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對決》第十六章 小老闆的名字

下午,顧餘笑的別墅客廳。小徐哥正從門口風塵僕僕地走進來。顧餘笑一見他,略顯詫異地問道:“怎麼,今天你也有空過來?”

小徐哥嘆道:“還不又是爲了夏遠的事。夏遠花錢讓聞賣了一條消息給你和我,聞大概過不了多久也會來了。”

顧餘笑沉思片刻,道:“夏遠花錢讓聞賣了一條消息給我們?”

小徐哥點點頭,道:“不錯,我覺得夏遠雖然躲在某個地方,但他對外面的事似乎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們和紅嶺雙方的一舉一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中。”

顧餘笑道:“不錯,這也說明了一點,夏遠肯定有他的消息渠道,而且不只是一條消息渠道。夏遠如果僅僅通過向大老闆買消息,對外面作的進展細節不可能把握得這麼恰到好,他一定有他另外的消息來源。只是,除了聞外,還有誰有這麼大本事呢?”

小徐哥道:“現在是沒法猜到他另外的消息來源是誰,不過我有一種覺,聞似乎知道很多事。”

顧餘笑笑著道:“大老闆一向都知道很多事。”

小徐哥道:“可是聞不斷向我們暗示著一些事,我覺得他好像在幫我們。”

顧餘笑搖了搖頭,道:“你不要有這種奢了。大老闆從來不幫助任何人,他只是爲了賺錢纔給別人消息。你想一想,從頭到尾,有沒有一個有用的信息是不花錢,直接從大老闆那兒得到的?”

小徐哥想了想,確實,每一個消息聞都是要從中賺錢的。小徐哥又道:“聞告訴了我一件事,在你向他買了杜小園的背景資料的第二天,有人出高價從聞手中買斷了這份資料,而且這個人不是紅嶺集團的人,他買這份資料並不是要知道杜小園的份,而只是讓聞把這份資料凍結了。也就是說,再也沒有人會知道杜小園和紅嶺集團的關係,也沒有人有證據證明杜小園這個神是假的。你說這人到底會是誰,他又爲什麼這麼做呢?”

顧餘笑想了片刻,緩緩道:“凍結了這份資料,就意味著以後沒人會知道杜小園和紅嶺集團的關係,也沒人有證據證明杜小園的神是假的,那也就是幫了紅嶺集團一把。既然那人不是紅嶺集團的人,那他幫紅嶺集團,表明他和紅嶺之間存在著強大的利益關係。雖然現在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他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小徐哥道:“我始終覺得背後有隻手在主導著這場遊戲。聞是唯一知道這隻手的人,可他偏偏從來都是替客戶保的。對了,聞說你向他買了個消息,你買了什麼消息?”

顧餘笑道:“我買了一份材料,是關於紅嶺集團此次來上海投資的資金規模和資金來源的。”

小徐哥道:“你拿這份材料是幹什麼用的?”

顧餘笑道:“好吧,實話告訴你吧,是夏遠打我電話,讓我幫他搞到這份材料的。”

小徐哥驚訝道:“又是夏遠?看樣子,他是真的準備對付紅嶺集團了。”

顧餘笑道:“那當然,否則他也就沒必要心設計這一切了。”

小徐哥道:“可是他就算再聰明,也沒錢和紅嶺集團玩啊。”

顧餘笑神地笑著道:“你怎麼知道他是一個人在玩呢?”

小徐哥帶著疑的眼神,看著顧餘笑。

這時,門外有汽車的聲音傳來。小徐哥向外看了一眼,喊道:“那個包打聽總算到了。”

小徐哥和顧餘笑走出了屋子,聞和小老闆剛下車。小徐哥和顧餘笑看見他們倆,都笑了起來。唯一不同的是,顧餘笑是對著大老闆笑,小徐哥是對著小老闆笑。

小徐哥看見小老闆,立即高興地迎了上去,道:“太好了,終於見到你了,你知道嗎,這些天我心中不斷跳出來的畫面,都是與你有關的。尤其是昨天,我去晨影酒吧卻沒有看到你,那一刻,我才突然發覺,原來我已經上你了。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一般人,聽到這句話或者說出這句話,都是要吐的。但小徐哥顯然不是一般人,他講這些話時,一臉的鄭重其事。這樣噁心的假話,小徐哥顯然已經不知對多人說過了。

小老闆聽了小徐哥的話,哼了一聲,道:“你說你沒有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小徐哥點點頭,道:“是的。”

小老闆道:“可現在老天作證,你活得很好!”

小徐哥一臉委屈地道:“那是因爲爲了你,我決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小老闆做了個“吐”的表,一個人跑到別墅一側的一棵樹下。似乎在看著樹,可的臉,彷彿又是紅的。

顧餘笑笑著看著小徐哥,道:“小老闆似乎害了。”小徐哥在一旁得意地笑了起來。

聞點了點頭,神地笑道:“是的,確實很會害的。”

顧餘笑道:“現在大老闆可以將消息告訴我們了嗎?”

聞點頭道:“可以開始了。”

一張石桌天放置在別墅裡,石桌上有茶,也有酒。聞、顧餘笑和小徐哥圍繞著石桌坐著。聞手裡夾著一支雪茄,小徐哥則不時向遠正在樹下徘徊的小老闆。

聞點起了雪茄,吸了一口,道:“今天我來有一件事,就是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從來都是別人花錢向我買消息,或者有人有什麼幕消息通過我來尋找買家。可是這次的生意我倒是從來沒有做過,夏遠自己花錢讓我來告訴你們一個他知道的消息。夏遠要告訴你們的消息只有一句話——陳笑雲和蔣先生最近走得很近。”

小徐哥頓時驚訝道:“這條消息可不可靠?”

聞笑著道:“如果這條消息是夏遠自己說出來的,那未必可靠。但這條消息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你就可以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它的可靠了。我公司裡的大部分消息,都是派人覈實過的,出錯的可能非常小。所以對於我說的‘陳笑雲和蔣先生最近走得很近’,你們完全可以相信它的可靠。”

顧餘笑點頭微笑道:“既然是大老闆親口說出來,那至陳笑雲和蔣先生最近走得不會遠。對於大老闆的消息,我們大可放心。”

小徐哥沉思片刻,突然一擡頭,怒道:“姓蔣的這個老畜生,實際上是他把夏遠這個小畜生失蹤的,還他媽把夏遠失蹤的一切責任推到我頭上。現在一切都清楚了,蔣老頭雖然是第一投資的名譽董事長,但大家都知道,他在第一投資的份並不多,他在外擁有龐大的家族企業。之所以讓他當第一投資的名譽董事長,是看重他在商界的影響力。其實他暗地裡同紅嶺集團合作,想共同吞掉第一投資控制的新城區資產。他和紅嶺集團的利益關係被夏遠看出來了,於是就暗地裡綁架了姚琴,暗示夏遠如果不配合他們,姚琴就再也不會出現了。夏遠在左右爲難之時,只好自己主失蹤。夏遠失蹤了,他們暫時也不敢對姚琴怎麼樣,找不到夏遠,也自然無法爲難夏遠。同時,他們又害怕夏遠在背後玩什麼花樣,所以非常迫切地要找到夏遠。現在蔣老頭又和陳笑雲走得這麼近,顯然是他們在聯手商量該怎麼才能讓第一投資董事會通過他們的計劃,把第一投資的新城區土地資產全部收購過來。這樣一分析,所有事都清楚了。”

顧餘笑道:“你這麼說確實能把所有事都解釋得通。紅嶺集團想收購第一投資手上的新城區土地資產,在第一投資董事會部就必須要找一個很有影響力的利益代言人。而那個人既然不是夏遠,蔣先生的嫌疑確實很大。”

小徐哥接著道:“想拿姚琴威脅夏遠,就必須知道夏遠到底姚琴。如果夏遠並不姚琴,那拿姚琴來威脅夏遠純粹是徒勞。在姚琴失蹤前,有人出這麼高的價錢來買‘夏遠到底姚琴’的消息,唯一合理的解釋是,這是決定是否準備綁架姚琴的據。有膽量,有理由並且有能力綁架第一投資總裁太太的,蔣老頭就是其中的一個。而且,在顧餘笑你從大老闆手中買到杜小園背景資料的第二天,有人花高價從大老闆手中買斷杜小園的背景資料,這麼不惜本地幫助紅嶺集團的人,一定和紅嶺集團有著莫大的利益關係。而在顧餘笑買到杜小園資料的第二天,這時知道大老闆手裡有杜小園資料的人,也沒幾個。既然這個人的消息那麼靈通,那他一定是晨影公司的資深老客戶了。據我所知,蔣老頭的家族企業旗下還有家規模過得去的金融投資公司,這家公司是晨影公司的資深客戶,平時與晨影公司生意往來切。蔣老頭完全有能力在第二天知道大老闆手裡有杜小園的背景資料。大老闆自己也說過,買斷杜小園背景資料的人,不是紅嶺集團的人。那麼既與紅嶺有著很大的利益關係,又有能力在第二天知道大老闆手裡有杜小園背景資料,兼這兩點的人,如果不是蔣老頭,我就想不出還能有誰了。所以我推斷,‘夏遠到底姚琴’和杜小園的背景資料,這兩個消息的買家是同一個人,就是蔣老頭!大老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小徐哥的眼睛轉向了聞。

聞笑了出來,道:“你這麼看著我,是不是想從我裡套出對,還是不對,來印證你的推斷?”

小徐哥尷尬地笑了起來,道:“是啊。”

聞道:“那你就繼續做夢吧。”

小徐哥怒道:“你他媽就說句對還是不對,難道還要了你的命啊!”

聞微笑道:“你也知道我一向的原則是替客戶保,就因爲這點,所以我公司才能開這麼久。當然,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什麼?”小徐哥急著問道。

聞笑著道:“除非你給我幾十億讓我去養老,我就用不著繼續開公司了。呵呵,不過我也知道,一是小徐哥個人財產最多幾百萬而已;二是我還知道,你這花花公子雖然對人大方,但對男人一向小氣,讓你拿出個幾萬就夠你心疼得掉層皮了。”

小徐哥怒罵道:“你他媽去死吧!等你死了我燒一大堆紙錢給你,你要幾個億,就給你幾個億!不就一個包打聽嘛,囂張個屁!”

聞笑了起來,道:“你似乎又說錯話了。我說過的,每一次你我包打聽,你都會後悔一次的。”聞站了起來,準備打電話別墅外他帶的保安進來。

“哥,今天不準你多事!”在一旁樹下的小老闆走了過來。

聞無奈地皺皺眉,又坐了下去,對小徐哥苦笑道:“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從來都對太寵了,許多時候說話,我也不得不聽。你今天真走運。”

小徐哥對小老闆出一個充滿意的微笑,道:“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沒你的事。”小老闆對小徐哥冰冷地扔出了一句,“我有正經事要辦。”

小徐哥被迎頭澆了盆冷水,他的面子已經快掛不住了。但他畢竟是久歷風雨,經歷過各種人的各種臉的花花公子小徐哥,試問整條金融街上,又有哪塊磚頭堪比他的臉皮厚?所以小徐哥還是能一本正經地微笑著坐著。

聞和顧餘笑也是坐著,只是都一臉不解地看著小老闆,不知的正經事到底是什麼。

對於每個人來說,好像不正經的事就只有一種,而且是一種很能讓人浮想聯翩的事。但正經事,則每個人都有他不同的答案。那麼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什麼樣的事纔算得上正經事?聞、顧餘笑和小徐哥誰都不知道,所以他們都只好看著小老闆。

小老闆站在那兒,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有點發呆的樣子,真讓人有一口把吞下去的衝。突然,的臉開始紅了,每個男人一定都知道孩子臉紅的原因吧。

突然,把目轉向了小徐哥。——小徐哥的心跳加速了,出了一臉溫的笑容。——的目瞬間移到了小徐哥的旁邊,顧餘笑的上,並且再也不了。——小徐哥的心瞬間涼了。

小老闆突然間飛跑到顧餘笑的面前,對他說:“我的名字神。”下一秒鐘,小老闆的臉紅得像柿子了。再下一秒鐘,小老闆立即跑了出去,又跑到了剛纔那棵樹下,靜靜地低著頭,背對著他們了。

的名字神,你妹妹告訴我這個幹什麼,這是怎麼了?”顧餘笑一臉茫然地看著聞。

聞臉上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

顧餘笑似懂非懂,言又止。

聞笑著繼續道:“這裡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我妹妹的名字,我妹妹以前說過,如果上了誰,一定會先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恭喜你,我妹妹上你了。”

“哼哼,恭喜啊,顧餘笑,神真有眼,看上你這個沒我高,沒我帥,沒我有氣質,沒我有幽默的男人!”小徐哥一臉的醋意,怒哼哼地瞪著顧餘笑道。

聞笑著看著小徐哥,道:“你還忘了說一點,沒你老。”

小徐哥怒道:“我老?我他媽怎麼老了?難道你年紀還比我小不?”

聞笑著道:“我年紀自然不比你小,可是小徐哥你也三十五了吧,只有二十三歲,你比大了整整十二歲,還不算老嗎?”

小徐哥道:“可我至看起來年輕,頂多只有三十歲。”

聞道:“那你也只是看起來年輕,人家顧餘笑是真的年輕。如果你是人,你會選擇看起來年輕的呢,還是選擇真年輕的?”

小徐哥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顧餘笑突然對聞道:“可是,我並不你妹妹神。”

一旁樹下的神立即轉過來,眼神複雜地著顧餘笑。小徐哥也立即擡起頭,驚喜加地看著顧餘笑。

聞道:“你是覺得我妹妹不漂亮?”

顧餘笑搖頭道:“當然不是,每個男人都會認爲你妹妹絕對是個麗的孩子。”神臉上出了微笑。

聞道:“那你是覺得我妹妹不夠聰慧?”

顧餘笑搖頭道:“當然不是。通過和你妹妹的談,我覺得你妹妹是個非常聰慧的孩子。”神臉上的微笑又深了些許。

聞道:“那你是覺得我妹妹不溫?”

顧餘笑搖頭道:“當然不是。至從你妹妹說話中,我會得出,你妹妹是個很溫孩子。”神的笑容更顯開心了。

聞道:“那你是覺得我妹妹配不上你?”

顧餘笑搖頭道:“當然不是。大老闆的妹妹只有別人高攀,沒有下嫁的說法。”神連眼睛裡都有笑意了。

聞道:“那你是覺得我妹妹還有其他什麼缺點嗎?”

顧餘笑道:“我找不出的任何缺點。”神幾乎都快笑出聲來了。

聞道:“那你爲什麼不喜歡我妹妹?難道你是想通過時間慢慢培養?”

顧餘笑還是搖頭,道:“也不是,原因只有一個,因爲我已經有朋友了。”

神愣在那裡,眼神突然從笑變了憤怒。

“什麼,你有朋友,我怎麼不知道?”小徐哥驚訝地問道。不過他驚訝的也僅僅是語氣,他的眼中掛滿了難以言表的喜悅。

聞也是同樣驚訝地看著顧餘笑,道:“你什麼時候有朋友了?你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顧餘笑道:“很善良,很溫,很麗。我沒法形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爲在我心裡,是世上最孩。”

神咬了咬脣,一句話也沒說,跑了出去。

“恭喜恭喜,顧餘笑,你總算找到歸宿了,下次有空再來看你朋友啊,等等我——”小徐哥邊說邊朝神追了過去。

神衝到勞斯萊斯前,一把拉開車門,把司機拖了出來,自己坐了進去,立即發了引擎。小徐哥剛衝到面前,神就直接向小徐哥衝了過來。事後小徐哥回憶,如果當時他反應慢了點,他現在的兩條,大概就是高科技材料的了。

神沒撞到小徐哥,立即一個急轉彎,向別墅外開去。小徐哥也馬上跳進了他的跑車,追了上去。

現在,別墅裡就剩聞和顧餘笑了。

聞點起一支雪茄,吸了一口,又吐出來,苦笑一聲,看著顧餘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只有神這樣一個妹妹?”

顧餘笑道:“我知道。”

聞道:“我一向很寵的。”

顧餘笑道:“看得出來。”

聞笑了,道:“如果別人說他有朋友,所以不能喜歡我妹妹,我一定立即他和他朋友分手。不過你卻與別人不同,所以我也只能無奈地建議你考慮考慮我妹妹。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神向別人表達意,你拒絕了會很傷心,很難過。”

顧餘笑道:“孩子如果第一次向別人示就被拒絕,都會很傷心,很難過的。但們傷心的並不是被拒絕,們傷心的是表白被拒絕,面子上掛不住。孩子的臉皮都很薄,們甚至比男人更在乎面子。你也知道,你妹妹跟我見面不過三四次而已,並不會真的上我,僅僅對我有那麼一而已。所以準確地說,你妹妹現在不是傷心,而是生氣。”

聞笑著道:“看來你比我想象中更加聰明。”

顧餘笑笑著道:“被大老闆誇聰明的人,至也不會太笨,呵呵。”

聞突然嘆了口氣,道:“現在我妹妹被你氣跑了,小徐哥又追出去了,我真擔心神一不小心上了小徐哥這條賊船。”

顧餘笑道:“小徐哥這次好像是真的上你妹妹了。”

聞道:“小徐哥真的上的人有很多。”

顧餘笑道:“但早晚會有一個人能改變這位花花公子的,說不定,你妹妹就是那個人。”

聞苦笑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妹妹也真夠倒黴的。”

顧餘笑道:“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夠改變大老闆你呢?”

聞道:“也許從前有這麼一個人,但現在,不會有任何人了。”

顧餘笑道:“那一定是你最人。”

聞喝了一口酒,道:“確實是我最人,是我十幾年前的大學同學,說實話,並不十分漂亮,格也並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喜歡我。後來又突然出國了,我再也沒有見過。但人似乎總有懷舊結,這麼多年來,我彷彿總是記得,記得年輕時和在一起的日子,記得突然出國時我心裡的那一種。”

顧餘笑道:“那你這麼多年來,爲什麼不去找?”

聞又喝了一口酒,道:“我不知道在哪裡。這聽起來也許是個笑話,或許我知道的事很多,可是我卻不知道在哪裡。”

顧餘笑道:“那只是因爲你不想去知道在哪裡,也或許是不敢去知道在哪裡。”

聞又喝了一口酒,嘆息道:“喜歡一個人,也許是喜歡和一個人在一起的回憶,並不是喜歡現實中的這個人。我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現在也快四十歲了,如果我見到了現在的,可能不會再了,也不會再去懷念曾經好的日子了。而且現在也一定嫁人了,有自己的孩子,再也不是我回憶中著的那個學生時代的了。這些事實我都知道,但我不想親眼看到。因爲只有我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心裡才能永遠保留那一段回憶。”

顧餘笑微笑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聞看著顧餘笑,笑了起來,端起酒杯,道:“不妨一起幹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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