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漢》第21章 節前
通過春節前團拜的事,讓費柴增加了不經驗值,而且最終事解決的也算不錯,小金庫的年終獎比開始他預計的還翻了一倍,並且人人平等,上至局領導,下至辦公室的同事也都是一視同仁,都是兩千塊,另外局裡還有兩千塊的年終獎和一千塊的購卡,這樣算下來,總共也有五千塊的收了,總的來說還算不錯。
這要是擱在幾個月前,費柴肯定會覺得不好意思,畢竟他冬了才調回局裡,這才幹了幾個月就拿全年度的全額獎金,可現在他拿著這些卻沒有一一毫的抹不開,因爲他知道在這件事上,實際是他吃了虧的,畢竟他把招待費的最終簽字權給讓出去了。
臨春節前十天,局機關裡既幾乎等於放了假,對此局裡的要求是:每個室必須有人看門,關門閉戶的畢竟不像話。鑑於這個大環境,費柴當然也不好要求屬下還按著平時一樣的上下班,而且大家還各有各的事,首先錢小安家在外地,想早走幾天,人之常不能不答應。金焰在整容前總是相親失敗,現在漂亮了,自然也要借這個時候好好合計著相親;章鵬雖然沒什麼事,卻是個三腳貓格,在辦公室是坐不住的,不過他有一樣好,就是有事的時候一喊就到,不過臨近過年了,酒場合比較多,就讓他先把車鑰匙提前了。費柴雖然自己會開車,可是他好歹也是個副主任,裡裡外外的也有應酬,所以乾脆一併把車都了庫,去哪兒都打車,反正回來簽字報賬,魏局雖然還要最後把關,但是這點小事,倒也沒有不放行的。
除去了這三個人,鄭如鬆,吳東梓和費柴本人倒是堅持天天來單位的,只不過費柴在辦公室坐不住,上午還好,下午就老有應酬要出去了,所以這麼一來,長期堅持在辦公室的就只有鄭如鬆和吳東梓了。費柴覺得也沒有必要大家都陷在這兒,就對兩人說:“每天有個人看門就行了,有事還是回去辦事吧。”
鄭如鬆聽了就點點頭,之後還是我行我素,到點上班就來,到點下班就走。而吳東梓則直接說了三個字“回家煩!”
對於這倆人的行爲費柴好一段時間不能理解,後來還是章鵬解開了謎底,原來鄭如鬆現在是孤老頭兒一個,平時回家也是一個人,在單位上多還有些人氣兒,並且空調電腦都是免費的嘛。
這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費柴更納悶兒了,從檔案上看鄭如鬆是結過婚的啊,怎麼就了孤老頭一個了呢?難不離婚了?章鵬只得又解釋說:“這都是老鄭頭常年在野外工作,一年到頭難得回一次家,顧不得照顧家裡,他老婆又溺兒子,結果兒子去跟人家打架,一刀就把人家給捅死了,捅人的時候才過了十八歲生日,又趕上嚴打,就給斃了。老婆了刺激,一病不起,拖了大半年也去了。領導看他實在可憐,這才把他調回來的。
費柴一下子全明白了,難怪鄭如鬆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什麼績了,難怪每天都躲在角落裡玩接龍,在他那看似冷漠平靜之下,是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啊。同時他也責怪自己還是不,對自己的屬下居然只去瞭解其業務能力,對個人況居然毫不知,或許作爲一個技人員這不是個缺點, 可現在好歹也是個中層幹部啊,還繼續這樣就萬萬要不得了。
不過接下來吳東梓的況就簡單多了,主要是家裡著相親,爲此章鵬還笑著說:“其實沒什麼好煩的,的那些相親對象才鬱悶吶。”
按說這話章鵬說的沒錯,可費柴還是半開玩笑地批評了他幾句:本來嘛,怎麼能夠這樣在背後說自己的同事呢?同事他也覺得,如果自己是吳東梓的相親對象的話,肯定也會鬱悶的。不過自打和章鵬八卦了這一次之後,費柴又把自己的這些屬下的個人況捋了一次,忽然覺得還有意思,於是又把局裡的人,相關的人都查訪了一番,結果某天晚上睡前忽然覺得自己變的很八卦了。
雖說費柴爲了這個項目,沒請客吃飯,也沒求人,可反過來也有不人來求他,首先就是他的那一幫‘弟子’,市區的不存在採礦問題,可郊縣的卻都指著這個發展經濟呢,雖然費柴早就聲明,那地下有什麼東西,是億萬年前就註定了的,可是勘測資源有限,就有了時間先後順序,大家都希都趁這政策正風順的時候把事辦了,免得以後日久生變,因此各郊縣相應部門,經常是由副縣長,甚至縣長帶隊,藉著臨近春節之際來局裡拜年,雖然前頭還有局領導,可他畢竟還是經支辦的副主任,主要經辦人之一,所以每次也逃不被灌酒的命運。雖說費柴在野外的時候也經常喝點酒暖暖子,可對這些跟打仗似的酒場合卻始終適應不起來。
雲山縣的代表來的比較晚,直到臨過年前三天,才由範一燕副縣長領隊前來。在別人看來,和費柴的關係似乎又近一層,而原本就是個活躍於場,格外大方的人,一來就抱怨說培訓的時候縣裡忽然有事,連結業典禮也沒有參加,而且也沒落著和費柴合影,於是大家又哄著立刻合影,結果範一燕真個上前往費柴上一靠,還一把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也是當時在場的都是相當一級的幹部,素質那是相當的高,頓時就都拿出手機來,噼裡啪啦的各個角度算是都有了。費柴到底臉,頓時就紅的發燒,於是又被大家調侃了一番。
席間,朱亞軍開玩笑說:“你們雲山縣來的最晚,等以後正式勘測的時候也要往後排排。”
範一燕一瞪眼睛就說:“憑什麼啊,我可是費老師的首席大弟子,那能是一般關係能比的嗎?”然後又說:“我不是合計著團拜完了就直接回省城了嘛。”
可是大家不依不饒,範一燕後半句話不見有人提起,倒是都揪著前面那句‘不是一般關係能比’不放,甚至得出了‘要想學得會,先跟師傅睡’就結論,看來不管是員還是百姓,喝多的時候,都喜歡拿這些事兒開玩笑。
雲山縣團拜完了之後,員也各自散了,範一燕卻又盤桓了兩天,不過費柴並不知,直到範一燕忽然打來一個電話,說是在他家裡,正準備請尤倩陪出去玩,問他批準不批準。費柴雖然覺得有些詫異,卻也覺得兩個人出去玩玩也無所謂,畢竟平時尤倩和那些姊姊妹妹的出去喝茶打牌自己也從未乾涉過,於是就一口答應了下來,晚上原本的酒局也特地提前做尿遁,逃回家陪孩子。
回到了家,家裡果然只有費楊和費小米兩個孩子在家,就和孩子們玩兒了一會兒,就督促著兒子洗澡睡覺,可是兒子正興著,洗澡的時候一點也不老實,弄了他一的水,所以乾脆也一起洗了,出來時費楊已把電熱毯燒熱,正好讓費柴把兒子塞進溫暖的被窩裡。然後又選了篇話給他讀了,纔算完事。
哄睡了兒子出來時,卻見衛生間的門關著,裡面傳出嘩嘩的水聲,原來是費楊進去洗澡了,費柴原本打算上個廁所去睡覺,卻不能去了,好在也不是很急,就回到自己臥室,靠在牀上,一邊暖被,一邊拿了本閒書看,等了一會兒,聽見外面有開關門和拖鞋走的聲音,知道費楊洗完澡了,可此時被窩裡已經暖和了,而閒書又正看到彩,不想彈,就決定再賴一會兒。可沒多久就聽外頭有人敲門,這個時候家裡除了費楊沒有其他人,於是就費柴放下書說:“我還沒吶,有事嗎?”
費楊這才推門進來,只見穿著白底藍碎花的棉睡,栗的頭髮溼漉漉的披散著,雖然睡原本就很寬鬆,可不知道是統的原因還是什麼,小脯子頂的高高的,因爲去了束縛,居然還微微著,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流波,居然看得費柴心裡一漾,不過他馬上回過神來,暗中罵了自己一聲,才忙著清了一下嗓子說:“楊,有事?”
費楊從睡兜兒裡掏出兩張百元鈔,手的直直的遞過來。
費柴手接過錢,笑著說:“範阿姨給的歲錢?”
費楊點點頭。
費柴又笑著問:“小米的被他媽媽收了?”
費楊又點點頭,手比了一個二字。
費柴就說:“也是兩百?”邊說,邊心中暗歎道:看來這麼多年了,尤倩還是沒把費楊當兒看啊,不過也怪不得,眼見著楊越來越出落的水靈樣兒,自己有時候都覺得不太對勁。原來這麼多年來,費小米的歲錢歷來是由尤倩‘代管’的,而費楊的歲錢,歷來是要楊來問費柴,分的十分清楚。
費柴想了想,拉過楊的一隻手,把錢還給說:“你現在也這麼大了,自己留著吧,只是不要花錢。”
費楊嗯了一聲,就把錢放回袋,然後下意識地捋了一下頭髮,費柴就又說:“頭髮溼的不要睡覺,會頭疼的。你媽媽梳妝櫃裡有電吹風,你把頭髮弄乾了再睡。”
費楊指指尤倩的梳妝櫃,又指指自己,然後搖搖頭。
費柴就問:“媽媽不準你用的東西?”
費楊又指著自己拼命搖頭,費柴笑了,頓生憐地說:“是你不想給媽媽找麻煩?”
費楊點頭。
費柴笑道:“用個電吹風能找什麼麻煩,你坐過去,我給你吹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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