“在你還是個小孩的時候，這裡的價格單我就能背了。”——顯然，陳笑雲過去也上過聞的當。

小老闆笑著道：“既然你對這裡這麼了，那你也應該知道先要在這裡消費才能見我哥的規矩吧？況且我哥一向不大喜歡你們紅嶺集團，我看，你得多消費一些才行。”

陳笑雲嘆了口氣，掏出銀行卡，口中道：“爲什麼消費者協會還沒把這種黑店給查封了呢？”

“因爲陳總你還想在這裡喝飲料，哈哈。”聞辦公室的門不知何時開了，聞正站在門口。

陳笑雲站了起來，笑著道：“大老闆幾年沒見，也算沒忘了我這個老朋友啊。”

聞道：“紅嶺集團的董事長，誰能忘得了陳總您呢？”

陳笑雲道：“不過讓我略驚訝的是，大老闆竟然會親自開門迎接。”

聞笑著道：“紅嶺集團大老闆這樣的大客戶來談生意，我這個做老闆的，當然要親自出門迎接了。”

陳笑雲走上前，道：“好，大老闆，那我們進去談。”

聞手一，道：“等一下，陳總進去談生意前，按照老規矩，還得先在外面消費一些才行。”

陳笑雲面驚訝，道：“我還想你破例出門迎接，我就不用在外面消費就能直接進去談生意了呢。”

聞大笑道：“就是想讓你空歡喜一場啊，呵呵。”說完，又立即走進了辦公室，關起了門。

辦公室裡，聞手裡著一支雪茄，斜靠在辦公椅裡，面前是一副純金打造的國際象棋和一杯葡萄酒。

陳笑雲坐在聞面前，手指間夾了一支菸，看著聞，笑著道：“我來晨影大廈之前，已經提醒過自己很多次，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上了大老闆的當，結果還是中了招。我想來想去，整條金融街上，能耍到我的好像也只有大老闆你了。”

聞笑著道：“好像不止我一個能耍到陳總你吧？夏遠一失蹤，就耍得陳總團團轉了。要不然，陳總今天也不會來找我了。”

陳笑雲道：“今天來，不是爲了夏遠失蹤的事，我是想知道……”

“等等，”聞手一橫，道，“現在開始正式談生意，陳總是想按時間收費呢，還是按消息個數收費呢？”

陳笑雲苦笑道：“以前似乎沒這麼多花頭。”

聞笑著道：“當然，這是針對錢特別多，又特別大方的客戶。比如陳總你。”

陳笑雲道：“那麼，這兩種收費方式的標準又是什麼呢？”

聞道：“按時間收費的話，一小時十萬；按消息個數收費的話，一個問題一萬。”

陳笑雲道：“聽說大老闆這幾年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每天來晨影買賣消息的客戶多得不得了。就連前一陣震驚市的杭州鋼構的幕消息，也是通過晨影買賣的。這種大生意，大老闆一單就能拿數百萬的手續費了。大老闆每天經手的幕消息易不計其數，晨影每小時進賬的錢恐怕都不止十萬吧？大老闆的時間只開價一小時十萬，實在有些便宜了。不過我考慮了一下，還是選一個問題一萬吧。”

聞道：“既然陳總你都說了一小時十萬便宜，那爲什麼不選擇按時間收費？一小時足夠你問一百個消息了。”

陳笑雲笑著道：“因爲我太瞭解大老闆了。在晨影公司，千萬不要想著該如何佔大老闆的便宜，只求著不要被大老闆宰就算幸運了。如果按一小時十萬收費，那問了第一個問題後，大老闆一定會回答半句，又去幹其他的事，過幾個小時又回來回答半句，這種生意大老闆是最擅長的了。”

聞笑著道：“好，那麼就一個問題一萬，現在你可以向我買消息了。如果這消息我不知道，就不收費。”

陳笑雲道：“呵呵，好的。我知道大老闆是消息中間人，大老闆要拿到消息，就必須找到消息的賣家。那麼，杜小園的那份背景資料，誰是賣家呢？”

聞道：“你應該知道，對客戶保是我一貫的原則。這是一個問題。”

“什麼，你什麼也沒說，也算一個問題？”陳笑雲臉上帶著驚訝和不悅。

聞笑道：“當然算。你已經問了我兩個問題了。”

陳笑雲愕然道：“我頂多只問了一個問題，哪來的兩個問題？”

聞笑著道：“好，我現在來回答你的第三個問題。你第一個問題問的是‘誰是賣家’，我告訴你要替客戶保；你第二個問題是問‘這也算一個問題’，我回答你‘當然算’；你第三個問題是問‘哪來的兩個問題’，我把你前面兩個問題都重複了一遍。好了，你這三個問題我都已經回答了。我給陳總一個建議，如果和生意無關的話，陳總最好說。尤其是陳總需要注意一下說話方式，不要隨便用反問句，不然我把你的反問句直接當問題來回答了，也是同樣要收錢的。”

陳笑雲無奈地苦笑道：“大老闆就是大老闆，像你這麼賺錢的，想不爲大老闆都難。”

聞笑著道：“平時的錢可沒這麼好賺，因爲像陳總這樣錢又多，又大方的客戶基本上已經找不到了。陳總偶爾來我公司一次，我不趁機多賺點的話，那我就是傻子。”

陳笑雲笑著道：“要是大老闆開的是其他公司，以大老闆的脾氣，我敢保證早就沒有客戶敢來跟你做生意了。可大老闆開的偏偏是獨一無二、僅此一家的消息中間公司，大老闆脾氣再壞，客戶也只能遷就你了。”書包網txt小說上傳分

聞道：“馬屁拍得再多，也是換不來打折的。”

陳笑雲笑了笑，道：“好吧，那我們繼續回到生意上來。大老闆拿到杜小園的背景資料後，僅僅是把消息賣給了顧餘笑一個人嗎？”

聞道：“是顧餘笑先向我買消息，我纔去找這份消息的賣家的。不過這份消息我並非只賣給了顧餘笑一個人。我將這份消息賣給顧餘笑的第二天，另外一位客戶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也知道了我手中有杜小園的資料，也向我買了這份消息。替客戶保是我的原則，所以陳總就沒必要繼續問是誰買走了這份資料。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位客戶買走資料後做了什麼，你想知道的話就需要再問我一個問題。”

陳笑雲笑了笑，道：“好，那我繼續問，這位客戶買走資料後做了什麼呢？”

聞道：“準確地說，那位客戶不算是來買資料的，至我做生意這麼些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客戶。那位客戶知道我手裡有杜小園的背景資料，可他並沒有買走。他只是出了個高價錢讓我把這份資料凍結了。也就是說，那位客戶並沒有看過這份資料的容，僅僅是花錢讓我把這份資料鎖了起來。從此以後，再沒有任何人能從我這裡買到杜小園的背景資料了。”

陳笑雲琢磨了一下，道：“那位客戶是不是我們紅嶺自己的人？”

聞笑著道：“陳總真是夠狡猾，知道我不會告訴你那位客戶是誰，就避而不問，轉而問是不是紅嶺集團的人。這個問題我原本也是不該回答你的，不過我覺得回答你也沒有關係，因爲那位客戶不是你們紅嶺集團的人。”

陳笑雲點起了一支菸，沉默片刻，接著道：“顧餘笑向你買了杜小園的資料，是買了那份資料呢，還是僅僅只是口頭上問你杜小園是不是我們紅嶺的人？”

聞道：“顧餘笑僅僅是口頭上問了我一句，我回答‘是’。我原本準備把有關的證據資料給他看的，不過他在我拿出資料前就阻止了我，對我說他只要知道杜小園是不是紅嶺集團的人就已經足夠，他堅決不要看任何的證據。他說如果我一旦給他看了，就是要了他的命。”

陳笑雲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接著道：“這麼說來，只有顧餘笑、小徐哥和那位客戶知道杜小園的份，不過他們誰也沒有見過的資料證據，即使想證明杜小園這個神是炒作出來的，也是沒有任何證據的？”

聞道：“不錯，看過這些證據的人，就我一個，但我不會再把這份消息告訴任何人了。對我的個人信用，我想陳總還是可以放心的吧。”

陳笑雲笑著道：“當然，就是因爲大老闆牢靠的個人信用，這麼些年來，消息買賣雙方都願意通過晨影公司做易，我當然不會有任何懷疑。好吧，那我們今天的生意也就談完了。”

聞笑了起來，道：“陳總今天一共問了八個問題，收費應該是八萬。陳總在外面的酒吧也消費了幾萬，本來應該給你打個折，優惠一些的，不過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大喜歡你們紅嶺集團，今天談生意收點神補償費也是應該的。這樣吧，我再多收你兩萬，陳總不會有意見吧？”

陳笑雲無奈地苦笑道：“大老闆都已經說得這麼坦白了，不管我有沒有意見，你還是會多收我兩萬，我有意見又能怎樣？”

聞笑著道：“陳總真是大方，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你們紅嶺這次來到金融街，我想你們以後一定還是會有生意繼續找我的。”

陳笑雲嘆口氣，道：“這確實是個不幸的前景。”

聞吸了口雪茄，大笑了起來。

一間會議室，坐著三個人，陳笑雲、林大同和聶。

陳笑雲點著一支菸，微笑地看了看林大同和聶，對聶道：“怎麼樣，最近查找夏遠有沒有進展？”

聶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打算過幾天去拜會一下小徐哥。”

陳笑雲點了點頭，又轉向林大同道：“老林，第一投資的那些董事們的工作做得如何了？”

林大同道：“對於我們願意出高價來收購第一投資手中的新城區資產，許多資產規模較小的小東基本上都表示沒意見，但董事局員中的那些大東，向來對夏遠的個人能力和投資眼非常欣賞，即使夏遠失蹤了，他們也認爲投資新城區一定大有前途，所以，想讓集團把新城區資產全部賣給我們比較困難。還有許多東對於我們收購新城區資產並不反對，但也不表示贊。他們希找到夏遠後再作決定。也有幾家東認爲夏遠失蹤是我們紅嶺做的，至從目前況看，第一投資董事會對於我們高價收購新城區資產興趣不大，東們很難通過。看來這些大東的公關還是要老陳你親自出馬了。”

陳笑雲微笑道：“我早就猜到他們董事會的態度會比較保守了。這點不用急，我自有辦法。到時不但新城區這部分資產我們要收購，在未來兩三年之，我還要慢慢吸收合併第一投資。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要查清楚到底是誰把杜小園的背景資料賣給了聞。”

林大同驚訝地道：“怎麼，杜小園是我們紅嶺的人被聞知道了？”

陳笑雲微笑道：“不用擔心，聞那邊我已經理過了，不會有人站出來說杜小園是我們紅嶺集團炒作出來的神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要查清楚誰賣了消息。知道杜小園和我們紅嶺關係的人，除了我自己和杜小園外，就只有你和聶了。”

聶的臉漸漸泛紅，因爲此刻，陳笑雲和林大同的目都在注視著。

突然，聶一咬牙，道：“不錯，是我出賣了杜小園。”

陳笑雲臉上沒有任何表，仍舊一副讓人琢磨不的笑容，微笑地看著聶，道：“你是我們紅嶺的東，聞如果是花錢向你買消息，你一定不會背叛集團的。”

聶道：“不錯，聞不是用錢跟我買消息的，他用另外的消息和我做了場易。”

陳笑雲和林大同臉上都出了驚訝的表。

聶接著道：“聞來向我買杜小園的資料時，我當然不會賣。不過有兩件事我很想知道，所以我向他要求，如果他能回答我的兩個問題，我就把杜小園的背景資料給他。結果他答應了。我知道這麼做是出賣了集團，但是這幾年來，這兩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如果不知道答案，我就像永遠被繩子捆著一樣。”

陳笑雲深認同地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道：“你畢竟是個人。聞這樣的男人，人總是會忍不住上的。雖然你現在擁有很多錢，但是對於一個人來說，永遠勝過其他一切。聞就算已經和你離婚了，但是他這樣的男人，哪個人能忘得了呢？你這麼做，我並不怪你。”

聶眼中漸漸地充盈了淚水，緩聲道：“我第一個問題問他，爲什麼當初會選擇和我結婚，他說因爲我長得漂亮，而他從來沒有結過婚，對結婚有一些好奇。我第二個問題問他，是否真心過我，他說他這輩子只真心過一個人，但不是我。”說到這兒，聶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陳笑雲和林大同都木然地坐在那裡，看著聶哭。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聶哭，他們更想不到，這位紅嶺路上最有錢的人，會哭這樣。

他們想不到，但他們想得通。誰都想不到，但其實誰都想得通。

一個人，無論是個老闆，還是個乞丐，都有權力去一個人，都會在心底深收藏一個人。世上的人也許有很多種，但世上的人其實也只有一種。哪個人沒有真過？哪個人沒有爲了所的男人流過淚呢？快樂，或者是傷痛，無非都是爲了。

人爲了所的男人，會做出許多聰明的事；人爲了所的男人，也會做出許多愚蠢的事。不管是有錢的人，還是沒錢的人，們首先都是人。人做錯了事，很多時候是問不出爲什麼的。陳笑雲和林大同雖然不是人，但這個道理他們也還是懂的，所以他們兩人僅僅是帶著同的眼著聶，而沒有說任何責備的話。

聶拿出紙巾拭乾眼淚，道：“老陳，這次確實是我做錯了，你想怎麼樣就直接說吧。”

陳笑雲看了一眼林大同，又看著聶，道：“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不要讓集團其他的董事知道，否則，他們恐怕會找你麻煩的。”

聶愣了一下，道：“可是，我……”

林大同道：“都這麼多年相下來了，我和老陳難道還會怪你嗎？”

陳笑雲道：“不用擔心了，所有事我會理的，只是一點，以後決不能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聶道：“放心，我已經知道這兩個問題的答案了，我對聞已經沒有半分留了，接下來，我會好好查出夏遠的下落的。”

陳笑雲微笑地點了點頭，只不過他閃爍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